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咱們……”還跟不跟?賽車手已經拔腿狂奔追了上去,邊追邊高聲喊:“饕餮!”玩家隻好也跟上。一出樹林,就見總裁站在高大的礁石上,低頭看著底下並不平靜的海麵,神情帶著些驚愕。聽到聲音,總裁回過頭,看向從樹林裏一前一後跑出來的兩人。玩家沒見到奕行的身影,隻好看向似乎已經在這裏待了很久的總裁,高聲問:“我崽、饕餮呢?”總裁伸手,指向下方。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浪花陣陣但空無一人的海麵。“???”蔚藍海麵之下,海怪鋪散開的腕足驟然一攏,體管中噴出強勁水流,借著水流的推力以逃命般的速度遠離海灣。奕行緊緊追在它身後,身體一擺,如一條真正的遊魚般,敏捷避過水流與氣泡,再次加速朝海怪追去。他已經發現了那道與他相似的氣息來源,就在海怪新長出的肉芽狀腕足上。真奇怪,為什麽海怪腕足上會有與他同源的氣息?他身上唯一接觸過海怪腕足的,隻有以他血凝結成的血蛛絲。這麽長時間過去,就算沾染上他的味道,也早該在海水的衝刷下散了才是。作為一隻多數情況下隻靠吸盤沿海底爬行的大章魚,體內儲存的水流用完,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海怪還沒來得及吸入海水,那個曾斷了他兩條腕足的人類就來到了他身旁。在海怪驚恐地瞪視下,奕行指尖探出一根細小的血蛛絲。這血蛛絲紅得豔麗,在蔚藍的海水中劃過,像是亮著光。絲線揮落,斷腕處剛長出的白色肉芽便與海怪身體分離。海怪斷腕求生,拋下新生的腕足,在剩下六條完好腕足的帶領下落荒而逃。奕行沒再追,他收攏血蛛絲,白色肉芽被牽引著來到麵前。剛長出來不到一天,在海怪身上隻能稱得上肉芽的小家夥,真落到奕行手中,其實比他的手臂還長幾分。那道與他同源的氣息變得更加清晰,且……活潑。不用奕行尋找,它就主動來到了他麵前。縮小版白色腕足上鼓起一個小包,那小包移動到奕行手心的位置,親昵地拱了拱。奕行從小包中感受到了生命特征,以及一團模糊弱小,但欲圖與他龐大精神力場建立聯係的精神觸須。不需要學習,不需要傳授,就像人生而就知道呼吸一樣,奕行也自誕生起就明白那種聯係意味著什麽。這條腕足裏與他氣息同源的東西,這個試圖跟他建立精神聯係的小家夥,是他的同族,是他的……後代。奕行的表情有瞬間的空白。不,不應該,他從未……為什麽會誕生這樣一個後代?奕行仔細回憶,他遺留在海怪斷腕上的,最多就一滴血,從血蛛絲上流落的血。一滴血誕生一個生命,簡直就像是……蘑菇和他的孢子。奕行微怔,側頭看向光屏左上角。『玩家:奕行』『代號:饕餮』『陣營:逃生者』『天賦:吞噬,***(計算中)』『異能:血蛛絲,寄生』異能,寄生。奕行終於了然。這個“寄生”是屬於蘑菇的能力。他吃了一頓蘑菇大餐之後,不知不覺中擁有了與蘑菇相似的寄生能力。蘑菇是孢子寄生,他是血液寄生。蘑菇的寄生能掌控他人意識,蘑菇的孢子或許還能讓他永遠二次生命,長成一個新的他。而他的血液……給他製造了一個後代。奕行的指尖落到白色腕足中凸起的小包上。隻要他稍一施力,就能劃破新生腕足的嬌嫩皮膚,讓裏麵還未成型的生命就此終結。【崽,你到底什麽時候遊上去換氣呀?麻麻要憋死了。】【快,120,我需要氧氣瓶。】【好奇你們平時怎麽看海底世界。】【這能一樣嗎?我崽在水底不呼吸,我下意識就跟著屏息了。】【奕崽你怎麽回事?