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秦導,我有喜歡的人了,不瞞您說,剛才我們吃的夜宵就是我愛人訂的。”“愛人”這詞兒讓某人眼底掠過光芒,用得好。陸驍接著說:“我們談了十年,他沒有我就不行,愛我愛得死去活來,就因為前兩天吵了點架,他在電話裏朝我哭了一個多小時,根本離不開我,我也不會為了任何人背叛他,我們已經商量好,等這次拍攝結束就去國外注冊結婚。”半真半假謊話編得很溜,誰讓導演看起來很難纏,憑借對方身份、地位、人脈,如果強來自己肯定吃虧。必須從一開始拿出強硬態度。重拳出擊!秦州慢條斯理交疊起雙腿,單手支起下顎,忽然慵懶閑適起來,聽著陸驍瞎扯完後慢悠悠提問:“談了十年?”“對!”“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哭了一個多小時?”“沒錯!”“確定拍攝結束就去結婚?”“是!”彼此四目相接,陸驍拿出了自己的坦蕩蕩,然而對視越久他越心虛,甚至被秦州的眼神看得發毛。在自己快繃不住時。秦州終於收回視線站了起來:“我知道了,早點休息。”陸驍懸起的心落到了肚子裏,一聽他說完就要走,擺明了是被他傷得鮮血淋漓,內心一聲歎氣,雖然同情你,但感情不能拿來讚助。在秦州出門時,他還想到什麽叫住了對方:“那個,秦導,我戀愛的事沒公開,結婚就更不用說了,麻煩您替我保密。”撒的謊不能被宣揚開來。秦州應允:“我替你保密。”陸驍徹底放心。隔壁房間廖旭還在等,見秦州回來,立馬詢問:“怎麽樣?你和陸驍好好談了嗎?”秦州憂喜參半:“談得不錯,不僅知道自己記憶缺失了十年,還有一名未婚夫等著我去結婚,記得隨份子。”廖旭:“..........”作者有話要說:第54章 有點本事陸驍關好了門, 匆匆進浴室接著自己洗過澡後重新打開筆記本。在他和秦州談心期間,獨行九洲已經調查完畢所有線索,足足有七八十條, 並且任務欄中已選對了正確的十條, 因此他們就在神秘島地牢入口。眼前是過渡動畫。身負重傷的白衣男子被數十名黑衣人包圍, 他用最後餘力舉劍劈下一道寒芒,如皎皎月色銀光乍現, 三名首當其衝的黑衣人瞬間被其絞殺。領頭人大怒:[縱你是龍家人又如何, 今日就要你做刀下亡魂,殺]動畫左下角是跳過按鈕, 不強製, 過渡畫麵可看可不看。陸驍欣賞了一會兒,從對話中了解了大概,白衣男子是第五任長老, 圍攻他的便是江湖中自詡名門正派人士暗自雇傭的殺手組織, 此乃借刀殺人。而白衣男子殞命後屍首邊被丟在了地牢的某間牢房之中。在動畫最後幾秒, 他才掠過, 免得獨行九洲等他太久,可他不知道, 和秦州談話時做任務的獨行九洲可不是本人, 是廖旭閑著無聊幫忙做的, 沒他今晚還調查不完線索。【組隊】兩袖清風:我回來了!【組隊】獨行九洲:嗯, 今天太晚了, 任務以後再做,去睡覺。現在才是秦州。陸驍還惦記著他不開心的事兒。【組隊】兩袖清風:之前看出來你心情不好, 現在好點沒?【組隊】獨行九洲:還行, 收獲了不少。陸驍又懂了, 大概是被秦州訓話的同時收獲了不少幹貨,融會貫通,心情也就自然開闊。【組隊】兩袖清風:那就好^_^將之前做的稀有紅藥全部交易給獨行九洲後,他退出遊戲上床睡覺。今晚猜出了誰才是獨行九洲讓他沒了多少困意,越睡反而精神頭越好,之後幾點睡著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一直做夢就對了,一會兒夢見趙曉東扛著武當重劍帶著他在地牢裏披荊斬棘,一會兒夢見第五任長老便是秦州。隨著秦州一句“卡”嚇醒了他。迷糊睜眼,摸過手機一看才六點,他又躺了會兒,七點半菜菜和段悅南不約而同來喊他起床,順便叫他一起吃早飯。“陸哥,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看你樣子好像沒什麽精神,”菜菜小聲湊到他耳邊,“你不會拍戲這段時間晚上還玩遊戲吧?”陸驍打了個哈欠,一句話搪塞過去:“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遊戲是玩了但他很節製,偶爾玩不過度,作息還是很有規律的,昨晚是個意外而已。菜菜假裝認真點頭,反正你說了算。三人到了餐廳。