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和巧克力被他攥在手裏,糖紙突然自燃起來,水果味的透明硬糖被黑色的火焰融化成了糖水,巧克力也變成了糊糊,滾燙的汁液黏噠噠的從指縫流下,明寒生才恍然間回過神來,他把髒兮兮的手指塞進口中,用舌尖舔了一口糖和巧克力的混合物。是甜的,真的很甜很甜的那種,像談老師說的那樣,會有一種很愉快的感覺。明寒生小心翼翼的把剩下的零食都塞進寬大的校服口袋裏。學校的人都要穿製服,他身上的這套有些空空蕩蕩的也是。當初定校服的時候,他要的是正好尺碼,但是校服發下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就多了一套不太合適的,這套大了兩號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有點輕微的不合身,袖子都要卷起來,褲子還縫了鬆緊帶。好在大了總比小的好,而且身體長高之後可能正好合適,所以明寒生還能忍。心情很好的明寒生提著零食離開了食堂,他的步伐輕鬆,口中哼著有些古怪的曲調。真好啊,小談老師真是個好老師,不僅會關心他這種家境貧寒的學生,妻子無理取鬧,還是能夠公正對待他這個學生。雖然小談老師的妻子有些討厭,但也不是不能忍受,至少他還有張會道歉的嘴,沒有張口閉口就是錢。在談歸和墨沉私下裏討論夫妻相處之道,認真闡述自己底線,互相約束行為規範的時候,另外一群玩家在做完全違反校規校紀的事情。他們在這個副本也摸索到一個規則,校規校紀並不是完全不能違反的,不存在違反就會被係統淘汰的情況。隻要不被學校的老師和其他學生抓到,沒有來個人贓並獲,就不會算是違反規則。他們借助道具或者技能偷走了保安室的鑰匙,放風、翻牆,或者利用隱身技能,進入到空蕩無人的教師辦公室和校長室。沒什麽本事的新人就負責放風,或者是以問問題求助的方式引走其他老師。這一次的行動,他們在學校收獲了一些還不錯的道具,並且把這些道具放進了背包裏。玩家們翻出了校長壓箱底的舊報紙,在報紙上,寫著關於西城高中的一些陰暗過往。【高三學生壓力過大跳樓】【西城高中三連跳】報紙裏的故事比較簡單,就是有學生在宿舍跳樓自殺,然後被學校捂下來之後,後麵又發生了幾次跳樓事件。【檢測到玩家找到相關情報,正式進入第二階段,無法畢業的學生】【考上大學,步入社會,他們本應該按照這樣的步伐過上越來越美好的人生,但是這些如鮮花一般的生命卻永遠的停留在第一步】【總有一些怨恨無法消除,解除夜晚安全模式,玩家可以在夜晚見到徘徊在學校的鬼怪,解決鬼怪,可以得到通關線索】出現鬼怪,就意味著玩家可以用任何手段解決鬼,並且不一定會導致全體鬼怪暴動。從報紙上的報道來說,導致這次副本無法推進的,應該就是那些壓力太大跳樓的鬼。終於從表麵溫馨的第一階段進入到了第二階段,一直以來沒有能夠表現出自己實力的金發男抽出了一把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色彎刀,他受夠這些家夥了。第52章 西城高中(10)在係統聲響起之後,整個西城高中都籠罩在黑色陰影之中,現在是晚上六點半,太陽剛剛落山,從校外折返的學生也已經回到宿舍,還有部分直接進了教學樓,準備接下來的晚讀和晚自習。【玩家15號淘汰】【玩家25號淘汰】……久違的係統通報聲響起,同隊的隊員通過係統販賣的道具給金發男傳遞消息,一隻紙鶴撲騰著翅膀落到金發男手上,變成一行字之後消失:老大,教導主任來查崗了,我說你去上廁所了,速來!什麽情況,金發男的黑色斬鬼大刀剛抽出來,又強行收回去。