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我昨天明明連著安置信一起裝進去的,怎麽會沒有?是不是你拿東西帶出來了?”


    陸建軍被趙雪這一臉堅定的表情搞得有些懵了,他沒說話直接在屋子裏翻找起來。


    找了足足三遍,那封推薦信毫無蹤跡。


    陸建軍瞬間懷疑地看向趙雪,他這一路上根本就沒打開過包,直到到了廠門口出示證明時,他才準備拿出那封信。


    結果他找遍了包裏,根本沒有那封推薦信的影子。


    想到先前自己想要去鎮上參加考察,但趙雪一攔再攔,總是提出反對意見,他更加懷疑趙雪了。


    “我一路上根本沒從包裏拿東西,根本不可能帶出來。”陸建軍目光微冷,直勾勾盯著趙雪,“你快把信拿出來,我要再去一趟鎮上。”


    趙雪眼神閃了閃,依舊是一臉無辜。


    “我沒拿,建軍,你難道連我也不相信了嗎?夫妻一體,我也是盼著你好,我能有什麽壞心思?”


    陸建軍看著趙雪這副真情實意的模樣,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直以來都錯看了趙雪。


    那封信隻有他們夫妻兩人知道,他全程沒有動過,昨天晚上他出門前還在,等他回來後,趙雪便說她想通了,將東西提前收拾好了。


    當時他隻覺得趙雪體貼人,現在想想當時她一直纏著自己休息,可不就是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去檢查麽?


    是趙雪收拾的安置信,包裏沒有,屋子裏也沒有,那東西怎麽可能憑空消失?


    都這樣了,她就不能誠實一點,說句真話嗎?


    “好。”沉默良久,陸建軍突然開口。


    趙雪愣愣地看向陸建軍,不知道他的意思。


    “我答應你,我不會去鎮上參與廠子考察的。隻是——”


    陸建軍語氣拉長,目光沉沉地看向了趙雪。


    “你能不能和我說實話,那封推薦信到底是不是你藏的?”


    “我......我沒有。”趙雪僅猶豫了一秒便再次堅定開口。


    聽得此話,陸建軍心裏那僅存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消散,他似乎重新認識了趙雪一般,陌生地打量著她。


    趙雪被他的視線看得心中忐忑,總覺得陸建軍似乎發生了什麽變化,但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隻呐呐地喊了一聲“建軍”。


    “說吧,你希望我怎麽做?”陸建軍問她。


    “什麽?”趙雪愣了一下。


    陸建軍嗤笑一聲,“你不是不希望我在鎮上找工作嗎?那你希望我以後如何?”


    趙雪隻以為陸建軍是幡然醒悟了,當即便道。


    “當然是去部隊裏發光發熱啊!你的身體已經恢複了不少,再多養養,你的身體一定會好的,到時候回部隊肯定沒問題!”


    陸建軍這次難得沒有反駁,隻對著趙雪說了一句,“好,那我就等著你治好我身上的傷。”


    趙雪沒有察覺到不對勁,隻覺得陸建軍遭受打擊後極為配合,心裏更高興了。


    “好,你聽我的,你的身體馬上就能恢複。”


    說完這些,她便假意從櫃子裏拿東西,將空間裏的瓜果都拿出來讓陸建軍吃。


    當天中午,她甚至親自下廚炒了一盤青菜,隻讓陸建軍一人吃。


    陸母難得見到兒媳婦為兒子炒一次菜,雖然對她讓人吃獨食的行為不滿,但還是吩咐了陸家的弟弟妹妹不要碰那盤青菜。


    陸建軍見此目光更沉了,心裏對趙雪的不滿開始堆積。


    趙雪毫無察覺,一門心思地沉浸在給陸建軍治療身體的事情中不可自拔。


    可明明越來越多的瓜果蔬菜下肚,陸建軍的傷依舊沒有好全。


    趙雪鬱悶極了,按照她的估摸,這空間裏的存貨完全是足夠將陸建軍的傷治好還多出來的,可如今的情況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沉沒成本太大,趙雪看著愈發沉默的陸建軍甚至起了疑心。


