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許源,你們怎麽來了?”“不放心,來看看。”路覺舟走到病床前,“秦柏寒沒事吧?”“他沒什麽。”秦老爺子歎了口氣,“謝謝你們專門跑一趟,現在事態複雜,你們還是別趟這趟渾水,先回去吧。”“爺爺不用擔心,反正我家都破產了,又不怕他們拍。”路覺舟一臉無所謂。許源:“……”真不知道路伯父聽到他兒子到處說路家破產是什麽心情。“來都來了,秦爺爺您放寬心。”許源也跟著安慰,“我們都是柏寒的好朋友,從小一塊長大,哪有做事不管的道理。”秦老爺子點了點頭,所有的事都湊在一塊,他也沒有心思再去客套,這時候助理走了進來,“秦董,二院那邊……”他的話沒有說完,秦老爺子已經知道了,“知道了,換一家繼續打。”“好的。”“爺爺。”路覺舟大概猜到了是什麽原因,“是要給秦柏寒轉院嗎?我可以幫忙。”“你……”“我哥會幫我的,等我一分鍾。”路覺舟沒給秦老爺子往下說的機會,轉身去拉個電話。秦家現在腹背受敵,沒出事的時候人人都稱秦家是芯片巨頭,各行各業都有人上趕著巴結秦家。現在一出事,都避而不及,甚至有不少表麵阿諛的人,其實在背地裏看好戲。哪怕是合作夥伴,也不一定向著秦家,商場上從沒有長久的合作夥伴,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合作夥伴隨時都能變成對家。秦老爺子看著路覺舟離開的背影,重重歎了口氣。遠的醫院秦老爺子不太放心,近的醫院都不太願意接收,推脫的話術都差不多,什麽儀器不夠先進,怕耽誤病情等等之類的話。都是大醫院,怎麽可能沒有儀器,病床不夠的借口都比這個好。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件事會需要路覺舟幫著解決,從前隻當路覺舟最稚氣,幾個小孩裏就屬他最嬌氣,也是最被寵著的,無憂無慮的長大,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誰能想到這個看上去最不能擔事的孩子,在這個時候冷靜得出奇。聽到開門聲,幾人頭抬頭看去。“搞定了爺爺,不用擔心。”路覺舟笑了笑,“三十分鍾後轉院,如果有什麽需要準備的,最好盡快。”“好好好。”秦老爺子重重地點了下頭,“舟舟,這件事真不知道該……”“爺爺。”路覺舟故作不高興地板起臉,“要和我這麽生疏我要生氣了,我小時候不也天天賴在秦家不走,還給您惹禍,您不也一句不說都幫我處理好了嘛。”“行,多的話爺爺也不說。”但其實路覺舟沒有表麵上的平靜,他剛才出去打電話的時候還手抖,他長這麽大從沒遇到過什麽緊急的事態,從小大大沒遇過什麽大事,家裏也充不需要他操心。“爺爺,這次的消息會是誰放出去的?”可能性太多了。秦家是芯片巨頭,多的是希望他們從高位上掉下來的人。借著秦氏危機,煽風點火的人可不少。“還在調查,集團的事我能處理。”秦老爺子眼尾的皺紋擠在一處,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我隻是擔心柏寒。”“放心吧,柏寒還有我們呢。”許源出聲安慰,“爺爺,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您看,您在醫院裏,那幫記者肯定都知道,你現在先離開,沒準記者們會以為柏寒跟著你走了,等會轉院的時候也不擔心有人跟車。”許源這話雖是安慰,但也確實如此。“好,那這件事就拜托你們了,我讓陳秘跟著你們一起,也許能幫上忙。”秦老爺子能在這個位置坐那麽久,除了商業天賦很大的原因也是他足夠理智和沉得住氣。不過是遇到點風浪,不算什麽,隻要秦柏寒安全,他才能靜心處理集團的事。“現在找幾輛集團的車,從三個門出去,要我們自己的車。”秦老爺子的用意很簡單,既然有人要跟,那就讓他們不知道跟哪一輛,分散圍堵在醫院的那些人。*秦老爺子一走,許源放鬆了下來,也更大膽了一點。“真變成植物人了啊?”許源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路覺舟說了個大概,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怎麽會這樣,我還是不太信。”秦柏寒在研發上的天賦所有人都知道,所以研發的芯片致人死亡這件事,許源是不信的,可看著秦柏寒躺在這裏,試圖找出更合理的解釋為秦柏寒開脫。“你說會不會有人故意在芯片上做手腳,陷害秦柏寒?”路覺舟思路忽然打開了,許源這麽一說,太有可能了。“但會是誰?