係統太陰險了,說是開啟了第二階段,讓他們因為以前的經驗產生了誤解,以為自己就可以隨意活動,但是他們仍然是西城高中的學生,還是要遵守學生的規則。更準確的說,第二階段夜晚的學校徹底變成了鬼校,對學生的要求反而更高了,原本不是必死的規則現在變成了不能觸碰的死亡規則。上課才短短五分鍾,金發男就聽到了三次通報聲。正氣男的團隊因為膽子小,在鈴聲的時候都坐在教室裏,跟著那些明顯鬼化的學生一起朗讀,反而沒出事,這次出事的全部都是在外麵找線索的玩家。那幾個玩家因為班上的同學都出去了,作為鬼怪的同學是不會為他們找理由的,連拖延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找到他們的鬼老師凶殘的解決掉了。煎熬的又上了一節課,望著貼在窗口上的大眼珠子,還有恐怖程度直線上升的鬼怪同學,金發男還好,他更習慣這種恐怖場麵,反而隱隱有些興奮,其他幾個和他同班的玩家臉都臭了。薛經他們之前隻是刁難人,陰陽怪氣說些難聽話,看著至少像是正常人,現在倒好,這些“友愛”的同學機械又盲目的坐在座位上朗讀,倒是不會陰陽怪氣了,可是一個個缺胳膊少腿,要麽是渾身焦炭,要麽就是濕漉漉的,腥臭的像是剛從池塘裏爬上來,這麽恐怖的場景,他們覺得還不如之前呢。人就是這樣,不經曆更差的,根本不知道之前有多好。他們苦哈哈的大聲朗讀,因為不跟上節奏,就會有無數鬼臉停下來看他們,負責0班晚讀的老師不是別人,正是年級主任,也是他們這個班的化學老師,周日這天剛好輪到他輪崗。晚讀時間結束,緊接著是晚自習時間,正常的老師變成鬼老師之後,開始在晚上講課了,不過他們顯然沒有做人的時候那麽靈活,機械的重複著同樣的句子。那個擁有著非常恐怖氣息的教導主任已經離開講台了,他們班的生物老師走了進來,今天輪到他坐班。生物老師是一個禿頭的中年男人,做人的時候唯唯諾諾,做了鬼之後,似乎也是食物鏈的底層。不管是同學還是坐班的鬼老師,都沒有給自己帶來那種致命的威脅感,金發男的虎牙刺破嘴唇,冒出一顆血珠。血液的氣息吸引了其他鬼怪:“好香的味道。”“是人,我們中間混進了人類。”一雙雙猩紅的眼睛盯上了金發男,後者忽然站起來,他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液,直接掏出一把鬼氣森森的大砍刀架在坐班鬼怪的脖子上:“老師,我肚子不舒服。”他這把刀架在鬼老師脖子上,後者瑟瑟發抖:“不舒服就不舒服,你拿刀做什麽?”“我想讓老師開張請假條,我回宿舍休息。”鬼化之後的鬼,雖然危險難度變大了,但是反而更加機械程序化,必須按照規則做事。他要出去找線索,當然要問老師要請假條。這樣要是路上不小心碰到教導主任,至少能有合適的借口。和他同班的那幾個玩家立馬跟上,“我也是,老師,我們在食堂吃壞肚子了,晚自習要休息,沒有健康的身體怎麽可能學習好。”在這把能夠傷到鬼的斬鬼刀壓迫下,生物老師心不甘情不願的出具了幾張請假條。這些鬼怪出具的請假條到了金發男等人手中,立馬就變成了可以被係統鑒定的道具。【請假條:白色品質,一次性道具,不可帶出副本】金發男拿著請假條在那些學生麵前晃了晃,對他們蠢蠢欲動的學生不情不願坐回椅子上,猩紅的眼睛中滿是憎惡。金發男對那幾個玩家說:“看見沒有,鬼化後的鬼怪比沒鬼化前好對付多了,他們要遵守的規則比我們多,隻要你拳頭比他們大,就能夠解決掉他們。”作為學校同時教三個班的美術老師,談歸沒有晚自習要坐班,這是他之前就和校長約定好的,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他上課的時間比其他副科老師多多了,不在乎坐班那點錢。