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一下子想起來了,他們對那個玩家一點都不了解:“先不管他,天黑之前我們得先把住處安頓好。”遊戲任務擺明了不可能是在一天之內完成的,現在主線任務連個線索都沒有呢。這個拿到指揮權的玩家把活分配下來:“都是秘密,我們先從支線任務入手,待會分頭去找村子裏的人打聽消息。”他又安排幾個女玩家:“你們單獨去村子可能會遭遇風險,就和幾個玩家一起留在這裏收拾屋子,弄一個灶台出來,燒點熱水,自己煮點東西吃。”除了係統自帶的道具,大家是沒辦法帶東西進來,所以吃飯就是個大問題。這個村子古古怪怪的,鬼知道他們會不會在飯菜裏麵下東西,他們還是得自己動手。三十四個玩家很快分工完畢,找木材的,準備從地裏挖野菜的,還有試圖向村民借菜借食材的。本來這種活,最好是女玩家去,不過因為傻子的事情,女玩家們幾乎沒人敢亂走,就怕打個招呼,自己就被村民強行綁進屋子裏了。借肉蛋之類的食材是不可能,有幾個小夥子憑借著年輕嘴甜,成功問大媽要到了一點兒蔬菜,主糧是沒有的。開玩笑,糧食村民自己都覺得不夠吃,別說是那種精細的白米飯,陳糧都沒有。肯給菜那是因為蔬菜吃不完,反正放著老了也是浪費。有個社交能力不錯的玩家興高采烈的帶了一大包食材出來:“這家人家境好點,家裏養了豬,給了咱們一大包米糠,這個東西也能吃,咱們這幾天應該不會餓肚子了。”“吃糠?!”新玩家裏有家境很不錯的,眼珠子都瞪大了,“你讓我吃喂豬的糠?!”帶糠回來的男玩家對這個不知道人間疾苦的年輕人翻了個白眼:“免費的食物還想怎樣,有糠吃就不錯了,沒看這個村子不富裕嗎?”他們又不是一個兩個人,足足35名玩家,有哪個人會願意好心收留他們白吃白喝的。既然不肯出錢,有糠吃就很幸福了:“你要是不願意吃,看到外麵的地沒有,多的是土,去吃土好了。”“你你你……”那個年輕玩家被他氣得跳腳,“我有錢,有的是錢!”“你那點破錢在遊戲裏有什麽用。”隻要是正式玩家,都知道外界的錢在遊戲裏根本就是一張廢紙,除了燒火取暖屁用沒有。留下來的其他玩家連忙勸解:“好了好了,別吵了,有的吃是挺不錯的,我上次遊戲還隻能吃過期食品呢,結果就增加了中毒buff。”隻要是經曆過遊戲的玩家都深以為然:“俺也一樣,看著光鮮亮麗,結果一盤子美食,吃到嘴裏一點味道都沒有,原來是鬼怪使得障眼法,全他媽是香灰。”“哎,總比吃骨灰和x肉強,被騙了吃了那玩意兒的人,我可是眼睜睜看著他們被鬼怪掏了心窩,死得可慘了。”米糠下了大鍋煮著,再丟一些野菜進去,大家共同聲討著惡劣無恥的無限遊戲,雖然身處任務副本,好像這糟糕的環境也沒有那麽難熬了。出去探聽消息的玩家不算多,一共16個,14個老玩家,2個膽子大的新玩家。十六個人分成4個小隊,四個人一隊,分別從不同方向觸發。結對就怕出意外。雖然說第一天通常不會遇到意外,但是不小心觸發了必死機製的話,第一天死的可能性很大。也就是談歸,一個人就敢離開人群探索,還觸發了支線任務。為了拿到支線獎勵,那個西裝男帶領的隊伍第一時間就往大房子所在的位置走,村子裏最氣派的房子,一般都是村長家的。站得老遠,他們就看到一大群村民,還有村民圍著的談歸。西裝男心裏咯噔一聲,這是惹事了?這個玩家怎麽這麽能折騰。他再定睛一看,原來是玩家在給村民畫畫。畫是免費的,不用錢,但是村民們可以給點吃的就更好了。一個模樣非常秀麗的少年幫著那個玩家算賬:“馬三伯,什麽都不帶您就等一等,給了吃的優先畫,他精力有限,一天隻能畫十幅的。”