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加更,啾咪今天往評論區丟一隻自己哄自己的小狐狸~?第64章 壓力昨天晚上, 時幸確實看出來俞笙似乎有一些異常。俞笙每晚要吃很多藥,除了抗抑鬱的藥是在早上,其他的大多數集中在睡前。他胃又不好,平常吃飯都像吃貓食一樣, 被李好調侃過年應該和俱樂部那隻胖三花坐一桌。偏生這個人還不上心, 被人說還笑眯眯地應著, 氣得李好當晚給胖三花的貓糧直接加了一倍。“你看看人家胖三花吃的都比你多,”李好看著吃飽喝足癱在地上打滾的豬咪, 假裝惡狠狠地開口,“過年你連貓咪那桌的座位都沒有了!”俞笙哭笑不得, 下一次吃飯的時候便順從的多吃了一碗, 結果當晚還沒等到訓練,便全部給吐了出來, 甚至差點吐到脫水進醫院。嚇得李好追悔莫及, 守著昏睡的人一整晚, 之後甚至給俱樂部換了一個阿姨, 格外擅長做那些小巧精致的食物,試圖讓俞笙這個脆弱的胃舒服些許。奈何俞笙每晚吃藥都要斷斷續續地吃好久,吃完了又容易胃脹,壓根睡不著。他也不敢告訴別人再讓他們幹著急, 就幹脆趁著這段時間寫訓練計劃或者看複盤,如果有人過來問也可以借此遮掩過去。直到後來有一次半夜實在難受的什麽也幹不下去, 俞笙便跑訓練室水了一會兒直播。結果沒過幾分鍾, 就被不知道為什麽半夜出現在這裏的時幸抓了個正著。這之後每次晚上俞笙吃完藥,時幸都會兌一杯蜂蜜水給他, 再過來幫他把胃揉開。麵子薄的小狐狸每次還不好意思, 縮在被窩裏掙紮著往後躲, 耳尖通紅地還要反過來逗時幸。但昨天晚上,時幸剛將人抱回床,便感覺麵前的人神情有一些懨懨的。時幸開始隻以為俞笙是今天一整天精神消耗太多,有些提不起勁兒。他也沒有太過緊張,想著讓人吃完藥胃舒服一點就趕緊睡了,明天差不多就能養好。俞笙似乎也是真的累著了,一晚上話都不多,順從地一口一口吃完藥片,隻在躺下去前小聲地問了一句“為什麽沒有蜂蜜水”。時幸其實準備的蜂蜜溫水就在旁邊,但他想著讓俞笙早點休息,就隨口說明早再給他弄。俞笙點了點頭,撐不住般直接閉上了眼,沒等時幸揉一會兒胃部,便直接撐不住沉沉睡去。時幸看著今晚難得安靜的人,不知為何心裏有些不安。但俞笙睡了這許久也沒什麽異常,呼吸平穩,隻是身體有些微微蜷縮著。時幸守了大概半個小時,在確認人確實睡熟了之後,才緩緩地站起身。他一邊輕輕帶上房門,一邊想著明早要不在蜂蜜水裏麵加一點生薑來暖暖胃。但房門剛發出“吧嗒”一聲合上的輕響,房間內忽然便傳來重物落地的沉悶聲音。時幸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再次一把將房門推開,正看到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衝進衛生間,控製不住地劇烈嘔吐起來。時幸被嚇了一跳。俞笙一般吃完藥最多也隻是胃脹,這麽久了從沒難受到吐過。他今天晚上壓根沒怎麽吃東西,吐了半天除了一些未消化的藥片外,便隻剩下不停的幹嘔。時幸的第一反應,是俞笙又瞞著自己裝睡。時幸又急又生氣。他擔心俞笙吐久了低血壓頭暈,想扶著人坐著緩片刻再回去,但剛一碰到俞笙的手臂,便被狠狠地一把推開。可惜推人的人自己沒什麽力氣,踉蹌了一步,反而自己撞到了身後的牆壁上。“別碰我......”俞笙聲音沙啞,額間因為剛才的劇烈嘔吐帶上了些許冷汗,“離我遠一點。”時幸以為俞笙是剛醒沒認出來自己,便在原地安靜地等了片刻,才再次慢慢伸出手:“俞笙,是我,你先冷靜......”“不許過來!”但時幸才剛有動作,撐著牆壁的人情緒忽然又激動起來。時幸這時才意識到哪裏不太對勁。他頓了頓,盯著對麵的人看了幾秒,忽然輕聲開口:“俞笙,你知道你現在在哪裏嗎?”俞笙沒有理他。他循著動靜茫茫然抬頭看了時幸一眼,聲音低弱下來,但卻依舊反反複複地念叨著幾句話:“都騙我,我都簽了合同......你們過來就是要騙我,不許過來......”時幸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他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裏。俞笙剛才並不是裝睡強撐,而是真的突然之間難受了起來。他大概是夢中情緒波動過大刺激到了胃部,身體保護機製強迫他驟然驚醒,控製不住地嘔吐起來。甚至現在,時幸看著俞笙渙散的眼眸,能夠意識到他依舊陷在自己的情緒幻覺當中,並沒有恢複意識。時幸並不清楚俞笙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但無疑這都意味著,俞笙的病情並沒有如他所想那般正在好轉。但這些都不是現在最重要的。