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悠突然回頭:“龍血之戰,你去不?”


    “那是個生死難料的修羅場,每一個勢力都不會派自己的未來上場。”安妮背對著星野悠,“你我都去不了。”


    “可是我想去!”星野悠舔了舔嘴唇,“我想,那個地方需要我。”


    “想得美!”安妮·吉爾伯特哼了聲。


    “如果,我們兩個一起去呢?”星野悠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每年不是還有三組自由組隊的名額麽?”


    安妮·吉爾伯特回頭:“你瘋了?”


    “我覺得,詩遠姐可能不需要那滴龍血。你也不想家族裏再有人拿到那滴龍血,威脅到你的地位吧?”星野悠笑了笑,“你有沒有興趣,跟詩遠姐商量一下?”


    “你瘋了?你我加上趙詩遠和何賜,想承包了三滴龍血?”安妮·吉爾伯特震驚地看著星野悠,她實在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的野心居然這麽大!


    “這不就是當年曉虹與月微涼做的事情麽?”星野悠聳聳肩,“這次,我們有四個人。”


    安妮·吉爾伯特眼神閃動,曉虹是其他各大異血勢力的噩夢,是全世界女性異血心目中的神。


    要說安妮不想複刻曉虹的神跡那是假的,到了這個層次,金錢權力都不是最大的追求了,她要的,還是那些在屌絲看來虛無縹緲的名聲。


    她要揚名立萬,要青史留名。她要世界聽見安妮·吉爾伯特的名字,萬眾匍匐!


    “希望到時候何賜還能爭氣吧!”安妮哼了聲,“等什麽?去找趙詩遠。”


    趙詩遠在步行街的服裝店溜達,她根本沒有去管何賜這場看起來關注度極高的決鬥。


    她知道,整個東瀛的年輕人能贏何賜的就那麽幾個,而野田誌勝,還差得很遠!


    “你們?找我聊聊?”趙詩遠狐疑地看了看兩個人,“感覺沒什麽好事啊。”


    星野悠和安妮連拉帶拽地把趙詩遠拖進一個咖啡館。


    “詩遠姐,我猜,龍血之戰的那一滴龍血,你是不需要的是吧?”星野悠嘻嘻笑道,頗有撒嬌的意味。


    “幹嘛沒用?就算我沒用,何賜也有用啊!”趙詩遠撇撇嘴,“這玩意兒有錢可買不到啊,真龍寶血對人體的增幅你們是知道的!”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沒用的話,另外兩滴,我們想要。”星野悠目光炯炯地看著趙詩遠。


    趙詩遠一揮手:“開什麽玩笑,我再厲害還能把三滴龍血都帶出來?你以為我是當年曉虹?”


    “你不是麽?”星野悠似笑非笑地看著趙詩遠,看得她心裏發毛。


    “而且,或許,我和安妮可以一起進去,我們四個人,統治全場!”星野悠和安妮的眼中同時閃過狂熱。


    趙詩遠皺眉看了看兩人,然後指著星野悠對安妮說:“這家夥家裏局勢動蕩,想要龍血快速成長,你湊什麽熱鬧?”


    “所有對我有利的,我都想爭取。”安妮微笑,“你能同意麽?”


    趙詩遠想了想,然後說:“你能給我什麽?”


    “諸神黃昏,下議院,席位。”安妮斬釘截鐵。


    “我要上議院的!”趙詩遠坐地起價。


    “如果能拿到龍血,可以。”安妮咬牙。


    “成交!”趙詩遠眉飛色舞,然後看向星野悠,“你能給什麽?”


    星野悠趴到趙詩遠耳邊,輕輕說了句,然後俏靨泛紅,退到一邊。


    趙詩遠臉色如同吃了個苦瓜一般,然後苦笑著搖搖頭:“沒辦法,做姐姐的啊。好吧,到時候你們自己想辦法報名。龍血之地,寸草不生!”


    兩個人並肩走遠,趙詩遠呸了聲:“虧大了虧大了,我真是為這弟弟虧大了!”,忽然她眼神又銳利了些,“既然是一家人嘛,我總得再做些事!”


    剛才星野悠趴在趙詩遠的耳邊輕輕說的那句話是:“姐姐啊,你還沒給過弟媳婦兒見麵禮呢!”