一動不動的,掉線了嗎?】【哪怕奕崽什麽都不做,隻是站在那裏也是一種視覺盛宴,嗚嗚嗚,媽媽愛你。】奕行最終鬆開了手,任由那條白色腕足在海水中緩緩下沉,那團未曾接入他精神力場的模糊精神觸須也隨之遠去。他轉過身,往來時的方向遊去,不再回頭。白色腕足不斷下沉,落到陽光難以照射到的海底,靜靜躺在細軟的泥沙上。不知過了多久,一條粗長的暗紅腕足悄悄伸了過來,用尖端卷起白色肉芽狀腕足,將其快速拉回。第18章 海怪的新娘10追逐海怪讓奕行消耗了不少能量,他沒有即刻返回漁村,而是去了人魚所在的礁石小島,將剩下的海怪腕足全烤了。將最後一段海怪腕足送進嘴裏,奕行撫上肚子,嘀咕道:“有點少。”不對,不是海怪腕足少了,而是他的食量變大了。同樣是一條海怪腕足,他昨晚能吃得很飽,今天卻隻吃到五分飽。奕行有些後悔,不該那麽輕易的放海怪離開,如果能多留下它一條腕足,他今天就不需要挨餓了。這還少?人魚早已被奕行的食量震驚到麻木,可聽了奕行這話,還是不免再受震撼。“我這還有些海貝,你要不要來點?”人魚捧起一把還未處理的海貝。這是她看奕行烤章魚觸手時下海撿的。她對海怪腕足有著天然的恐懼,不敢吃,連想想都不敢。可看著奕行吃那種恐怖的東西,她還是莫名食欲大開,以至於天快黑了還下海找吃的,又高估了自己的食量,海貝撿多了。“不了,我先回漁村。”吃尋常的食物費時又費力,還補充不了什麽能量,在沒餓到極致的情況下,奕行不準備再吃。奕行起身,把烤架及調料收進空出來的空間卡牌裏。正欲離開,他忽地想到什麽,回頭問人魚:“你夢裏的物品是什麽?”既然人魚也是逃生者之一,她應該也會夢到鑰匙。上次他吃完碳烤章魚須就走,忘了詢問。人魚似乎被他吃章魚的樣子嚇到,別忘了跟他提起。"那可太多了,”人魚掰著手指回憶,“有時候是鏡子,有時候是發卡,有時候是紅舞鞋……每天的夢都不一樣,而且我猜測,副本每一次開啟鑰匙也會跟著改變。”奕行想了想,道:“我是昨天下午進入這個副本,如果鑰匙會變動,就該是昨天改變,你昨晚夢見的是什麽?”“手套。”人魚描述道:“一雙鵝黃色的針織手套,背麵縫著一顆珍珠。”奕行很確定,自己並沒有在那堆新娘衣物裏麵見到這樣的手套。難道還有連那個主持祭祀的老人都不知道的新娘遺物?“還有別的特點嗎?仔細說說。”奕行道。“嗯……左右手套上的珍珠絕對是真的,隻是它們大小不一,不像是工業化批量生產的產物。那手套也是,就一個色,也沒什麽特別的織法或設計,像是手工製品。”人魚道。奕行點頭表示明白了。珍珠,手工製品,憑已知的這兩點,範圍就能縮小不少。外來遊客或逃生者“新娘”很少會擁有這樣的物品,這樣一雙手套更像是漁村居民的物品。奕行早有猜想,漁村裏隻有中老年人,另一部分人去哪了?聯係那晚抬擔架的人說的“親手將女兒送給海怪”,以及老人將他誤以為成祭司時所說,“如果沒能成功獻祭外來者,就將雙倍的村民綁上竹筏”,消失的那部分村民的去向一目了然。他們成了海怪的新娘或食物,反正是一種東西。既然漁村村民裏出過新娘,就會留下新娘遺物,也就是“鑰匙”。而那些物品,可能出於一些村內原因,老人並未能完全收集起來。奕行知道剩下的“鑰匙”是該去哪裏找了。不過還是交給玩家他們吧,他不喜歡找“鑰匙”這種跟食物扯不上關係的事情。沒有被刻意隱藏起來的“鑰匙”,玩家他們應該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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