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3000萬。”肖盛景皺眉,表情一下子犯了難,“你覺得他的實力如何?”“我一直都覺得江續是最接近wulen的選手,隻是生不逢時,沒有人給他驗證的機會,如果dt能將他買下來,我相信他一定是適合我們的上單。”一個接近於wulen的選手,再加上他和林瀾,那不相當於組建了另一個類似原世界ib的銀河戰艦嗎?這在另一個世界已經印證了,這就是一隻世界冠軍的整容。而且下路江金+徐生畏的組合個人實力也比ib的下路強,如果能成功,dt可能會創造曆史,組建一個前所未有的宇宙戰隊。看著林瀾充滿光芒的目光,肖盛景卻歎了口氣,“3000萬也誇張了,我要怎麽才能說服牧哥花3000萬去買一個沒上過場的選手。”這3000萬隻是轉會費,還不包括選手的薪資,也就是說如果簽三年的話,成本可能會在4000萬左右。且不說江續比賽都沒打過幾場,而且他坐了將近一年的冷板凳,誰敢保證他的手感怎麽樣?而且轉會是需要三方同意的,ib明顯不是真心實意想賣掉江續,隻是借著賣不掉的名義繼續將他冷藏,所以才會標出天價。就江續再想走,也沒有人敢接手這天價的轉會費,更沒有人敢保證他能創造幾千萬的收益。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江續年年都在被掛牌,年年都沒有被買走,年年都在ib坐冷板凳……林瀾永遠也不會忘記,每當他們上場的時候,江續在後方看著他們的眼神,那是一種極度渴望賽場又被拚命掩飾在笑容中的心酸。“林瀾,你喝水嗎?我給你倒一杯。”“啊,我本來就是飲水機守門員嘛哈哈哈……”“沒關係,看到你們奪冠也一樣高興。”“沒事,就是有點感觸。”“林瀾,我好想上場啊……”“你說,我這輩子是不是完了?”水滴落在水麵上是有聲的,而江續的眼淚是沒有聲音的,他總是笑著看向大家,不知不覺眼眶中就飽含淚水。一個選手隻有三年的巔峰時期,所以當那個數字無限逼近的時候,江續臉上的笑容也逐漸變成了迷茫。林瀾,我好想上場啊,林瀾我這輩子是不是完了……“江續的合約簽了五年,現在才第二年。”林瀾深感頭疼,很多新人不懂這裏麵的門道,被忽悠簽下了很多不平等條約,而在這個時間點,聯盟也還沒有推出對選手合同的保護措施,就算想申請仲裁也沒有辦法,“怎麽辦?”肖盛景冷靜地思考了很久,層層剖析問題:“轉會需要三方同意,既然ib已經準備把江續掛牌,那就像相當於他們同意了。然後就是江續本人的問題,他自己願意來dt嗎?會不會他還是想留在ib,熬到wulen離開。”林瀾搖頭,“沒可能,其實剛簽下wulen的時候他就知道希望很渺小了,如果有人願意拉他一把,他肯定願意。”“好,那就當他也同意,現在就隻剩下一方,那就是牧哥。”肖盛景起身,“這件事交給我吧,我去說服他。”“隊長,”林瀾忽然拉住他,“如果戰隊確實有困難,我可以把我今年所有的收益和分紅全部用來投資戰隊,請務必簽下江續,他真的很重要。”肖盛景沒想到這麽愛錢的林瀾,竟然會為了一個選手做出這麽大的犧牲,他定定地看著他,“你,跟江續關係很好?”“還行,我主要是覺得他很像另一個我,每次看到他都特別感觸,很想給他一個像我一樣的機會。”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他想給別人撐一把傘。或許對林瀾來說,除溫飽以外的錢真的就隻是一個符號,他有遠遠比錢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信念。肖盛景忽然笑了,怎麽越看林瀾越覺得可愛?他上手捏了一下,“放心吧,牧哥背後的大股東可是我奶,怎麽都輪不到你。”林瀾的腮幫子都被捏疼了,皺著小眉,齜著虎牙。汰,天天聽牧哥哭窮,他還以為戰隊是真窮,結果他是當丫鬟在給主子操心。