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酒店的飯好難吃,什麽每天早起好累啦,正說到酒店的衛生。


    眼前一道黑影飛過。


    孟柳下意識大叫了一聲:“啊!”


    “怎麽了?發生什麽了?”尤謹弋心中一急連忙追問。


    孟柳順著黑影看去,是一隻蟑螂!


    她幾輩子最討厭的物種就是蟑螂,不是害怕,而是覺得惡心。


    那油光發亮的皮,身上是數不清的細菌,一想到晚上睡覺這隻蟑螂可能會飛上她床,孟柳就想吐。


    “孟柳!孟柳!你在聽嗎?”尤謹弋電話裏急的不行,仔細聽還能聽到門打開的聲音。


    她回過神來,忙捶著胸口順氣:“在呢,就是剛剛看到一隻蟑螂,有點惡心。”


    “酒店有蟑螂?這是冬天呢!”


    孟柳也無語:“是啊,大冬天還有蟑螂,這酒店衛生可真夠差的。”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許嘉園在外麵大喊:“孟柳?你在嗎?”


    孟柳沒有掛斷電話,尤謹弋也憋住了呼吸,他聽出來了,這是個男人的聲音!


    她小心翼翼的穿上鞋,越過那隻蟑螂,打開門。


    許嘉園忙追問:“怎麽了?剛剛聽你在叫。”


    “沒事,就是看到一隻蟑螂。”


    得知她人沒事,許嘉園鬆了口氣,競賽他參加了不少,不是每一次學校都會定高檔的酒店,所以這種情況也見怪不怪。


    “這樣啊,那你忍忍吧,明天就是決賽,回去了就好了。”


    孟柳點頭:“嗯好的,那我先睡了。”


    “晚安。”


    打發走他,孟柳上床又跟尤謹弋說了兩句,掛斷電話,卻是不敢睡覺了。


    那隻蟑螂早就已經不見蹤影,為什麽第一時間她沒打死呢,是因為曾經在網上看過,說踩死一隻蟑螂,很可能會把它肚子裏的卵踩出來,到時候會有更多的蟑螂。


    除了用鞋踩這個方法,用手抓,你不如殺了她。


    孟柳倚靠在床頭,渾身緊繃著,眼神跟雷達一般掃視,就怕在床上床頭櫃發現驚喜。


    盯著盯著,精神鬆懈,不自覺開始昏昏欲睡。


    剛睡了沒兩分鍾,又傳來了敲門聲。


    她睡眼惺忪的去開門,尤謹弋滿頭大汗的出現在眼前。


    孟柳訝異:“你怎麽會來?”


    尤謹弋擦擦頭上的汗:“你不是怕蟑螂嗎?我來陪你。”


    她領著尤謹弋回了房間,腦子還是暈乎乎的,不是,她就說一句蟑螂惡心,他就連夜趕了過來?


    孟柳心中有點震驚,更多的是感動。


    “你怎麽過來的?這大半夜沒車了吧?”


    尤謹弋拉過桌前的凳子擺在床邊:“讓司機送我過來的,明天不是決賽嗎?你早點睡吧,我看著你,保證不讓蟑螂近身。”


    孟柳脫掉鞋爬上床:“你不困嗎?”


    尤謹弋按著她的肩膀讓她躺下,又給她蓋好被子。


    “哥熬夜小王子,隻是一晚上不睡算得了什麽。”他笑著回答。


    孟柳心情複雜的盯著他的臉,臉頰上拆線的痕跡已經徹底消失,因為她躺著的緣故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頜角。


    就在這一刻,她下了一個決定。


    “尤謹弋,等決賽比完,我有話想跟你說。”


    “好,快睡吧,我守著你,別怕。”


    換做其他人被盯著還真不一定能睡著,但孟柳反而因為有人陪在身邊安心了不少,很快的沉入深眠。


    尤謹弋沒有玩手機,就撐著下巴緊緊盯著孟柳。


    分別了一個多星期,腦海中不光沒有淡去她的身影,反而愈加清晰。


    她睡著了,睫毛又密又長,還卷翹著好看的弧度,鼻子是又挺又翹,不知道夢到了什麽還無意識的吧唧了兩下嘴。


    尤謹弋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這也太可愛了吧。


    他看著孟柳的睡眼,閉上眼虔誠的許了個願。


    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如果能讓孟柳也喜歡我,信男願為您在a市所有寺廟重塑金身!


    第二天早上孟柳醒過來的時候,尤謹弋已經買好了早餐。


    “快去刷牙洗臉換衣服,不是說酒店的飯菜不合胃口嗎,我給你買了b市老字號的早餐,你一定會喜歡的。”


    孟柳嗡動了兩下鼻翼,好香呀,她若有所思的進了衛生間,一邊刷牙一邊透過沒關的門觀察他。


    桌子已經被他擦過了好幾遍,此刻滿滿當當擺放了許多早餐。


    就好像有尤謹弋在,什麽都不需要她操心。


    孟柳有些明白為什麽自己能很輕易的跟許嘉園拉開距離,卻無法跟尤謹弋拉開距離了。


    因為他太好了,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一點點侵入了她生活的每個角落。


    在自己沒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會因為尤謹弋在身邊而感覺到格外放鬆了。


    享用完早餐,尤謹弋忙著收拾,讓她去換衣服。


    “你去考試吧,我在這裏等你,你跟老班說一聲吧,等比賽完我帶你一起回a市,好不好?”他忐忑的問。


    孟柳笑著拉開房門:“好,等考完我就跟他說。”


    尤謹弋手心動了動,鼓起勇氣摸上她的頭:“去吧,加油。”


    趴在門上聽著隔壁開門的許嘉園也踩著點出來,看到的就是尤謹弋摸上孟柳的頭這一幕。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為什麽會在孟柳的房間裏?什麽時候來的?今天早上?還是.....


    剩下的可能,他不願意去深想。


    許嘉園抿唇:“孟柳,他怎麽會在這裏?”


    尤謹弋注意到他,嗤笑一聲,若說昨天之前他還覺得許嘉園是對手,昨天之後他對這人隻有鄙夷。


    明明他就在隔壁,明明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結果聽到孟柳的尖叫聲,卻是勸她忍忍,這是什麽宇宙級大傻逼。


    什麽都忍的話,要男人幹嘛?


    尤謹弋屬實是看不上他這種操作。


    “我來給孟柳加油。”尤謹弋解釋了一句。


    許嘉園想問他什麽時候來的,又不想在他麵前露怯,最終隻說:“走吧,考試要開始了。”


    孟柳應了一聲,轉頭囑咐尤謹弋:“等我回來!”


    尤謹弋笑著揮手。


    決賽的時候,許嘉園因為早上的變故整個人心不在焉,答題的時候也有點渾渾噩噩,出了考場,知道孟柳不跟他們一塊兒走,心裏更是被插了一把刀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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