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道:“不然還是算了左陶。”她不太放心:“別喝了。”左陶擺手:“別擔心姐,沒關係,我可以的!”“不行就別撐著哦。”司錚見左陶看起來問題不大,才又給他加了一點點。都是一群年輕人,大家能聊的話題也多。在酒精的刺激下,見左陶連喝幾杯也沒什麽問題,就都放了心,開始聊了起來。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醉醺醺的,司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趴在了桌子上。左陶雖然暈的厲害,但時刻謹記不說話原則,所以一直低頭在看微博,裏頭還在討論之前的話題。【我也覺得fire有點問題,好像越來越菜了。】【他們的配合真的要看哭我了,我和我女朋友雙排都比他們強。】【今天噴子含量太高,走了走了。】【笑死,我實話實說就是噴子了?fire就是傻逼,整天頂著一張冰塊死人臉。pink就是倒了八輩子黴才給他打輔助。此處@野火-pink,趕緊跑吧,趁年輕換個俱樂部,隨便找個ad跟著,也比跟著fire強。】左陶皺眉,想了想,點了下轉發編輯的選項。王秋則是和cat在討論現今幾支比較熱門的戰隊,話題漸漸又往預熱賽上說,他揉了揉額頭,說:“其他都還好,就是fg確實不好打。我之前和他們法師solo過,強的離譜,還有他們家ad,也是強的要命,都有人說他是國服第一了都。”好不容易編輯完,左陶剛想發送,在聽到這一句,還是沒忍住:“你瞎說。”王秋話音一頓,去看左陶:“我瞎說什麽了?”左陶眼神朦朧,他‘啪’的將手機擱在桌上,一字一頓認真地糾正他:“我哥哥才是天下第一ad!”王秋酒喝多了,有點沒反應過來:“你哥哥是誰啊?”左陶趴在桌子上:“宋時寒啊。”眉眼間還帶著幾分嫌棄,說:“其他人別來沾邊。”王秋就快被左陶的小表情笑死了,想到了什麽,他拿出手機對著左陶拍:“來,再說一遍。桃桃,你覺得fg的ad和fire誰比較厲害啊?”左陶頂著一雙含有霧氣的眼睛看著鏡頭,話說的含糊不清:“當然是我家fire!”王秋:“那和ggf比呢?”左陶大聲回答:“fire!”王秋將目前幾大戰隊的熱門選手都和宋時寒對比問了個遍,左陶都給出了相同的答案。王秋笑著打了個酒嗝:“那我再問最後一個,reborn……”話還未說完,左陶直接站了進來,他被問的不耐煩了,衝著鏡頭大喊:“我哥最厲害,其他都是菜……”話說一半,殘存的意識告訴他不能罵難聽的話,隻好抿唇,挺委屈:“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一旁的cat看不下去了,她伸手去拿左陶麵前的酒瓶:“……趕緊別喝了吧。”“沒關係!”左陶嘻嘻笑:“都是小麥果汁啦!”又開始繼續編輯自己沒有來得及發出去的微博,然後發送【野火-pink:瞎說,我哥天下第一,才不像你說的那樣。我才不跑,我多大的福氣給他打輔助,你就羨慕吧。你才是傻……笨蛋!//轉發微博:笑死,我實話實說就是噴子了?fire就是傻逼】望見這一幕,王秋在爆笑中將視頻傳給宋時寒,然後又醉醺醺地發了條語音過去“隊長。”“這邊好像捕捉到了一枚你的毒唯。”第二十一章 宋時寒隻是睡幾個小時就起來了。晚上九點, 他在電腦桌前坐下,剛想看一眼預熱賽的賽事安排,臨時想起了什麽, 將手機打開。之前的那幾個熱搜已經不再居高不下了, 被另外幾個詞條取代而之。#野火pink關係網##好乖##pink舔狗石錘#宋時寒靠在椅背上, 看到最後一條詞條後, 長眉有些意外地輕挑,才剛剛點進去,就看見了左陶在二十分鍾前發的微博【野火-pink:瞎說, 我哥天下第一, 才不像你說的那樣。我才不跑,我多大的福氣給他打輔助, 你就羨慕吧。你才是傻……笨蛋!//轉發微博:笑死,我實話實說就是噴子了?fire就是傻逼……】這條微博下麵的評論已經炸開了鍋,熱評第一就是發原微博的用戶,言簡意賅的兩個字表達自己的疑惑‘舔狗?’這條評論的點讚甚至已經超過了他的微博點讚。網友一片哈哈哈。【我真的不行了,pink的行為像極了無腦粉怎麽回事?】【崇拜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之前看直播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pink必定是fire的粉絲,果然!】【瞧瞧我粉寶不值錢的樣子。】【一聲好哥哥還不能說明情況嗎,網友們大驚小怪啊。】【有一說一, pink看起來真的很幼哦,我都能代入他的語氣了/捂臉賤笑.jpg】【應該是剛高中畢業吧,最多18歲,我從蘇霸那裏考古到的~】【年紀小那也不能罵人吧?尤其是作為公眾人物。】【樓上你聽我說, 你現在連夜買張去四川的機票,然後打車到樂山市, 那兒有座大佛,你讓他走,你坐那。】【哈哈哈,自從粉了pink之後,我的笑聲每天都很毀滅!】宋時寒大概花了幾十秒鍾才搞清了是怎麽一回事,起因是有網友在網上噴他,並在微博最後@了左陶,左陶大概看不下去,上號回應。