林瀾和肖盛景一起來到辦公室,打算跟大家說這件事,一來就看到辦公室裏大家都神情嚴肅,最近的領隊欲言又止,略微有點緊張地問他:“林瀾,ib經理沒私底下找你吧?”“啊,他找我幹嘛?”領隊看向經理,經理看向張教練,張教練看向牧哥。此時的牧哥板著張臉,明顯被氣得不清,手裏的書往桌上一砸:“ib欺人太甚!”林瀾都被下了一跳,趕緊問領隊:“怎麽了?”領隊有點尷尬,不知道該不該說,“剛剛ib的老板給牧哥打電話,說私下跟你接觸感覺還不錯,想花點轉會費把你買下來,還說他會完全尊重你的意願,希望牧哥也能尊重,牧哥聽到在發脾氣呢。”這種問法多少有點不尊重人了。林瀾的轉會跟江續不一樣,不需要三方同意,他跟dt的合同一年一續,每年自動續約,隻要林瀾主動提出解約合同就會終止。也就是說,林瀾處於合同保護期,他隨時可以接受更高的出價,所以ib才敢這麽囂張,直接把挑釁電話打到牧哥手機上。這一看就是ib的行事風格,他們就是想挑起內部戰爭,好讓他們分崩離析,自己從旁得利,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利用輿論風暴。林瀾早就看穿了他們的伎倆,第一時間就解釋:“他們沒有找過我,就算找我,我也不會跟他們私下見麵。”這也得虧林瀾每天都跟肖盛景待在一起,牧哥信任他,不然可能還真會被ib的奸計得逞。牧哥對他們這種行為非常憤怒:“以後ib就是我們的敵人!挖我選手,造謠我選手,其心可誅!我堅決抵製這種不當行為!”說完帶著辦公室的人都跟著痛罵ib,林瀾聽完覺得好好笑,偷偷問肖盛景:“牧哥一直都這麽正義凜然嗎?”肖盛景無奈:“武俠小說看多了。”牧哥剛才拍在桌上的書,就是最近爆火的武俠小說之一。這讓林瀾又想到牧哥當初那句“我牧正宏一身浩然正氣”,嗯,有那味了。在ib老板有意向接觸林瀾的第二天,就有業內人士出來匿名爆料。其中一件就說了ib老板準備換掉隊內中單,不惜一切代價要將林瀾買到手,但dt咬死不放,而林瀾本人的態度還不明確。這條爆料一出來,ib粉瞬間高潮迭起,他們都覺得林瀾的到來會將ib拉到一個無法想象的高度,而且林瀾去ib無論是名氣還是薪資都比他在dt好上百倍,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麵,dt老板如果識相的就趕緊放人,大家一起開心。這樣一來dt粉的末日就來了。他們紛紛衝到官博尋求這件事的真實性,都害怕林瀾真的會被挖走。而林瀾的粉絲大部分都支持林瀾去ib,認為這是對他最好的發展,隻有少部分粉絲支持林瀾的任何決定。這條爆料一出來,牽動整個聯盟的心,就連韓國都在討論,因為這件事很有可能會改變lpl目前的局麵,誕生一支世界級的強隊。要知道夏季賽之後就是世界賽,現在的戰隊組成就是將來lpl迎接世界賽的組成,林瀾的選擇會影響整個聯盟的局勢。一時間,電競論壇掀起腥風血雨,都在激烈討論這件事。而林瀾至始至終都是:不表態。不管直播間彈幕爆炸什麽樣,他不看不聽不回,該怎麽播就怎麽播,絲毫不受影響。有時候張教練都忍不住找肖盛景嘀咕:“小林到底是什麽想法?是不是我們給的股份太少了,讓他有點猶豫?”肖盛景給他吃顆定心丸:“林瀾肯定想留在dt,別看dt的股份少,他舍不得。”林瀾確實舍不得dt的股份,這可是他賣命五年都沒得到的東西,對他有特殊意義存在。他之所以不表態,是因為肖盛景說了,一旦他表態之後,dt將很難買到江續,所以他這幾天一直都閉口不談,就連牧哥問,他也是含糊應付過去。不過林瀾很好奇,他在肖盛景房間玩的時候忽然想到:“你到底是怎麽說服牧哥買江續的?那可是3000萬。”肖盛景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袖,端起水杯,“我跟他說,買不到江續你就會去ib,牧哥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湊錢。”