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4點。


    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停在了陳家別墅門口。


    陳清柔穿著最愛的小香風套裝,拎著一個香奈兒的包包走了出來。


    “小姐,您的行李呢?”


    陳清柔上了後座,沒回答這個問題:“去找他。”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猶疑的回答:“司令吩咐我送你去機場。”


    陳清柔不耐煩的翻手機:“別廢話,讓你去你就去。”


    司機默默的垂下眼:“是。”


    嘴上如此答應,他也不敢真的把陳清柔送過去,那個家裏可還有夫人在,於是在帝都的另一幢小別墅門口停了下來。


    “小姐,司令一會兒過來。”


    “哦。”


    陳清柔收了手機,冷眼看著司機。


    “拎包!”


    司機擦擦額頭上的汗,連忙拎起她放在後座那個巴掌大的小包。


    一直到進了客廳才出言告退。


    因為陳清柔的到來,大半夜別墅燈火通明,阿姨保姆都在一旁等待著吩咐。


    “這麽多人晃的我心煩,都滾。”


    “是。”


    陳家國急匆匆趕來的時候,陳清柔已經在書房趴著等睡著了。


    他捏捏眉心:“小柔?醒醒。”


    陳清柔揉揉眼,神態放鬆:“爸。”


    “都已經給你規劃好了出國的路線,為什麽不走?”男人有些煩悶的點了一根煙。


    陳清柔不悅的捂住口鼻:“怎麽又抽煙,我最不喜歡聞煙味了!”


    “是爸忘了,這就掐掉。”


    “為什麽我一定要走啊,該走的是孟柳才對吧!”


    陳家國哄著:“你上次那件事做的太粗糙,雖然我已經替你掃了尾,但也難保不會叫人發現端倪,現在去國外避避最好,等風頭過了老爸一定把你風風光光接回來。”


    “不嘛,我不要去!我就在帝都躲著不行嗎?難道你會讓我被他們找到嗎?”


    “不行....”


    “我從小就沒有母親.....”


    見心肝寶貝雙眼沁上眼淚,陳家國本能的心疼。


    “好好好,不想去就不去,有老爸在,誰也動搖不了你陳家大小姐的位置,心肝兒不哭了啊。”


    又是哄又是騙,許諾出去好幾個包包才讓陳清柔破涕為笑。


    *


    尉遲凱醒來的時候渾身酸軟無力,身旁隻有一個季延。


    “季延....”昏迷了幾天的嗓子沙啞無比。


    正苦惱的看著手機消息的季延抬頭:“你醒了?”


    尉遲凱點點頭,艱難的轉動脖子在屋內看了一圈。


    “別找了,孟柳失蹤了。”


    本來他大病初愈不應該再告訴這樣的消息讓他操心的,但他們二人之前是兄弟現在是情敵,孟柳失蹤的事,多一個人幫忙總會多一份力量。


    季延收起手機:“既然你醒了,那我走了,幫你叫你助理進來。”


    他走的幹脆利落,獨留下一個尉遲凱躺在病床上不知在想什麽。


    助理早就猜到他一醒肯定會過問孟柳的事,所以準備的也很齊全。


    “首長,孟小姐在你車禍當天回家洗漱,據他弟弟說隻是回房間換了個衣服,之後就不見了蹤影,警方懷疑是綁架,畢竟孟小姐身份特殊,她手上的那些核心資料早就引起多國注意。”


    “增援去找。”


    “好的,下個月的訂婚宴還如約籌備嗎?”


    “嗯。”


    交代完一些工作上的事,尉遲凱躺了下來。


    當時在車裏,他痛的快神誌不清,依稀記得最後意識消失之前孟柳讓自己等她。


    *


    陳清柔在這幢別墅待了三天,她倒是沒開口說無聊。


    但愛女心切的陳家國還是準備了厚厚一疊資料:“這上麵的都是老爸精心篩選出來的青年才俊,看看喜歡哪個?”


    陳清柔怏怏的。


    “別掛念尉遲凱了,這小子眼光不行,不知好歹,你瞅瞅這上麵的人哪一個都比他好看。”


    她接過文件,乏味的翻開看,動作停滯了片刻。


    陳家國湊過去看:“這人啊,長得倒還行,就是年紀太小,還在國防大上學,家世倒是跟我們相匹配。”


    陳清柔指尖摩挲過上頭的照片:“他什麽家世?”


    “你這麽問倒是提醒我了,這小子雖然年紀小,但無父無母,隻有一個退下來的爺爺,你要是真看上他也不是不行,一嫁過去就沒有婆媳關係。”


    “那....我可以見他一麵嗎?”


    這個要求讓陳家國蹙緊了眉頭,他最近手上事情很多,孟柳的突然失蹤讓整個陳家上下都忙碌起來,還要應付軍區那邊的事。


    陳清柔是已經被流放出國的養女,他把她偷偷藏在這幢別墅,在事情處理完成之前最好都不要露麵。


    陳清柔摟著他的手搖了搖:“好不好嘛,讓我見見他。”


    女兒那麽期待,又好不容易忘掉尉遲凱,陳家國也不舍得叫她失望。


    第二天,資料上的人就出現在了別墅內。


    保姆倒過茶就將整個客廳留給了一男一女。


    陳清柔翹著二郎腿,手肘撐在沙發的扶手上:“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有些詫異的抬眸看去,今天的事不是她家人一力促成麽?難道來之前沒問過他的名字?


    “鍾洲遠。”


    陳清柔點點頭:“才19歲?”


    鍾洲遠揉揉太陽穴:“對,陳小姐,這次相親並不是我的本意,抱歉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想法。”


    “不想結婚?”她毫不在意,“談戀愛也行呐。”


    鍾洲遠垂下眼簾,直說:“感情的事我目前都不考慮。”


    “那你今天過來幹嘛?來之前不知道是相親嗎?你既然不願意就該跟你家裏人說清楚,這不是耽誤我的時間嗎?”陳清柔嫌棄的吐槽。


    “抱歉。”


    他沒有解釋原因,被老爺子以命相逼什麽的說出來也太丟人了些。


    陳清柔放下杯子:“不過我有點好奇,你不考慮感情莫非是被女人傷過?”


    鍾洲遠的臉色立馬淩厲了些,說出口的話也變得生硬起來:“無可奉告。”


    “看來是了,才19就就受了情傷,嘖嘖嘖。”陳清柔搖搖頭,“難不成你還惦記那個女人?”


    鍾洲遠牙關有些發酸了,他覺得麵前的這個女人給他一種熟悉感,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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