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趕集日,趙雪和劉紅娟母女都去了鎮上,薑月舒依舊是蹭的程朔的自行車。


    到了鎮上,兩人兵分兩路,分別實施自己的計劃。


    薑月舒悄悄跟在劉紅娟母女身後,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看到那熟悉的王朝陽也走了過來,她一路上趁著這個機會也一直暗暗打量著劉清清與王朝陽是否有相似之處。


    一路跟下來,薑月舒愈加確定了三人之間的身份謎團,三人之間相處默契十足,王朝陽大方慷慨,劉紅娟羞澀慈愛,劉清清撒嬌不停,若是讓外人看到,定然以為這三位是一家人呢。


    一眼看過去,劉清清也是吸取了父親母親的優點長,再加上這麽多年的嬌養,模樣也是極好的。


    他們中間似乎也提到了劉清清的工作之事,王朝陽還特意領著母女兩人去了長明服裝廠裏麵參觀了一番,薑月舒默默記下服裝廠的位置,然後便離開了。


    顯然,王朝陽現在正為劉清清的工作著急著呢。


    薑月舒依舊去藥材換購處換了一筆錢,想著這會兒時間還早,便準備去黑市找一下程朔,看他在那裏沒。


    剛到那裏,薑月舒便與一臉輕鬆愜意往回走的趙雪擦肩而過,再看一眼她那空空的背簍,不由加快了步伐。


    果不其然,不遠處的程朔對薑月舒微微點頭示意,便拿著自己的背簍快步朝薑月舒走來。


    “搞定了?”薑月舒問。


    “嗯,以後她會直接拿貨給我專門安排的人。”程朔麵帶喜意,聲音輕鬆。


    薑月舒點點頭,兩人便直接朝著國營飯店而去,解決完午飯後便回了杏花村。


    當天晚上的薑家飯桌上,劉紅娟一臉喜色地和薑家一家子分享喜訊,“清清的工作有著落了!”


    “真的?是鎮上的?”薑愛國又驚又喜,第一個問道。


    就連一向拉著一張臉的薑奶奶也是稍稍柔和了臉色,劉清清自視甚高,此時也高傲地瞥了一眼薑月舒。


    這段時間以來薑父一直護著薑二丫這個賤蹄子,搞得自己都不敢隨意拿她去出氣,還得自己洗衣服,真是氣死她了!


    等她成了服裝廠的工人,她要上班賺錢,那些活還不是得一件一件回到她身上,哼!


    薑月舒仿佛沒看見一般,隻是靜靜等著劉紅娟繼續開口,看她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完全敲定這事。


    果不其然,劉紅娟在眾人平靜下來之後,又擺出了一副憂愁的模樣,顫聲道,“他爹,就是去鎮上那個長明服裝廠裏去上班,本來已經定下了,但那邊臨時有人插了一腳,所以廠裏的意思是,需要咱們這邊拿出點誠意來。”


    薑愛國一聽“誠意”兩個字當即皺了下眉頭,薑奶奶瞬間恢複了麵無表情,劉紅娟母女倆則是緊張地看著兩人。


    什麽誠意不誠意的,說白了不就是要錢麽?


    這明顯是要讓自己兒子掏錢的薑奶奶第一個不耐煩了。


    她一個巴掌將桌子拍得啪啪作響,“花什麽錢?讓她上學是給咱們掙錢的,這才剛找工作就來問家裏要錢了,毛都沒有!”


    劉紅娟小媳婦一般低眉順眼的,看著薑愛國一臉誠懇,


    “他爹,現在鎮上的工作不都是這樣,雖然清清有高中文憑,但哪裏不是互相連著的,都得靠關係?這還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況且,我這也是為了咱們家著想,清清她能幹多長時間,關鍵是那個位置,那以後大力和壯壯的工作不是也有著落了嗎?”


    劉清清皺了皺眉,這是她找的工作,憑什麽要讓出去,但一想到回家前母親的再三交代,她強忍著不高興沒說話。


    不得不說,劉紅娟腦子確實活泛,明明是想給自己女兒花錢打點找工作,這會兒卻將家裏的兩個男子漢都拉到了台麵上,這樣一來,不僅薑父會答應,薑奶奶估計也不會拒絕。


    正如薑月舒所想的那樣,僅僅三四個呼吸間,薑愛國便沉聲發問,“要多少?”


