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點兒也不奇怪。當時他篤定了要把yangold接回自己的戰隊來,和小輔助就差天天捆在一塊兒了,其他戰隊自然不可能看不出這個意思,自然都知難而退。沈言金那時候想進職業圈,那就隻能選擇hg這麽一個來者不拒的末流戰隊。簡直……就和前段時間uoow的情況一模一樣。沈言金會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其實是在打烙印嗎?未必。好在,這次自己把人接到了身邊。可是太遲了。遲了整整五年。白大柏那頭沒聽出段明月語氣裏的不對勁,自顧自說了下去:“我去那邊待了一個賽季就受不了了,要是隻是隊員不爭氣其實也就算了,問題是那個管理層,簡直是純傻叉。”“你說那個隊是假賽隊,又是怎麽回事?”“月神,你平時不太看這種小戰隊的比賽吧。”白大柏冷笑一聲,“不看是對的,他們那真的是純惡心人。我本來想著好歹是執教過的戰隊,遇上了就看兩眼,結果那演得,要不是平時就菜得很,在賽場上就能被查。”段明月皺起眉:“他們收錢了?聯盟沒查過他們?”“收錢了就好了,”白大柏那頭似乎點了根煙,打火機啪嗒一聲,“這也就是上上個賽季的事吧,我看到之後找了聯盟熟人去查,結果你猜猜怎麽著?結果是,沒涉賭,純菜。”白大柏覺得荒謬,悶聲笑了兩聲:“菜是挺菜的,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來,他們是在集全隊之力搞一個人的心態呢。對了。”他說到這裏,突然轉了話題,“hg那個輔助前段時間退役了是不是?唉,怪可惜的……”米永輝匆匆忙忙從停車場趕了過來,一到就看到段明月靠在排椅上旁若無人地抽煙。男人咬著煙,眼瞼垂著,神色冷淡,他仰起脖子,露出喉結,吞雲煙霧的動作,令他整個人有種頹喪的美感。米永輝隻極偶爾地見過段明月在基地訓練室或陽台上抽過煙,現在看到,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兒,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月神?sliver呢?出什麽事兒了?”“沒。”段明月順手掐了煙,把證件遞給米永輝,“去吧,抓緊辦。”“月神……”段明月看他一眼,看他欲言又止,便隻當他在擔心風評問題,指了指一旁的牌子:“放心,這兒不是禁煙區,沒人會抓著這件事作梗。”“……”多說多錯,米永輝閉了嘴,接過證件,心想這人脾氣真是越來越怪了。粉絲都說段明月脾氣溫柔,平易近人。實際上,kw的人都知道,比起真唱白臉的教練和經理,還是愛唱紅臉的段明月更讓人畏懼一點。段明月看著自己的手機。他現在有股衝動,直接衝過去質問沈言金,將自己發現的所有怪異端倪全都詢問清楚。就和兩點之間,直線最短這樣簡單的道理一樣,他問他答,很多問題立馬就能得到解答。他看見了沈言金對自己捧出了一顆真心,可是隨著真相的揭露,這顆心逐漸變得傷痕累累、鮮血淋漓。沈言金什麽都沒說,看樣子,也並不希望段明月知道這些傷疤的由來。段明月實在狠不下心去親手揭那些疤,去看看下麵的真相到底如何。他呼了口氣,煙蒂丟進垃圾桶,回到了休息室。都是熟悉流程的老手了,這麽一會兒功夫,拍攝工作已經進入了尾聲。沈言金化了點妝,蒼白的氣色提上去了不少,頭發也打理過,坐在鏡頭前,還挺上鏡的。見段明月回來,他眼睛一亮,但是抿了唇,沒說話。段明月也清楚他在外人麵前絕不和自己表示任何親近的脾性,隻問攝影師:“拍完了?這麽快?”攝影師笑著回:“一個人四十分鍾,算慢的了。”平時忙起來,一個戰隊的成員一起來,起碼得再縮減十分鍾才能順利完成工作。段明月愣了下,剛剛想事想得太入神,還真沒注意時間。