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看,時幸好像真的對自己容忍度還挺高的。水溫似乎已經升上來了,俞笙收回手, 甩了甩指尖。不過他依稀記得之前聽誰說過,時幸曾經幹過去青訓選人全程冷著臉把小隊員給嚇哭的事情, 結果後來被李好追問還一臉莫名, 說自己隻是在認真觀察,順便建議小隊員繼續磨煉一下心態。現在看來, 傳聞並不屬實啊。心情不錯的俞笙伸了個懶腰, 決定什麽時候有空了, 看能不能幫時幸澄清一下。可惜忘性大的小狐狸永遠忽略了一件事,他記憶裏的是幾年前的時幸。水已經放熱,玩夠了的小狐狸開始準備趕人了。“我要開始脫衣服了,”俞笙轉過頭,笑眯眯地望著時幸,“時隊長還不關門,是真的準備一起嗎?”站在門口的時幸盯了俞笙幾秒,將手慢慢地放到了浴室的門把手上。俞笙彎了彎眼。他轉過身去,低頭開始解自己胸前的扣子。身後房門傳來“啪嗒”一聲合上的輕響,俞笙剛準備脫|掉外套裏麵的薄襯衣,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忘記摘眼鏡了。他並不近視,但電競選手經常麵對電子設備,大多會戴個防藍光眼鏡作為保護。昨天比賽他按照習慣戴上了眼鏡,後來回來時幸大概是看他睡著了就給他擱在了枕邊。俞笙原本想著去浴室的路上順手給放回原位,沒想到一心隻顧著和時幸玩鬧,就一直戴在了眼睛上。洗手台上已經被水給弄濕,俞笙思索了片刻,幹脆將眼鏡叼在了嘴裏,反手去脫最後一件薄襯衫。或者叫時幸再幫自己把眼鏡拿出去算了。想到這裏的小狐狸放下脫衣服的手,叼著眼鏡徑直轉身,準備開門去喊人。浴室裏的水霧逐漸彌漫了起來,俞笙眨了眨眼,擔心自己一個沒站穩摔在這兒,幹脆伸出手一邊摸索著一邊往前走去。但他剛一抬手,卻直接就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俞笙被嚇了一跳,他記憶裏自己的浴室並沒有這麽小,但他現在脫|得隻剩下一件薄薄的白衫了,身子有些發冷,也沒仔細想,有些著急地開始摸索門把手。但俞笙越摸,越覺得手感哪裏不對。麵前的這扇“門”觸手溫熱,甚至往下摸去的時候,有一片凹凸不平的地方。仿佛自己心心念念的時隊長的腹肌。俞笙皺了皺眉收回手,心中逐漸起疑。他思索了幾秒,伸出一個手指在微低的那處不緊不慢畫了一個圈,深吸一口氣,指尖倏然向下滑去。俞笙的手腕忽然被一把攥住。緊接著,時幸微沉的聲音在一片水霧中忽然響起:“e神就這麽著急啊?”叼著眼鏡的小狐狸被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張口,金絲邊框的眼鏡同時向下墜落,“吧嗒”一聲,徑直落到了時幸攤開的掌心間。時幸慢慢上前一步,將眼鏡靜靜地送回俞笙麵前:“e神自己的東西可要看好,丟了我可不負責保管。”俞笙並沒有接過自己眼鏡。他抬起眼,匪夷所思地望著時幸:“原來時隊長管反向關門也叫出門?”時幸放下托著眼鏡的手。“e神叫我關門,又沒叫我出去。”俞笙哭笑不得。他不清楚時幸到底想幹什麽,但也能猜到大概是剛才被他逗的有些生氣了。俞笙知道時幸肯定不會真的欺負他。他也沒有在意,隨手掙開時幸,轉身直接向淋浴間走去:“行,uriel真應該跟你學學中文,不過時隊長竟然進來了,就剛好幫我把眼鏡帶出去吧,關門的時候快一點,外麵冷得要命......”俞笙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身後一股大力傳來,緊接著他被人護著腰徑直抵到了牆上。冰涼的牆麵激的俞笙渾身一顫,渾身都戰栗起來。“e神難道不知道,不打開門,才是最暖和的。”俞笙直接給氣笑了,抵著身後的牆麵仰起脖子,彎眼笑了笑:“所以你是真的不準備出去了嗎,時幸?”時幸手中依舊握著俞笙的眼鏡,他的聲音平靜異常:“不著急,我先把眼鏡還給e神。”俞笙牙齒有些控製不住的發顫,他咬牙抬起手去拿自己眼鏡,卻每次在即將夠到的時候,便看著時幸微微收手,又往後挪了半寸。努力了半天一無所獲的小狐狸終於意識到時幸就是不想把眼鏡給自己,他幹脆放下手,轉而直接將手掌向前攤開。“那你倒是給我啊。”時幸意味不明地盯了俞笙半晌,低低地說了一聲:“好。”他將手掌慢慢覆上俞笙的掌心,手指一點點收緊。俞笙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哪裏不對。時幸扣住自己手指的那隻手,壓根不是拿眼鏡的那隻。沒想到時幸現在氣性會這麽大的俞笙有些哭笑不得。