    她旁敲側擊地找陸母打聽了好幾次陸建軍的身體狀況,結果卻得到了同樣的回複。


    趙雪聽此隻得認栽,繼續加大了瓜果蔬菜的投喂,想著量變總能引起質變的。


    趙雪如此明目張膽又特殊的投喂,自然引起了當事人陸建軍的懷疑。


    他能感覺到,自從趙雪頻繁給他投喂東西後,他身上的內傷都慢慢恢複了不少。


    起初他還以為是心情好的緣故,可兩人因為那封推薦信鬧崩之後,他就沒有過好心情,那段時間他依然感受到了身體的逐漸恢複。


    本以為靠著趙雪的這番投喂,他的身體很快就能恢複正常。


    結果奇怪得是,那次鬧翻後,他總感覺傷口恢複的速度在逐漸減緩,甚至他吃那些瓜果時,也沒有了先前那樣鮮美。


    隨著趙雪不斷地加大投喂,陸建軍的這種感覺就越發強烈,他可以百分百確定,那些瓜果蔬菜的效用確實沒先前那麽多且快了。


    想不通這些事,陸建軍索性直接將問題拋給了趙雪。


    反正這是她想要的,她也承諾過,她會完全負責治病養傷一事。


    趙雪在聽了陸建軍的話後,難得暫停投喂獨自沉思起來。


    她從空間裏拿出來一串紫葡萄,仔細打量著。


    單從外表來看,這葡萄依舊是水靈靈的,一看就汁多鮮美,口齒留香,跟先前並沒有什麽不同。


    她捏了一個葡萄隨口塞進嘴裏,感受著那微微泛酸的味道,神情不由有些恍惚。


    先前的葡萄,酸甜可口,美味多汁。


    可如今,這微微泛酸的滋味顯然已經不是原先的口味了。


    趙雪有些心慌,她又捏了一個葡萄塞入嘴裏——依舊是微微泛酸。


    趙雪不信邪,又撚起一顆塞入嘴裏......


    周而複始,一整串的葡萄被趙雪嚐了個遍,全都是如出一轍的泛酸。


    趙雪眼皮子直跳,她顫抖著手拿起了空間裏的一個蘋果,對嘴啃了下去。


    微甜替換了先前的甘甜——


    趙雪的心止不住下沉,她的空間出問題了。


    明明先前功效很大,可如今似乎是十不存一。


    她看著空間裏滿滿幾格子的瓜果蔬菜,原先那種篤定可以治好陸建軍身上內傷的自信無端被人抽走了一般。


    她現在十分不確定,用完這些瓜果蔬菜,陸建軍的內傷到底能不能好。


    趙雪甚至有些後悔,她先前為了斷絕陸建軍的路子直接把那封推薦信藏起來了,現在她騎虎難下,隻能在心中祈禱在那些瓜果蔬菜吃完前陸建軍的身體能夠恢複。


    許是她的意願太過強烈,在吃完空間裏最後的瓜果蔬菜後,陸建軍身子已經大好。


    無論是找醫生診斷,還是經過大量訓練的檢驗,陸建軍的身體狀況似乎恢複如初。


    折騰了這麽久,身體終於恢複了的陸建軍倒是對趙雪稍稍改觀了些。


    在趙雪的劇烈催促下,陸建軍立馬向部隊打了報告,闡明了自己身體已經恢複正常之事。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部隊那邊傳來消息,陸建軍需要配合到軍區進行身體狀況檢測。


    趙雪心情激動地將陸建軍送了過去,便一門心思等著部隊那邊的隨軍通知。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杏花村了,趙雪整個人都鬆弛了許多,心情蕩漾之下做人幹事也沒先前那麽能偽裝了。


