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你覺得怎麽樣?”大隊長詢問著薑月舒的意見。


    薑月舒點點頭,感激地看了看方若瑤和大隊長,“謝謝,我願意的!”


    見薑月舒點頭同意,大隊長也不再說什麽,開始商量起別的來。


    大多數家裏並不富裕,拿不出什麽東西來,有人拿出了一口破了口子的鐵鍋,有人拿出了一盒火柴,有人拿出了一個快要壞掉的凳子......


    薑月舒聽著耳邊嗡嗡的聲音,眼睛又酸又漲,她翹著唇角,認真地記下了每一個施以援手的人......


    劉紅娟和薑愛國兩人立於人群最後麵,無人注意,他們也沒吭聲,隻是看著大家慷慨解囊的行為,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薑奶奶卻悄悄從兩人的裏屋出來了,一頭紮在自己屋裏不出來。


    至於另外兩個薑二丫的兄弟,兩人除了被叫出來做事外,其餘時間都悶在房間裏沒出聲,顯然是對於趕走薑二丫一事沒有一點異議。


    薑月舒在識海中關掉小劇場,朝著整個薑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冷笑,然後便在方若瑤的陪伴下去了山腳處的那座房子裏。


    這個小插曲並未引起大家注意,他們隻以為二丫是脫離薑家不舍,不由感歎不已。


    新屋子裏。


    方若瑤的東西早就搬過來了,先前程朔知道她和薑月舒要一起住,為了方便,早招呼了郝誌去幫忙搬東西。


    兩人分別選了一間屋子後,便各自收拾起來。


    程朔早就送了清掃工具過來,害怕村子裏的人碰見說閑話,他沒有多待便離開了。


    不一會兒,門被敲響了,是大隊長招呼了村裏的幾個婦女壯漢們幫忙把鄉親們捐的東西送過來。


    大隊長拎著一小袋糧食交代,“二丫啊,這是先從賬上給你支的一點糧食,你先吃著,等分糧食的時候再從你工分裏扣。”


    “好的,謝謝大隊長!”薑月舒感激地開口。


    她又和每一個過來送東西的人真誠地道過謝後,便關上了門。


    剛準備從空間裏擺出點好東西來,門又被敲響了。


    程朔過來了。


    此時他正抱著兩床被子、枕頭過來,見門一打開,快速躥了進來。


    “這是我家裏多出來的,已經洗過了,是幹淨的,你先蓋著!”


    薑月舒從薑家脫離出來,不過分到了幾件破舊衣服和一個背簍,他就在人群裏看著,自然知道這一點。


    雖然如今已經快要入夏了,但晚上的天還是有些涼的。


    “哇!”


    薑月舒驚喜地湊上去嗅了嗅,嗯,一股子太陽底下曬過的蟎蟲味道,不錯!


    她滿意地雙手接過被子,快速過去鋪床了。


    留在原地的程朔則看著她的背影,唇角翹了翹,便開始自覺地在院子裏轉悠起來,拿起工具幫忙清理著庭院,打掃完後又開始試著打了幾桶水,修補著各處可能存在的漏洞。


    這邊,三個人如此悠哉悠哉地收拾著屋子,一個個心裏都高興極了,仿佛原本灰蒙蒙的未來都清晰了些。


    另一邊,薑家的氣氛有些凝滯。


    劉紅娟一臉舒暢地回到了屋子裏,看著那張兩清的字據,隻覺得一直壓在自己心間沉甸甸的巨石終於落下。


    再一想到,今天是女兒劉清清回來的日子,劉紅娟就無比高興,難得哼起了小曲,看著家裏熟悉的一桌一椅,隻覺得順眼無比。


    但在看到床腳處多出來的那一塊紙片時,哼唱聲戛然而止。


    劉紅娟傻了一般,飛撲倒地,撿起了那塊紙片仔細端詳著,她顫抖著手去看木架子床側邊的縫隙。


    果然,那原本堵塞得嚴嚴實實的紙片不見了。


    裏麵藏著的錢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劉紅娟:“!!!”


    那一瞬間,她的雙眼瞪得通紅,心裏的怒火如江水般滔滔不絕。


    是誰!偷了她的錢!


    那可是她攢了好長時間的錢了,足足有二百塊啊!


    害怕自己記錯,劉紅娟又開始翻找著枕頭、塞在床底的鞋底、屋子牆角的縫隙。


    她瘋了一般查找著自己會放錢的地方,可找來找去,隻湊夠了五十!