被他喊做馬三伯的人看起來尖嘴猴腮,還剩了一雙鼠目,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個不停:“陳小墨,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現在你怎麽幫著外人說話。”少年白淨的臉都漲紅了,似乎是被為老不尊的長輩氣到了。還沒等談歸開口,老大娘們就發威了,直接踹了馬三一腳:“走開走開,不知道先來後到啊。”“你抱過小墨,我還抱過你呢!”她們都規規矩矩的排隊,還輪得到這個馬三來逞威風。她們對著馬三那叫一個凶神惡煞,轉過來對著談歸又是笑眯眯的,笑容非常和藹可親:“這個是我家的玉米棒子,特地挑的嫩的,可以換一幅畫嗎?”“當然可以,我很喜歡吃玉米。”談歸對這些好心的大娘大嬸們露出訓練過成千上萬次的友善微笑,“給多給少都是您的一片心意。”他的速度很快,才兩分鍾的功夫,速寫畫就在白紙上成了形,不僅抓住了神韻,還比本人看著好看幾分,開了一點美顏濾鏡,又沒有開得很誇張。“喲,畫的真像,真好看。”換了畫的大娘們一個個美滋滋捧著畫走了,談歸身邊的小籃子多了兩根玉米棒子、一把嫩白菜、一根萵苣、兩個粗糧窩窩頭……最大方的那個大娘,甚至還給了一個圓滾滾的雞蛋!誰讓談歸生得好看,按照大娘們的審美,這可是十裏八鄉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俊俏後生。一點不值錢的吃食能換一張這麽漂亮的畫,還能近距離接觸俊俏後生,對她們來說,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西裝男連同另外三個玩家看得瞠目結舌,不過這種操作也羨慕不來,談歸的畫架好像是外麵世界帶進來的,他們就算想效仿,也沒有紙和筆,最重要的是沒那技術。不過談歸在這裏,一看就知道這是村長家,他們問那個少年:“我們找村長?他好像不在,你是村長的兒子嗎?”“對,你找我有什麽事?”村子裏有個風吹草動,立馬全村人都能知道,作為村長之子,陳小墨已經知道村子裏來了幾十個落難的外來客。玩家們看著少年的臉,的確和那個幹巴老頭村長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他們似乎懂了係統描述的意思。有個玩家迫不及待的選擇向係統提交答案:【村長的秘密是,他的娃肯定不是他親生的,這個孩子應該是從外麵拐來的,才這麽白嫩好看】村長應該不會隨便被綠,畢竟這差距太懸殊了,所以真相隻有一個,村長知道孩子不是親生的,但他生不出娃,隻能從外麵拐孩子。沿路他們也委婉探聽了村長的消息,知道村長的兒子是村子裏唯一一個高中生,將來就是接任村長之位。係統很快給予了回複:【恭喜你】這個玩家臉上一喜,就聽係統再次通報。【回答錯誤!該支線任務為團隊任務,全體成員共有5次提交答案的機會,任務觸發者有額外一次提交答案的機會,還剩下4次機會】“誰讓你亂提交答案的!”西裝男給了他一肘子。他轉頭對著看起來很好說話的少年說:“我們的人太多了,想向村長借點工具,當然,我也不是白借的,這塊表還算值點錢,可以抵押給村長,等我們出去,肯定會酬謝村長。”雖然第一次公測就拿到了b級評分,但是每個玩家參與的公測遊戲都不一樣,身上有靈界幣的玩家非常少,西裝男也沒有可用的錢,好在手表帶進來了。談歸用畫和別人交易的舉動提醒了他,這種窮村子,他手腕上這塊一看就很精美的石英手表應該是很值錢的。陳小墨看了眼手表,又看了一眼不說話的談歸:“談哥,你和他們熟嗎?”