林瀾“噗嗤”一聲笑了,“然後呢?他錢夠嗎?”“不太夠,所以回去找我奶拉投資了,我又給我奶打電話勸了一下,沒猜錯的話,這幾天江續的合同應該就能拿下來了。”“ib那邊這麽輕易就放人了?”“嗯,我在ib有熟人,給他透了一下風聲,說你不願意離開dt是因為念舊,不願意在老東家危機關頭離去。然後沒過兩天ib就主動來找牧哥,問他要不要買江續,甚至還主動提出要打折,牧哥又是個貪便宜的人,一聽打折生怕對方反悔,直接定了口頭協議。”這番操作下來林瀾都不得不服他,不愧是肖盛景啊,這腦子就是好使。看來江續過不了多久就會來dt了,林瀾期待地開始搓手手,“太好了。”肖盛景端咖啡的手微微頓住,他放下水杯,有些不安地看著他,“林瀾,能來我這邊嗎。”林瀾想都沒想就走過去,“怎麽了?”肖盛景抬頭望著他,伸手攬住他的腰,輕輕往自己身邊帶,眼神帶著淡淡的不確定,“我想抱抱你。”他話音還沒落下就已經將林瀾緊緊抱住,寬大的手掌按住他的後腰,恨不得將他整個塞進骨子裏,“林瀾,你喜歡我嗎?”“嗯。”林瀾任由他抱著,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肖盛景的頭頂,他伸手輕輕摸了摸,毛絨絨的,跟大狗狗一樣,“你幹嘛突然這麽矯情。”肖盛景把臉埋在他腰邊,悶悶道:“你這麽想讓江續來,我都有點怕他來了。”林瀾笑出了聲,他用力揉著肖盛景的頭發,就像他揉著自己一樣,“你不會吃醋了吧?江續可是大直男,他將來會找女朋友的。”“你見過他女朋友嗎?”“嗯,就是齊莫的小表妹,齊絨。當時齊絨也是我粉絲,江續幫她要我簽名照,一來二往他兩就在一起了。”肖盛景現在放心了,他微微鬆開,也覺得自己剛才矯情了一點,而林瀾又不喜歡矯情的人,他趕緊找補:“我剛才隻是……”“我知道,”林瀾捧起他的臉,眉梢帶著明豔的笑意,“你隻是吃醋了。”肖盛景在林瀾的眼睛裏看到了某種星辰一樣的東西,曾經遙不可及,現在觸手可碰,內心歡喜無處安放,隻能任由它在胸口“噗通”亂跳。“林瀾,”肖盛景喉嚨微動,抓住他的手也微微收緊,“我能不能親你。”林瀾:“嗯?”他還沒反應過來,肖盛景“嘩”的一聲站起來,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心跳快得要跳出來了,林瀾的臉“唰”得一下通紅,“你……”肖盛景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從臉上一直紅到耳根,連眼底都隱隱發紅。他低頭近距離地盯著林瀾看,感覺他不是很排斥,又俯身碰了一下他柔軟的嘴唇。這回親得有點過界,柔軟的觸感瞬間在四肢骸骨間蔓延。那一下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無數欲望噴湧而出,理智被焚燒殆盡。肖盛景的呼吸亂得一塌糊塗,他拉住林瀾的手環在自己腰上,單手捧住他的腦袋,再次親吻上他的唇。潮濕柔軟的觸感瞬間在唇齒間爆炸,明明是第一次接吻,卻像有某種欲望指引著他去探索,一切動作都變得有自己的思想,不再受大腦的控製。再加上兩個人都不會接吻,在不斷地磨合和碰撞的過程中,陌生的觸感一次次地刺激著感官。那是一種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事都無法獲得的滿足。肖盛景感覺腦袋要惹得爆炸了,他終於放開林瀾,看著他氣喘籲籲臉紅的模樣,將他用力揉在懷中。然後,笑,笑出了聲。他一邊笑,一邊揉搓著林瀾的頭發,毫不掩飾自己的歡喜。或許他對林瀾的喜歡本來就是抑製不住的,就算按住了,也會從別的地方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