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情緒的大笑也是很累的。江瀾麵色怪異,他剛才也逼出了笑聲,天知道對他這個連笑容都極淡的人來說,發出那樣的大笑聲是有多麽尷尬和痛苦。但現在事實證明,笑聲真的有效。於是,遠離江瀾的玩家們又跑回來了。既然有對付倀獸控製者的方法,那當然還是團結合作更有效率。“倀獸控製者……至少我們知道了暗中謀害玩家的東西叫什麽。”說自己聽到哭聲的黑人女玩家霍莉說道。江瀾理智地道:“我們的主要目標還是尋找娃娃魚,雖然不知道這場遊戲中的娃娃魚長什麽樣、有什麽習性,但魚類,正常來說總是生活在水裏,而這裏唯一能和水扯上關係的……”眾玩家一起看向被瘴氣籠罩的沼澤地。“是傷口!我之前感到脖子似乎有點刺癢,就抓了抓。”一道聲音傳入眾玩家耳中。是那個嘔吐出灰色絲線的玩家,他正在跟同伴回憶他是怎麽中標。“當時我沒在意,你們看我的脖子這裏是不是有傷口?”該玩家手指著脖子某處,讓同伴看。同伴仔細看了,點頭:“似乎是有點擦傷,就像是被小蟲子叮咬後又被抓撓的痕跡,不重。”“但有傷口了對吧?”那名玩家神經質地不斷詢問。“算是傷口。”他的同伴再次點頭。“所以那個聲音說的是對的。不能有傷口,有傷口就會被那線蟲一樣的灰色絲線侵入體內。而被灰色絲線侵入,就會變成被控製的倀獸。”江瀾聽到這裏,開口道:“被控製者的血液呈現灰紅色應該也和那灰色絲線有關。現在開始,大家盡量保護好自己,哪怕最微小的傷口都可能讓我們變成倀獸。”“幸好還有那個小醜,它能提醒我們。它似乎能發現灰色絲線,隻要它笑出聲音就表示灰色絲線靠近了。”細心的霍莉伸手一指。眾玩家這才發現,那個小醜竟然還跟在他們身後。看到玩家們看它,那小醜竟然還扭了扭,揮起手像是在打招呼。玩家們:“……”“這是誰的召喚物還是特殊技能?”“就讓它這麽跟著嗎?”“至少目前看來,那小醜玩偶對我們沒有惡意。”“我害怕小醜,看到就恐懼。也不知道為什麽有人會覺得這樣恐怖的形象竟然代表滑稽可笑。”“我也不喜歡小醜。”“啊,你們看小醜,它竟然垂下腦袋,好像傷心了。”江瀾看玩家們的心神竟然被那個小醜玩偶吸引,也有點無奈。江瀾走到小醜身邊,蹲下,“你是誰?”小醜歪頭看江瀾。江瀾又問:“你是誰派來的?”小醜換了個姿勢。江瀾連續問了幾個問題,小醜玩偶也學他蹲在地上,用手指畫圈圈,但就是不開口。江瀾見什麽都問不出來,隻能暫時死心。“瀾哥,這小醜我們不管嗎?”江瀾站起身,“不管它,我們做我們的任務。”如果這小醜真的不懷好意,那它後麵自然會暴露。小醜玩偶見玩家動了,也吧嗒吧嗒地跟了上去。直播間的觀眾們一開始看到小醜跳出來時還能跟著哈哈哈。但當他們看到分散的玩家身邊竟然都出現了一個小醜時,他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這些小醜,所有被控製的玩家都嘔吐出了一條灰色絲線,且大部分玩家都認知到“不能有傷口”這點是關鍵。眼看這麽美好(混亂)的開局,竟然就這麽被一隻小醜破壞掉,觀眾們都超級不爽。“這是哪個玩家的道具?我以前怎麽沒見過?”“我見過類似的道具,但會這樣怪笑,還會笑個不停的玩偶還是第一次見到。”“我把所有直播間都看了,這場遊戲中一共出現了八個小醜,所有分散玩家身邊都至少有一個。”“這說明這群玩家中隱藏著一個超級聰明也超級低調的原始種,他可能在極短時間內就用有限的情報分析出關鍵,又派出自己的道具去提醒其他玩家。”“最討厭這樣的玩家!玩自己的不就好了,要他這麽聖母。”“別亂說聖母這個詞啊,在飛鳥域,聖母可是真的存在。”“飛鳥域的聖母,和玩家口中的聖母聖父就是兩個意思好吧!”“我比較在意那個說出警告被拖進瘴氣中的玩家,我去看過其他直播間,好像沒找到這個玩家。你們誰知道這個玩家,誰看到他前麵做什麽了?”“那也許不是玩家?是遊戲中的怪變的?是幻像?”“為什麽要搞這麽一個幻想,怕遊戲難度太高要降低嗎?”“不說其他,我隻想找出那個操控玩偶的玩家,我要給他狠狠打賞。”“哈哈,對,還有懲罰打賞,這場遊戲的趣味還在後麵。”“沒有傷口,我們也可以幫忙製造傷口嘛。”“可惜懲罰道具中沒有能直接造成傷口的。”“就是,都申請改革兩年了,結果懲罰道具竟然仍舊遵守以嚇人和拖後腿為主的原則。