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了一瞬,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剛才好像.......把自己給賣了。”時幸:?十分鍾前。集訓的地點距離市區確實有一定距離,俞笙一路縮在時幸懷裏昏昏沉沉的睡了兩個多小時,到了下車的時候,人依舊有些不清醒。以至於sun突然跑過來問他分配宿舍這件事情的時候,俞笙壓根就沒反應過來。“隊長,你知道咱們宿舍怎麽分配的嗎?”時幸幫他去拿行李去了,俞笙披著時幸的外套站在角落,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啊。”sun神情緊張又焦急,仿佛在進行什麽神秘的接頭暗號:“我剛才問了工作人員,說是自由分配,隊長,你願不願意........”sun的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的言珂忽然喊了俞笙一聲,似乎是在確認明天早晨的訓練安排。俞笙隨口回了一句“行”,再一轉頭,便看著sun正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隊長,你同意了!”同意什麽,什麽同意?俞笙愣了一下,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回頭和言珂說話的時候,sun似乎同時也問了什麽事情。俞笙不敢告訴sun知道自己沒有聽清,他試探著開口:“我剛剛才同意的是.......”“你竟然同意跟我一個宿舍了!”戴著鴨舌帽的青年仿佛一隻興奮的小狗,就差圍著俞笙不停地轉圈。“我原本以為隊長會想和時隊長一個宿舍,但還是忍不住想來問問,沒想到隊長竟然真的同意了!”俞笙也不知道sun為什麽這麽開心,但他到底心軟,歎了一口氣慢慢也打消了和時幸一個宿舍的念頭。反正時幸也還沒和他說過。俞笙壓下心底莫名不祥的預感,笑著看著sun:“行了,別跳了,坐了一天車不累嗎,快去拿行李去宿舍吧。”sun看起來似乎想直接給俞笙一個熊抱,但又顧忌著俞笙的身體硬生生忍住了。“行,隊長,我先去拿行李,一會兒你直接就去宿舍,你的行李我也幫你一起拿過去。”sun認真地開口:“等回宿舍了我要跟隊長說一點事情。”俞笙忽然想到了什麽,趕忙拒絕:“不用了,我的行李時隊長幫我拿了。”俞笙不知道為什麽生怕讓時幸從sun嘴裏知道這件事,他迅速開口:“一會兒我自己去找時幸拿,你先去領宿舍鑰匙吧。”他一邊說一邊不等sun反應,隨匆匆地便先一步去找時幸“坦白”了。“反正就隻是集訓基地的住宿,咱們在這裏住沒多久就要出發去亞運會了,到時候宿舍也會重新分。”俞笙試圖往回找補。“sun剛才坐在前麵,沒聽到時隊長的話,”俞笙盯著時幸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開口,“而且我也不知道時隊長已經把安排宿舍好了,所以要不......”心虛的小狐狸咽了一口口水:“要不我就和sun一間?”時幸麵無表情地將手從俞笙掌心間抽出來,“不行。”他似乎有些生氣:“剛才e神明明也答應我了。”俞笙頭疼地想著怎麽自己今天沒事就總是隨便答應別人。他歎了一口氣,再次開口詢問:“我這個又是什麽時候答應的?”時幸麵無表情:“剛才在車上,我說完之後你‘嗯’了一聲,然後讓我別動,說一個合格的枕頭是不會自己跑的。”沒想到自己答應的這麽草率的俞笙:........他看著時幸的神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自己是睡懵了胡亂應了一聲。俞笙看著sun一步步接近,幹脆破罐子破摔地把時幸往前麵一推,低聲開口:“反正我是沒有辦法了,時隊長如果想和我一件宿舍就自己和sun說吧。”對俞笙向來沒防備的時幸下意識地上前一步,正和走到麵前的sun撞個正著。sun愣了一下,他對時幸還是有本能的畏懼,下意識地收斂了笑容,有些拘謹地微微鞠了一躬:“時隊長好,我來拿隊長的行李。”時幸頓了頓,將拿著行李的手不著痕跡地移向身後:“你拿俞笙的行李幹什麽?”sun認真開口:“剛才隊長答應要和我住一個宿舍,他身體不好,我想了想還是來幫隊長把行李一起拿過去.......”“不用了,”時幸感覺身後的小狐狸在瘋狂用爪子扒拉他的袖子,他深吸了一口氣,“e神和我一間宿舍。”sun有些懵了:“啊?可是隊長剛才答應.......”他神情難過,但也沒有像以往那樣歇斯底裏地質問,而是有些落寞地站在原地自言自語。“我還以為隊長終於不再生我的氣了,但現在這樣肯定是我哪裏還做的不好.......”莫名產生強烈負罪感的時幸:........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剛才俞笙狠不下心了。