時幸看著對麵臉色蒼白,神情茫然又痛苦的人,一點點咬牙。他不知道俞笙陷入的是什麽幻覺,也就沒有辦法將人從情緒中拉出來。時幸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不碰你,俞笙。”他盯著俞笙凍得有些發紅的雙腳,低聲開口:“你看,現在冬天天氣太冷了,你光著腳再站一會兒又該胃疼了,咱們先找個暖和一點的地方去,好不好。”站在角落裏的人遲疑了一下。他渾渾噩噩間確實感覺周身逐漸冷了起來,原本平複下來的胃脘又開始逐漸抽痛。俞笙微微彎腰按住胃部,猶豫地看了時幸一眼,並沒有說話。時幸知道俞笙在顧慮什麽。他直接退到了衛生間門口,聲音又放緩了些許:“我不過去,也不碰你,你自己慢慢走過來。”過了不知道多久,衛生間裏才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時幸提著的一口氣終於鬆了些許。他保持著剛才的那段距離,一步步往後退著,緊緊注意著俞笙的情況。俞笙渾身壓根沒有什麽力氣。幻覺的糾纏和身體上的不適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他走到一半便有些氣喘,眼皮控製不住地垂下去,又強迫自己睜開。時幸心中傳來一陣細細密密的痛。偏偏他又不敢過去再刺激到俞笙,隻能哄著人自己往床邊挪去:“沒事,很快就好了,沒有人會騙你......我保證。”俞笙扶著牆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另一隻手若有若無地護在胃那裏,盯著對麵的人半晌,神色間忽然閃過一絲疑惑:“......時幸?”時幸手指一顫。“我在,”他迅速應聲,竭力控製住聲音的顫抖,“俞笙,你......”但他話還沒說完說完,便看見麵前的人神情再次一變,痛苦地悶哼一聲,倏然蹲下了身。“俞笙!”時幸再顧不得許多,上前一步一把將人托住,直接抱回了床上。俞笙痛得不停地掙紮,想要將身子蜷縮起來,但卻再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隻偏著頭不去看時幸。時幸心中隱隱不安,他強行捏住俞笙的下巴示意麵前的人抬起頭,這才發現,俞笙不知何時竟然將下唇咬破了。“你......”時幸又急又心疼,他完全沒想到俞笙意識都不清醒了,還能在自己麵前這般忍疼。他嚐試了許久,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隻得捏住俞笙下巴的微微用力,強迫麵前的人鬆唇,然後將人死死地按在自己懷中。俞笙下唇上的血漬蹭在時幸肩膀的衣服上,留下一道狹長的血痕。“不疼了,一會兒吃完藥就不疼了,沒事。”時幸也不知最後是在安慰俞笙,還是在說給自己聽。他試圖讓俞笙將胃藥咽下去,但每次剛一送進去,便被懷裏的人用舌頭頂了出來。“苦......”懷裏的人顛三倒四地說著,聲音中甚至隱隱帶上了些許哭腔,“微醺哥,你騙我吃藥,還騙我......”時幸壓根來不及在意俞笙叫的是誰,他腦海中反映了一遍俞笙剛才說的話,忽然抓住了一個關鍵:“喝這個水,吃完藥喝這個水就不苦了。”時幸將放在床頭的那杯蜂蜜水拿了過來。“這裏麵放了蜂蜜,不,白糖,你吃完藥我就給你,肯定不苦。”時幸記得俞笙說過南岸他們喜歡往水裏給他兌白糖,他不知道俞笙為什麽會想起那時候的事,但也盡量順著麵前的人往下說。懷裏的人將信將疑,但似乎是對周身熟悉的氣息有一種莫名的信任,到底還是在下一次時幸將藥抵到唇邊時,小心翼翼地將它含了進去。時幸鬆了一口氣,將蜂蜜水端到了俞笙麵前,看著人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抿著。房間裏一片寂靜,麵前的人情緒似乎也逐漸平複了下來。過了不知道多久,一陣輕微的呢喃忽然傳來。“不是白糖水。”“明明就是時隊長配的蜂蜜水。”時幸倏然抬起頭。“之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俞笙又莫名從情緒裏脫離了出來,然後再次昏睡了過去......但他第二天對這件事完全沒有印象,我試探過幾句,他也隻是說好像記得自己晚上做了個噩夢。”女醫生微微點了點頭。她聽著時幸的描述,神情一如既往地和藹:“按照您的描述,俞笙應該是出現了一些幻覺帶來的困擾,剛才您提到俞笙說了‘騙’‘競業合同’。”女醫生抬起頭:“很可能這就是困擾他的關鍵。”時幸也知道這些事情,他心中微微沉了沉,語氣有些著急:“是,但是南岸還有俞笙他們都對這些事情避而不談,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