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舒麵露沉思之色,似乎是在思考雲熙所言的可行性。


    雲熙在旁邊時刻關注著薑月舒的神色變化,期待中又夾雜著絲絲縷縷的緊張。


    沉默不一會兒,薑月舒才開口。


    “姨母,無論你說什麽,舒舒心意已決,便不會更改。我絕不可能拿整個丞相府的人命來兒戲,告訴父親和讓三妹替嫁不都是一樣的結果嗎,左右不過都是死。若能以我一人一力換來丞相府的生機,那我甘願入局。”


    薑月舒神色認真地看向雲熙,目光堅定。


    “況且,姨母,這些所有的果不過是基於那個因罷了,若這一切皆是謠傳呢。以我丞相府嫡小姐的身份,即便傳言為真,世子定也不會直接打殺了我。”


    “舒舒,你......”雲熙麵帶急色地欲再勸說。


    薑月舒直接嚴肅地拒絕了,“姨母,莫要再勸我了,若我們兩人意見不一,那我隻能詢問父親了。”


    雲熙:“......”


    雲熙的臉瞬間變色,一張臉垮得極快。


    薑月舒直接無視了她,開口告辭。


    “既已無事,那舒舒就先離去了。”


    等薑月舒的身影已經不見了,雲熙才發了火。


    她隨手拿起薑月舒用過的茶盞,“唰”地一聲扔了出去。


    一連打摔了好幾套茶具,雲熙的怒氣才慢慢消下去。


    以她長久以來對薑月舒的了解和影響,薑月舒怎麽會拒絕她呢?


    一個骨子裏卑劣愚笨之人,怎麽能說出如此大義凜然的話呢。


    簡直是諷刺!


    雲熙看著碎了一地,都快沒有落腳地的廳堂,叫來紅羅打掃,她便去了裏間。


    既然薑月舒拒絕了,那她隻能想別的辦法了。


    婚期將近,她沒有多少時間了。


    第二天一整天,雲熙用膳時都一直保持著警惕,她害怕薑月舒一時口快,將昨日之事說了出去,那就很難收場了。


    提心吊膽了一天,薑月舒都沒有提起此事,她才終於放下了心。


    因為兩人上次不歡而散,薑月舒和雲熙之間似乎有了隔閡,兩人都未主動搭理對方。


    第三天時,正是府裏奴仆的休沐日,雲熙按耐不住了,她直接來了薑月舒的院子。


    “舒舒啊,上次是姨母想岔了,你可還怪姨母?”雲熙笑容滿滿,親昵地拉起了薑月舒的胳膊。


    “姨母待我很好,所言也不過是為了我,我又怎麽會怪姨母呢?”薑月舒淺笑著應付雲熙。


    “那就好,自那日後姨母這心裏啊,一直難受著呢,舒舒能原諒姨母,姨母心裏高興。今日姨母就敞開了腰包,請舒舒去福香樓吃一頓,另若有喜歡之物,姨母也都包了,如何?”雲熙豪氣地開口。


    薑月舒看著雲熙眼裏遮掩不住的得色,唇角微微勾起,看來她是下了狠招啊。


    “那自然極好,姨母果真待我極好。”薑月舒高興地開口。


    幾人剛到門房,馬車和車夫已經準備好了。


    雲熙先上去,薑月舒看了眼馬夫,果然是上次出去的那個。


    一路上,薑月舒扒著馬車簾子瞧著街道兩邊,看到首飾店和胭脂店,都會毫不客氣地叫停馬車,拉著雲熙的一起去逛。


    雲熙看著精妙的飾品,感覺不妙,她一眼掃過去,就看到了最角落處的絹花。


    “舒舒,你快看那,是你最愛的絹花,快去看一看吧。”雲熙側身擋住了薑月舒的視線,拉著薑月舒的手朝角落而去,試圖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到絹花上。


    以她長期買飾品的經驗,這些精致美妙的飾品絕對不便宜,這要是被薑月舒看上,她今天得撒出去多少銀子。


    僅僅是想到這些,雲熙的臉色就極為難看。


    薑月舒並沒有順了雲熙的意,她直接扯了一把雲熙,因為體格原因,倒是直接將雲熙扯了回來,被她遮擋到的首飾也露了出來。


    薑月舒直接拿起了一隻白玉簪,神色歡喜。


    “姨母,你快看這隻白玉簪,是不是很好看?”


    說著說著她似乎才反應過來雲熙剛才說的話,薑月舒順著角落看了過去,平平無奇的絹花,隻不過又是些不同的顏色。


    “姨母,你忘了上次父親的話了嗎?他和兄長似乎不太喜歡絹花。”


    薑月舒神色低落了不過一瞬,就興奮地舉著白玉簪到雲熙身前。


    “上次父親的話我一直沒明白,近日想了許久,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給他們準備個別樣的,這白玉簪我瞧著就挺不錯,姨母覺得如何?”


    雲熙:“......”


    “這,姨母覺得不是太合適。”


    “這樣嗎?”薑月舒有些失落,又不舍地將簪子放回去,一直愛不釋手地看著。


    “不不不,姨母,我就是想要這個。我記得姨母曾和我說過,若喜好和別人的眼光之間起了衝突,那便看看自己更想要哪個,若喜好勝過言論,便不要在意外人的議論了。姨母不是答應我了嘛,說有我喜歡的,便給我買嘛。”薑月舒搖著雲熙的手撒嬌。


    雲熙麵色遲疑地回憶著,她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了?


    她怎麽可能會說這話?!


    尤其是對著這個養女,她不可能這麽善心的。


    “舒舒啊,姨母何時說過這樣的話?莫不是你記錯了?”雲熙反複思索後看向了薑月舒。


    “姨母,你忘了,我幼時因為體態被其他府裏的小姐公子笑話呢,我實在受不了餓肚子,可又害怕他們嘲笑我,所以姨母才讓我以自己身體為重啊,這便是我更想要的。”薑月舒道。


    雲熙:“......”


    這丫頭怎麽回事?


    這都多久的事了,她還記得這麽清楚!


    無奈,雲熙隻得接過了薑月舒手中的白玉簪讓店家結賬。


    “姨母,還有兄長的一根呢。”薑月舒笑嘻嘻地開口。


    話音剛落,店家就麻利地又拿出了一根白玉簪,滿臉俱是笑意。


    “小姐,好眼光!”


    雲熙隻能再次結賬走人。


    等入了胭脂店,薑月舒如法炮製地又讓雲熙掏了一筆白銀。


    雲熙看著自己逐漸縮水的荷包,開始反思。


    她是不是做錯了!?


    早知道薑月舒如此放開手腳,她還不如隻請她吃頓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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