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明明可以當愛豆,我選拿冠軍[電競] 作者:狂小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但還有更多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言景其實一直無法理解,為什麽已經陪了自己整整三年的人會選擇在那一刻消失。偏偏是他已經決定將自己的全部身心都交付出去的時候,偏偏要在他期待了如此之久,終於可以親眼見到本人的那一刻。明明知道自己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想見到的人隻有他一個。可是卻又這麽毫無任何預兆,不留任何的餘念的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裏,言景徹夜難眠思考著原因。他不吝於以最大的惡意去揣度世界,包括去揣度李善澤。可若是全然以惡念去揣度的話。李善澤留下的房產,錢,又是怎麽一回事呢?言景是很偏執,但不傻。他知道這筆資產對於一個普通人乃至於普通家庭來說意味著什麽,更知道這世界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與施舍。可李善澤卻又偏偏就是一個總是超乎他所有預料的人。李善澤果真不求任何回報。他在言景的世界裏忽然出現,像忽然就消失在言景眼前的光。言景在一段時間裏十分期待光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但當他發現其代價是李善澤的消失以後,便再也不因此而感到期待或是欣喜了。甚至偶爾他還會想。假如他一輩子找不到適配的眼角膜呢?是不是李善澤會一輩子陪著他。可這終究隻是妄想。“走就走吧,為什麽又要給我留下那些東西,又為什麽要回去……”問到最後,言景的怒火其實已經消失地差不多七七八八,甚至聽上去有些罕見的可憐與委屈。這種模樣在言景身上看上去似乎有些違和。他總是冷酷的,無情的。似乎對世界上一切事物都不放在心裏。可是當對象變成李善澤以後,一切都顯得那麽理所當然起來。本身他對李善澤就是無法發火的。無論如何都不會。就好像他對媽媽一樣,哪怕被那樣對待,哪怕她無論如何都不離婚,言景還是愛著她。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護著她。所以當她離開以後,言景便仿佛再也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下去的意義了。那個時候。在街頭流落,雙眼失明。言景其實是沒想著繼續活下去的。沒必要了。這個世界上唯一對他好,唯一在乎他的人已經不在了,活著又有什麽意義呢?更何況他的眼睛受傷了,傷的很重,大概率再也看不到。對於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來說。瞎了也許比死了更值得恐慌一些。媽媽離開的時候在信裏寫,要他好好學習,要考上好大學,要出人頭地;但一個瞎子要怎麽學習?言景想象不到。黑暗已經侵蝕了他整個世界,無孔不入。寒冷的冬夜,他一個人坐在橋洞下,無比清晰而又敏感地察覺到死神正在與自己擦肩而過。但就是這個時候,李善澤強橫的出現了。所以為什麽又要離開呢?言景真的不理解。“不要說你是為了我好。”在李善澤做出解答前,言景率先否認了這一回答。這輩子他最怕最怕的就是聽到這句話。若是真的為了他好。那不是更應該考慮到他的心情嗎?事實上,他一點都不好。“不,不是為了你好,是我自己的原因。”李善澤終於抬起頭來,眼神幽暗,說:“我太懦弱。”“懦弱?”言景不解。怎麽又跟懦弱扯上了關係?“那時候我很害怕去麵對……”不知不覺,李善澤的喉嚨竟然啞了幾分,聲音越來越低。可饒是如此低的音量。言景卻還是聽見了他的後半句。“對你動心的自己。”轟地一下,腦海裏那根弦徹底斷裂開了。什麽理智,什麽冷靜矜持,通通都被言景丟到一邊。他幾乎是凶狠地抓住李善澤的胳膊,隨後,整個人撞在了他的身體上。應當叫做接吻吧,這個舉動。可言景其實並不明白該如何去接吻,隻是單純的將嘴唇貼在李善澤的嘴唇上。像小孩子終於吃到自己最喜歡的糖果一般。那熾熱的溫度幾乎讓他一瞬間融化,從心髒到指尖幾乎都在顫栗。同時他喃喃自語:“沒有關係。”懦弱也好,害怕也罷,都沒有關係。隻要有這句話,剩下的九十九步都讓他來走都可以。遲到了三年也無所謂。他今年不過19歲,若以人類的平均年齡而論,不還有58年麽?然而他卻並不知道。當李善澤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便代表著李善澤不再會否定這段感情了。如今的言景也已經徹底長大,成年,成為了獨當一麵的人,李善澤不再會因為對一個尚未年滿18的少年動心而感到惶恐。同時他也終於開始接受一個事實:不錯,他的確是喜歡上了一個同性。這件從前在他的人生中從未設想過的事,從今往後,將成為常態,永恒。所以,他又怎麽會舍得讓言景去走剩下的九十九步呢?“不是這樣親的。”“我來教你。”作者有話要說:第103章 家一個不算太完美, 甚至有些磕磕絆絆的初吻結束。車廂內。兩人氣息早已亂了,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不覺亂了。直到後車位刺耳的催促喇叭聲響起,李善澤方覺回神, 若無其事般檢查好安全帶再度出發。低調的黑色奧迪a8一眨眼開出停車場, 此刻的車窗外正是夜幕降臨,燈紅酒綠。而坐在副駕駛上的言景意識清醒過來的時間則更久一些。“去哪裏?”他問。“回家。”李善澤意簡言賅地說。說這話的時候李善澤並沒有可以去盯著言景看,因為他在開車, 要時刻注意路況。可倒車鏡仍然映出言景似夢非醒懵然的一張臉,李善澤不得不去感慨, 果真是太完美的一張臉, 五官比例,骨肉分布無一不美, 曾經因為恐懼內心中的惡魔而很少敢去仔細盯著看他,如今終於有了機會, 才方覺自己錯過了多少美景。言景卻沒有一絲察覺。他仍然停留在方才那個親吻中沒有回過神來。甚至嘴唇傳來刺痛的感覺,用手指輕輕一抹,便隱約可見血跡。“不然還是回基地吧。”言景輕輕舔舐著嘴唇,將血跡抿幹,又將那枚金屬唇環含進口中,仿佛還在回味著什麽,他又說:“那裏這麽久沒人住, 一定落了不少灰塵。”“這倒不必擔心,我每周都會請人去打掃。”恰巧一個紅燈, 李善澤答道。“哦?”言景略有些驚訝,微微抬起眼皮:“早知道這樣, 我何苦還費那麽大的麻煩。”李善澤覺得他這般樣子也可愛, 問道:“什麽麻煩?”言景說:“找你的麻煩。”“打上國服第一, 韓服第一,又被忽悠去選秀,甚至來當了職業選手。”言景一件件細數這兩年來的經曆,目光炯炯盯著李善澤的側臉:“我就應該更直接點,去堵家裏的打掃阿姨問到底是誰雇傭了你。”“……”李善澤有些無奈:“阿姨會替客戶保密的。”言景卻說:“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