“不是很熟。”談歸攤手,“我和他們都不是一個地方來的,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在這個村子裏沒有必要用真名,所以談歸隻告訴陳小墨自己姓談,如果對方願意的話,可以喊自己談哥,他也沒說哪個談,僅憑這個信息,其他玩家沒有那麽容易在現實中找到自己。這件事當時村長和二牛、狗蛋都知情,他沒有必要為了別的玩家毀掉自己的信譽。談歸對外塑造的形象一直都是一個誠實、善良的好市民形象,怎麽可能會撒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既然不是談歸的熟人,陳小墨就搖搖頭:“這個事情,我做不了主,家裏的物資都是他分配的,等我爹回來再說。”他看了下太陽的位置:“快到飯點了,你們可以在這裏等,或者去村頭找他,他一般都會在村頭巡邏。”西裝男微笑搖搖頭:“我們就在這裏等。”雖然出去可能會有別的線索,但是村長家肯定是線索最多的。在外麵等著,也會顯得比較有誠意。陳小墨提起裝著各種食物的籃子:“談哥,你畫了這麽久的畫,肯定也累了,進來歇著吧,我給你泡糖水喝。”談歸收起了畫板,跟著陳小墨進了院子。西裝男也想進去,結果那個少年就好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轉過頭,一雙眼睛冷冰冰的看著他們:“你們跟進來幹什麽?”西裝男的皮鞋踩在門坎上不上不下的,看陳小墨態度不好,他尷尬的把一隻腳縮回去:“我也挺渴的,就想喝口水。”陳小墨神情微微緩和:“討口水沒問題,你們帶了碗沒有?”誰參加無限遊戲會帶個碗在身上,四個玩家都老老實實搖頭:“沒有。”“我家裏沒有多餘的碗,那你們先在外麵等一下,我待會兒舀點水給你們,就用手捧著喝吧。”院門都是敞著的,可以看到村長家裏還拴了一條大黃狗,就拴在石磨附近,這條狗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沒有經過主人的準許,這些玩家還真不敢硬闖。不過因為院子門沒開,他們看到陳小墨拿了一個搪瓷杯出來,倒了燒開的水過來,又非常大方的倒了一堆白糖進去:“談哥,這個是白糖水,很甜的。”談歸搖搖頭:“我不愛喝糖水,這個留給你喝吧。”陳小墨羞澀一笑:“那我去給你打井水,井水不太甜。”“不用那麽麻煩,普通的白開水就好了。”陳小墨於是把糖水倒出去,又倒了一杯涼白開:“這個搪瓷杯是考試獎的,我都沒用過,很幹淨的。”“謝謝。”麵對熱心村民的好意,談歸雙手接過搪瓷杯,喝了一大口。等談歸喝完了水,覺得不渴了,陳小墨才直接拿起一個瓢,然後走到院門口:“把你們的手伸出來。”他一個人挨個倒了一捧水,某個玩家說:“沒有碗的話,我們可以用瓢,我們不介意的。”陳小墨翻了個白眼,他生得好看,翻白眼也很漂亮:“你不介意我介意,我們家還得用這個瓢呢。”陳小墨拿碗的時候,外麵幾個人看到他打開廚房的那個紅木的大櫃子,那裏明明就有很多碗,憑什麽裏麵那個人用搪瓷杯,他們卻得用手啊?!而且對方有甜甜的糖水喝,還能挑三揀四,自己卻根本沒有選擇,這一點都不公平!不過陳小墨很快就會讓他們知道,不公平?後麵不公平的事情還多著呢。第27章 荒村(3)臨近飯點,陳家村開始升起嫋嫋炊煙,天天在村子裏巡邏的村長也回來了,就是二大爺陳光,灰撲撲的褂子,滿臉褶子,怎麽看都和38歲沾不上邊。不管心中怎麽腹誹,沒有哪個過了新手副本的玩家會傻的去得罪村長。