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先一步走進了休息室。攝影師在這一行混得久了,早就練就一雙火眼金睛,他翻了下拍好的照片,對沈言金做了個ok的手勢,側側頭示意他趕緊跟上去。沈言金匆匆卸了妝,推門走進休息室。門一關,他那副不親人的作態便完全消失了,坐到段明月身邊,喊“哥哥”。段明月正在催促xxdy能不能查得快一點,xxdy鮮見他如此急切的模樣,好奇地多問了一句:“這聊天記錄有這麽重要?”他回:“事關我後半輩子幸福,你說重要麽?”惹得xxdy又是吃驚又是好奇,但他也知道不查出東西來是撬不開段明月這張嘴了,咬牙切齒地回去敲代碼了。聽到沈言金喊自己,段明月抬起眼,笑了下,伸手把人摟進懷裏。沈言金太喜歡和段明月親近了,特別是男人還有意縱容著他,導致他現在見到段明月就想抱抱,抱了就想親,親了又想要做更深入的事情。他壓住腦海裏的綺念:“照拍好了,米經理那邊好了嗎?我們回基地吧。”段明月逗他:“那麽急著回去?不願意跟我在外麵多待一會兒?”“馬上就開賽了,不能再耽誤訓練了。”從退役算起,沈言金實在太久沒認真訓練了,他不是段明月這樣的天才,所以心裏清楚自己的職業生涯很快就要抵達盡頭,比誰都著急。“而且……晚上回宿舍不還有時間嗎?”段明月挑起眉:“哦sliver選手,我可以認為你這話是在向隊長請求潛規則嗎?”沈言金被說的耳根滾燙,摟上去親住了段明月的唇。段明月扶著他的腰,任由他胡來。良久唇分,沈言金抵住段明月的額頭,直視他的眼睛:“等我,我一定很快就站到你身邊。”段明月懶懶笑道:“我知道的,放心,隻有這件事,哪怕你求我,我也不可能摻雜私情。”這正是沈言金所需要的。電競和段明月都是他心中最重要的東西,一個是事業,一個是愛情,彼此不分伯仲。如果段明月隻是因為喜歡自己才讓他上正選,那沈言金隻會不開心。兩人又親昵了會兒,便收拾東西前往停車場,準備回基地。他們在這裏濃情蜜意,網上卻因為一個次級聯賽選手的視頻爆料炸開鍋來。視頻裏,段明月與前段時間剛因為狀態不佳退役的sliver舉止親昵,言語間無不表明……這個賽場毒瘤,即將進入萬眾矚目的kw戰隊,成為新的輔助選手。米永輝好不容易跑完沈言金的選手注冊,覺得自己的工作總算能告一段落了,手機就又開始不休不止地響起來。他接完一個電話,臉上的表情立馬從告一段落的輕鬆變成了萬念俱灰。米永輝麻木地把來電通知設置為靜音,和公關部門的信息欄裏,他打“救命啊”,然後刪除,又打“我想辭職”然後又刪除,最後發出去一句:“通知開會,重新製定公關策略。”就很痛苦。而戰隊裏諸如kai,tans這樣早已被全網黑過無數次的老油條,則在節奏剛帶起來的時候就早有準備地關了直播,反正過兩天就要抽簽準備開賽了,借著閉關修煉的借口避避風頭,正正好。無法,粉絲和黑子們的火力隻好瞄準剩下的兩人。奈何宋元是個軟硬不吃的鐵板板,開著直播卻不開彈幕,別人刷什麽他都看不到,連禮物都不念一下,笑嗬嗬地打rank,心理素質極強。至於路媛她難得開了攝像頭,眼睛略微有些紅,低著頭不怎麽說話,看起來就是受了委屈的模樣。新的公關策略一時也做不出來,就在一片兵荒馬亂中,kw官宣sliver正式加入kw戰隊一隊,緊接著,萬眾矚目的wl職業聯賽s9抽簽儀式開始了。?第五十七章 抽簽儀式是由每個隊長上台,旁邊數台機位直播全部過程,完全的透明公開。kw和wof兩家戰隊常約訓練賽,兩個隊長卻因為性格彼此間並不是很熟悉,往常段明月和嶽風嶺見了麵,至多點個頭,就算打過招呼了。可今天段明月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遇見嶽風嶺的時候,調笑地問了一句:“嶽隊,你表妹最近還好嗎?”嶽風嶺已經知道了沈言金如願以償進隊的事情說實話,這事兒火爆程度他不想知道都不行。