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笑著,拿起手中鞭子, 朝徐覃襲來,快如閃電。“砰!”在鞭子將要襲上徐覃的一刻,那人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 反彈著倒在地上,激起沙塵一片。“噗”他吐出一口血來。眾人心中驚疑不定, 看著徐覃, 說不出話來。瘋劍客看著徐覃, 眼神越發熱烈:“果然, 你就是……”他話還沒說完,隻覺眼前白光一閃,胸腹間彷佛有巨力襲來,同樣被撞飛了出去。待瘋劍客激起的沙石散去,眾人凝神一看,原來擊中瘋劍客的,是一個小小的銀裸子。而那銀裸子擊來的方向邪道眾人屏氣凝神,朝屋頂看去,隻見屋頂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青袍道人,他臉上戴著青麵獠牙的惡鬼麵具,手中持劍,無聲無息地佇立在屋頂上,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月光照在此人身上,給他籠上了一層白紗,越發顯得神秘朦朧,彷佛周身都在發光。夜色暗沉,萬籟俱寂,唯有此人,孤立屋簷之上,他的身後,是亙古不變的新月。一陣風吹過,這道人的青絲隨之搖擺,衣袖飄飄,端的是高人風範、卓爾不凡,他輕輕一揮衣袖,便從屋頂輕飄飄地落下,宛如雪花飄落人間,不激起一絲塵埃。“就是你們,想傷害我的友人嗎?”他站在徐覃麵前,麵對著眾人,漫不經心地挽了個劍花,語氣淡漠,彷佛一點也不把這堆人放在眼裏。藏在人群中的李璧鈺見此,不禁在心裏流下羨慕的淚水,好裝逼啊,不知何時,他也能這麽裝逼。此帥氣出場的青袍道人,正是林蘇。眾人驚詫地看著眼前這青袍道人。這人身上沒有一絲內力,仿佛一個普通人,卻實實在在讓眾人感到了壓迫感,他輕輕一個銀裸子,就擊敗了站在武林頂端的瘋劍客,看著他們,就好像看著螻蟻,彷佛他們不堪一擊。這,就是先天之境的高人嗎?眾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目光熱辣地看著林蘇,以及他身後的徐覃。徐覃依舊是陰惻惻的樣子,目光陰沉,剛才的變故沒有帶給他一絲影響。徐覃的神色未有絲毫變化,波瀾不驚,他依舊是那副死人臉,彷佛不屑再看他們,隻注視著青衣道人。徐覃身上也沒有絲毫內力,但現在,無人再有疑慮了。“這位前輩。”那穿著亮片反光衣的老者走了出來,眼神火熱地看著林蘇和徐覃,“我們對千麵血煞前輩敬仰已久,怎麽敢傷害他呢?”“就是,皆是這瘋劍客發瘋,與我們沒有絲毫關係啊!”拿著繡花針的男子也急忙道。“嗬。”林蘇輕笑一聲,“我何時說過,我的友人就是千麵血煞了?”“莫非……”老人的目光越發火辣,“您才是真正的千麵血煞?”眾人將目光集中到林蘇身上。“非也……”林蘇笑著搖搖頭,突然語氣轉寒,“實不相瞞,在下自幼修煉正法,以除魔衛道為己任,偶然來川遼縣拜訪友人,卻沒想到見到如此多的邪道人士聚集於此……”“實在是,讓在下見獵心喜啊……”縣衙內,一堆邪道人士聚集在這裏,而川遼縣郊外,真正的千麵血煞端坐在戈壁灘上,看著趕來的眾人,皺起眉頭。怎麽回事,人怎麽會這麽少?大牢門口的空地上,聽到林蘇這話,不少人心裏便是一抖。“前輩莫要開玩笑了……”繡花針男子勉強笑著說道。林蘇輕笑一聲,又耍了一個漂亮的劍花,笑道:“我可從來不開玩笑。”說罷,一陣肅殺的威壓襲向眾人,在這威壓之下,眾人驚慌地發現,自己根本生不出反抗之心。他們的經脈好像被凝固了,完全使不上內力。眾人隻見這青袍道人揮舞著劍,一個個看過他們,好像在思考先朝哪個下手,在死亡的壓力下,驚懼攥住了這些人的心髒,突然,那亮片反光衣老人撲到在了地上,哭喊道:“前輩,實不相瞞,我也是正道人士,我來這裏是為了探查敵情,好將邪道人士一網打盡的。”他抹了抹臉,露出真容,說道:“在下其實是白景觀的道士,與前輩你為同道中人啊!”繡花針男子大叫:“你!原來你是白景觀的繆元老頭!”“前輩,其實我也是正道啊!”接著,一人也撲了過去。“好哇,千秋派的屠狂徒!”“白林派的武三刀!”“葫蘆派的七葫蘆!”“葫蘆派的十三葫蘆!”……一個個正道人士揭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十三弟,你、你怎麽也在這裏?”“七兄,真巧啊,哈哈,你也在……”眾人驚訝地發現,在場的人中,竟然有三分之一的人,皆是正道人士。“嘻嘻嘻,”綠眼影男子笑道,“看來我們這裏混進來的正道,還真是多呢?”“真是虛偽啊,一邊歧視我們邪道,一邊還來搶我們邪道的機緣,嘻嘻嘻,口是心非。”“胡說八道!”亮片反光衣老頭怒斥道,“我們分明是來阻止你們的!”“就是!”“沒錯!”正道和邪道互相咒罵,吵吵囔囔的,不像是德高望重的正道名門和邪肆暴虐的邪道惡徒,倒像是菜市場裏的一堆大爺大媽。李璧鈺看著這些原本非常注意形象的正道人士,如今一身辣眼睛的裝扮,撲倒在地,吵吵鬧鬧,撒潑打滾,完全失去了形象,不知為何,心裏有些暗爽。