在門口守著的玩家四人組連忙站起來,向村長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村長沒有馬上答應,而是默默的看著玩家手上的表,西裝男反應過來,趕緊把手表從自己的手上摘下來:“您看看,這是我老婆買給我的生日禮物,這裏麵的每根針都是純金的,當初花了不少錢,要不是沒辦法,我也舍不得押在這裏。”他陪著笑說:“您幫我保管著,看著給我抵一些吃的就行,要是信不過,還可以簽個合同。到時候我要是不雙倍回來取,這表就是您的。”這塊表的造型很精致,表盤上還鑲嵌著碎鑽,確實不像是廉價貨。村長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臉上也看不出什情緒,他慢吞吞的把表收好:“行,這表我收了,合同就不必要了,我信你。”說完這句,他朝著院子裏喊:“小墨,你去右邊那間房,拖一袋紅薯出來給他,再數30個雞蛋。”院子裏很快出來兩個人,一個是提著一籃子雞蛋的陳小墨,一個是抬著一麻袋紅薯的談歸。看到談歸從自己家裏出來,還拖著熟悉的麻袋,村長愣了一下,這不是那個記者嗎?一個外來人怎麽會出現在自己家,幫忙幹活的態度還很自然的樣子。而且他的寶貝兒子掏出一方帕子,十分細致輕柔的給談歸擦了擦手上的灰:“談哥你辛苦了。”那從未有過的溫柔姿態,看得陳光一愣一愣的,不就是袋紅薯嘛,村子裏的小孩都能扛得動,院子到門口這才幾步路,這就辛苦了?陳光還沒來得及問清楚狀況,陳小墨就打斷了他:“雞蛋和紅薯都在這裏,阿爹你要幹什麽?”“哦,客人說是沒吃的,拿手表和我換。”外來的客人帶來了不菲的收獲,村長對西裝男的態度和善許多:“這袋子有一百斤紅薯,外加三十個雞蛋,都是從我們兩個從口糧中省出來的,你們拿走吧。”按照紅薯的價錢,別說一百斤紅薯,就是一千斤也換不到手表,不過這裏是副本,表能換這麽多倒是意外之喜,西裝男是很懂人情世故的:“謝謝村長。”看村長這麽大方,之前幾個玩家又說:“村長,我們能不能借幾個碗呐,用完了會還的,我們不會借很久,不超過十天就能還。”冷的井水可以用手捧著喝,但是煮熟的食物不行,那個破房子裏真的是除了泥巴和灰塵什麽都沒有。玩家自己倒也是可以砍樹做木碗,不過斧子還不是得借村民的。村長剛要開口答應,就被陳小墨打斷:“阿爹,咱們家裏沒有這麽多碗。”其實村子裏最近常辦酒席,碗多著呢,但是自家兒子這麽說,他肯定要給麵子。村長改口配合:“我家沒那麽多的碗,不過陳老四家裏最近有喜事,應該能借出多餘的碗。”西裝男的臉色不太好看:“可是我就這麽一塊表,大家身上也沒帶什麽值錢的東西。”村長看著西裝男那件看起來還算是光鮮厚實的衣服,意味深長的提醒說:“借幾個碗而已,又不是買,你們可以用自己的衣服換,我們陳家村實在是窮,好衣服也是蠻缺的。”西裝男吸了一口氣,他已經出了手表,換來的食物絕對不可能白白便宜了其他玩家,要換衣服也是其他沒做什麽貢獻的玩家來換。“謝謝村長,那我先去找他們,待會還請您幫我們說一句,畢竟我們是外麵來的,不一定能借的到。”村子大部分都排外,陳家村尤其明顯,偶爾出現的村民看他們的眼神都不是很友善。哪怕有村民臉上帶著笑,給人的感覺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根本沒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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