他看了段明月一眼,不鹹不淡道:“挺好,勞煩掛念。”段明月笑得更歡快了。旁邊不明真相的路人聽得心裏發癢,嶽隊的表妹?不就是那個原本內定了要進kw的網紅輔助uoow嗎?聽說後來她又反悔,kw才找了sliver頂位置,按理說段明月對這個打亂了戰隊計劃的女人沒好臉才是,怎麽提起她,還挺高興的?然而又不敢問,憋得特別難受。kw基地,燈火通明。沈言金坐在自己的機位上,一邊吃飯一邊看抽簽儀式的直播。這些天他一直在堅持訓練,同時醫生叮囑的手操和按摩也一點沒落下,但年齡擺在這裏,很多操作細節都是無可奈何的有所退步。為了能保證狀態,他仔細研究了版本的趨向,想了好幾種另辟蹊徑的套路出來。以前在hg,他隻能一個人瞎捉摸,但到了kw就不一樣了,正巧毛秋得也是個喜歡研究這些“歪門邪道”的教練,兩人一拍即合,沒事兒就湊一起研究戰術。沈言金本來覺得這沒什麽,都是正常的。誰知昨天他照常找毛秋得時,路媛忽然轉過頭,用可憐的語氣問了句:“你就這麽急著搶我正選的位置嗎?”茶得沈言金眉毛不受控製地擰起。他看了眼路媛的電腦屏幕,果不其然,正在直播,不難想象自己本就一塌糊塗的輿論環境又被這波操作帶到了怎麽樣一個水深火熱的境地。沈言金早就對進隊後會被路媛刁難的情況做好了心理準備,加之有了uoow扮女人瘋狂綠茶別人的豐富經驗,平靜道:“你想多了,正選的位置我隻是想盡己所能幫助戰隊而已,不過如果你很介意,我可以不做。”如果路媛沒開直播,估計就得不客氣地來一句:“好啊,那你別做了。”但她開著直播,沈言金又把戰隊擺了出來,路媛為了維持隻好打落牙齒往肚裏吞,回了一句:“沒有,為戰隊好的事情,我怎麽可能介意呢?”旁邊看戲的kai目瞪口呆,臥槽,路媛竟然沒茶過一個男人!牛大了。導致他現在看見沈言金,就不由得送去敬佩的目光,甚至還有點兒想學習的意思。可惜kai有心取經,沈言金無心傳授,事實上,進隊後,除了段明月和毛秋得,他和其他幾人幾乎沒有過任何交集。kai見沈言金趴在電腦桌前就著抽簽儀式吃得正香,放輕腳步走到他的背後。隻見青年依舊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絲毫沒察覺自己的接近。季前賽是車輪戰賽製,簡而言之,無論你怎麽抽,隻能改變順序,該打的隊伍是一個不會少的。所以近些年來這個抽簽儀式更像是預熱活動,走個過場,圈裏人基本都不看過程,隻在結果出來後,看眼順序,心裏有個底知道下一把要打誰就行了。沈言金絲毫沒察覺到自己背後悄然無息地站了個人,屏幕上剛巧輪到段明月出場,這可是少有的除去比賽,redmoon粉絲能夠一飽眼福的機會了。現在沈言金雖然明麵上有自己的宿舍房間,實際上每天晚上進的都是段明月的屋門。饒是兩人天天同床共枕,沈言金也對男人看不夠似得,此刻在屏幕上見到段明月,眼睛一亮,連背都坐直了幾分。從段明月的臉出現在屏幕的瞬間起,直播間旁邊的彈幕就像瘋了一樣往上刷,沈言金看著粉絲們的尖叫和告白,心中默默泛起了一點兒說不清的優越感。你看,你們趨之若鶩求而不得的天上明月,其實是我的男朋友,會哄我抱我親我,隻喜歡我一個人。每每想到這一點,沈言金都有種猶在夢裏的不現實感,他不自覺地摸了下自己的鎖骨,那裏尚留著段明月的齒痕,每次早晨起來親吻後,段明月都會在這裏留下印記,這幾乎已經成了男人的一種習慣。不行,想到這裏,沈言金就好想要聽一聽段明月的聲音。正當他偷偷琢磨著什麽時候溜出去給男朋友打電話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聲不尷不尬的幹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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