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麽,我們路大少爺從良了,我可聽說他跟著秦家那秦柏寒去公司上班。”秦柏寒醒來的消息,早就在圈子裏傳開了,幾個富二代圍著路覺舟一陣唏噓。“我記得秦柏寒和咱小路不是不對付,怎麽還搞到一塊去了。”其中一個富二代嗤笑。“秦柏寒從來沒和小路不對付,人是我們不對付。”在場的這些人,小時候都在秦柏寒和秦臻的陰影下長大的,因為他們倆就是大人們口中別人家的小孩。秦柏寒那種乖小孩看不慣他們正常,但……路覺舟也算不上多乖巧。這麽一想,這話沒有半點問題,當初出國念初的如果是他們在場中其中一個,秦柏寒會跟著去?幾人打了個寒顫。算了吧。他們也不是沒聽過路覺舟訴苦,幾次遊戲組隊都叫不到路覺舟,問就是被秦柏寒壓著寫作業。“好了,別說這個。舟舟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帶他去看看我新坐騎。”路覺舟會騎馬,但不會像這群富二代那樣賽馬,他還是比較惜命的,場內跑跑玩玩就算了。跑了兩三圈,路覺舟就不玩了。他的興致本來也不再這,不過是辦公室太無聊,出來透透氣。“不玩了?”許源問。“我去那裏等你們。”許源點點頭,“我讓人給你送點吃的,對了這裏來了個茶藝師,雖然你不愛喝茶,不過來都來了,讓他過來給你煮茶。”馬場裏招了茶藝師?路覺舟的視線落在幾人身上,這幾個誰喝茶了?哪個不是抱著酒不放,還總嘲笑路覺舟未成年隻能喝飲料。“害。”許源朝他擠擠眼,“徐二看上的人,好說歹說把人騙到這來……你就去捧個場。”“哦。”“要我陪你過去?”“用不著。”路覺舟當然知道許源沒玩盡興,他自己不玩卻從不掃人興致,“我又不是不認路。”“行吧,就休息區旁邊就是茶室,還挺顯眼。”“知道了。”路覺舟朝他擺了擺手,先回更衣室換下一身裝備。出了身汗,路覺舟衝了個澡才出來。他拿著換下來的衣服,放進了儲藏櫃,關上櫃門朝著外麵走去。馬場準備了休息室,有單人間和多人間。他雖然喜歡湊熱鬧,但對八卦徐二的人沒什麽興趣。這人不定性,三五個月就換目標。每次換對象都要昭告所有人,路覺舟興趣不大,等他們玩完再去露個臉就好。路覺舟找人開了個休息室,拿著房卡往外走,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路覺舟下意識躲在柱子後麵。秦臻。他怎麽在這?“路少爺,你怎麽了?”路過的服務生正端著客人點的冷飲,路覺舟不是第一次來馬場,又是他們老板的朋友,這裏的人都認識他。“沒什麽。”路覺舟收回了視線,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剛才那個人,他經常來嗎?”“你說秦家少爺,他很少來。”服務生說,“聽說是來談生意的,路小少爺認識?”“認識。”路覺舟話音一轉,“他在哪個休息室,我去打個招呼。”如果是其他人,服務生肯定是不會隨意透露。但路覺舟是老板的朋友,關係也都挺好,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服務生也沒多想,直接告訴路覺舟。“謝啦。”路覺舟朝他笑了笑,“回頭讓你們老板給你發獎金。”服務生愣了一下,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連聲說“不客氣”。路覺舟看著消失的背影,失神地想。秦臻看上去和平時無恙,似乎半點沒受影響。但他連剽竊方案的事都做了,可見他對拿到這個項目特別看中,那為什麽……路覺舟隻覺得蹊蹺,猶豫了幾秒,沒有跟上去。休息室的門很厚重,隔音效果也好,路覺舟就算跟上去,在外麵什麽也看不到。“這楊梅汁看起來不錯,幫我點一紮,就當請秦家少爺的,記你家老板帳上。”服務生:“……好的。”聽到路覺舟這麽說,服務生對路小少爺和秦家少爺相識的事毫不懷疑,領口別著對講機,“h11號一紮楊梅汁。”路覺舟道了謝,站在必經的路口,很快就遇到推著小車的服務生,看著牌子上掛著的h11,路覺舟若無其事地跟了上去。服務生按響門鈴。隔了好一會,門才打開。“做什麽?”“您好,這是您……”砰地一聲,門關上了。服務生愣在原地,路覺舟隻是遠遠地看著,秦臻防範心很強,看起來不太好接近,就是不知道他在這裏等什麽人。