    劉紅娟朝著薑愛國比了一根手指。


    “一塊?”薑奶奶著急發問。


    劉紅娟搖了搖頭,真想得美啊,“一張大團結!”


    “多少!這不是搶錢嗎?都趕上大力他們的學費了!”薑奶奶不滿地嘟囔。


    薑愛國沉默著,似乎是在權衡此事是否值當。


    畢竟這個時候的服裝廠工人,那可是獨一份的啊,名利雙收,等家裏小子們接了工作,娶妻嫁娶啥的根本不用擔心。


    想了想,他再次和劉紅娟確認,“你確定交了錢,這工作就是清丫頭的嗎?她這種一個月工資多少?”


    見薑愛國心中有了意向,劉紅娟忙不住點頭,與有榮焉般,“嗯嗯,都和那邊說好了,錢一交第二天就能上班去。人家那邊說了,清清剛去還需要學習,一個月17塊,等後麵幹得好的,還會加錢呢!”


    薑愛國和薑奶奶一聽這個數,呼吸一滯,不由在心中驚呼一聲,麵上有了很大動容。


    薑愛國看了一圈其他人,並沒有在飯桌上說出決定,而是留下了一句“等我想想”便離開了。


    吃了晚飯,劉紅娟母女兩人偷偷摸摸出了家門在外麵說起話來。


    “媽!那工作不是說好是我的嗎?而且錢不是都——唔”,劉清清剛說沒幾句便被她母親一把捂住了嘴巴。


    劉紅娟機警地看了看四周,發現周圍沒人時,才對著劉清清小聲道,“你小聲點,省得被聽見。”


    劉清清一聽才緊張起來,看了看周圍後連忙點點頭。


    劉紅娟鬆了手,小聲和女兒解釋,“清清,不這樣說,你覺得你爹會願意掏這個錢嗎?還有錢的事,你誰都不能說,那些錢都是攢下來到時候給你當嫁妝的!”


    說完又歎了口氣,憐愛地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傻丫頭,誰還嫌錢多呢?你王叔叔給的你就小心收好,不要被人發現了,以後對誰都不能提起此事!”


    劉清清看著母親嚴肅的模樣,下意識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說完這事,劉清清又想起來一件事,“媽,那我到時候休息怎麽回來?我可不想跑那麽大老遠!”


    鎮上服裝廠的工人是可以居住在廠裏的,但住宿和夥食都是要交一部分錢的。


    每個月會有四天的休息時間,她到時候肯定是要回家的,但村裏的牛車隻有趕集日的時候才會有,而且一天定點兩趟,誰知道她能不能趕上呢。


    劉紅娟想了想,“你王叔叔有車,我和他說,到時候回來捎帶上你。”


    劉清清聽此還是有些不情願,“媽!咱家就不能買一輛自行車嗎?我還想天天騎著回來呢!”


    她到時候都是工人了,大家都有自行車,她也想要!


    劉紅娟:“......”


    她女兒是真敢想!


    “清清!自行車是肯定買不了了,那得多少錢啊,還得要票!你爹和你奶連那十塊錢都不願意掏,怎麽可能會讓你買輛自行車?”


    劉清清撅了撅嘴,不滿道,“我知道了,媽!那我不是都要當工人了,到時候說不定可以在廠裏給你找個條件好的女婿,有個自行車多有排麵啊!到時候村裏人肯定都會羨慕媽你有個這麽好的女兒呢!”


    劉紅娟勾了勾唇角,覺得女兒說得沒錯,她女兒的確優秀,長得好又有文憑,到時候還是個工人呢!


    一瞬間,她也覺得村子裏的那些男孩們都配不上自家姑娘了!


    像她女兒這樣的,就是得從廠裏去找一個各方麵條件都不錯的工人!


    但一想到那自行車得一百塊錢以上,劉紅娟還是語重心長道,“清清,你多幹幾個月,攢點錢,再爭點氣,到時候我再勸勸你爹,說不準他就同意了呢。”


    劉清清頭都大了,讓她攢錢,那她得攢多少個月!


    那麽多好看衣服,那麽多好吃的,她也忍不住不買啊!


    見女兒依舊愁容不展,劉紅娟想到什麽,給她加油打氣道,“清清,你放心,到時候我再找找你王叔叔,還有薑二丫那個死丫頭,歲數也不小了,該找婆家了,到時候她的彩禮上我再好好把握把握!”


