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抬起眼,桃花眼笑得隱隱彎了起來:“因為你們前教練的離開,就是我造成的啊。”ov戰隊本就是出了名的豪門戰隊,用金錢買通一個教練再簡單不過。同時苟築最想看的也就是俞笙崩潰。李好無聲地張了張口,時幸皺眉:“你身體不舒服,今天先......”俞笙打斷了時幸的話。他仿佛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般,輕聲笑了起來:“時隊長,你知道我有多慶幸嗎?”慶幸那天時幸最後還是同意他擔任主教練,慶幸還有這個方式可以彌補。俞笙身子微微前傾,他撐在桌子上,笑眯眯地看著冷著臉的時幸。仿佛一隻等待誇讚的小狐狸。“不是你們把爛攤子扔給我,而是這個爛攤子本就是因我而起。”俞笙說了幾句話又有些喘不上來氣,他不得不停住話語,勉力平息著咳意。李好仿佛想明白了什麽般,倏然轉頭望向時幸。所以俞笙當時願意接受粉絲的所有責罵。他就是覺得本該如此。時幸臉色冷得可怕。“怎麽了,時隊長?”俞笙笑著開口:“現在你同意我繼續擔任tp戰隊的教練了吧......”“不同意。”時幸忽然開口。俞笙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啊”了一聲:“什麽?”“ov戰隊合同的事情,你還是沒有說實話。”時幸低聲開口。俞笙失笑,他揉了揉發脹的額角:“時隊長,你真的完全不會抓重點。”“現在最主要的難道不是我導致的錯誤應該我自己彌補......”“tp戰隊前教練上個賽季就和ov戰隊聯係過。”時幸忽然直接打斷了俞笙的話,“上次報警時我們查了他的轉賬記錄。”俞笙一怔。“這不是你的錯。”時幸盯著俞笙,語氣緩了下來,“是苟築想讓你這麽認為。”“我們也才知道,所以很抱歉沒能早點告訴你,”時幸又重複了一遍:“但無論如何,都不是你的錯。”俞笙開口想要說什麽,卻先一步捂住唇悶聲咳了起來。“對對,你不要再因為這個難過了,”李好在旁邊補充道,“不過你和ov戰隊簽過什麽類型的合同,我們還是需要知道一下。”胖乎乎的經理向來護短,他口中解釋,神情恨不得現在就把苟築抓過來揍一頓。“不是想借機拿你的把柄,隻是ov戰隊放你退役一年了還拖著不結束合同,很顯然這是有問題的。”“萬一我們這裏新合同和它有衝突,現在草率地和你簽訂不就是害了你嗎。”李好神情認真:“你不說實話,我們沒有辦法幫你啊。”俞笙終於緩過一口氣來。他咳得腦海中混沌一片,卻來來回回浮現出的都是剛才時幸說苟築幹的事情。幫不了,怎麽幫。上個賽季......自己甚至都還沒有退役。苟築卻早已開始策劃這一切。他就是故意引自己下套。已經來不及了。俞笙難過得胸口都有些發悶。但他看著時幸,卻又慢慢勾起了唇角。“簽訂新合同不會有問題的。”時幸皺眉,俞笙眨了眨眼:“之前總決賽不都已經簽過一次了嗎,如果有問題,我早就出事了。”“ov戰隊那個合同是另外的事情,我會自己解決。”“我不回來打職業,是因為我不想,”俞笙看向時幸,終於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你也看到了時哥哥,我現在身體真的不好啊。”時幸忽然開口:“那之後呢?”俞笙愣了一下。他明白時幸說的是什麽。“隻要時哥哥願意等”俞笙輕笑著開口,了全力才維持住話語的冷靜,“總會有並肩的時候的。”狡猾的小狐狸給自己留了個退路,沒有將話說死。但他滿意地看到,時幸仿佛沒有聽出來一般,神情一點點緩和下來了。俞笙輕輕舒了一口氣。“現在,我們可以來簽合同了吧。”沒有人注意到,會議室門外,一個人攥緊了手機,無聲無息地跑了出去。李好和俞笙商量好,等秋季賽開始的時候,再官宣主教練rest即為echo這件事。也是給俞笙一個心理準備的時間。上次水軍那個事情,時幸說查ip地址的時候忽然被人反向攻擊,再查出來幾乎不可能。好在這段時間俞笙直播間都安安穩穩,時幸也就暫時沒再追究。他現在隻忙於一點,趕緊養好狐狸的身子。雖然不知為何起色不大,但狐狸本人表示已經被養得不厭其煩。tp俱樂部裏養了一隻三花貓,據說是時幸不知從哪抱來的,向來拒人千裏,卻在第一次見俞笙的時候就互相看對了眼。俞笙從小對貓就很感興趣,奈何因為哮喘從沒養過。現在雖然擁有了貓,但也總是被時幸控製著擼貓的時間。俞笙為了能和貓咪多玩耍順便躲時幸,開始了各種藏匿之旅。於是經常性的,時幸下了訓練,便開始了找人順便找貓的漫漫長路。“話說你們沒人覺得,最近教練好像很累的樣子嗎?”訓練結束後,123一邊向外走,一邊看向不遠處捂唇悶咳的俞笙。他想了想:“比如這個感冒,已經拖了好長時間都沒好了。”“想多了吧,”蒙石冷笑一聲,“隊長現在恨不得把比賽‘養豬流*’的方法都用到教練身上,能有什麽事。”他悶悶地開口:“感覺比平常訓練都要上心。”“最近你訓練賽掉點最多,都是隊長幫你補的,”一直沉默寡言的小餘忽然開口,“別亂說話。”蒙石不服氣地哼了一聲。俞笙倒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今天天氣悶,他早起就有點喘不上來氣。俞笙訓練結束後早就想回房休息,無奈一站起來就頭暈眼花。隻能讓時幸陪自己坐在這裏緩一會兒。可能是剛下訓練精神終於鬆懈下來的緣故,原本隻是輕微的呼吸不暢逐漸加重。他覺得自己有些困了,眼皮一點點下沉,眼前的光亮也逐漸昏暗起來。“時幸,我睡一會兒啊。”俞笙枕著手臂趴下來,“等會兒叫......”時幸聽著旁邊的人話還沒說完就驟然沒了聲音。仿佛春日裏格外貪睡的小狐狸。門外路過訓練室的李好探頭瞧了一眼,有些狐疑地轉了轉眼珠。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時幸現在看著俞笙,有種護食的感覺。時幸瞥了李好一眼。李好投降般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這就走。時幸轉回頭,他盯著麵前安安靜靜的人看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哪裏不對。時幸驟然站起身:“李好!”李好被嚇了一跳,手中的資料散落一地。他轉身衝進訓練室,便看到時幸目眥欲裂地轉頭:“叫救護車。”俞笙對之後發生的事情隻有一些零散的記憶。周圍忽然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俞笙感覺自己似乎被人抱了起來,迅速放到了旁邊的沙發上。衣服的紐扣被倏然鬆開,氧氣湧入,俞笙控製不住地急促喘息,又驟然被嗆住。“把他扶坐起來,別蜷著。”時幸的聲音仿佛是透過耳麥裏的白噪音,模糊不清地傳來。熟悉的藥味在口中蔓延,俞笙抗拒地偏過頭,往沙發後縮了縮。下一秒,他的後腦被人溫柔托住。“吸氣,”時幸低聲開口,“馬上就好了,我保證。”會議室裏令人心悸的喘鳴音終於有平息的跡象,兩個人都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李好的聲音帶著一陣後怕:“他不是就睡一會兒嗎,怎麽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