他守在這裏這麽久,當然知道突然到來的五個玩家是為了什麽。時闕找到他的速度又快,駕駛員不可避免地在心裏升起了一種久違的希望。時闕聽到駕駛員這麽幹脆的配合,稍微一想也明白了1號站台之前的意外事件是怎麽出現的,也知道了駕駛員的想法。每一個察覺到係統真實目的的人,就沒有一個是不恨這個破係統的。時闕給越澤傳了個話,讓他們都來了駕駛室這裏。駕駛室麵積不大站不下太多人,越澤人索性就開著門在駕駛室外聊了起來。說是閑聊,越澤和越齊兩兄弟卻又是在駕駛員麵前表演了一出完美配合。別說,這個套話方式還挺管用。駕駛員真的和他們聊起來了。他等了太久,好不容易遇見幾個可以說話的人,回應得還挺熱情。在聊天過程中,駕駛員太久沒有說話的嗓子逐漸變得沒那麽僵硬,可以說一些長句了。越齊聊著聊著,忽然好奇地問他:“這麽久了,你就一直在這裏開車嗎?”他說:“這是駕駛員的責任,自從我當上駕駛員開始就一直在負責聆聽號的行駛。”又聊了一會,越齊沒有一直去挖掘駕駛員的生平,這些都不是他們感興趣的事情。越齊從各種有的沒的話題,終於不知不覺地聊到了重點。“我們要去的那個地方是什麽樣子的啊?”越齊的問話有些冒犯,但誰讓他現在看起來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呢?冒犯的意味在無形中就被消散了。駕駛員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他想了想:“我不太好形容。”駕駛員雖然沒進去過,但聆聽號在那裏停靠過。他怎麽也是遠遠觀望過那個地方的npc。“那是一個甚至可以讓我放棄對玩家的仇視,幫你們進去的地方。”懂了,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駕駛員想了想,還是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那個地方是一座精神病院。”“你們進去後,一定要記住真的不一定是真的,假的也不一定是假的。”“畢竟是一座精神病院嘛。”駕駛員顯然是回憶到了什麽:“對了,到時候你們一下車就會被那座醫院的醫護人員抓住。”“這是正常的進入方式,任何人到了那裏都是病人。”駕駛員說完後沒多久,很快聆聽號外麵的景色就發生了變化。海水的顏色逐漸褪去,濃鬱的黑色變成了一種漂亮的藍色。天空也隨之放晴,在海水表麵鋪滿了反光的寶石,這是一種讓人感到震撼的漂亮。壓抑的氛圍一掃而盡,很難讓人把眼前這幕輕鬆愉悅的海天景色和無比危險的係統副本連接起來。列車行駛的前方也遠遠地出現了一圈熟悉的高牆。聆聽號的行駛軌跡全靠駕駛員的調整。“這條軌道可以最快到達這裏。”駕駛員解釋了一下:“五分鍾後我們就到站了。”他接著又說:“每天的這個時候聆聽號都會抵達這裏。”“一天一班,停車時間隻有十分鍾,兩個星期後如果沒有在這一站接到任何乘客,那我之後就不來了。”這是駕駛員給他們提供的退路。告別了駕駛員後,時闕等人回到自己的車廂。被時闕打暈倒在地上的乘務員也被扶回了乘務員休息室。五分鍾的時間不長,好在他們也沒有隨身攜帶的行李。幾人特意回到自己的車廂等著下車。時闕給了越澤人一樣東西。幾個人的手上都被他留了一個惡魔印記。“可以用來交流,必要的時候可以方便我瞬移到你們身邊。”至於顧愉,和時闕不需要任何印記就可以聯係。根據駕駛員的說法,下車後他們就成了醫院的病人,五個人被分開的可能性很大。為了確保幾人不會失聯,時闕直接給個玩家種下了印記。越澤他們身上肯定有聯係隊友的道具,但那是係統出品的東西。時闕不相信這些道具。時闕教給了個玩家怎麽使用惡魔印記後,幾人才算做好了最後的準備。列車這個時候也駛入了高牆,海水被神秘的高牆隔開迅速褪去,進入站台前聆聽號就開始減速速度,最終精準地停靠在了站台邊上。乍一看,這個站台和1號站台沒有任何區別,但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站台邊上站著兩個穿白衣服、背對著他們的身影。車門打開後,時闕第一個下了車。他剛下車,穿著白衣服站在站台邊上的身影眨眼間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哪是什麽白衣服,分明是醫生的無塵服,俗稱白大褂。兩個醫生一個人抱著一個本子,他們上下掃視著時闕,過了兩分鍾後,就開始低頭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等到兩個醫生都寫完了後,其中一個醫生發話:“有病,抬走,下一個。”瞬間時闕就個感受到有兩股看不見的力量壓在他的兩隻手臂上,呈現出一種被押送著姿態。下一秒時闕眼前天旋地轉,直接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他的腳下更是出現一種踩空的感覺,從站立的感覺變成了不知所向的漂浮。迷糊間,時闕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兩個醫生對顧愉的評價。“這個也有病,抬走。”緊接著時闕的五感消退、方向迷失,就連他的精神都變得有些恍惚。這是一種十分難受的迷離感,時闕很久沒有過類似的體驗了。好在這種恍惚隻維持了幾秒。恍惚感是在某個瞬間忽然消失的,時闕猛地睜眼。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赤紅色雙眼中出現了一抹不加遮掩的戾氣,和人類完全不同的眼睛漂亮而危險。時闕眨了眨眼,很快就偽裝好了眼裏的情緒。他眼裏的情緒變回了一慣的從容惡劣。哪怕現在的時闕處境並不算好。藍白條紋的病號服穿在時闕身上顯得有些寬大,他躺在床上,四肢和腰部都被綁上了束縛帶。時闕被牢牢地固定在了一張病床上。好消息,他成功進入了係統副本。壞消息,進來了,也變成了病人,還是病情嚴重到需要上束縛帶的那種精神病人時闕的力量雖然沒有被剝奪,但卻無法用自己的力量掙脫出這些束縛帶的捆綁。他嚐試著動了幾下,除了從寬大的病號服裏掙脫出一節雪白的膚色外,沒有任何區別。時闕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弱勢過了。嚐試了幾下掙脫不開後,時闕就不在把體力浪費在無用的事情上。他開始觀察起這個病房的布置。這是一間很明顯的雙人病房,幹淨整潔,作為一所精神病院,沒想到這裏環境比一般的醫院還要好上一些。時闕的病床在靠窗的一側,隔著一道簾子,外側放著的是另一個病床。時闕沒有在屋內感應到另一個病人的氣息。想來是出去了。時闕移了移脖子還好束縛帶沒變態好把他的頸椎也綁住。床頭側邊的牆上有一個小框,上麵放得有他的病患信息。時闕一個轉頭就看到了。【32床病人:時闕】【病情:■■■】【上藥時間:餐後】最重要的病情處,寫下的字眼全被油墨給暈開了。真是不專業,這樣的病情卡也能用?時闕知道這是係統故意為之的結果,卻還是小心眼地給係統記上了一筆。他沒有再在屋內看到其他的信息。倒是把病房一分為二的簾子讓時闕覺得不太對勁。一般的醫院雙人間就算再怎麽用簾子分割不同病人的隱私,最多也是意思一下,能擋得住病床就行了。但是這個病房不同。從天花板上固定的卡槽上垂下來的簾子從屋子裏最上麵的位置一直到地板上,都遮蓋得非常嚴實,從床頭的牆壁一直到對麵的牆上,簾子也被拉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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