    東瀛東京野田家,地下密室。


    一間水晶打造成的密室裏,野田鶴盤膝打坐,周圍的能量越來越精純。他很興奮,因為再跨出一步,他就將到達仙體——到時候,星野家那個負傷在身的唯一的仙體高手星野規夫,就再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野田家族可以開始行動起來了,把星野家族拉下神壇,讓他覆滅——星野家族裏的那些功法,那幾個美女,整個野田家族垂涎很久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隻有強者才有選擇的權力!


    “嗨?在突破呢?”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出現在他腦海裏,“這房間不錯啊,花了挺多錢的吧?”


    “你是誰?”野田鶴勉強才用靈魂問了一句,他現在幾乎所有靈魂力都集中在突破時的靈力梳理上,根本沒有多少靈魂力能夠分出來。


    “我?你沒見過我哦,但是有人托我來見見你。”那個女人的聲音在野田鶴腦裏回蕩不去,“送你一份見麵禮吧,bong!”


    女人模擬了一個爆炸的聲音,與此同時,野田鶴的靈氣瞬間紊亂,要不是他實力強大,而且及時止損,這一次搗亂能讓他爆體而亡。


    “半步仙體!啊!就差一步啊!”野田鶴怒吼,周圍的水晶被震碎了大半。


    他披頭散發地衝出密室。


    門外有幾個中年人見到他立刻高呼:“恭迎家主出關!”


    “剛才有沒有人來過!”野田鶴抓著一個人的衣服,“一個女人!”


    那人咳了兩聲:“大哥,今天是你最重要的日子,別說女人了,就算是高誌我也沒讓他進來!”


    野田鶴哼了一聲:“剛才我就差那一步就到了仙體,一個女人用靈魂力入侵了我的大腦,活活讓我從頓悟的狀態中出來!”


    那人大驚:“那大哥沒有成功?”


    “半步仙體,我可能要養半年傷才能再次衝擊!”野田鶴哼了聲,“現在需要改變一下我們的戰略了。先讓高誌去把星野悠那個小浪蹄子娶回來再說。”


    那人沉默片刻,然後低聲說:“大哥,今天誌勝去探了探那個何賜的底子,他輸得很慘,那何賜,可能已經有通靈中期的修為了!”


    野田鶴哼了聲:“能讓星野悠看上的,能是平庸之人麽?讓高誌親自去,把那小子廢了,讓華夏知道知道得罪我野田家的人,是什麽下場!”


    他轉身推開兩道牆,沿著密密麻麻的台階進入密道,這一次,他沒有進入他的水晶密室,而是徑直通往最底部。一路上牆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武器,有槍支彈藥,也有鋒銳的古刀劍。


    他沒有停留,最底部是一個被無數鋒利的黑石構築成的巢穴,裏麵有一顆被無數血絲纏繞的蛋——這分明,是神胎!


    “剛才有人打擾了我的的突破。”野田鶴緊緊地盯著那個神胎,“你似乎察覺了,但你沒有出手。”


    野田鶴心中有火,他多年規劃,隻為這一刻。


    他早已計劃好一切成功之後的日子,他能號令千軍,站在東瀛的巔峰——因為他是仙體,東瀛唯一一個盛年的仙體高手!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實現了。


    他要發泄,他必須找到一個責任人,所以他來到了這裏。


    人最怕有了希望,有了希望,就離失望不遠了。


    “不能讓她發現我的存在。”神胎發出聲音,“否則,我們會一同覆滅。那是一個依靠靈魂力就能和仙體抗衡的人!”


    “不可能!”野田鶴大吼,“除了安其羅和柳風雪,這個世界上沒有這樣的人了!何況她隻是個女人而已!難道是曉虹?她從仙體突破了?不可能!她比我還年輕!”


    野田鶴抓狂,他曾經在舞台下凝視著那些站在世界巔峰的人——他們的境界都是仙體,所以他覺得,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神脈境界的人存在。


    就算安其羅和柳風雪,恐怕也隻有仙體巔峰吧?


    他閉關太久了,絲毫不知道,這兩人早已對全世界宣布過,自己已經超脫仙體。


    “她是可以抹殺你的,隻是她不願意,我想,她是想給星野家那個老頭一點時間。到時候,你與他勢均力敵,整個東瀛就亂了。”神胎沉聲說,“她的心機很深,而且,你的一切在她的掌握之中。”


    野田鶴的眼睛紅了,他狀若瘋狂,他沒想到,他如此努力,以為自己可以掌握很多東西,到頭來——還是別人的棋子!


