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琛,魏瑾的哥哥。”“魏院士?”薑禹驚訝。這個名字確實家喻戶曉,為國家在世界上的地位和人類都做出了巨大貢獻。“對。”兩個人閑聊著,但是話題總也繞不開顧湞他們一家,池遲漸漸覺得有些不是味了。池遲看著手機那頭給他通風報信完又開始罵他逆子的顧湞,轉頭去看薑禹,臉色很沉,“我們不能聊點別的?城市賽的事情你就沒什麽想說的?”薑禹沒意識到,繼續道:“我隻是很感慨你竟然有一個這麽厲害的朋友,以前覺得那種被記入教科書的傳奇人物離我很遠,現在看起來……”“閉嘴。”池遲的手指抵上他的嘴唇,確定薑禹不會再開口,將自己的帽子掀起來扣在了他的頭上。在薑禹眼裏,劍眉星目的青年剛展現一秒,視線就被遮掩。他下意識去抬自己的帽簷,卻被池遲狠狠壓了下去。薄荷的清涼縈繞在鼻尖,溫熱覆蓋頭頂,池遲將他拉了起來,“登機了,再說話我就咬你。”薑禹揉了揉耳朵,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薑禹,池霽不剩多少時間了。”池遲的聲音很輕,在他的耳邊卻很容易捕捉。薑禹不明所以,等著池遲繼續說下去。“他找人跟蹤我監視我,還綁架過你,逍遙法外好多年了,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池遲細數著池霽的罪行:“他還買通王峰打假賽,嫖.娼,賭.博,吸.毒,強.奸,□□……所有的證據,過段時間便都有結果。”“他幹過這麽多壞事?”薑禹以前隻覺得池霽是個弟控,對池遲的占有欲太深,所以才會有綁架把他送走這麽一出,沒想到池霽還幹過這麽多違法犯罪喪盡天良的事情。這哪裏是一個僅僅有自己性格偏向的人?反而是個瘋子。“是,不過大部分在國外,他留學的那段時間,而且掃尾工作做得很好,所以證據的搜查起來比較難。”其實池遲不查,也不知道池霽能做出這麽畜牲不如事情。他厭惡池霽,並不止是因為池霽在他初中時便邀請他加入那麽惡心的行為,還有從小到大池霽對他的打壓,在父母麵前裝出一副乖乖仔的模樣,更多是他對自己出生由來的憤怒。過去更多的是一種麻木,和家庭帶來的扭曲的價值觀,這些直到遇見薑禹,才被糾正過來。也是在重逢之後,池遲想保護薑禹,才有了反抗的心思。隻不過那些經曆和愚蠢的心思不需要對薑禹說出來。任何男人在心上人麵前都隻想展現完美的一麵。池遲也會害怕自己將薑禹嚇跑,或是薑禹少喜歡了自己一點,他都接受不了。“所以你前時間經常往外跑?就是為了找證據?”薑禹說的是冷戰的那段時間,池遲確實除了訓練之外,都是早出晚歸。池遲含糊道:“差不多。”除了找證據,還有給池霽使絆子之類的事情,沒必要說。“為什麽不告訴我?”薑禹也回握住他的手,都沒有心思打量他第一次坐的私人飛機了。在飛機上行的噪音聲中,他的耳朵略有不適,池遲把他的帽子摘下來放到一邊,將防噪音耳罩給他戴上,動作細致溫柔,眼底卻又一閃而過的狡黠。池遲的舌頭頂了頂右側臉,含笑道:“小魚隊長,你也沒問啊。”池遲在那天大雨裏撿回來的不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鬼,而是上天派來給予他無限勇氣和活下去動力的補償。池遲原本是一個沒有家的人。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本來給池霽想了挺多出來犯賤的劇情的,但是我想到這是本甜文,也不舍得兒子太難過,就決定讓他早點下線,讓兒子們早點甜甜了。(推眼鏡.jpg)很快就下線了,不想給池霽太多戲份,讓兒子們快點甜甜吧!第76章 池魚歸合 1薑禹被池遲哄著在床上睡了會, 等醒來的時候發現上半身幾乎全部掛在了池遲的身上,臉隔著一層薄薄的t恤貼著對方的胸膛,耳朵被堵住了,噪音的聲音被降到很小。池遲一直在關注他, 見他睜開眼, 將他耳裏的耳塞摘下, 問:“飛機已經降落了, 現在在跑道上,要不要再眯一會兒?”這個聲音太溫柔了,與其說在跟他對話, 不如說像是怕吵醒他。薑禹覺得有什麽在悄然發生變化,一時察覺不到,整顆心因為自己剛睡醒的生理反應提了起來。他一動也不敢動, 悶聲道:“我想上廁所。”池遲撩了撩他的額發,露出那雙狹長漂亮的鳳眼,“等飛機停好再去。”薑禹隻是抬眼與他對視了一秒便錯開, “好。”空氣中的氣氛莫名焦灼起來,薑禹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得很快, 而趴在池遲的胸膛,對方的心跳平穩有力,沒有絲毫紊亂的跡象,薑禹覺得有些不公平,又將視線轉了回去。視線由下往上,從對方完美的下顎線到薄削的嘴唇停留,最後轉到那雙笑意流轉的星眸。