哈哈哈,叫你們追殺我,還義正言辭地說什麽為民除害,現在卻偷摸摸地假扮成邪道,搞得一身狼藉,看那辣眼睛的衣服、那辣眼睛的發型、那辣眼睛的妝容,簡直令人不忍直視。你們一定想不到,眼前這個你們可望而不可即的男人,早就被我搞到手了。哈哈,哈哈哈!李璧鈺完全忘記了,此時他自己的裝扮也好不到哪裏去。好在林蘇無法探查李璧鈺的內心,不然他要是知道了李璧鈺的詭異發言,說不定就會用術法讓他清醒清醒。此刻的林蘇輕輕地摸了摸下巴,思考道,如果這個時候他告訴他們,他之前是騙他們的,其實他是個邪道,不知這些人會有什麽反應?什麽反應,大概就是想殺人的反應吧。而此時,千麵血煞已經察覺有些不對了。圍在他身邊的這些人裏麵,少了好多個指定的目標。他皺起眉頭,隨意地抓了一個人搜魂,很快就察覺了端倪。是誰?是誰在假扮他!居然還讓那麽多人相信了……千麵血煞隨意地將這個人的屍體像破布娃娃一般扔到一邊,周圍邪道眾人看到這一幕,心裏有畏懼,但更多的,是興奮。血腥、殘忍、強大,不愧是他們邪道的先天高手。而千麵血煞強忍著怒火,朝著縣衙的方向趕去。第106章 川遼風雲縣衙, 邪道、正道眾人依舊吵吵囔囔的,互相對罵,林蘇聽得耳朵都生繭子了。下山前修一對著林蘇耳提令命, 不準幹涉凡人的事情, 尤其是生老病死,雖然林蘇總是不長記性,但這個時候, 修一的話又浮現在了他的耳邊。但這堆人這麽杵在這也不是什麽辦法, 林蘇正想著該如何處理他們,突然腦子靈光一閃, 想到了一個主意,便隨意地拿著劍把玩,笑道:“其實,我也不是什麽嗜殺的人……”“正所謂‘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我相信,每個人心中,都還是有悔過之心的……”“是極、是極!”“前輩說的是!”邪道眾人紛紛附和。“這、前輩……”眾正道人士不解其意。林蘇不理會他們的想法,他隨意地拿出了一堆閃著白光的符紙, 輕輕一揮,一張張符紙便輕飄飄地掉落到在場的所有武林人士身上,融入他們體內, 神乎其神,看得眾人心中駭然。“這符紙, 名曰‘向善符’, 你們身上已經被我下了‘向善咒’, 每天需得做三件善事, 若是沒有完成,或者是做了惡事,就會受千刀萬剮之痛……”林蘇這一手,相當能唬人,已經超出在場武林人士的理解範圍了,他們對先天境界的理解,也就是樸素的內力更強一點、壽命更長一點的武林高手而已,像這種將發光的符紙融入他們體內、束縛他們行為的咒術,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仙家術法了。究竟是先天境界皆是如此?還是眼前的這位青袍道人,本身就已非凡人呢?眾人心中又驚又恐,看著林蘇的眼神,也更加敬畏。被下了“向善咒”,邪道眾人自然是驚恐萬分,他們心中悲痛,不讓他們幹壞事,還逼他們幹善事,這和殺了他們有什麽區別?而正道人士心裏也好受不到哪裏去。“等等,前輩,我們可都是好人呐!您怎麽也給我們下了咒?是不是搞錯了?”穿著亮片反光衣的老人連忙問道。林蘇似笑非笑地看了正道眾人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這些正道人士心裏發虛,雖然他們看不到這位道人的臉,但看著這青麵獠牙的麵具,總感覺上麵的表情似在嘲諷他們。他們隻聽這青袍道人漫不經心地說道:“既然諸位都是好人,又何必畏懼這‘向善咒’呢?”正道眾人便心虛地說不出話來了。林蘇還想再說些什麽,突然卻皺起眉頭。有人來了。來的這人,正是從城外急急趕來的,真正的千麵血煞。大牢門口的空地上,眾人隻覺有一陣陰冷的風吹過,緊接著,之前那陰沉的男聲就在他們耳邊響起。“小子,就是你們在假扮老夫嗎?”千麵血煞站在屋頂上,陰冷地看著林蘇。眾人的呼吸急促了,莫非這位,就是真正的、他們邪道的先天高手千麵血煞?邪道眾人看著千麵血煞的目光,灼熱得簡直想把他的衣服給燒化。他們無比渴求千麵血煞把他們從這青袍道人的魔爪中救出。林蘇皺起眉頭,他能感受到,來的此人,身上的氣血極為濃鬱,若說底下這些武林人士身上的氣血是一條涓涓的小溪,那麽屋頂上的這人,他的氣血就好像奔流不息的大江大河,不可同日而語。想來這個,就是李璧鈺告訴他的,那位先天境的高手了。隻是,不知道為何,林蘇並沒有看出此人與其他武林人士的體質、內力有本質上的區別,還是說先天境界就是這樣的?林蘇不了解這個體係,也無法做出評判。說實話,現在林蘇心裏有些發虛,畢竟他也不知道,他和這位先天境的高手相比,哪個更厲害。畢竟,他們的修煉體係都不一樣。但林蘇表麵卻依然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莫非兄台你,就是大家所說的,千麵血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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