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羽麵色難看得厲害,他看著自己周身環繞著的靈氣屏障,心中愈發怨恨薑月舒。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攪局,他今日就能順利將方宴拿下了!


    但當著幾位元嬰大能的麵,他不敢造次,否則他們完全可以強行衝破儲物間的神識標記,查看空間的。


    幾乎是認命般的,夏星羽掏出了自己的全部身家,裏麵的種類雜多,看起來寶貝不少。


    但最為顯眼、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兩顆凝聚著魔力的黑色果實,有見多識廣的人當即認出了那便是魔果,一時間他們看向夏星羽的目光都變得怪異起來。


    天!


    竟然真的有魔果!


    現場已經有不少弟子神色驚詫,時不時交頭接耳,對著夏星羽指指點點,眸子裏暗暗警惕,不著痕跡地後退幾步。


    “好啊!你這小道,竟真的私藏魔果,與魔修勾結,還不快從實招來!”玄門長老厲聲開口。


    “我......各位長老,這......我先前外出曆練時曾遇一古法丹方,那丹方上便有魔果的原料,我在青雲城內恰好碰到靈寶閣內有售賣魔果的,便特意買了下來。這些購買記錄靈寶內便有,僅有這兩顆,便都在這了。”


    夏星羽神情懇切,又將槍口對準了薑月舒兩人。


    “分明是這兩人想要逃脫罪責,從我這得知了魔果的下落,便有意陷害!這弟子口口聲聲說有魔族混入,可此次四門弟子中又有哪一位死於魔修之手,這一切不過都是他們想要逃脫罪責的謊言!”


    薑月舒直接對長老們又是拱手一禮,“夏師兄空口無憑,你口中所說的方師兄與妖勾結、古法丹方皆無法證實,但你身懷魔果卻是事實!諸位長老在前,夏師兄不如將那古法丹方和我們與妖族勾結的證據拿出來!”


    “況且,我看夏師兄儲物袋裏還有那幻心草,此幻心草乃是那幻心獸最為喜愛之物,先前我宗與玄門弟子所遇妖獸,怕不是出自你之手吧!”


    此話一落,先前和青雲宗弟子一起和妖獸打鬥的玄門弟子都不由看了過來。


    “還真是啊!那不正是幻心草嗎?”


    “看起來份量還不少啊!”


    “我靠,我說呢,當時那妖獸無緣無故冒出來,還導致我受傷了!”


    “天呐,這夏師兄豈不是想要我們去死啊!”


    與此同時,薑月舒又拿出了先前方宴用風刃割下來的衣角展示於眾人看。


    “諸位道友,這衣角便是方師兄的,這上麵的痕跡不正是幻心草的氣味嗎?若方師兄有意殘害同門,以他金丹後期的修為,又怎敢將一頭金丹巔峰修為和兩頭金丹後期修為的妖獸放過來,這樣豈不是連自己的命也不在意?而這幾位妖獸,以夏師兄的實力和他身上的寶物,怕不是剛剛好吧!”


    弟子們自發傳閱起那塊衣角,發現確實是幻心草的氣味後,不由更加相信薑月舒了。


    幾位宗門長老將此一一看在眼裏,已經琢磨著起來要如何處置夏星羽了。


    夏星羽陰沉地看著眾人,他眸光微轉,看向了林長老,林長老在收到這股強烈的注視後麵色也極為難看。


    他想了想自己留在夏星羽那的把柄,害怕他臨死之前發瘋亂說話,便給了他一個安撫性的眼神,準備先將夏星羽的控製權拉到青雲宗來。


    畢竟夏星羽身上有魔果一事已是板上釘釘,如何解釋都說不清了,若被押回宗門或許還有機會可以逃脫,若被其他宗門帶走了,那便難說了。


    “諸位道友,此事未查清楚,且這夏星羽是我青雲宗的弟子,便理應由我們宗門徹查此事,不若便由我們將其押回去吧!待日後水落石出,青雲宗自會給各位宗門一個交代!”開陽峰島主正氣凜然開口。


    餘長老神色不好,但也沒說什麽,若夏星羽真與魔族勾結,他們身為夏星羽背後宗門,自然要親自開刀以示世人的。


    其他三個宗門長老麵麵相覷,暗中用神識交流了一番,便紛紛點頭應下,說著他們便準備放開對夏星羽的禁製。


    薑月舒見此忙大喊,“長老們且慢!”