路覺舟轉身正要離開,忽然被人捂住口鼻,對方力氣太大,他掙紮了一下被拖進了臨近的休息室。“抱歉!路小少爺。”被拉近包廂後,那人就鬆了手,推開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路覺舟,麵上沒什麽歉意。“你是誰?”路覺舟不認識這個人,但這個人卻認識他。路覺舟心底暗暗警惕,手機震動幾次,路覺舟猜測是那群人玩完了,沒找到他。他不知道眼前這個人要做什麽,又不想表現得太過緊張,他巡視了一圈,包廂裏隻有他們倆,路覺舟故作鎮定,幹脆往沙發上一靠,一副玩世不恭地二世祖姿態。“知道我是誰,還敢動手動腳。”路覺舟睨了他一眼,“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青年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路覺舟虛張聲勢,不由覺得好笑。“你膽子倒是挺大,不……”手機鈴聲打斷了青年的話。“喂。”路覺舟沒有在這個時候選擇逃跑,青年堵在門口,他看著高大健碩,路覺舟自覺抵不過,幹脆放棄了逃跑,以免受傷。青年緊盯著路覺舟,對著手機報了個號碼,是房間的包廂號。還有人要來?路覺舟挺直背,忽而開口。“我渴了。”“你,讓他們送吃的過來。”“你好像沒有一點被綁架的自覺。”青年冷冷一笑。路覺舟愣了一下,“在這?”“這不是更刺激嗎?”路覺舟:“……”“你知道這是哪?這是……”“徐二少的地盤。”青年打斷路覺舟的話,“你在徐二少的地盤上失蹤,你說他是不是也逃不了幹係。”“你和秦臻是一夥的。”路覺舟肯定。青年沒有回答,路覺舟又說。“這裏有監控。”青年還是無動於衷,看起來應該是在等電話裏的人,路覺舟正猜測會是誰,包廂的門推開了。“你好像不意外。”路覺舟神色平平,聽到動靜也是抬眸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簾。“我要喝水。”秦臻對他的忽視很不滿意,走到路覺舟麵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逼著路覺舟看向他。他平日在路覺舟麵前都是好大哥的形象,嘴上永遠掛著笑意,本以為這樣會嚇到路覺舟,然而不管他變成什麽樣,路覺舟也不會多給他一個眼神。路覺舟心髒跳的很快,他沒有表麵上的那麽平靜,故作從容也是和秦柏寒學的。他和秦臻很早就認識,那時候秦柏寒還沒被接回秦家。路覺舟記不清第一次見秦臻是什麽樣,他隻知道記憶中的秦臻很溫柔。後來,路覺舟去國外念書,把秦柏寒也帶去了。兩人也是在那之後關係稍近些,和秦臻的聯係也少了。也就逢年過節會聊幾句,大多時候也聊不到一塊去。所以當秦臻表白的時候,路覺舟是懵的。秦臻並不是當麵和他表白,而是路覺舟不小心撞破秦臻和朋友的談話,那之後,路覺舟一見到秦臻就很別扭。也就有了後來時常躲著。“舟舟,你為什麽這麽不乖?”秦臻眸色閃過一絲狠厲,路覺舟心驚肉跳垂下眼簾裝沒看見。那些人聯係不上他總會來找他的,他隻要拖延時間就可以。“你小時候我那麽疼你,你為什麽還是選了秦柏寒。他有什麽好的?他嗎就是個瘋子。”路覺舟忽然想到遊戲裏的設定,顧言薄的母親也是個精神病人,所以那些設定,其實都是……秦柏寒童年記憶?他也不是沒問過秦柏寒有關他母親的事,但秦柏寒總是閉口不答,路覺舟問了幾次覺得沒趣,也就不再多問。“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總喜歡跟在我身後,那麽一點,又乖又軟。我每次給你糖吃,你都會甜膩膩的和我說謝謝。”路覺舟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打斷了秦臻憶往昔。“秦柏寒被困在遊戲裏,也是因為你。”秦臻沒什麽好遮掩,路覺舟早晚會知道的,他應了一聲“是。”“那你一開始就知道我也在?”“不,我是後來才知道的。”秦臻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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