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是華華疑似在半夜兩三點,聽見了拍皮球的聲音。如果那是時聽海頭顱撞在地上的聲音,那麽凶殺案就發生在這期間。而明月4點左右回到主別墅的那段時間,死者的頭顱可能已經被藏在了重重綠蘿掩映的深處,凶手正拖著他的屍體上山。至於遊艇那撥人。他們靠岸的時間大概是淩晨1點。由於大家都醉醺醺的,且已經很晚了,他們再上島去找這裏的住戶,太過失禮,於是他們決定在遊艇上待一夜,反正那上麵各項設施很齊全。身材高大的男人叫孟宇,他女朋友叫葉曉萍。他最後一次看到葉曉萍是在淩晨2點,他們住在一個臥室裏。至於他發現屍體,是早上7點。另一邊,駕駛員李邁克沒有回臥室。靠岸前他是唯一沒喝酒的人。靠岸後,他鬆了一口氣,幾杯烈酒下肚,就醉了,他大概一點半回了自己的臥室睡覺。此刻一直依偎在一起,看起來感情很好這對的情侶,男的叫嶽虎,女的叫秦羽璐。他們陪李邁克喝酒喝到淩晨1點左右,就回自己的臥室睡覺了。秦羽璐淩晨3點渴醒了,坐起來喝了點水就又抱著嶽虎睡了。期間她隱約聽見外麵有腳步聲,但太困了,沒有來得及理會。現在她認為,有可能是那個時候,葉曉萍去到了沙灘上,然後被殺了。經過時間線分析,這確實是有可能發生的。可以推測,凶手於淩晨2點行了凶,割下了時聽海的頭顱,之後他於2點半左右將無頭屍拋入了海底。其後他來到了懸崖下,為的是確認屍體有沒有被海浪衝走。做完這一切,他沿著海岸線往回走。就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來沙灘上散步的葉曉萍。要怪就怪昨晚的月色與星光太亮。凶手認為葉曉萍看見了自己的臉。有了她的指認,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是凶手,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將她殺死在了沙灘上。明月去約會的小小島在最西邊,筆直山壁構成的懸崖在最東。南北兩個地方各有一個碼頭。遊艇是停在南部碼頭的,凶手在懸崖崖底確認完畢,往南走,遇到葉曉萍,是完全可能的。明月他們今天來懸崖底,則是從北邊繞過去的,也就沒有看到那艘新到的遊艇。死者葉曉萍可能在沙灘上散過步,再者,昨天大家來無涯島時,走的也是南部碼頭,把沙灘都踩亂了,也就無法從中辨認出是否有凶手的腳印。何況這種沙灘太軟,風一吹就會走,基本無法從腳印裏看不出什麽內容。最後,遊艇那一方的孟宇於今天早上發現屍體後,立刻叫醒了其他人。他們擔心凶手就在島上,不敢貿然行動。但他們也不敢被動地待在原地,畢竟遊艇太顯眼了,於是打算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先安頓下來再說。他們就這麽一路穿過小島,從南走到了北。李邁克疑似因為感冒發燒了,身體不舒服,拖慢了大家的進程。後來他們臨近中午,才在北邊碼頭附近找到了一些帳篷。經過辨認,這裏曾經似乎有個營地。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被拆了一半,還有挖掘機停在這裏。無論如何,他們打算在這個廢棄營地休息一會兒,再搞點東西吃,並暫時把這裏當成他們的庇護所。不久後,他們聽到了槍響。他們本該藏起來,但李邁克身體忽然抽搐,情況不太妙,他們也隻得冒險出來尋求幫助。從時間線上看,每個人似乎都很幹淨。左三丘不由想難道凶手真是某個一直沒有出現的人?那他是什麽時候上島的呢?恐怕至少昨天就上島了。搞不好他也是被時聽海的晚宴吸引來的。那麽……他會是跟時長生那第三個傻兒子有關的人嗎?