薑禹撐著身體, 湊了上去,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到咫尺之間。“小遲。”薑禹輕聲喊道。池遲有些愣神, 琢磨不透薑禹在想什麽,“嗯......嗯?”薑禹直勾勾盯著他問:“我們分開的這兩年,你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啊?沒什麽心動的女孩?”“沒有。”池遲沒有絲毫猶豫就給出了答案。遇到薑禹的那年他才剛上高一,十五歲的年紀,現在的孩子大部分在初中開竅,而他的初中一半時間打算著逃離家庭,另一半的時間都想著和顧湞鬥智鬥勇,滿腦子少年中二期要日天日地的憧憬思想,沒有那份精力早戀,高中後全身心都放在了薑禹身上,就算對方離開,他也滿腦子都是對方,上哪再裝下另一個人。池遲的思緒有些脫節,看著薑禹比十七歲時更加成熟硬朗的麵孔,想如果當初沒有分開,他們會不會早就在一起了?這是一個偽命題,池遲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聽見薑禹意味深長地“哦”了聲。薑禹又問:“那你從出生到現在,對女生就沒有過什麽想法?”“沒有。”“那有沒有可能......”薑禹拖長了尾音,“恐同即深櫃?”池遲:“......”薑禹問這個問題的動機太過顯而易見,導致池遲相比薑禹現在的所思所想,對薑禹從哪裏知道這句話更加好奇。池遲挑眉將問題拋了回去,“你覺得呢?”薑禹見他有問必答,膽子更大了些,趴回了池遲的胸膛,嗓音清晰:“我覺得有可能。”剛剛還平穩的心跳亂了,怦怦聲讓他的耳膜鼓動,薑禹滿意地勾起了嘴角,心裏踏實了些。池遲感慨,大概是近墨者黑,薑禹已經開始學壞了,他的手指捏住薑禹的耳垂,輕輕撚磨:“嗯,我也覺得。”薑禹瞪大了眼,覺得自己好像幻聽了,“你說什麽?”“我說,你說得對。”伴隨著池遲的聲音落下,兩人的位置瞬間顛倒。私人飛機上的床足夠大,這麽折騰一下也沒有滾下去。池遲用膝蓋將薑禹的兩條腿分開,手撐在他的耳邊,察覺到什麽,愣怔片刻。“隊長還很年輕,身體很有活力。”池遲的手指摩挲著他的臉頰,輕挑道:“我覺得我是深櫃,隊長要不猜猜,我深櫃的對象是誰?”“……我,我不知道!”薑禹臉色爆紅,隻感覺到身體上的不適,此刻實在沒辦法管飛機停沒停了,想推開池遲去廁所,結果沒推動。“急什麽?”池遲揉捏把玩那染上淡粉的耳垂,看向薑禹的目光溫柔中帶著一絲惡劣的促狹,“成熟男性正常的反應,為什麽害羞?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薑禹被他調戲得想往被子裏縮,卻被池遲的姿勢釘得太牢固,一時間進退不能。他的手指無意識抓住池遲的衣服,飛機卻在這時候停了下來,輕微的晃動下,又被撞了一下,並不疼,就是太脹了。“我不是,飛機停了,我,我要去廁所。”薑禹焦急地再次推動池遲,然而沒使出什麽力氣,更像是在家被好吃好喝照料的小玉撒嬌時候的狀態。“廁所位置太小,我感覺你應該施展不開,不如就在這裏,我還可以幫幫你。”池遲身體下壓,鼻翼蹭了蹭薑禹碧的脖頸,動作親昵。這種不隔著任何衣物的觸碰,在清晰時刻直接勾得他皮膚饑渴症發作。薑禹喉嚨一緊,不受控製地伸出手想要抱住池遲,在半空中停住了,轉而換成了力道更大的推阻。“不行……”薑禹的聲音都在顫抖。池遲知道自己將人逼得太狠了,識趣地退開選擇放過他,薑禹立馬跳起來奔向廁所,背影滿是落荒而逃的意味,差點連鞋都沒穿上。池遲看著那個方向啞然失笑,好一會兒才打開手機。消息挺多,顧湞的消息首當其衝,池遲幹脆回了個電話過去。“喂,我到了。”……薑禹解決完出來的時候池遲已經收拾好東西在出口處等他了。“快來,顧湞他們等著了。”池遲腳邊放著兩個行李箱,本來側頭在和一邊的美女空姐說話,看見薑禹出來,立馬轉移了注意力。剛剛那一幕落在薑禹眼裏,俊男靚女站在一塊,連身高差都顯得那麽完美,池遲和空姐都笑得挺歡的,他心裏有那麽點咂摸不出味,不對勁。薑禹大步朝著池遲走去,接過行李箱和他一同下了飛機。兩人走過轉角,薑禹先前心中的尷尬早就被另一種情緒代替。池遲垂眸,便看見身邊人不安分的手指掐著手心,剛想給他捋平,就聽見薑禹問問題。“剛剛有什麽開心的事?”池遲挑眉,心裏覺得有些好笑。這人都學會旁敲側擊了。“沒有,怎麽了?”薑禹“哦”了聲,“沒什麽,看你笑得挺開心。”池遲也“哦”了聲,然後不說話。薑禹:“……”就這?然後呢?哦個什麽!薑禹不僅沒有被他的態度打敗,反而越挫越勇,乘勝追擊,“你剛才和那個空姐在說什麽?”他實在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