主要是坐班費是真的廉價,雖然坐在那裏看著學生們寫作業或者是寫卷子就行,不需要耗費精力教學,可是上一節晚自習才25靈界幣,他這種月入十幾萬的高薪人士,寧願拿這寶貴的時間來陪太太。聽到係統提醒的時候。談歸也沒有刻意找規則,他中午沒能陪墨沉一起吃飯,隻好一下午和晚上都在陪對方。墨沉從外麵帶了很多東西過來,一大堆夏天的新襯衫,都是給他買的,還有花裏胡哨的各種墨鏡,還有帽子。談歸化身奇跡談談,光是陪對方玩換裝遊戲就花了幾個小時。後麵臨近飯點的時候,兩個人也沒有去食堂,而是自己用食材做的甜點,墨沉還帶來了一台單反,興致勃勃給談歸錄像:“咱們聚的時間不多,這麽美好的時刻應該記錄下來才對。”這個靈感說起來還是從談歸身上找到的,他工作的時候,幹什麽都習慣性的帶個錄音筆留證據。這聽起來的確是個不錯的提議,所以談歸全程都很配合:“你要是感興趣的話,還可以試著剪輯,做個博主什麽的。”要是下次還有需要應聘的場合,他在靈界的履曆又能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墨沉不喜歡談歸被人覬覦,但是他想了想,把兩個人一起拍進鏡頭裏,也算是變相的把談歸打上烙印:“我現在就來拍,就是我可能拍得不夠好。”談歸湊近鏡頭:“沒關係,剪輯的活我也會一點,有什麽地方我教你,咱們慢慢來。”作為一個出色的設計,這個年頭怎麽可能隻會用筆畫畫呢,ps、剪輯、攝影、配音,他都是略懂一點的。從某方麵來說,進入無限遊戲還挺不錯的,相當於增加了自己時間,出去遊戲之後,談歸都覺得自己工作經驗更豐富了。兩個人吃完晚飯,就聽到了學校晚自習打鈴的聲音,住在學校的宿舍就是有這一點不好,距離學校太近了,上班是方便,可是早上的時候會被吵醒,而且能夠清楚聽到上課和下課的鈴聲,一個小時響兩次,不過聽久了也就習慣了。談歸當然也聽到了係統通報的聲音,作為學校的老師,他認為自己有義務去趟學校。但是事業和生活都很重要。“剪輯的事情不著急,咱們明天慢慢來,剛吃飽飯,要不要去外麵走一走?你應該都沒有好好的逛過我工作的地方吧,這個學校的環境還是很不錯的。”俗話說得好,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就算是經過了幾個副本,談歸依然是那個熱愛養生的好青年。墨沉點點頭,雖然他是這個學校的校董,但是他並不是這所學校的學生,麵對老公提出的要求,他十分樂意的答應下來。兩個人散步的地方就是學校操場,夜晚的燈光十分昏暗,操場上的枝葉濃密,路燈雖然沒有全部藏進樹裏,但也不足以照亮這麽大一片區域的操場。這個時間點學生們大部分都在晚自習,就十幾分鍾的時間,也不會有人特地跑到操場上來,他們兩個人走在林蔭小道上,任由晚間的微風吹拂著臉頰,手隨著慢悠悠的步伐一晃一晃的,哪怕一句話都不說,也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西城高中設立了市內體育館和室外球場,室內體育館主要是乒乓球、跳舞室和籃球,室外就多了,除了足球網、網球、沙坑、高低杠,總之應有的設備都有。學校鋪的是那種橡膠跑道,八百米跑道中間就是各種混合球場,沒有真正體育館那麽正規,但也像模像樣的。昏暗的燈光中,安靜的球場突然響起詭異的拍球聲,拍球聲越來越近,一下,兩下,咚咚咚的十分駭人。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哪裏是什麽球,分明是人頭。