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柳端詳他片刻,歎了口氣。


    最終還是回握住了他的手。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願將婚姻當兒戲,才成親幾天就分開。


    平陽公主一滯:“我不同意,你是我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如今為了她連父親母親都不要了?”


    孟柳態度鬆動,顧止戈微微鬆了口氣,聽到這質問,忙解釋:“兒臣絕無此意,隻是想讓大家都過得舒心點罷了,我會經常回來看望父親母親,也會盡該盡的孝道,希望父親跟母親能理解我的苦心。”


    說起來,在這之前,駙馬一直對這個兒子不是特別滿意。


    原因無他,性子太軟。


    從小到大所有事都是他母親替他安排,放到現代來說就有點媽寶那味了。


    駙馬一直覺得自家兒子沒有文人的風骨,也沒有男兒家的氣性。


    沒想到不是兒子沒骨氣,是沒遇到讓他執著不放的人。


    現在就看出來了,所以在遇到自己真正在意的人時,哪怕是軟了一輩子的男人也會站起來反抗。


    駙馬的想法確實沒錯。


    顧止戈就跟很多現代男人一樣,在婆媳之間和稀泥,他母親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但為了家宅安寧,也並沒有特意做什麽。


    也存了點這都是小事的想法。


    鬧到現在,事情無法善終,孟柳又支棱了起來,他就隻能強逼著自己做選擇。


    一邊是養育他多年的母親,一邊是喜歡了許久好不容易娶回來的妻子。


    若是換了女人,想也不必想,鐵定會選擇有養育之恩的父母。


    可顧止戈是男人,男人的劣根性就在於他們永遠不會放棄對自己有利的一麵。


    選擇跟孟柳出去自立門戶,他不光得到了妻子,父母也會妥協。


    誰讓公主跟駙馬就他一個孩子呢。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如何他們都是不會跟他斷絕關係的。


    雖然可能讓父母親傷心難過,但以大局為重,他是哪個都舍不得放開的。


    這一點孟柳也看的很清楚,所以她接受的也毫無負擔。


    駙馬一邊要安慰受傷的妻子一邊要哄著叛逆的兒子:“這事也不是能立馬決定的,這樣,你們今日回門也累了,先回院子休息,其餘的事改日再說。”


    顧止戈牽著孟柳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路兩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蘋果擔憂的在一旁伺候著兩人用完晚膳,帶著丫鬟自覺的退了下去。


    顧止戈從背後圈住孟柳:“對不起,我從不知道我說的那些你都不感興趣。”


    孟柳對他也沒什麽氣,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顧止戈的頭埋在她頸彎,有濕濕的液體流出來,他悶悶的說:“我會改的,你相信我.....”


    “先放開我。”孟柳說,傅聞廷的事還沒個著落呢,她哪有心思跟他調情。


    顧止戈知道她現在擔憂的是什麽,就算是傅聞廷才九歲,他也控製不住有點吃味。


    接過孟柳給的錦帕,他擦擦眼睛:“我派人出去打探傅聞廷的消息,應當快回來了。”


    他這樣一說倒讓孟柳對他刮目相看,剛剛那一場鬧劇,她都沒注意到他什麽時候派人出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孟柳簡直坐立難安,如果傅聞廷當真是因為公主告密陷入危險,她萬死難辭其咎。


    好在回來通報的小廝很快說出了打探到的消息。


    傅聞廷根本就沒有被抓住。


    在他們回門之時,公主確實將此事上報了,但她上報的不是別人,而是成王。


    為了在皇帝心中刷點好感度,成王親自帶兵圍剿了公主府,結果可想而知。


    成王又沒統領過軍衛,這一下子手忙腳亂,就將傅聞廷給放走了。


    公主上報的時候當然沒說是她將傅聞廷藏在家中,而是說在府中發現了端王一脈的蹤跡。


    她這麽說可不是為了孟柳,而是完完全全為了自己。


    聽到傅聞廷暫時沒有危險,孟柳鬆了一口氣,轉頭又擔心起他沒錢,也不知道在外頭過得怎麽樣。


    但眼下整個公主府恐怕都被成王盯著,她的一言一行都關乎著顧家的安危。雖然討厭平陽公主,倒也沒有真的想置她於死地的想法。


    隻能暫時按兵不動。


    再也不知道傅聞廷會不會誤會,以為是她告的密。


    畢竟當初藏在公主府是她提出的,也是在她剛好回門的時候發生的變故。


    一切就好像是她掐準了時間做的一樣。


    上午的不在場證明剛好將自己完美抽身。看上去真的很有歧義。


    知道她心情不好,顧止戈也不敢多說什麽,沉默著洗漱完上了榻。


    “擔心傅聞廷嗎?”


    黑暗中孟柳應了一聲。


    “端王那邊肯定有所準備,他定不會出事的。”


    “希望如此吧。”


    夜幕已經降臨。月光透過半開的窗戶,灑在柔軟的床鋪上。房間內彌漫著淡淡的安神香,這份寧靜之下,還隱藏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這張床很大,大到隻要他們刻意分開,中間還能再躺下兩個人。


    顧止戈往她那邊慢慢的移動過去。


    前頭被她義正言辭的告知要和離,到現在顧止戈都還有些後怕,他小心翼翼的將人摟在懷中,隻有這樣,才能感覺到她還屬於他。


    可惜孟柳來了葵水又心情不好。就算想做什麽,也沒法子。


    雙手雙腳將她纏住,顧止戈有些難堪的開口:“我母親說話是難聽了一些,我在這裏代她向你道歉,我發誓以後絕對不讓你再受到委屈。”


    他撫摸著孟柳的頭發,隻聽身側的人輕聲說:“傅聞廷的存在,你知道嗎?”


    他愣了一下:“我怎麽會知道。”


    孟柳轉過頭與他麵對麵,在他臉上仔仔細細的看,沒發現一點兒違和的地方,片刻後鬆懈下來,閉上了眼睛。


    不是他就好。


    她也隻是有一點點懷疑。


    比如平陽公主是如何得知傅聞廷在她這裏的呢?


    見她仿佛累極的閉上眼,顧止戈小心的靠近再靠近,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緩慢的貼上她的唇瓣,仔細感受柔軟的觸覺。


    探出一點舌尖輕柔的舔過,細細描繪她唇瓣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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