段悅南拍拍他肩膀,朝餐廳某個位置一指:“廖哥和秦導在那兒,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好。”話落,陸驍往趙曉東坐的位置走去,笑臉一揚,“曉東哥。”段悅南:“.....”所以說好到底是什麽意思?秦州抬頭看向陸驍,笑容燦爛,言語熱情,卻是對著另一個男人,甚至之後兩天也是,以前是和段悅南站在一起嘀咕,現在是總往趙驍東身邊湊,一下戲就窩一塊兒。秦導鬱悶了。他的好心情往往不漏聲色,壞心情卻一覽無餘,表現為看人的眼神更為鋒利,麵色更冷酷,往常拍攝期間休息的十幾二十分鍾大夥兒還能說說笑笑,現在隻敢小聲私語。他沒寬到會管大家的休息時間,但有些壓力總能不肖說,旁人也能清楚感受到。秦州便是如此。現場安靜,對著鏡頭的陸驍正和廖旭對戲,看著他們的導演麵部沒有變化,依舊嚴肅冷然。趙鴻彬口袋裏的手機開始震動,因為設置的是最輕微檔位,除了自己能感受到外人基本聽不見聲響,也就沒開無聲。號碼有備注,是上星期存的安海電視台綜藝節目組的電話,他記得是通過他找秦州,參與一檔新生導演的節目擔任評委,當時他把號碼給了對方了。工作中不能接電話,正要掛。“停!”秦州喊話。陸驍嚇一跳,他現在越來越能融入角色,有時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徐芒,突然喊停回不過神來,廖旭拍了拍他肩膀:“放鬆,應該是我的問題。”秦州那邊喊了停也沒說好還是不好,隻見他接了副導的手機講電話,冷淡地吐出兩個字:“沒空。”對方想說不著急,評委有好幾期完全可以配合他的時間也沒來得及說出口,電話已掛。“你可真夠無情的,別人巴不得有想上鏡的機會,”趙鴻彬收起手機說。“炒噱頭的節目,你喜歡你去。”“可人家沒邀請我啊,前兩年那檔選秀節目記得嗎,當初也邀請你,不去真可惜了,後來做得那麽成功,評委都出圈了好嗎。”“休息幾分鍾,再來一遍,”秦州對節目沒興趣。趙鴻彬打住話頭,朝著陸驍那邊舉手打了叉,表示不過,陸驍也趁著休息時間朝周圍看了圈,視線梭巡著趙曉東,還沒過去就被廖旭拉住,苦笑道:“你還是和我在一起咱們秦導才能高興點。”“啊?”陸驍沒聽懂。“我說再來一遍沒聽見?”秦州忽然冷冷地喝了聲,其他人皆是一震,明明剛才還和副導在說話,也沒有發火的預兆,突然就嚴厲起來任誰都要受驚。陸驍對廖旭的話都沒琢磨明白,又來這一下,本能反應下懵懵地看向發火的人。不是說好的休息幾分鍾?怎麽出爾反爾?要不要這麽更年期,他小聲嘀咕,廖旭無奈搖頭。晚上收工,陸驍收到了獨行九洲的消息,讓他晚上10點上酒店天台,他問為什麽,獨行九洲不告訴他,讓他隻管去,他大膽猜是不是要提前見麵,回房第一時間便是洗頭洗澡換衣服。中途段悅南來了。沒什麽重要的事兒,就是來找他打網球。拍戲是辛苦,但收工後不少人會做點小活動放鬆脛骨,前途當天拍攝任務不重還能提早收工。不過等轉了片場,大家的苦日子又該來了。“你真不去啊,鬆鬆脛骨晚上睡得也好,”段悅南靠在浴室門邊看著吹頭發的陸驍勸說。陸驍將自己頭發往前往後一頓吹,為角色需要,他頭發比原來留的長了些,現在怎麽打理都感覺有小說家頹喪的影子在身上,不夠精神,他邊對著鏡子撥弄邊問:“打網球曉東哥去嗎?”“不去,他說要在房間裏休息。”“那我也不去。”“別介啊,你也不去多沒意思,副導媳婦兒來探班,副導帶著人吃飯去了,廖哥又趕著去錄談話節目,比起其他人我還是和你更熟,”段悅南在他耳邊叨叨叨,叨了一陣忽然停了,上下打量陸驍,“你是不是有約會啊?”“沒,天天要拍戲哪來的約會。”陸驍否認,這哪能算約會,曉東哥出不出現還不一定呢。段悅南追著問:“那你打扮這麽騷幹什麽?我看你特麽就差噴香水了。”“滾!”段悅南沒有滾,哈哈大笑:“行了,夠帥了,你已經是咱們劇組最靚的崽了,再飭下去能閃瞎我的狗眼。”陸驍回身飛起一腳,對方迅速避開。飭完了就是幹等時間,說了十點,而現在才八點,整整還有兩個小時,段悅南也不去打網球了,賴在他房間裏嘮嗑,天南海北的什麽都能聊,等到九點五十分,陸驍開始打發他。十點整,段悅南終於離開。陸驍衝回洗手間,重新整理了自己著裝,確定整整齊齊才出門,然後坐電梯直奔酒店頂樓,一般來說酒店頂樓不會開放,靠關係例外通融不是不可以。推開沒上鎖的門,夏日的涼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