    這足以說明,她那二百塊錢真得被人偷了!


    她的心在泣血,隻覺得下一秒就快要暈過去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剛才的事情都理順了一遍,將目標放在了薑二丫和薑婆子身上。


    薑二丫走之前她檢查過,身上什麽都沒有,隻除了那幾身破衣服,那就隻剩下一個人了!


    是——薑婆子!


    先前的小打小鬧劉紅娟都沒有放在心上,如今平白被那死老太婆撕下了這麽大一塊肉,這幾乎跟吃她肉喝她血一般,劉紅娟徹底怨恨上了這個婆婆。


    心底忍不住想要去質問,可她清楚,那人肯定不會承認的,而且她要是去了,便承認了自己一直私藏錢的事了。


    想到這,劉紅娟隻得緊緊關上房門,假裝沒有發生過此事一般,偷偷發泄著怒火。


    等她平複好心情時,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她平靜地拿起了先前薑婆子霸道搶劫選中的那塊布去了堂屋,將桌子移了移,確保自己能時刻看到薑婆子房內的動靜後,她才緩慢地做起了衣服。


    薑奶奶剛打開門看到的便是緊迫盯人的這一幕,她咬了咬牙,下意識側過身子,緊緊按住了褲兜。


    “媽,怎麽了?”


    “啊?沒事,你在幹什麽?”薑奶奶快速轉移話題。


    劉紅娟微微一笑,拿著布匹走上前來,就要往薑奶奶身上湊,薑奶奶卻仿佛害怕一般躲開了。


    兩人均是一怔,劉紅娟笑著,“媽,你躲什麽呢?這不是要給你做衣服嗎,正好愛國在,讓他看看怎麽樣?”


    她直接將自從薑月舒離開後便沉默地在角落裏抽著旱煙的薑愛國扯了過來。


    薑愛國回過神來看到的便是這婆慈媳孝的一幕,心中一暖,剛才因為將薑二丫趕出去的那丁點愧疚與不自在瞬間煙消雲散。


    “挺不錯的!你們娘倆相處得好,家裏和睦就什麽都好。”


    劉紅娟笑笑,“媽,那再比一下吧!”


    薑奶奶推脫道,“那等我脫下外套,免得測量不準。”


    劉紅娟柔順地同意,“好啊,媽你去吧!”,說完便拿著布匹緊跟著薑奶奶準備進去。


    薑奶奶:“......”


    “別跟著我了,我換得很快的。”


    劉紅娟繼續點頭,然後便立於門口處不動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薑奶奶的一舉一動。


    薑奶奶:“......”


    真特麽有病啊!


    她隻得小心翼翼地脫掉上衣,盡量不將那鼓鼓的褲兜露出來。


    看著她動作緩慢,劉紅娟眯了眯眸,瞬間肯定那錢一定是在她身上放著。


    薑奶奶身子有些僵硬,胳膊一左一右放下穩穩地捏著褲兜下麵那塊布,甚至完全不敢動作。


    劉紅娟毫不知情地將布料往薑奶奶身上一放,薑奶奶插科打諢般地讓她隻比了沒有藏錢的那一半胳膊和腰身。


    劉紅娟全程都極為配合,甚至給了她一種劉紅娟不知道自己丟了錢的錯覺。


    比完之後,劉紅娟便邀請薑奶奶在一旁看著自己做衣服。


    薑奶奶渾身僵硬地坐著,心不在焉。


    劉紅娟則是氣定神閑,動作優雅地慢悠悠畫著線。


    薑愛國神色柔和地看著其樂融融的老母親和妻子。


    三人仿佛自成一室,抱著大包小包的劉清清剛回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她察覺到一絲怪異,但還是心大地直接將那些包裹扔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平複著剛才負重前行的疲累。


    劉紅娟看見女兒,剛準備走上去關心幾句,在看到一旁的薑奶奶時清醒過來,直接改了主意,穩穩地坐著沒動。


    她看向女兒,遠遠問道,“回來了,清清?”


    劉清清點頭,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媽,薑二丫呢!”


    她這一問瞬間驚醒了角落裏氣壓陡然低沉的薑愛國,他睨了過來。


    劉清清沒有察覺到,還在一臉天真地和母親撒嬌,“媽,我上班上得好累啊!實在是忙得沒時間洗衣服了,正好二丫閑著,讓她順手洗了唄!”