    因為薑月舒揭露了重大秘密,所以那三宗的長老倒是沒計較她的貿然發言,而是停下動作看她還有什麽話說。


    “諸位長老,弟子憂心各位道友安全,有一提議!”


    “夏星羽身上寶器頗多,且又極為稀奇古怪,現場各宗門弟子頗多,若不對他加以製衡,弟子害怕他趁此機會逃脫、殘害各位道友!”


    三宗長老若有所思,紛紛在夏星羽身上打下了各項禁製,封了他的修為和神識,且這些禁製需得他們本人進行解除才可以。


    迎著夏星羽淬了毒的眸光和周圍弟子們隱隱感激的目光,各大長老分別帶著各自門下的弟子回去了。


    方宴和薑月舒甫一登上靈舟,便被青雲宗的弟子圍住了。


    “方師兄,薑師弟,先前是我們誤會你們了,對不起!”


    “是啊,都是那夏星羽巧言令色,把我們都蒙騙了!”


    “太好了,還好兩位師兄機智!”


    “......”


    方宴有些不太適應地尷尬一笑,薑月舒倒是和其他人互相謙虛地你來我往。


    不一會兒,弟子們自行散去,隻餘一個餘廣還未離開。


    他看起來極為高興,不住地拍打著薑月舒的肩膀,“師弟如此機智,真不愧是我的好師弟!今日若不是你巧妙化解,還不知要被夏星羽騙多久呢!”


    “他竟然如此殘害同門,真是氣煞我也,回去我就要好好說道說道!”


    方宴默默走到兩人中間,拉下餘廣的胳膊。


    餘廣默默咽了咽口氣,不敢離修為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方宴太近,不由默默退了半步。


    他突然想起一事,便又繞了繞方向,湊近薑月舒。在對上方宴不明的視線後,餘廣不自覺稍微離遠了些。


    “薑師弟,你弟子玉牌丟了,一會兒我先進去,你可在後麵稍等等。”


    薑月舒搖了搖頭,“不用了師兄,我這還有同宗弟子的玉牌,我便用這個先行入內。夏星羽一事事關緊要,我想看看情況,等回去後再去補弟子玉牌!”


    餘廣見薑月舒有了打算,便也自覺地離開兩人了。


    等他走後,兩人麵前又迎來了一人,正是麵色慘白的汐月。


    自從夏星羽一事爆出後,青雲宗弟子自然想起了當時汐月言之鑿鑿的作證,夏星羽一人包藏禍心,那與之狼狽為奸的汐月又能好到哪去,或許她早就知道此事了。


    眾人麵上沒說什麽,但卻像躲瘟神一般離她遠遠的,時而還悄悄打量著她,眼神裏的懷疑、不屑、鄙夷深深刺痛了她。


    夏星羽此次定是難扳回一局,她便又想起了方宴。


    她本就對方宴心生愛慕,先前又在夏星羽麵前救了他一次,所以自信滿滿地走了過來。


    “師兄......”


    汐月腰肢軟軟地走了過來,眼含秋波,欲語還休地看著方宴。


    方宴冷冷看了她一眼,未曾搭理。


    汐月有些心慌,開始柔聲解釋。


    “師兄,你可有事?先前夏星羽脅迫了我,出於無奈,我隻能勉強求他放了你,是汐月無能,沒能阻止夏星羽迫害同門。”


    汐月淚盈於睫,明麵上不斷訴說著自己的軟弱無能,卻又於無形中點明了自己先前曾求夏星羽放過方宴一馬的恩情,以及她被夏星羽脅迫的無奈。


    桃舒冷漠地瞧了她一眼,還真是翻臉不認人,夏星羽一沒有價值,她就會自發選擇一條更利於自己的道路。


    喋喋不休的汐月倒是惹得方宴有幾分煩躁,“閉嘴!”


    方宴難得顯露出的幾分氣性和汐月紅了白白了紅的臉龐倒是讓桃舒心中一陣痛苦,她不由諷刺地勾了勾唇。


    本就因為方宴的反應感到極為難堪的汐月一眼便看到了這刺眼的笑,心情愈加不爽。


    “你算什麽?一個外門弟子,誰準許你笑的?”汐月一個用力,便推了桃舒一個猝不及防。


    方宴瞬間反應過來,扶住桃舒,冰冷地眼神看著汐月,“生死台上,可敢一戰?”