他腰雖然被時幸扶著,但因為怕冷沒敢完全貼著牆麵,此時站久了,有些微微發酸。俞笙歎了一口氣,覺得如果再不好好地哄一哄人自己大概要先站不住了。“我錯了,時隊長,我剛才不該隨口瞎說,時隊長大人有大量,把眼鏡還給我讓我去洗個澡好不好。”俞笙一邊說一邊抬起手,勾住時幸的手輕輕晃了晃。時幸的手指微微一緊。麵前的小狐狸笑得狡黠,一雙桃花眼一眨不眨地望向自己,笑眯眯的仿佛心情不錯的樣子。“我知道時隊長不會欺負我,或者我就把眼鏡送給時隊長,當作賠禮了好不好?”俞笙認真地開口。他等了一會兒,見麵前的人沒有再說話,鬆了口氣又一次轉身向淋浴間走去。但扶在他腰間的手卻驟然發力,這一回直接攬著人整個腰都貼上了冰涼的瓷磚。俞笙控製住不住地“啊”了一聲,腰間一軟,猝不及防地向下倒去。然後被時幸溫柔卻強勢地抱在了懷裏。“e神擅自拿了兩件我的隊服外套現在都不還,用一個眼鏡就想抵消嗎?”時幸湊到俞笙耳邊,低低地笑了一聲。浴室裏的水霧越來越多,溫度升高,俞笙剛才耗氧太多,此時渾身不停地輕顫,逐漸有些喘不過來氣。他感覺自己被人攬著慢慢挪到了花灑下麵,溫熱的水流緩緩澆下,瞬間濕透了他身上那件白衫。“時幸......”俞笙攀上麵前人的手臂,垂著眼,含糊不清地開口,“你放開我。”腰部的力量隨之一鬆,俞笙腿軟的根本站不住,悶哼一聲,伸手胡亂扶著旁邊的牆壁直接向前倒去。“我可是鬆手了啊,小狐狸,”時幸讓人靠在自己肩頭,“是你自己不把握住機會。”被完全浸濕的襯衫幾乎完全透明,薄薄一層貼在俞笙身上,不但毫無遮攔,甚至有一種朦朧的嫵媚。逐漸習慣這種姿勢的小狐狸偏著頭在時幸脖頸間蹭了蹭,感受著打開洗發露,慢慢在自己發間揉搓起來。“以後不要隨便說話了,小狐狸,”時幸不緊不慢地把玩著手裏淺茶色的發尾,低聲開口,“僅此一次。”閉著眼的人低低的呢喃了一聲,似乎是什麽“得了便宜還賣乖”。時幸挑了挑眉,低低地笑了起來。被折騰的迷迷糊糊的小狐狸睜眼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澄清個鬼,”小狐狸想到剛才自己洗澡前的好心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偏過腦袋,故意把滿頭的泡沫往時幸身上去蹭,“再沒有比時幸脾氣更大的人了。”但小狐狸現在又被時幸安撫的太舒服了,他慢慢地打了個哈欠,決定告狀的事情下次再說。最後直到俞笙吹完頭發,眼睛都是半閉不睜一副沒睡醒的模樣。路過會議室的李好腳步一頓,有些擔憂地探過頭:“怎麽還是這麽沒精神的樣子?昨晚沒睡好嗎小笙?”“啊,可能是因為熱的緣故吧,”俞笙暗戳戳告狀,意有所指,“迷迷糊糊,有點缺氧。”李好神情更奇怪了,他轉頭看了旁邊的時幸一眼:“可是我記得時隊長說你的燒半夜就退了?”慢慢抿著時幸給準備的蜂蜜水的小狐狸動作一頓。“那可能是因為......起來有隻狗非得在我房間不停鬧騰吧,”俞笙撐起身子,慢慢彎了彎眼角,“安撫了半天,有點累了。”李好以為俞笙說的是俱樂部那隻胖三花。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又繼續問道:“那有沒有搞壞什麽東西啊,那隻三花最近冬天難得動彈一次,飛簷走壁的。”俞笙看了神情平靜的時幸一眼。“也沒弄壞什麽,”俞笙按了按眼角的淚痣,“就是我可能......得再配一副新的眼鏡了。”他一邊說一邊落到時幸背在身後的那隻手上。時幸神色坦然地任由俞笙的目光探視。他摩挲了一下手中依舊溫熱的眼鏡腿,同樣低笑著開口:“沒事,e神想必......也沒有吃虧。”小狐狸想到被自己藏在櫃子裏的隊服外套,耳尖紅了紅。因為再過一天就是和苟築開庭的日子,李好幹脆給俞笙又放了一天假,讓俞笙和嚴律師好好地整理一下材料。“我認為我們的證據是十分充分的,”臨走前嚴律師推了推眼鏡,神情認真,“勝訴的幾率很大。”李好明顯鬆了一口氣,俞笙也抬眼笑了一下,無聲地點了點頭。時幸看著麵前的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頻繁地看著手機,不知在想些什麽。李好眉開眼笑地送嚴律師出去,等到會議室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時幸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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