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就著用吧。”紀緣說著,將兩杆金鞭掛在一旁。


    青兕所傳玄功,隻有簡單三招武學;卻化繁為簡,隻要領會其中運勁的關竅;就可化作拳法、身法、劍術、棍法。


    自然也能化作鞭法、鐧法。


    不過無論哪種兵器,也是需要修煉熟悉的。


    紀緣打算後麵抽空練練鞭法,用以防身降魔。


    而後將異獸皮毛卷起,收入自己袖中。


    風囊作為神話至寶;要想修煉出來,當然不是那麽簡單的。


    何況法寶,本就是神通的載體。


    紀緣獲得了祭煉真法,以及【風囊】祭煉真符,還未完全參悟透徹。


    “道長,肉湯熬好了!”靜室外,有力士小心翼翼詢問。


    紀緣起身推門,青巾力士端著托盤,上麵盛著一碗熱氣騰騰肉湯,香氣四溢。


    “我嚐嚐。”紀緣端起碗,微泯了口,味道極鮮美,絲絲微弱靈氣,透入體內。


    紀緣眼睛一亮,端起整碗,一口而盡。


    “再給我弄一大盆來。”


    “是!”力士見他喜歡,亦是欣喜,忙不跌的轉身再去灶房盛湯。


    很快,又端來滿滿大盆,紀緣毫不避諱,抬起筷子大快朵頤,很快就將滿滿大盆異獸肉糜吃個幹淨。


    看得眾力士目瞪口呆,伸舌咬指。


    “他那廝是餓死鬼投胎,恁得能吃。”殷瑤兒嘲笑。


    那些膀大腰圓的力士,一人隻吃得一碗;殷瑤兒練就法力,也隻能吃下半碗。


    而紀緣卻是論盆吃,著實驚人。


    事實上,紀緣自練就玄功以來,真要放開吃,日食十羊都不是玩笑。


    畢竟玄功,強健五髒氣血,消化能力超越凡人何止十倍百倍。


    但這異獸肉,他隻吃了一盆,約莫十來斤,就隻覺肚腹微漲,再也吃不下去了。


    大概是其中蘊含靈氣和海量精氣的緣故。


    紀緣顧不得和她們閑嘮,吃完異獸肉,就趕緊回到靜室,盤坐運功煉化。


    肉糜化作絲絲微弱靈氣,以及大量精氣,充斥體內。


    …


    很快,七八日過去。


    一眾力士天天食那異獸肉糜,不僅傷勢盡去,也頗覺神采奕奕,體魄增強,仿佛有用不盡的力氣。


    紀緣則是每日一盆異獸肉;終於將那金睛駝的軀體,連著五髒六腑、血液都吃個幹淨。


    靜室之中,紀緣睜開雙目,眼中似有精光一閃而過。


    “趙家真個家大業大;這頭異獸,不知喂食了多少靈藥;我吃了半頭,竟能堪堪練就半年法力!!”


    身中,一縷法力遊轉全身,似在身內,又似在身外,玄妙至極。


    鋪開來,能展開影響數十裏。


    縮入身內,則蘊養五髒六腑生機之力;仙家以此養壽長青。


    若每日采天地日月之精;再有半年功夫,就能將這一縷法力,煉做完整一道。


    修士修煉法力,以完整一道法力,算作一年法力。


    《靈玄圭旨》記載:修行之人;不論資質根骨;采天地日月之炁,晝夜用功,凡三百六十五日,則先天之精,刻添一粒,則壽增一歲。


    所謂【先天之精】就是法力;【刻添一粒】就是一道法力。


    “試試法術如何。”紀緣起身。


    【風囊】真符極為神異,紀緣參悟數日,還未得絲毫玄妙。


    不過憑借風囊禁法真符,倒是將更簡單些的【招雲祈雨真符】參悟出幾分玄妙。


    紀緣運起身內一絲法力到指尖,對著空中,指尖憑空勾勒。


    絲絲無形氣勁,在空中凝成符篆。


    外界天空之中,幽瀾苑上空,縷縷雲霧漸漸匯聚。


    道道風霧刮卷而至,院中煙塵席卷蕩漾。


    但此時,靜室中,紀緣在麵前虛空勾勒的符篆卻瞬間潰散。


    “雖然有了半年法力,但我的功行法力太過淺薄;遠遠達不到憑空做符,無物施法的地步。”紀緣麵色未變,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真符是仙人從大道中剝離而出;蘊含天地大道無上玄妙。