他感覺身後心軟的小狐狸也慢慢停止了動作,探出頭似乎想要說什麽,趕忙按住蠢蠢欲動的人。“不是這個原因。”時幸深吸一口氣。他忽然轉過身,在俞笙錯愕的神情間一把將人打橫抱了起來。“e神身體不好,早上起床晚上睡覺如果不注意都會很難受。”俞笙將頭埋到時幸脖頸間,耳尖發紅,有些氣惱地開口:“時幸,你放我下來!”時幸不理他,強行帶著人繼續向前走去:“沒我照顧他會不習慣的。”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這裏,言珂甚至又看好戲般地拿出手機拍了張照,惱羞成怒的小狐狸終於有點真的生氣了。他忽然側過頭,緊接著時幸便感覺肩膀微微一疼。時幸攬著人的手臂下意識地鬆了鬆,便忽然感覺懷裏一輕。俞笙直接從他懷裏跳了下來。“時隊長很自信啊,我離了你能有什麽不習慣的。”俞笙後退一步,咬牙切齒。他迅速轉過身,在sun還沒反應過來時拉著人直接向基地內走去:“我先答應的sun,按照先來後到的規則,時隊長還是找別的舍友吧。”時幸站在原地,他還沒說什麽,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拍。時幸轉過頭,正對上言珂同情而又幸災樂禍的眼神:“一不小心玩過火了吧,時隊長?”從李好那裏模模糊糊聽了一點八卦的言珂一看就知道兩人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俞笙臉皮壓根沒這麽薄,但是一碰上時幸整個人仿佛就炸了毛。時幸也是,平常醒來冷靜的人今天竟然這麽著急。言珂繼續忍著笑,試圖安慰:“沒事,反正剛才工作人員說了,第二天是可以隨時調換宿舍的。時隊長等人氣消了再去哄回來吧。”時幸終於有了動靜。他抬頭看了言珂一眼。言珂深吸一口氣,勉強控製住表情:“時隊長要不先和我湊合一間?”“我幫echo占著位,等第二天人氣消了再換過來。”隻是四個人都沒想到,當天半夜,幾人就手忙腳亂地換了過來。俞笙確實是一時之間抹不開麵子。但他對於吃住確實沒什麽太大的要求,最初打比賽的時候cot職業還沒完全完善,俞笙大晚上在比賽場館的椅子上都睡過好多次。俞笙忽略了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況今非昔比。他不信自己離了時幸真的住不下去。直到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個多小時,哪哪都不舒服的人終於歎了一口氣,認命地爬起來準備偷偷去吃一粒安眠藥。“隊長,你也沒睡啊?”但俞笙剛從床上躡手躡腳的起身,忽然聽到旁邊傳來sun神智清明的聲音。以為被抓包的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過身:“我還沒吃呢,時幸.......”床頭一盞昏黃的燈忽然亮起,俞笙眯了眯眼,聽著sun有些疑惑地開口:“你要吃什麽隊長,時隊長不在這裏啊?”意識到說錯話了的俞笙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正大光明地將安眠藥從藥瓶裏拿了出來:“沒事,晚上的藥忘記吃了。”sun想起睡前俞笙吃的那一大把藥,神情遲疑:“可是隊長你剛才不是吃過.......”俞笙將安眠藥和這水一口咽下,隨手衝著sun比了一個“噓”的手勢:“這個是時隊長不讓我吃的,不許告訴他。”瞬間成為共犯的sun瞠目結舌。俞笙知道安眠藥起效還要發揮一會兒作用,他重新縮到被子裏,轉頭望向sun:“你怎麽這麽晚了也沒睡?”sun猶豫了一下,“我有點事想和隊長說。”俞笙愣了愣。他這才想起來之前分宿舍的時候,sun就說有事要和他講。反正有安眠藥的作用他也不怕睡不著,幹脆半坐起身,“行啊,那你說吧。”sun卻又糾結了許久。久到俞笙覺得安眠藥的藥效差不多都要生效的時候,才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悶悶的聲響:“對不起,隊長。”原本神誌逐漸昏沉的人瞬間被驚醒,他胸口一悶,有些難受地偏頭咳了幾聲。sun的聲音瞬間慌了起來:“你是不舒服嗎,隊長,要不我明天再說你先休息.......”“沒事,就是嗆了一下。”俞笙半撐起身。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sun是想要說什麽,歎了一口氣也將床頭的燈打開:“你說吧。”sun深吸了一口氣:“兩年前決賽後的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對,對不起,隊長。”sun沒有細說是什麽事情,但俞笙瞬間便明白了一切。他神情恍惚了一瞬,也沒有應聲,而是輕聲反問道:“所以當時,你到底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