還依然隻能一天一種投一個。”“不能直接製造傷口也沒關係,隻要能讓遊戲裏的怪追上玩家,給玩家製造傷口不就行了?”觀眾們嘻嘻哈哈,想著要怎麽折磨玩家、提高遊戲可看性。王葉那邊則是在致力讓這場遊戲快點結束,最好能無損失地把玩家全員都送出去。因為這場遊戲的難度達到十級,隻環境就能對玩家造成高傷害。為此,王葉並不希望玩家長時間滯留在本場遊戲中。玩家們何嚐不想快點找到任務目標脫離本場遊戲,但他們連瘴氣都不知道該怎麽對付,隻能圍著瘴氣打轉,思考進入沼澤地的方法。“按照瘴氣的擴展速度來看,最多半小時,就會籠罩整個遊戲場。”江瀾提醒眾玩家。玩家們麵色沉重:“我們來分別嚐試如何對付瘴氣吧,看誰的辦法最有效。”王葉看玩家都還算冷靜,並沒有盲目地立刻衝進沼澤地找娃娃魚,就暫時把玩家們放到了一邊。小醜玩偶仍舊跟在玩家們身邊,這些小醜也是他的眼睛。小醜玩偶哪裏來的?當然是王葉自己煉製的。同樣的玩偶,王葉曾經煉製過一大堆,誰讓家裏孩子多呢。金寶原來也沒什麽玩具,但在到達地球後,看到地球小孩竟然有那麽豐富的玩具,他就不依了,天天用一雙黑溜溜的小眼睛可憐巴巴地瞅著他兩個爸,還滿口羨慕這個地球小孩能去遊樂場、那個地球小孩能擁有玩具屋。王葉被他煩得頭大,就給他買了一堆玩具,還帶他和雷木他們一起去遊樂場玩耍。可金寶對玩具的熱度都是三分鍾,普通玩具到他手上要不了幾天就會壞掉。王葉無奈,隻好自己煉製玩具。至於煉製出來,那些小混蛋願不願意玩,王葉就不管了。反正這些材料都還能回收再利用,他就當練手了。這些小醜玩偶就是家裏崽子們給淘汰的,王葉拿出來修改了一下,就扔了出去。因為時間有限,他的修改也不多,為了保持聯絡,那些小醜玩偶的身體裏都藏著一隻浮遊光蟲。這批浮遊光蟲都是小光新誕育出來的。小光成功融入星元力跟著雷木在木星浪了兩年,因為積蓄能量過多,就返回蟲巢生了一堆卵。這些新浮遊光蟲剛剛孵化出來沒幾天,孵化後天生就具有吸收星力和元力的能力,且天生體內兩種能量平衡。而小光是王葉的契約蟲,她產下的蟲子都會自動受到王葉控製。浮遊光蟲們看到什麽都會傳感給王葉,必要時,它們還會帶著小醜返回蟲巢。王葉進入了瘴氣中,他想找到娃娃魚,然後標個合理價格賣給玩家們。白送那是不可能的!一團泥巴在他腳邊蠕動,幾秒後,一個隻有拇指大的泥巴小人從泥漿中掙脫出來,跳到王葉的鞋麵上。王葉此時仍舊是隱身狀態,但他能看到也能感覺到。在看到腳邊泥巴蠕動時,他就在低頭觀察,等看到那個泥巴小人跳到他腳麵上,他眨了眨眼睛。泥巴小人仰頭,像是看到了本應該看不見的王葉一樣。王葉歎息,伸手把泥巴小人從自己鞋麵上托起。“你好,強大的地主大人。”“……和你一起來的那個人在哪裏?”泥巴小人口中冒出和萌絕對沒有關係的蒼老聲音。“誰?隻有我一個啊。”王葉裝糊塗。泥巴小人似乎站累了,直接坐在了王葉的手掌上:“別騙我,你們可以瞞住遊戲囚籠主的眼睛,但瞞不過我,這片空間完全受我控製,在這裏,我就是主宰。你們剛進來,我就知道了。”“那你為什麽不告訴遊戲囚籠主?”“我為什麽要告訴它?”蒼老的聲音似乎很是不屑,“它以為它換了一張皮,我就認不出他們身上來自碎星域的臭味了嗎?也隻有碎星域那個域主布勒熱塔才喜歡這種黑巫術。”原來碎星域主叫這麽奇怪的名字,但王葉更在意地是:“你認為遊戲是黑巫術?”“當然!嘩眾取寵的東西,當年我們木星也差點要搞出這種貨色,好在給我阻止了。”泥巴小人很有些自得地說道。王葉:哦,食古不化、阻礙科技發展的老東西。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人,才會讓後代感受到什麽叫做和別的世界的差距。“那這裏又是什麽?你認為這些泥漿怪、瘴氣,還有控製玩家的灰色絲線,就是正常的術法?”“表麵看起來怪異、肮髒的術法,並不代表就是邪惡的黑巫術。相反,這些都是最原始的法術,是自然的體現。”泥巴小人特別淡定。王葉懂了,這是一個堅定地認為“我說對的就是對的,我認為是錯誤的那就一定是錯誤的”專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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