    說著她還特意踢了踢腳邊的兩個包裹。


    劉紅娟:“......”


    看了一眼神情不明快要發火的丈夫,她連忙岔開話題,“你先把東西拿走,回你房間去!”


    劉清清不明所以,但對上母親嚴肅的神情,下意識便聽話地把那兩包東西拎進屋子裏去了。


    做完這一切,她又回到了堂屋,與母親無聲對峙著。


    她這一個月過的真得是很累,很辛苦,結果自己回來不僅沒受到全家歡迎,母親對自己態度還如此冷淡,她不由感覺到了委屈。


    劉紅娟:“......”


    某一時刻,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生了個棒槌。


    這都什麽時候了,她這麽勇的嗎?


    時間久了,委屈著的劉清清眼眶泛紅,眼淚啪嗒啪嗒滴落下來。


    劉紅娟:“......”


    她輕輕歎氣,還是收拾了手上的東西,快速放回房間,快速出來,甚至這一來一回間薑奶奶都來不及有別的動作。


    她拉著劉清清的手走到院子裏,將凳子擺好,確保自己能看到堂屋內的情況後,才靠近女兒低語。


    “清清!薑二丫已經從薑家分出去了,以後都不用管她,見了她就當不認識。”劉紅娟言簡意賅。


    劉清清傻眼,半天都沒回過神來,隻囁嚅著問,“媽,你說的是真的?”


    劉紅娟點點頭,“真的,大隊長和書記都來公證過了,字據和斷親書家裏都有。”


    “啊?那我那堆衣服怎麽辦?”


    劉清清下意識的第一反應便是,自己那兩包還沒洗的髒衣服。


    劉紅娟:“......”


    “這次媽幫你洗,你以後也要學著自己洗了。”


    髒衣服被人承包了,劉清清高興了,開始好奇起薑二丫從薑家分出去的事了,也不在意劉紅娟的那後半句話。


    “媽,到底怎麽了?薑二丫怎麽會分出去了?”


    劉紅娟“嗤”了一聲,“她現在不能生,沒人敢娶回家裏,總不能一直讓薑家養著吧!”


    劉清清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有些不滿,“媽,那她的彩禮錢呢?你不是說要給我買自行車嗎?”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自行車,劉紅娟就想起了自己那被偷走的兩百塊錢,看向堂屋某處的眼神都恨了起來。


    “沒有彩禮,都沒人願意娶她,哪來的彩禮!”劉紅娟有些火大。


    劉清清被吼地愣了一下,感覺她媽媽心情好像很不好。


    劉紅娟:“對了,你這個月工資呢?”


    劉清清愣了一下,開始掏了起來,不一會兒,她便掏出了一張大團結。


    掏完之後,她便坐那不動了。


    劉紅娟:“......其他的呢?”


    劉清清仰頭,有些無辜,“媽,上次不是就拿了家裏十塊嗎?”


    劉紅娟感受到了會心一擊,“......哦,因為花了家裏十塊,所以你就隻打算拿出來十塊是吧?”


    “媽!”劉清清被說得有些難堪,“你不是說了那些給我當做嫁妝嗎?我留著怎麽了?”


    劉紅娟點頭,“對,但是那些都要讓我保管,免得你大手大腳都花了出去。”


    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無聲對峙,劉清清率先敗下陣來,她又掏了掏。


    五塊錢被放在了劉紅娟手上。


    在對上劉紅娟詢問的眼神後,劉清清縮了縮脖子,“媽,就這麽點了,那兩塊錢我花了。”


    劉紅娟倒吸一口涼氣,快要被這個女兒氣死了。


    要是先前,她花了便花了,可今時不同往日啊!


    她沒了二百塊錢啊!那可是巨款啊!


    當天晚上,薑家人早早就熄了煤油燈,整個薑家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月色清輝,一間屋子裏響起了細細碎碎的聲音,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一道黑影在黑暗中慢慢摸索前行,不一會兒,院門開了。


    門前旁邊的那棵大樹下不知何時多了一抹黑影,迎著月色對著地麵“哼哧哼哧”挖了起來。


    那人從身上拿出東西後,又蹲下埋了起來。


    ——


    另一邊,薑月舒邀請程朔出來散步。


    程朔嘴角抽了抽,這都已經十一點多了,這個時候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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