想到了時長生留給自己那封信上的內容,左三丘不由懷疑……難道凶手是為了那個來的?正思考著,左三丘的肩膀被人一拍。他幾乎嚇了一跳,然後發現拍自己的人是明月。“什麽事兒?”他小聲問。“跟我過來,聊聊。”明月道。明月帶著左三丘去了樓道口的位置。之前時聽海的頭顱就掉落在這附近。看見地上的血痕,左三丘還有些心有餘悸。明月問左三丘話前,將槍從風衣裏拿了出來對準其他人,是在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斜靠著樓梯口,明月一邊將槍口對準客廳,一邊問左三丘:“你之前不是說,有遺產的事要宣布麽?“那些遺產是分給我父親和時長生的第三個兒子的。“遺產在哪兒?”左三丘小聲在他耳邊道:“就在南碼頭附近那片廢棄營地下麵。所以我還有一個隱藏任務,那就是阻止度假村項目。“你父親阻止度假村項目,是為了情懷。我也不知道他的話幾分真。反正我是為了避免藏在那裏的東西被挖出來。”“那些東西是什麽?”“有一些世界名畫,比如莫奈的睡蓮真跡,還有黃金珠寶什麽的。按老爺子的信,他隻是讓我把大致位置告訴他兒子。“他估計是防著我呢。一方麵,他覺得我沒事光明正大地在那個地方動圖挖東西。另一麵,搞不好裏麵還有一些機關什麽的?“我猜啊,我告訴時聽潮大致位置,他能通過他父親留下的其他東西,找到那些寶藏。但我就不行了。”“南碼頭?那裏正好有挖掘機。”明月道,“那就去挖一挖好了。”“啊?哦……話是如此,但誰會開挖掘機啊?”左三丘撓撓頭。明月淡淡道:“我來開。”“啊?你還會這個?”“人活得久了,什麽都會一點,很正常。”“你現在看起來就18……”“閉嘴。”“……”“走吧。”明月道,“大家先一起去南碼頭,再回來搜查每個人的房間。”左三丘嚴肅地瞥一眼那四個新來的人,問他:“你信他們的話嗎?雖然看起來,他們就是兩對情侶一個駕駛員的組合……“但萬一他們說謊呢?萬一他們也是衝著財產來的呢?”“那就正好引蛇出洞。”明月道,“我們有槍,不用擔心。”左三丘歎了一口氣。“行吧。你就愛一些危險把戲。”明月不理他這話茬。“去吧,去社交,說服他們去南碼頭。”左三丘:“…………”左三丘往落地窗那邊走去,和大家商量起他的計劃。他沒說遺產的事,隻說懷疑那邊埋著東西。大家也不知道該從哪兒查起,那麽從南碼頭查起也可以,於是並沒有太多意義。期間隻有一個小插曲遊艇駕駛員李邁克好了許多,臉看著沒那麽紅了。不過他呻吟了幾聲,說是渴。華華做慣了服侍人的角色,便給他端了一杯水過去。接過水杯,李邁克突然輕挑地拉住了華華的手。華華被他嚇一跳,把水杯都砸在了地上。李邁克忙坐起來看向她道:“美人兒,不好意思啊,我實在……一時情難自禁。這顆退燒藥是你給我的。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也許你不相信,但我瞧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很特別。“你跟大城市裏那些姑娘不一樣,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也許老天讓我來這個島,就是為了遇見你的!”華華臉一紅又一百,瞪了他一眼,趕緊走開了。秋雁狠狠翻了個白眼,抬手捂住了時小雪的耳朵,露出的表情類似於“男人都是傻逼”。李邁克隻是朝華華露出一個顯得有些虛弱、還有些憨的微笑。“不好意思,我說話直,是不是嚇著你了?“一會兒你扶我去南碼頭好不好?”左三丘站了出來。“你不是說話直,你是說話油,而且老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