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柳掏出上次沒用完的回春丹,讓他吃掉,關棕毫不懷疑一口咽下,身上的傷口頃刻間好了個全乎。


    以前的關棕,雖說有些幼稚,但很好說話,這次一反常態相當堅定,總之就是說什麽也不讓她回去。


    孟柳心中歎息一聲。


    跟著關棕走她內心是願意的,反正黎風的孩子也懷上了。


    但除了他還有兩個攻略目標呢,一個闕進一個邢景耀,無論怎麽看待在京城都是最好的,這要是一走,天高皇帝遠,她什麽時候才回得來。


    “咱們這是往哪兒去?”


    許是孟柳一醒來就給他治傷,關棕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往江南去,聽聞那邊四季如春,方便你養胎。”


    馬車一路前行,甩掉了後頭的追兵,但沒過兩天就遇到了困難。


    前方堵車了。


    沒錯,在古代居然堵車了!


    倒不是因為馬車太多,而是去江南必經之路發生了山洪傾瀉,也就是泥石流,道路被阻攔,好些山下的百姓都喪了命。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唯一可以躲藏的也就隻有這麽一座馬車。


    好歹曾經也在軍營裏待過,關棕還有那麽些責任感在的,他自發的跟著官府一同上前救人,本來孟柳也想去,但念及她懷有身孕,關棕說什麽也不同意,讓她在馬車中待著,等他回來。


    泥石流很危險,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孟柳幹脆又薅係統的羊毛準備了滿滿當當一瓶回春丹交給關棕,真有什麽危險就嗑藥吧,要死之前磕一粒,怎麽也能拖到救援。


    連綿不斷的雨一直下,天空陰沉,到處都蔓延著濕潤的泥土氣息。


    孟柳很喜歡雨天,總覺得特別適合睡覺。


    馬車挺大,裏頭鋪滿了柔軟的地毯,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熱乎乎的茶水跟新鮮瓜果。隻有剩下來的幹糧。


    孟柳瞧著前方忙活的官兵,心有戚戚,災難發生總是令人心頭難過。


    朝廷派來的救援很快到,沒想到這次是個老熟人。


    闕進帶領著五城兵馬司以及一些糧草急匆匆趕來,看了她一眼之後也加入了救援的隊伍。


    好在這次並不算太嚴重,傷亡並不是很大,救援也及時,隻是道路疏通還需時間。


    關棕有一把子力氣,他也不驕縱,依舊擼起袖子跟那些官兵一同幹活。


    倒是闕進隻負責指揮,並沒有親自前去。


    他一臉平靜,仿佛之前的那個吻隻是孟柳的錯覺。


    這人不好搞。


    她下了定論,闕進可以說知道她跟每個男人的關係,本來就會讓他在道德層麵對她敬而遠之,更別提他還疑似是邢景耀的兄弟。


    要不然怎麽解釋跳崖那天他會在場?


    官位坐到丞相,心智手段應當都不缺,這樣的男人太難攻略了,且聽聞他無妻無妾,在自製力上麵恐怕也讓常人難以企及。


    關棕的不近女色是因為自小生活在女人堆裏,天性厭女。


    黎風的不近女色是因為沒有女人能達到他的要求。


    邢景耀的不近女色是因為曾經的陰影。


    真要說來,這三人也並非完全無解。


    但闕進,沒有任何缺點,那麽不近女色隻有一個原因,極其有克製力,或許也是不願讓任何人成為他的弱點。


    這樣的六邊形戰士,想要拿下就得製造羈絆。


    孟柳摸著下巴思忖,路一修通,她就會被關棕帶走,今後什麽時候再遇到闕進都說不定了,最好的就是將她與闕進關在一個無人的地方,強製讓他接受自己。


    想象很美好,但現實情況很骨感。


    他一個手握權勢的丞相,怎麽能關起來呢。


    孟柳第一次下了馬車,地上到處都是泥土,她也不在意繡花鞋被弄的髒汙,轉而在周圍打探起來。


    心理學說,如果兩個陌生人同時遇到危難之後,會覺得對方是跟我一同經曆生死而不拋棄我的人,這樣的人值得信賴,也就容易產生感情。


    換句話說,在麵對危險的時候,人會本能產生害怕,那麽如果身邊有一個人能陪著,自然而然會受到安慰。


    【係統,附近的地形看看。】


    【這裏位於西南山區,地形險峻,地質破碎,植被覆蓋率也很低,加上降雨量比較集中,所以容易發生泥石流。】


    【誰問你這個了!你就重點看看附近有沒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


    【額,有一片森林,類似於神農架,裏頭可能有野人。】


    孟柳勾唇一笑。荒野求生是吧,這個她熟,原始森林都去過,遠古時代都待過,真是妙極了。


    【你不是會傳送嗎?將我跟闕進傳送去那片森林。】


    係統苦巴巴的回答【傳送是需要能量的!我沒有!】


    【怎麽我每次完成任務你沒有能量獎勵?】


    【當...當然了。】


    【挺好,那我換個有能量的係統來。】


    【別!我幹還不成嘛。】係統哭唧唧的答應下來。


    孟柳微笑著走到闕進身邊。


    “哈嘍。”


    闕進挑眉看向她,哈嘍是什麽東西?他不是很理解。


    “怎麽看到我了也不打個招呼呢。”孟柳幹巴巴的搭腔。


    闕進:“我們好似並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你那天叫我幹嘛?”孟柳嗤笑,“若不是你先叫了我,我也不會跟你接吻。”


    他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接吻這種事是可以光天化日拿出來說的麽!他生平從未見過這般毫不知羞的女人。


    穩了穩神色:“你不待在王府,跑來這裏做什麽?”


    果然,她就知道那天被黎風抓回去不是意外,感情是有人給他打了小報告!


    孟柳納悶,那天接吻的時候,闕進也挺享受的呀,若不是關棕及時打斷,說不定他們都全壘打了,所以他是對關棕有氣?自己得不到也讓關棕得不到?


    闕進身旁有幾個跟隨著前來的官員打量兩人的眼神已經不再清白,好似他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係,這其中還夾雜著翎王,這瓜吃的香呐,一個個支起耳朵就想再多聽點。


    闕進臉上的溫潤如玉總算有些龜裂,他板著臉背過手走到一邊沒說話,但孟柳了然於心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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