    若能憑空書就,則法力之廣博已不可測渡;能如靈鶴真人所說,吐幾口唾沫,方圓千百裏化作澤國,數月雨水不絕。


    事實上,真正能煉到這一步的修士寥寥無幾。


    造詣淺薄些的,書符於鐵板、竹簡、黃紙;能招來雲霧雨露而已。


    造詣高明些的,抬指處,方圓數裏大雨滂沱,僅此而已。


    如靈玄道人,修煉【火光神焰真符】術,隻怕不下數百年;能抬指處,一條數十丈火龍席卷,焚山煮石,融金碎鐵。


    這已經算是造詣非凡的前輩高人了。


    不過,紀緣這【招雲祈雨真符】卻是恰好與玄道人修煉的【火光神焰真符】相克。


    玄微教中,似這種法術,據說有三千多種,每種練至高深,亦可通大道。


    如避火法、入水法、飛羽萬箭法、擊雷震鬼法、招引法、玄光障目法、吐氣生風法、續頭不死法、仙藤術、梯雲登天法、隱身法等等。


    紀緣站起身,走到靜室香案前。


    香案上供奉【玄微玉京祖師】排位;案上,有朱砂、毫筆,符紙。


    紀緣以烈酒調勻朱砂;毫筆醮朱砂;運起一縷法力,附於筆上。


    身與外界天人合一,手中筆走龍蛇,


    天地絲絲玄妙氣機,跟隨筆墨朱砂,落入符籙之中。


    片刻後,符成,收筆。


    紀緣觀察黃符,他能感應到符紙上匯聚絲絲縷縷法力封禁其上。


    這次,應該是成了。


    “試試如何。”紀緣指尖撚起黃符,在香案火燭之上點燃。


    符籙轟燃燒盡,法力循著朱砂烙印,化作無形符咒。


    “呼呼”霎時間,靜室之中,風聲大作,刮起神壇經幡搖曳。


    幽瀾苑上空,數十裏雲霧在法力符籙牽引下,飛速匯聚,頓時,天空一片陰暗。


    “欸?好端端的,怎麽突然來烏雲?”正掃撒的童兒滿臉疑惑。


    “是啊,剛才還晴空萬裏呢,這怎麽回事?”擔柴力士茫然抬頭。


    “颼颼”地上,煙塵四起,風霧席卷而至。


    “要下雨了!快收衣服!”


    “風!好大的怪風!!”


    “仙家寶地,怎麽會突來陰風?”


    風雲漸漸席卷整個道院之中,道人、力士、童兒,仆役紛紛驚恐匯聚。


    靜室之中,紀緣雙目微闔,念頭法力仿佛延伸入虛空之中,化作操縱風霧雲雨之神聖。


    天空之中,一團百丈烏雲聚聚,碰撞之間,絲絲雷屑電弧閃過。


    地上,颼颼風氣刮起,飛砂走石。


    但見好一陣風雨。


    淅淅瀟瀟,飄飄灑灑;淅淅瀟瀟飛落葉;飄飄灑灑卷浮雲。漫天晴空皆昧;


    遍地塵沙盡灑紛。


    刮得那山鳥難棲聲‘梗梗’;井內魚蝦不定跳‘噴噴’。


    東西館閣門窗脫,前後房廊神鬼嗔;


    祖師殿花瓶吹落地;香爐傾倒香灰迸,燭架歪斜燭焰橫;幡幢寶蓋都搖拆,鍾鼓樓台憾動根。


    那些道士,童兒,俱辨不得東西南北;隻覺眼前黑漆漆看不見五指,身子搖搖晃晃站不穩,個個心頭十分驚恐。


    “莫非,咱們道院之中,今日來了什麽大妖魔王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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