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出這一番話轉身就走,再也不屑去看他一眼。


    邢景耀盯著地上的荷包久久回不過神,周圍的百姓雖覺得這女子這番話驚世駭俗,但大家一時之間倒真的被她那種氣勢所鎮住,不自覺為她讓出一條道。


    一旁的閣樓之上,闕進低著眼眸盯著底下的這場鬧劇:“這女子倒有幾分骨氣。”


    與他相對而坐的另一人笑著附和:“古往今來女人總要依靠著男人生存的,當眾打了邢都督的臉,隻怕她今後沒好日子過,男人本就是天,她一個弱女子還想翻天不成。”


    闕進搖搖頭,不欲與他再討論這個話題。


    邢景耀怒氣衝衝回了府,手上還捏著被她撕破的香囊。


    這些時日,雖說她是通房丫鬟,可他待她,事事細致妥帖,該給的體麵他統統都給,甚至還不顧規矩讓她住在正房,不飲避子湯。


    難道她一點也感受不到麽,除了正妻嫡子的事不可能答應她,別的事他哪個沒依著她。


    就因為他定親便鬧出這麽大的笑話,以後新婦過門、嫡子出生還不知會怎麽鬧,邢景耀打定主意要殺殺她的威風,讓她出去碰碰壁,自然會知道留在他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


    早在孟柳一走,黎風就已蘇醒,樓下的吵鬧聲傳上來,就是頭豬,這麽吵的環境也睡不著,何況並不是在自己的王府,他時刻保持著警惕,倚在窗沿看了一出好戲。


    連蕭猶豫了片刻還是說:“王爺,奴才瞧著團團姑娘跟那邢公子好像不是假的啊。”


    黎風斜睨他一眼:“笨,這明擺著是在本王麵前做戲呢,一爬上本王的榻就跟邢景耀決裂,還是在大街上,這你都看不出來?”


    連蕭:“啊?可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些,邢公子的臉麵今日都丟完了,就算是為了三皇子這也不值得吧。”


    “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朝臣本王見多了,他們這出戲,一來讓本王放鬆警惕能迎那團....孟柳入府,二來就是表明那女子的性子,防備著本王再納了別的女子。”他嘴裏發出嘖嘖聲,“一箭雙雕,恐怕邢府所圖甚大。”


    “那咱們現在怎麽辦?難道要真如了他們的意迎孟柳姑娘入王府?”


    黎風轉頭看向他:“算你學聰明了,迎她回府倒也算不得什麽大事,隻是這第二條,還沒人有資格決定本王納不納二色。”


    孟柳雄氣赳赳的走了兩條街,卻又被一群帶著刀的護衛給阻攔住。


    “姑娘,跟我們回王府吧。”


    “王府?”


    她什麽時候認識王府的人?莫非遇到了真假千金的劇本,她其實是王府的嫡女,隻是小時候被抱錯了?也不怪她這麽想,穿了這麽多世,哪一世都還挺富貴,這冷不丁冒出個王府,可不讓她想多了嘛。


    係統及時出聲【額,雖然但是,這王府的主人是你的男人】


    【所以?他怎麽認識我的?什麽時候注意到我的?】


    【你們剛剛才打過炮,這麽快就忘了?】


    孟柳:“......”


    所以黎風是王爺?


    應當是這樣沒錯,但她跟黎風真的不怎麽熟啊,剛跟邢景耀決裂恢複自由身她還不想那麽快又跳入另一個火坑。


    “不了,我跟你們主子不熟,我也還有其他事要辦。”她痛快拒絕。


    那護衛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發展,但王爺也沒交代一定要把人帶回去,隻說了請孟柳姑娘回府,於是他不知道該咋辦了。


    “孟柳姑娘,還望你不要難為屬下們,這是王爺交代的事,若是沒辦好,少不得一頓板子....”他苦口婆心相勸。


    孟柳沉吟一下,從一旁的商鋪裏借了紙筆,寫了封信遞給他。


    “我真有其他事,你把這信交給你家主子,是我自己不願意去,想來他也不會怪罪你。”


    那護衛見狀也不好再勸,接過信告退。


    黎風沐浴完,躺在榻上,頭發都沒絞,就等著孟柳來了王府伺候他。


    一炷香時辰過去,護衛回來了,孟柳卻沒來。


    “人呢?”他巴巴的伸長脖子去望。


    護衛連忙跪下,頂著壓力回答:“王爺恕罪,孟柳姑娘說還有其他事要辦,這是她托屬下交給王爺的信。”


    黎風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眼底的失落,他嘴裏嘀嘀咕咕:“什麽重要的事,勾引我不就是她現在最重要的事嗎。”


    將信展開,龍飛鳳舞的四個字出現在眼前。


    下次一定!


    將紙捏成一團,狠狠投擲出去:“嗬,欲擒故縱!”


    孟柳一路疾行,趕在宵禁前回了自己家。


    “囡囡怎麽回來啦?邢府放你走了?”


    孟父孟母喜不自禁,一點不誇張的說,自從閨女離開家,每一天他們夫妻二人都擔憂的很,結果這才一個多月就回來了。


    孟柳笑著點頭,將新辦理好的良籍給父母二人看:“嗯呐,以後咱們一家人又可以在一塊兒了,對了哥哥呢?”


    孟父答:“你哥哥還在書院,怎生不白日裏回來,大晚上你一個女子多危險,可餓了?爹去給你下碗麵。”


    說著他就急急忙忙起身去廚房忙活了,孟家與尋常的家庭不太一樣,雖然貧窮,但因著孟母的手藝,每日糕點鋪子大都是她在忙活,孟父也就負責招呼客人算算賬,體諒妻子,所以家中做飯向來都是他一力承擔。


    見孟父走了,孟母這才有空問出女兒家的事:“邢府可有人欺負你了?”


    自家女兒的美貌他們一直都知道,這做了丫鬟沒有人權,邢府上上下下那麽多主子,也不怪孟母如此懷疑。


    孟柳拉過她的手安慰:“放心吧娘,誰能欺負我呀,我好著呢。”


    母女二人又細細了說了會兒體己話,最主要的是孟柳將自己今後的打算告訴了父母,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她並不認為邢景耀能就此善罷甘休,對於他那種位高權重的男人來說,絕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流落在外,無論是軟的硬的,最終鐵定都會讓她回到他身邊。


    為此她也立下了第二條毒計。


    死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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