談歸走到操場邊,熱情的和踢球的人打招呼:“李老師晚上好啊,這麽晚還鍛煉呢。”哪怕是老玩家,碰到這種比較恐怖的場景,理智值多少都會受到一點衝擊,至少神經要緊繃起來,因為一旦靠近,他們就會被拉入這個場景當中,可能必須要參與遊戲,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夠脫離場景。也隻有談歸這種有病的玩家,心裏一點恐懼感都沒有,不僅主動接近,竟然還非常熱情的和人攀談。拍球的鬼臉僵住了,他把自己的頭轉了180度,在燈光下清白浮腫的一張臉看著談歸,又看著和談歸牽手的墨沉。李老師擠出一個十分詭異的笑容:“是啊,我兒子要比賽,我陪他練球呢,你要來和我們一起玩球嗎?”【檢測到玩家已經進入恐怖足球場範圍,小遊戲場景正在加載中】副本裏經常會有鬼怪小遊戲,凡是玩小遊戲成功的玩家,都會得到獎勵,這也是道具最常見的產出途徑。恐怖足球場就是這樣的一個場景,鬼怪沒有合適的球,所以要拉玩家進來踢球,如果踢輸了,他們就會要玩家的頭當球。談歸說:“你們才兩個人,這怎麽玩?就算是最少的7人製足球,那也得一隊七個人。”他搖搖頭:“人太少了,沒意思。”他問一旁的墨沉:“你想和他們玩球嗎,要是想的話,我們可以試試。”墨沉搖頭:“我不喜歡這種激烈運動,一身的汗。”而且現在就把精力消耗了,待會兒跑完步回去,談歸怎麽交作業,不玩。“不好意思呀,李老師,家裏太太管的嚴,我聽我太太的,我們接著散步了。”談歸搖了搖兩個人交握的手,踩在操場邊沿的兩隻腳又退回去。係統卡了一下殼:【恐怖足球場場景加載失敗,請重新加載】足球鬼李老師罵罵咧咧:……就你有太太李老師越想越氣:“走了兒子,我們回家,找你媽媽去。”一個穿著背帶褲的身影從月光底下浮現,把那個滾來滾去的人頭撿起來,安在自己的身上,一大一小牽著手離開了操場。談歸繼續和墨沉散步,光是走路沒什麽意思,總要說些閑話:“以前我讀高中的時候,聽說有很多小情侶會到操場來談戀愛,不過我一直認真讀書,從來都沒見過,墨墨,你見過嗎?”後者搖搖頭:“我也沒有,我和你一樣。”他們兩個人說著,就在遠處的角落裏碰到了一個穿著校服紮著馬尾的女生,對方蹲在主席台邊上看台的下方,在雙杠邊上,捧著一張臉嚶嚶的哭。烏黑亮麗的雙馬尾,單薄瘦弱的身體,白皙的皮膚和姣好的側臉,哭聲又實在可憐,最能吸引那些色心上頭的男性玩家。沒有任何色心的談歸上前,手裏拿了一根路邊隨手撿的樹枝,他用樹枝戳了戳哭泣的女學生,一臉不高興的問:“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你哪個班的?”哭泣的女鬼一愣,這個語氣怎麽聽起來這麽像是老師啊。她卡了一下殼,仔細一看,談歸還真是老師,好像是學校新來的美術老師。而且老師身邊還有個人,是長得比她好看多了的師母。女學生的氣焰一下子被澆滅了,她老老實實的回答:“我……我被男朋友分手了,心裏太難受了,就跑到這裏哭。”聽到這話,談歸嚴肅起來,他仔細又看看學生那張臉:“高二五班王琪琪,是你沒錯吧。”王琪琪震驚的微微張開嘴:“老師您認得我?”作為班裏一個小透明,她沒想到自己會被談歸認識。要知道談歸是新老師,就給她上過一節課。“認得,你們每一個學生我都認識,你不就是那個畫自畫像,然後給自己畫了一個美少女的。”談歸說:“老師記得你今年才十六歲,十六歲談什麽戀愛,那是腦子進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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