    偷偷看著這邊情況的弟子們也嘩地一下站起來,似乎是要為桃舒出氣。


    汐月一聽到“生死台”三個字時,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看著方宴。


    他竟然想要和她約生死戰,若是仇怨極深才會開戰!


    她可是他親師妹啊!


    他是想要她的命嗎!


    她咬著唇默不應聲,死死盯著方宴,就好似在看負心漢一般。


    桃舒站穩身子,滿是惡意地看向汐月。


    “今日宗門抓到了與魔族相勾結之人,我自是要高興,此為修真界之幸事,為何不能高興?師妹此話,究竟是因為師妹與夏星羽私交甚篤,因其被抓而惱怒?還是說,師妹心中並不以抓獲勾結魔族之人為幸,師妹究竟是站在正道麵前,還是魔道麵前?”


    桃舒的聲音不小,靈舟上關注著此事的修士基本上都聽得一清二楚。


    汐月被她突然冒出來的一兜子話嚇了個半死,臉色煞白地看著惡狠狠盯過來的弟子和長老們。


    她捏緊了衣衫,嘴裏無力地辯解著,“我沒有......我沒有......我是正道弟子......”


    甚至有機靈的弟子跑去了執法堂餘長老的身邊對著他低語一通,不消片刻,餘長老看向汐月的眼神就變了,他直接下了一道靈力束縛,將汐月捆得死死地。


    “青雲宗弟子汐月涉嫌秘境魔族之事,特帶回宗內進行審問。”


    這一下子,汐月甚至不需要辯解就被噤聲了。


    ——


    桃舒足足在青雲宗內混了一個月,秘境魔族之事才大抵水落石出。


    汐月剛被關入執法堂不久後,便主動提出要坦白,不過說辭和那日對方宴的解釋大差不差。


    她將罪行全推到了夏星羽身上,自己所做的一切均是被他脅迫,沒有證據加上掌門對自己小弟子的信任,所以並未懷疑她。


    倒是一旁的夏星羽氣息萎靡,陰沉沉地看著往日最愛的女人一點點揭露自己的罪行,如瘋犬般死死盯著汐月,眼裏彌漫著瘋狂,嘴角似揚未揚。


    可惜一心打算離開這,一直躲避著夏星羽陰冷視線的汐月並未看到這一幕,她似是逃出生天一般離開了執法堂。


    輪到審問他時,夏星羽突然仰頭大笑,他隻提了一個要求,那便是等四門派皆在場時,他才會說出實情。


    執法堂見他不肯說,不得不拿出宗門專門審訊弟子所用的手段出來,可不論是什麽刑具上場,他皆是一言不發,悶聲忍痛,似是不達目的不放棄。


    僅僅是夏星羽被關著的這些日子,便有好幾波蒙麵人暗中拜訪,可夏星羽身上有禁製,眾人無法殺了他也無法救出他,隻能和他談起交易。


    眾人約定好,等四宗門弟子到齊後,便在現場製造混亂,趁機救下他來。


    等人走盡後,夏星羽血淋淋的身軀抖動了下,淩亂的碎發掩去了眸子裏的一絲狠辣。


    ——


    在距離四門派弟子聚首之日越來越近時,整個青雲宗頂端似乎都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意,無風而動,似乎整個青雲宗正在上演著一場看不見的硝煙。


    桃舒和方宴站在一起,兩人的視線皆看向了青雲宗執法堂所在之地,似是看向了那個被扣押著的人,思索著他的目的。


    認罪還要挑日子這樣的理論顯然不符合夏星羽的風格,所以他......究竟要做什麽?


    因為兩人涉及到了秘境魔族之事中,自然也多次被執法堂的弟子帶去審問了一番。


    見青雲宗掌門較為靠譜,並沒有因為和夏星羽之間的交情而有失偏頗,所以直接將那日的事交代了一遍,但夏星羽的啞口不言自然需要再一步取證。


    如今他既然答應要說出實情來,青雲宗掌門自然給他這個機會,此次秘境無論是否關係到魔族,總要給四宗一個交代,免得被誤以為青雲宗包庇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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