    而星野家那充斥著唐代風格的古宅院中,站著一個人,一個剛剛還在華夏工業大學教室裏的人——吳曼。


    她徑直走進了這最核心的庭院,她拿著一瓶酒,這是一注在琉璃瓶中晃蕩的金黃色酒漿——於是沒有人會去攔她,而是低頭哈腰。


    那是酒神漿,狄俄尼索斯親自釀製的神酒。


    “恭迎神使!”星野狩站在主廳的木門外,一個標準的90度鞠躬——這是來到星野規夫修煉地點前的最後關隘了,由他的親弟弟星野狩把守。


    “我隻是他的朋友,這家夥忙著找奧丁的蹤跡,所以,讓我來看看他的朋友。”吳曼搖了搖頭,“無聊,我和你們家主又不認識?對了你們有橙汁麽?星野悠說你們家的橙汁很好喝!”


    星野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讓人去準備。


    別人家的神複活都會帶著一幫神仆,而狄俄尼索斯是真的兩袖清風,啥都沒有。好容易派人來辦個事,還是派了個看起來蘿莉一般的小姑娘。不過看著這小姑娘似乎也沒有什麽神仆那種趾高氣昂的樣子。


    不過想想也是,狄俄尼索斯自己都是一副老醉鬼的模樣,還能指望他派個正兒八經的太監出來。


    “星野規夫呢?”吳曼左右看看,然後鎖定了星野狩身後的房間,“我感覺到他的氣息不是很穩定啊。”


    “家主有些陳年舊傷。”星野狩小聲地說,“實在不方便見客。”


    吳曼不耐煩地撇了撇嘴:“還是我進去吧,他這療傷方式是絕對不行的。”


    星野狩伸手攔了攔:“神使,要不我先進去通報一聲?您也知道,我們修行的時候為了氣息通暢,經常衣不蔽體。”


    吳曼哦了聲,也不在意,一揮手:“行吧,你先去說一聲,順便讓他把修煉停了。”


    兩分鍾後,星野狩把吳曼迎進了大廳。吳曼很配合地脫了鞋,進入這實木構成的沉鬱的室內。


    周圍點著許多蠟燭,排布成一個個詭異的形狀,而正中間有個滿頭亂發的中年人,皮膚有些枯槁。


    “你出去吧,我和你們家主有些話要說。”吳曼先一步對星野狩說。


    星野狩看了看星野規夫,後者點了點頭。


    於是吳曼對坐在星野規夫麵前,冷笑一聲:“想突破仙體中期來化解傷勢?你還真是異想天開啊!”


    星野規夫苦笑一聲:“不知神使有何良策?”


    吳曼一擺手:“第一,我不是那家夥的部下,這瓶酒神漿是上次我與他見麵時候搶來喝的,結果不好喝,那就幹脆給你算了。”


    星野規夫一愣,他有些不明白吳曼的來意了。


    “我呢,是星野悠的同學。”吳曼嘻嘻一笑。


    星野規夫搖頭:“小丫頭的同學麽?你那麽輕的年紀,怎麽可能在杜無雙大人手中搶到酒神漿?”


    吳曼一揮手:“別管那些細節,今天早上我聽星野悠說你有些陳年老傷,而且我看見野田家的人都敢到華夏來囂張了,想來,你的傷已經讓你的生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吧?”


    星野規夫警惕地看著吳曼。


    “其實我一直很不理解你們東瀛人的主仆思想,我和杜無雙見過,他恐怕沒有把星野家當成家仆。遇上這種事,你完全可以向他求援的嘛,畢竟八岐大蛇,不是你一個仙體境界的可以對付的。”吳曼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讓星野規夫臉色大變。


    八岐大蛇在東瀛覺醒,這本是他自己一個人死守的秘密——他耗盡半生修為來延緩了八岐大蛇的完全覺醒,也把自己搞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因為他愛這片土地,他實在不想這片土地陷落,也不想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惶惶不可終日。


    “什麽八岐大蛇,那是神話中的東西。”星野規夫意識到自己失態,於是笑了笑,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吳曼撇撇嘴:“老鬼,現在還裝傻充愣。我告訴你,仙體修煉就是為了神脈做前提準備,身上越有傷就越修煉不上去,你的方向完全反了。你要是現在強行壓製自己到渡劫期,然後再重回仙體,反而有希望。”


    星野規夫皺眉:“我也知道,但是我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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