和這次放消息會不會是一個人?”路覺舟和許源對視了一眼,這猶如大海撈針,他們倆又不像秦柏寒需要進公司,倆都是混吃混喝的富二代,沒正經了解過商場上的事。真聊起來,也就是大哥不說二哥。“我回頭問問我哥。”路覺舟頓了下,終於想出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哥打小就擅長勾心鬥角。”許源:“你哥聽到你這麽誇他,一定很感動。”路覺舟:“……”*一個小時後。秦柏寒成功瞞過外麵的人,轉到臨近的醫院。轉院手續辦好,秦柏寒被推進病房,醫生們過來檢查他的身體狀況,護士們在一旁檢查儀器。確定沒有任何閃失後,醫生們離開了病房,陳秘書朝著路覺舟微微鞠躬,“這次感謝路小少爺幫忙了。”“陳大哥怎麽也這樣,我和許源是秦柏寒的發小,這點事算什麽幫忙。”“就是就是,別這麽客套。”陳秘書點點頭,“我去打個電話,給秦董匯報好消息,不然秦董估計也不放心。”陳秘書離開病房後,許源就更加放肆,他近距離得打量起顧言薄,已經從剛才的悲傷中緩了過來。“你還別說,我這是第一次見到活的植物人。”路覺舟:“……死了就不叫植物人了。”許源像是端詳文物,整個腦袋湊到秦柏寒的身邊,生怕過錯一個細節,“這植物人和正常人睡覺的時候好像也沒什麽區別。”閑下來後,路覺舟也跟著放鬆,見許源這麽好奇,張口嚇唬他。“……小心他坐起來揍你。”許源忽然驚恐地站直了身體,“植物人還會打人啊?”見他這麽“懵懂”,路覺舟一點下巴,“知道夢遊嗎?植物人就和夢遊差不多,沒什麽意識,但是……閉著眼睛打你還是綽綽有餘。”許源立刻推開幾步,“我,我什麽也沒幹,我就是好奇地看了幾眼。”見他安分下來,路覺舟輕笑一聲,罵了句“傻子。”“艸,你耍我?”許源這才反應過來,又重新蹭到秦柏寒的身邊,再次感慨,“你說為什麽秦柏寒變成植物人也這麽帥?”“你有病?”路覺舟忍不住蹙起眉,不知道想到什麽,臉色變得怪異,“你,你不會是變態吧。”許源:“你才是變態,我是隻瞻仰一下我秦哥的俊容。”路覺舟:“……”“他聽不見,你拍馬屁也沒用。”“聽不見嗎?”許源好奇地問,“那我罵他是不是也沒事?”“你在這敲鑼打鼓他都不會醒。”路覺舟注意到秦柏寒的手臂露在外麵,擔心病房空調太低會著涼,牽著他的手放進了被子裏。許源還在一旁喋喋不休,“不過秦哥這植物人當得真不錯……你看他麵色紅潤,哪裏像個植物人,誒,怎麽好像更紅了。”路覺舟:“你能不能別……”“他剛才眼睫是不是動了下?”許源連連點頭,“我也看見了。”路覺舟俯下身,湊到秦柏寒的臉旁邊,仔細觀察了一下,“你這麽一說,臉色好像是有點紅,耳朵是不是也紅了?”不會是生病了吧?路覺舟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伸手去摸秦柏寒的額頭,好像還好?他頓了下,手指一滑,挪到秦柏寒的左臉頰,似乎有點燙。“你摸一下他的臉。”路覺舟說,“好像是有點燙?”路覺舟凝神看了幾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柏寒臉頰的紅暈越來越明顯,就好像……在害羞。路覺舟被自己的想法驚奇到了,一定是被許源傳染了。正在這時,護士推門進來,好巧不巧看著兩個人湊在植物人的兩側,疑似在植物人的臉上摸來摸去。護士:“……”路覺舟:“……”許源:“……”“我不是變態。”許源大聲解釋,“我,我就是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護士看他的眼神更像在看變態了,路覺舟隻想讓許源閉嘴。“抱歉,東西落下了。”護士皮笑肉不笑,拿起桌上的本子要走,路覺舟忽然說,“病人剛才眨眼了。”護士:“……正常。”“植物人雖然無意識和思維,但沒有喪失感知力,會對外界的刺激做出生理反應。”護士解釋完,又看向他們倆。“你們這麽摸他,他是能感覺到的。”路覺舟:“……”許源:“……”“我們真的不是變態。”許源再次解釋。路覺舟則是想到另一件事,“那如果持續刺激病人,有沒有可能讓他蘇醒?”“治療手段確實有刺激治療法,那是醫生診斷且認真商議後才能決定的。”護士神色嚴肅地提醒他們。“你們可以陪病人說話聊天,簡單的肢體接觸也是可以的,但是沒有醫生的允許,不要胡亂刺激他,可能引起反效果。”許源難得識趣的沒有去問,什麽叫做胡亂刺激。送走了護士後,許源才把心底地好奇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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