隻是……看左陶發布的微博文字,他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宋時寒看了一眼時間,幾人從出去吃飯到現在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可都還沒回來。他從微博切出去,剛想給左陶打一通電話,在看見微信有好幾條未讀消息後,順手點了進去。宋時寒先是看見了王秋給他的留言,又點開了視頻。三分鍾後。宋時寒:“……”他摁了摁額頭。視頻中,男生原先烏亮的眼眸已經被一層淡淡醉態的水汽所覆蓋,他皺著眉,坐姿卻依舊板正,正一本正經地回答問題。被問到最後,大約是聽出了問話人的取笑,又因為羞惱而變的不耐煩。醉得不輕。再看看幾人背後滿桌的啤酒瓶,和開了的白酒瓶,宋時寒額角很快鼓起了幾根青筋。有些無奈地吐了一口氣,宋時寒拎起外套往門外走,同時給cat打了一通電話。比起那些喝醉酒之後就大哭大鬧的人來說,左陶的酒品確實算是好的了,在糾正了王秋的那一段之後,他又重新變回了安靜狀態。除了眼神看起來略有些呆滯之外,完全不像是喝多了的樣子。“小陶這酒量確實可以的。”想起左陶剛剛一杯一杯和自己幹的樣子,司錚這會還有些心有餘悸,大著舌頭說道:“我都給他喝趴下了都。”說著,司錚捂臉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已經開始後悔讓左陶喝酒的這件事情了。隻是聽到這裏,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左陶機械性地眨了眨眼睛,他手上還捧著最後一瓶啤酒,伸手輕拍司錚的後背:“還喝嗎錚哥?”司錚:“……不喝了,你厲害你厲害。”王秋醉得比兩人還狠,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嘿嘿笑:“我桃真厲害,來……哥哥我陪你喝。”“該走了。”cat低頭看了眼手機,起身沒收左陶的啤酒瓶,看了王秋一眼:“你也消停點。”王秋‘哇’的一聲就怪叫出聲,解酒發瘋:“嗚嗚,貓神凶我!”他半靠在左陶身上,說:“桃,她凶我。”cat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忍著沒發作。包廂的房門此刻被人從外邊離開,服務生拎著一個牛皮紙袋走到左陶身邊停下,彎腰說了幾句話後,走了出去。看見這一幕,王秋止住怪叫,問左陶:“你晚上沒吃飽嗎?”“不是,隊長還沒吃飯,我給他帶的。”左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除了剛開始離座時踉蹌了一下之外,勉強能走直線:“他肯定餓了。”“要我給你拿著嗎?”cat走到左陶旁邊,扶著他的胳膊往外走。左陶搖搖頭:“不用,我可以的,謝謝。”縱然醉得不輕,但他始終有記著喝酒前給自己下放的指令,話但凡能少說就少說,也不要做出什麽太大的動作,將乖巧兩個字貫徹到底就行。這兩個字已然刻進了dna裏麵,從私房餐廳往外走,左陶一邊強忍著劇烈的暈眩感,一邊努力挺直腰背走直線,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剛戴上紅領巾的少先隊員。自己都被這種想法逗到,他忍不住笑了一聲,又因為看見王秋和司錚勾肩搭背沒正形而感到沾沾自喜。他想,整個隊伍再沒有誰看起來是比我聽話而乖巧的了。緊跟著又蔓延出了一點邪惡心思可誰又能知道在我這乖巧的皮囊下,卻藏著一個小小的惡霸呢。這兩天的天氣始終是陰晴不定的。明明白天的時候還出了會太陽,但是到了傍晚就又開始轉陰了,這會晚風中更是隱約帶著點濕氣,天幕黑壓壓的,幾乎看不見一顆星星。可能就快要下雨了,路邊的香樟樹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王秋剛想叫車,才拿出手機,扶著牆壁就要回頭往店裏走。“你幹啥去?”司錚在後邊喊他。王秋:“我忘了結賬。”話音剛落,迎麵撞見從店裏走出來的瘦高身影,王秋整個人愣在原地:“隊長?”隻見宋時寒一頭細碎黑發散亂,聞言將臉上掛著的黑色口罩拉下來一些:“已經結好了。”露出的半張臉側顏棱角分明,薄唇微微抿著,透出幾分冷峻的氣質。王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不是,你怎麽在這裏?”宋時寒沒立刻回應,他邁步走到幾人身前,目光卻落向蹲在路邊上的左陶身上,他‘嗯’了一聲,語氣中沒什麽情緒地說:“來接我毒唯回去。”王秋張了張嘴:“額……”左陶完全沒注意到他們那邊發生的事情,受到酒精的影響,他心髒砰砰亂跳,人也暈的更加厲害了,時不時地還伴隨著一點反胃的感覺,方才還殘存的理智被風一吹,已經徹底消失的差不多了。他就坐在地上,用雙手托著臉去看停在自己身前的銀色跑車,莫名覺得好眼熟,但是卻怎麽也想不到在哪見過。直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他好像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嗓音微涼“左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