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柳湊過去,以大母0的難處為話茬,跟王明展開了熱絡的聊天。


    “誰說不是呢,不瞞你說,我現在有時候都有點憋不住了,真不知道出去後我父母知道家裏絕後了還會怎麽鬧。”王明的辛酸淚挺多的。


    他的大哥可不像嶽齊炎,那是純純把他當成了發泄工具。


    而且對方體力又強,早中晚他都逃不過。


    久而久之,這個器官就受損了。


    孟柳聽的皺起眉頭:“要不你試試凱格爾運動吧,每天花費個一二十分鍾鍛煉鍛煉,咱們自己的身體還是得自己愛惜啊!”


    “什麽是凱格爾運動?”


    “就是骨盆運動啊,收縮下半身的。”


    “那你教我!”


    “可以啊,但是我這下午的活老是幹不完....”


    “包在我身上。”


    一下午的流水線工作就這樣輕輕鬆鬆承包了出去,孟柳心裏還挺得意的。


    嶽齊炎一整天都陰沉著臉。


    “嶽哥,把那線給我一下唄。”


    “自己沒長手不會拿嗎?”


    坐他對麵的男人被唬的一愣一愣的,那他的縫紉機線用完了,又放在嶽齊炎那邊,往日都是讓他拿的呀,舉手之勞,之前也沒說啥。


    “嶽哥,你看我做的這個花樣子咋樣?待會讓獄警能不能多給我記幾分。”


    “醜死了,跟老太太內褲上縫的兜一樣,卵用沒有。”


    “......”


    “他今天吃槍藥了?”有人小聲的問兩個明,畢竟他們是一個監舍,知道的情況也會多一些。


    李明偷笑,衝另一個方向努努嘴:“喏,人家的小嬌夫跟別的男人跑了,這算啥,嶽齊炎現在的心情,恐怕有條狗路過他麵前,都得挨兩腳。”


    “李明!”嶽齊炎大聲嗬斥。


    “幹....幹嘛?!”他剛剛明明壓低了聲音說話呀。


    “昨天給你的煙,一會兒記得把錢給我!”


    “別啊,嶽哥,那不是你請我抽的嗎?”


    “誰要請你們抽了?不給你試試看。”他捏了捏拳頭,繃緊下頜角,整個人仿佛一點即燃。


    大家夥兒都不敢說話了。


    有那心思活絡的已經小聲的跟孟柳商量起來:“哥,你別跟嶽齊炎鬧脾氣啊,遭殃的是我們,俗話說的好,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


    孟柳挑眉:“誰跟他是夫妻了?”


    她這話並沒有壓低音量,所以出口的一瞬間所有人都聽見了,空氣都安靜起來。


    嶽齊炎臉色更差。


    一言不發的踩縫紉機,那速度,再快點都該冒煙了。


    孟柳努努嘴繼續跟王明聊天,就該給嶽齊炎一點顏色看看,現在的男人比女人脾氣還大,動不動就生氣冷暴力,真以為誰非他不可了。


    下午的工作結束後,一直到看新聞吃飯孟柳都沒有搭理他,一會兒跟這個男的說說話,一會兒跟那個男人聊聊天。


    總之就是將嶽齊炎當成了空氣。


    他的臉色由先前的陰沉徹底轉變為失落。


    渾渾噩噩的,連獄警跟他說話都是嗯嗯哦哦。


    等回到監舍,他默默的盯著孟柳看,見她忙活個不停,一會兒照照鏡子,一會兒吃幹脆麵,一個人自得其樂,好像也不怎麽需要他的樣子。


    兩個明見氣氛不對勁早早的就睡下了,生怕又被找麻煩。


    嶽齊炎猶豫了一天,還是決定先破冰:“孟柳....”


    “啊?”


    “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你今天說那話是什麽意思?”


    “哪句?”


    “說我們不是....那句。”


    “我們本來就不是夫妻啊,咱倆都是男的,你想什麽呢!我是直男!”她兩眼一睜瞎話就來。


    嶽齊炎心情不愉。


    都是男的,這需要她強調嗎?他自己不知道嗎?


    關鍵是孟柳之前那些似是而非的舉動真的很讓人誤會啊!又是跟他一塊兒吃東西,又是說什麽純愛的,甚至連內褲都想跟他穿情侶的。


    真要是對他沒意思,做那麽多曖昧的舉動幹嘛?


    最重要的是,一開始他根本就覺得兩個男人太過曖昧很惡心,是被孟柳潤物細無聲的方式一點點給改變的。


    現在他好不容易能坦然麵對別人的打趣,跟孟柳熟稔起來,她居然又換了套說辭。


    逗他就那麽好玩?


    嶽齊炎陰沉著臉拉著她走到廁所,將人禁錮在牆體之間。


    “直男?”他譏諷著飛快將手伸到後背勾起那一點點蕾絲布料,“哪個直男穿這玩意兒?”


    孟柳連忙捂住後邊:“幹嘛呀!這是穿衣自由!”


    嶽齊炎翻了個白眼一隻手撐在她臉頰邊的牆上,這個姿勢讓他更直觀的感受到孟柳的嬌小,也就到他胸口高,嬌嬌小小的剛好一把能摟入懷裏。


    他的手跟心都有點癢癢的。


    如果是今天之前,他可能接受不了自己有這麽變態的想法。


    但孟柳跟別的男人玩了一天,他簡直嫉妒的要發狂。


    跟男人擁抱之類的肢體接觸,還是覺得惡心。


    可對象換成孟柳,好像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


    驚覺自己想到了什麽,嶽齊炎嚇了一跳。


    難道自己被孟柳掰彎了?


    就算她跟別的男人說話聊天又怎樣,她跟誰接觸跟誰交流,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自己究竟在嫉妒什麽?!


    孟柳安安靜靜的縮在他的手臂之下,耐著性子等,都壁咚了是不是該接吻了?哪知道嶽齊炎跟個木頭一樣幹巴巴杵著,遲遲沒有下一步。


    一張臉青了紅,紅了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又等了好幾分鍾還是沒有下文,她晦氣的推開他:“我困了,要去睡了。”


    嶽齊炎現在整個腦子都是亂的,一時之間也沒注意到孟柳話裏的遺憾。


    他現在的心情複雜至極。


    一方麵是對於同性戀的厭惡,一方麵是對於自己可能被掰彎的恐懼。


    這種心情他很難三言兩句解釋清楚。


    總之就是當他腦補跟別人男人這樣那樣,他惡心的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但代入孟柳的臉.....


    就還挺興奮的。


    嶽齊炎接受不了自己成為鈣,哪怕對方是孟柳也不行,因此他沒有阻攔孟柳的離開,甚至在原地站了許久默默做出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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