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進也不在意,就著鍋裏剩下的食物算是吃早飯。


    吃完後打算去河裏沐浴,他算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北方的冬天大都寒冷,哪怕是富貴人家也不會每日沐浴,但闕進自小就愛幹淨,夏季每日早晚沐浴一次,冬季最少也會每天一次。


    昨日因為孟柳的插科打諢,導致他晚間沒有沐浴。現下實在是難以忍受。


    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他沿著河走遠了一些。


    有句話孟柳沒說錯,穿著衣物洗漱到底是不太舒服。


    這處離他們駐紮的地方已經有些距離,想來孟柳應當不會過來打攪。


    他用河水漱了口,接著褪去衣裳,整個人沉入河底。


    之前在林中他發現了一顆皂莢樹,雖說並未經過晾曬等後續步驟,但也聊勝於無了。


    此刻已經午時,正是陽光最炙熱的時刻,闕進腦子有點亂,一閉眼就是那些不愉快的記憶,他站在河水中就這樣洗了一會兒,但越洗越感覺有一道強烈的目光從後背投入。


    他疑惑的轉身,空空如也。


    無論是人還是野獸,都沒有。


    恍惚間以為是自己杯弓蛇影,闕進自嘲的笑了笑。


    河水攪動的聲音猛然從背後傳來,孟柳倏地出現他身後,突如其來從水中冒出來,也不知道在這處潛伏了多久。


    闕進僵硬的轉身,撞上的是她香甜的笑臉。


    孟柳饒有興致的打量他的身材,那麽多天,可算被她找到了機會,水流順著他的鎖骨胸膛一路下滑,隱入了下半身還在水中的河麵。


    不過她剛剛潛在下麵的時候該看的都看到了。


    對於闕進來說,此處的水位隻剛好到腹部,但對孟柳來說,隻要微微弓腿,就完全掩蓋了胸口。


    她皮膚白皙,哪怕經過太陽暴曬那麽多天也沒有絲毫變黑,身材因為在水中有浮力,側麵看上去就像飽滿的水滴一般。


    闕進快速轉身,想往更遠的河中遊去。


    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的孟柳豈能這般輕易的放棄,她直接跳上了闕進的背,變成了在水中背著她的姿勢。


    “腿又疼了~”女子撒嬌的音調傳來。


    闕進深深的歎息一聲,理智告訴他很大幾率她在撒謊,但還是沒有遲疑的托住了她的大腿,往岸邊走去。


    他將孟柳放置在一塊兒大石頭上,等她坐穩後就回過頭來檢查她的腿。


    一切的一切,比之前暴露的更加徹底。


    孟柳如一條遊魚一般,兩隻手從善如流拉起他,挽住他的脖子。


    她的臉上身上都是水,過近的距離能清晰的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上的水珠。


    濕漉漉的頭發耷拉在肩膀上,她猛地甩了甩頭,濺起的水珠飛躍到他臉上,闕進下意識閉了閉眼。


    孟柳咯咯咯的笑出了聲。


    他沉默的抹了把臉,想拉開脖子上的手,這個姿勢太過曖昧,他們身無寸縷,實在有傷風化。


    哪知下一秒孟柳臉色慘白的摟緊了他。


    闕進因為她突然的動作被推進,因為想要推開她,於是那手剛好就挨到了一處柔軟的地方。


    他連忙收回手,咬緊了下頜角道歉:“對不起,我不小心....”


    第一次跟女人靠這麽近,他有些無措,且此刻的她滑溜溜光禿禿,就是想要拉開距離,也無從下手。


    “有東西咬我....”她蹙著眉撒嬌。


    闕進低頭看去,視線從她的身體開始移動,最後看向了河水中,好在不是蛇之類的毒物,隻是一隻螃蟹,應該是不小心用鉗子夾到了她。


    他用腳將那隻螃蟹踢開,又看了下她的腳,隔著水麵,瑩瑩如玉,除了有些紅,並沒有傷口。


    “撒手,我踢開了。”他低聲說,語氣還挺溫柔。


    臉堅強的往右邊側去,盯著河麵,一眼都不敢再看她。


    那股被螃蟹夾住的疼痛過去後,她調笑:“你不敢看我呀?”


    闕進仍是側著頭,但喉結不由自主的動了又動:“鬆手吧,別玩了。”


    “不,現在你不光碰了我屁股還碰了我的....”


    “孟柳!”


    他猛的轉頭,製止她說那個字。


    “我沒有。”身體再度緊繃,他語氣幹巴巴的,沒有一點兒威懾力。


    孟柳的話跟他之前的態度相悖,無疑是質疑他的人品,好像他是個登徒子一般。


    “有的。”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接著扭了下腰,“你沒有,它有。”


    闕進自昨日開始身體就處於高度敏銳的狀態,本以為沐浴完會好些,但沒有,此刻比起之前都還要更不體麵,因為完完全全沒有任何遮擋。


    他整個人怔住,因為肌膚相貼,因為她抱住了他。


    沒一會兒,孟柳就從石頭上跳躍到河水中,兩人的位置調換,變成了他坐在大石板上。


    她眼神火熱的從上到下掃視,沒等他反應過來,就飛快的親了一口它。


    柔軟的唇瓣帶著冰涼的河水,讓闕進再一次緊繃。


    闕進閉上眼克製的深呼吸一口,再次睜眼,瞳孔裏恢複了冷靜。


    他依舊是側過頭看著遠處,隻是雙手緊緊的抵住她的雙肩,想要將她推開。


    但孟柳像是一隻柔軟的小貓咪一般,不僅不為所動,甚至還纏繞的更緊。


    她全身上下好像是為他量身打造,所有地方都是那麽完美。盡管並沒有實質性的做什麽,仍舊讓他覺得愉悅。


    闕進徹底放棄了,他如同一條躺在菜板上的鹹魚任人宰割。


    “你怎麽不說話?”孟柳埋怨的在他頸間抬頭。


    闕進絲毫不為所動:“你鬆開,不然我沒話跟你說。”


    孟柳微微支起身子,看他這副正氣凜然的模樣,還是沒忍住笑了。


    “你是不是戒過毒?”她忍不住發問。


    闕進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強撐著不理她,甚至還將眼睛閉上了,宛若被勾引的法海一般。


    孟柳親了親他的脖子,從靈魂中發問。


    “我又不要求你負責,男歡女愛有何不可?”


    這一次他回答了:“我沒你那麽隨便。”


    “是嗎?”她沉吟一下,“你百般推卻不會是在害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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