    隻要上工必磨洋工,隔幾天就裝病,吵著問陸母要錢治病,陸母一旦不給,她就直接躺倒在陸家門口,哭著鬧著說難受。


    年紀輕輕一個花季少女,直咧咧不要臉皮地破口大罵,說出的話還一句比一句難聽。


    一會兒說陸母偏心,拿著陸建軍的錢補貼弟妹,一會兒又說陸母磋磨媳婦,生病了也不給錢治病。


    直把陸母給氣了個倒仰,卻又不敢做些什麽,隻能捏著鼻子認栽,給了她幾塊錢。


    趙雪機靈地趁著陸母不在家,還偷偷拿了一些錢。


    一拿到錢趙雪就衝去了鎮上,心裏想著的則是原劇情裏軍區家屬樓那邊的軍嫂們,還有文工團裏的年輕姑娘們。


    書中說了,女主薑二丫剛到家屬院那會兒就遭到了眾人的群嘲,那裏的姑娘一個賽一個得皮膚嬌嫩又白皙,不僅穿衣打扮好,名字也洋氣得不行。


    薑二丫倒是用著自己的聖母心拉攏到了幾位嫂子,在嫂子們的相幫下才慢慢學會了買各種護膚品保養皮膚、化妝打扮之類的,甚至還給自己重新改了個名,好像叫什麽薑月舒來的。


    如今她可不是那個土包子薑二丫,她自然是要早做準備的。


    那兒的姑娘婦人母女肯定一個個的比這村裏的人時髦,她必然是要好好買幾件衣服,給陸建軍撐撐門麵。


    說不定到時候一去就能融入那的圈子,對她家陸建軍也不是沒好處。


    這一天恰好是趕集日,她剛從供銷社搶到了一條新裙子和雪花膏,便高興地去了國營飯店吃午飯。


    正吃著呢,眼角餘光就瞧見了門口處走進來兩個白嫩漂亮的姑娘。


    她下意識往那一掃,便看到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極為厭惡的人——薑二丫。


    下鄉以來她在這女人手上不知吃了多少癟,加上她原定的主角身份,新仇舊恨一起,她對薑二丫越發討厭。


    不過就隔了差不多一月沒見,薑二丫又大變樣了。


    她個子又拔高了些,如今估摸著也有一米六三,身材勻稱纖長,麵白如雪,肌膚透亮,明媚的五官顯露,看起來便是活色生香的美人。


    若不是她上個月才見過,又有身旁的方若瑤作陪,恐怕她都不一定能認出她來了。


    趙雪眼神有些嫉恨地看著薑二丫,實在沒想到長開了的薑二丫竟然有如此美貌。


    如今的她,看起來與城裏下來的嬌小姐方若瑤竟不相上下,根本就不像是最開始那個黑瘦黑瘦的土包子村姑。


    瞧著薑二丫隱隱有朝這邊望來的趨勢,趙雪連忙低頭吃麵,遮掩住了視線。


    她攥緊了筷子,覺得如今的薑二丫太讓人有危機感了。


    她不敢想象,要是當時的陸建軍碰到的是這副樣貌的薑二丫,他會不會後悔娶了自己。


    這到底是為什麽?


    明明她被整個薑家厭棄,理應活得衣不蔽體、食不飽腹的,為什麽她現在卻活得如此有滋有味?!


    竟然還能來國營飯店吃上一頓?


    趙雪時不時往兩人那偷瞄一眼,在看到兩人竟然點了三個菜,兩葷一素時,心裏那股嫉妒更加強烈了。


    這兩個人曾經都是她的手下敗將,憑什麽一個個的活得這麽滋潤?


    方若瑤家境好,她有錢倒也不奇怪,可薑二丫呢,她憑什麽?


    難不成是她抱上了方若瑤的大腿?


    想到先前方若瑤多次被她氣到,還被文昊薅了那麽大一筆錢,她覺得自己猜對了。


    一定是薑二丫哄騙住了方若瑤,薑二丫才沾了她的光,活得如此好的!


    回杏花村的路上,趙雪一直沉默不語,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眼神裏的陰狠一閃而過。


    ——


    淩晨三點。


    薑月舒正迷迷糊糊地睡著,隱約聽到了院落裏“嘭”地一聲巨響,她猛地睜開雙眼,看向了那半開的窗戶。


    如今天氣熱了起來,她和方若瑤的屋子晚上都會半開著窗戶,銀白色的月光傾灑進來,似乎同往日沒有什麽區別。


    薑月舒卻隱隱覺得不對勁兒,她快速起身下床,抄起旁邊的家夥,輕手輕腳地湊近了那半開的窗戶。


    沒一會兒,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近。


    屋內月光下也投射下來兩道長長的黑影......


    薑月舒屏住呼吸,一隻手穩穩拿著一個棍子,另一隻手則捏著一根細若牛毛的銀針。


    待那黑影剛一湊近,扭動著肥壯的身軀往窗子裏鑽時,薑月舒便快準狠地一棍子下去,另一隻手上的銀針也順勢插入。


    外麵那人隻聽見“咚”地一聲,緊接著就是男子的哀嚎聲,隻當是天色黑撞上了,連忙在外麵小聲喊著。


    “你幹什麽,小聲點兒,動作小點兒,別把人吵醒了!”


    說完這話,那男子伸著腦袋準備湊過去看。


    “咚”地一聲,一悶棍下來。


    男子腦袋一疼,不自覺悶哼一聲,似乎明白了剛才那人為何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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