    本來她還想著等老大媳婦進門了,再考慮薑二丫的事,現在看女兒那著急的模樣,不由改了主意。


    劉清清瞬間聽懂了她媽的意思,眼神一亮,親昵地拉著劉紅娟撒嬌,“媽,還是你對我最好!媽可要快點給她找個婆家啊!”


    劉紅娟點點頭,目光柔和地看著女兒,兩人說完話才高興地回了薑家。


    第二天,兩人便風風火火地拿著錢去給劉清清搞定服裝廠工人的事了。


    等薑月舒打完豬草回來後,沒走幾步,便聽到了村子裏正議論著劉清清成為鎮上服裝廠工人的事。


    言辭間無一不是對她的羨慕和嫉妒,甚至村裏有些適齡男孩的人家都開始想要張羅著去薑家求娶劉清清了。


    跟在薑月舒旁邊的知青方若瑤“切”了一聲,似乎是極為看不上眼。


    薑月舒看了她一眼,看她這副極為不爽的模樣,便知道她估計是又被那個文昊文知青氣到了。


    方若瑤是前幾天就被分過來和她一起打豬草的,據她自己說是她喜歡清靜所以才過來的,但薑月舒對此不置可否。


    她聽了不少八卦,倒是知道方若瑤和知青點的好幾位都不合,包括她那位竹馬文昊文知青,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自己要求過來和她一起打豬草的。


    反正她來了之後,剛開始還安靜了一天,後來估計是看薑月舒這人能處,倒是敞開了主動和薑月舒說話,偶爾自言自語嘀咕幾句,也不需要薑月舒怎麽回複。


    這些日子裏,兩人相處都覺得極為愉快。


    這不,她一聽到村裏人在討論劉清清時,便第一時間看向了薑月舒。


    她是知道劉清清是薑二丫的繼姐的,兩人之間的天差地別也讓她知道了薑二丫在家裏很不受人待見,對於薑二丫,她其實是同情的,她不希望她因為這事難過。


    雖然她們隻相處了這麽幾天,但她就是覺得薑二丫這人極好,莫名地讓她有種安全感,雖然聽起來有些可笑,這她心裏確實是這麽想的。


    明明她那麽瘦小,可她心裏偏偏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她摸了摸口袋裏僅剩下的一顆大白兔奶糖,拉過薑月舒的手心放下,“二丫,你吃吧,這顆送給你。”


    薑月舒訝異地看了方若瑤一眼,“你......這......”


    似乎是怕被拒絕,方若瑤搶先剝開糖紙,小心翼翼地將整塊糖放進了薑月舒的嘴裏,笑嘻嘻地開口。


    “你低血糖會暈倒,吃點甜的補一補!”


    薑月舒對她笑了笑,“謝謝你,方同誌!”


    方若瑤擺擺手,看薑月舒絲毫沒有因為村子裏的傳言而心情不好,不由愉悅道,“沒關係啊,我們是朋友!你叫我瑤瑤就好!”


    薑月舒點頭,喊了聲“瑤瑤”。


    兩人相視一笑,這才手挽手挽著走了一段路才各回各家。


    第二天開始,劉清清就正式開始了服裝廠上班之日,而劉紅娟則開始張羅著要給薑二丫找婆家一事。


    鑒於薑月舒因為先前多次暈倒的事跡給群眾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她病秧子的名聲傳得沸沸揚揚的,一時間倒成了十裏八鄉家家戶戶選媳婦最不願意的人選了。


    這樣的姑娘娶回去了,不說能不能傳宗接代,就是平時啥活也幹不了,這不是娶回來一個祖宗嗎?


    劉紅娟心知肚明此事,索性直接不在那些好人家中選人,隻一門心思四處打聽那些家境富裕的老光棍們,甚至是那些帶著孩子的鰥夫之類的,她都來者不拒。


    為了挑選出最合心意的夫家人選,劉紅娟托了村裏有名的媒婆去打聽,包括去男方家探底,了解情況啥的。


    一來二去的,村子裏幾乎都知道了,薑二丫那個繼母正在給她相看人家呢,就是隔壁村的那個王狗蛋。


    這會兒,薑月舒正在往背簍裏裝著豬草,一頭霧水地看著急匆匆趕來的程朔和郝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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