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茴把車開到了夢回江南酒吧的門口。


    看了眼還處在驚嚇中的蔣清雨:“以後把車戒了吧,你不適合。”


    蔣清雨:“怪你,誰讓你亂拍照的。”


    許茴:“挺有偶像包袱啊,婚後過不幸福的全都是因為你這種人。婚前裝模作樣,婚後原型盡顯!你看我弟,我敢說他婚前婚後一個德性!”


    “你誇他還是貶他呢?”抬頭看了眼酒吧名字:“不吃飯啦?”


    許茴:“走吧,裏麵應該有點心啥的,對付對付。小弈跟我說過這裏,他朋友開的,叫啥來著……對,梁文靜,小弈的青梅竹馬,冤家對頭。”


    說著,先走了進去。


    此時非營業高峰,人很少。幽藍色的環境,氛圍極佳,桌椅布置等都無可挑剔。


    找了個相對隱私的位置,許茴叫了紅酒,飲料,點心吃食等。


    蔣清雨坐她對麵,左右觀察著:“老板呢?”


    許茴:“估計一會兒就來了,我瞧見有員工剛剛偷拍你照片。”


    蔣清雨:“所以你帶我來這是給許弈朋友做宣傳的?”


    “你這麽想也沒問題。”


    “你見過梁文靜沒?她長什麽樣子?”


    許茴:“小時候見過一次,挺刁蠻。估計沒你漂亮,比你漂亮的話就不用創業了,可以靠臉吃飯。”


    蔣清雨:“這麽說你承認沒我漂亮了,需要創業?”


    許茴:“小弈說他什麽時間能離開醫院?”


    “說是明天,鬼知道啊……”


    許茴:“他真挺關心於思媛,一夜沒合眼的守著,眼底全是化不開的深情凝視……你說他晚上住哪呢?是睡一張床還是趴床頭上睡?忘給他準備一次性床鋪了。”


    蔣清雨聽的臉通紅,怒視:“有你這麽給弟弟挖坑的姐麽?別胡說八道了行不!!”


    “你看,我就說你聊不起還愛嘴賤,容易破防。”


    蔣清雨埋頭,趴桌上沒動靜了。


    明知許茴在開玩笑。


    一想到那種場景,心還是有點滴血。


    許茴:“逗你呢,病房有另一張床,他對於思媛也沒感情了。守著,隻是替自己守一份心安。”


    蔣清雨抬頭:“你咋看出來他對她沒感情的?”


    許茴注意到她通紅的眼圈,樂了。


    天生的戲精苗子,真的像演的,演的像真的,走什麽音樂路線,當演員多好。


    “他踹了前嶽母一腳,要心裏有於思媛,會這麽做嘛?你何時見他跟任何人翻臉翻的如此徹底!”


    “萬一是因為心疼她沒照顧好於思媛遷怒呢……”


    許茴:“你這人是啥都清楚,不自信,非得讓人幫你圓一遍。你在許弈麵前裝裝就算了,在我麵前演啥啊?”


    “誰演了,我是真的受不了!!你要是暗戀一個人很多年,他突然全身心的追你,你不得恐慌啊,根本不可能自信……”


    “受不了就分手!”


    “你說的,我這就跟他分。”


    蔣清雨低頭開視頻,畫麵一閃,看清楚許弈後她直接道:“你姐讓咱倆分手呢。我想清楚了,沒家人支持的感情不牢固,咱倆……”


    許弈自動忽略了她的話:“這哪?”


    “你青梅竹馬家酒吧。”


    許弈:“別熬太晚。”


    “我跟你談分手,你倒是給個話啊,分不分!”


    “分不分又能怎樣,手分開,心裏還是有你啊。”


    蔣清雨臉熱,看向許茴:“姐,他這話出自渣男語錄第幾條?”


    許茴喝飲料,吃東西,完了抬了下眼皮:“滾一邊聊去。”


    蔣清雨看向許弈:“咱姐讓你滾一邊去,不跟你說了。”


    閑聊間,一個衣著幹練的年輕女人朝著兩人快步走來。


    蔣清雨打量著對方,衝許茴道:“我這知名度還可以不?人剛到,老板就到了,她就是梁文靜吧。”


    話落,正想端著客氣兩句,隻見梁文靜激動的朝許茴打招呼。


    “你是許茴姐?”


    許茴笑:“還記著呢。”


    “您這麽多年都沒變化,哪能不記得。看到員工給我傳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來了。”


    梁文靜笑的卑微,客氣,討好。


    許茴在她記憶裏有點特殊。


    依稀是自己七八歲,天不怕地不怕,無法無天的階段。嘴臭,無緣無故在路上罵了句許弈媽媽。一旁的許茴二話沒說就是一腳,動作快的把大人都給弄懵了。然後迅雷不及掩耳的又是幾巴掌,把梁文靜扇的找不著東南西北。


    兩家關係一度因此尷尬好久。


    童年最深刻的記憶莫過於此。


    梁文靜在那以後雖仍舊橫行霸道調皮搗蛋,但不敢輕易罵人了,長了眼力勁兒。


    許茴:“別站著了,坐。”


    梁文靜忙又跟蔣清雨打聲招呼,在靠近走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她給自己倒了杯酒:“許茴姐,我得謝謝你替我爸媽管教我……要不是你那幾巴掌,我說不定會越走越歪。以前恨你,現在真感激。”


    許茴:“你這酒吧不錯,開幾家了?”


    “就這一家,沒錢發展……要不許茴姐你投點。”


    許茴輕笑:“見麵就要錢,你還真好意思。不過我沒時間理這些事兒,借錢有,投資沒興趣。”


    “那姐你能借我多少?”


    “你要多少。”


    梁文靜隨口說道:“兩千萬。”


    許茴:“把萬去掉,現在就能轉給你。”


    梁文靜不滿:“我還以為自己真碰到財神了。”


    玩笑幾句。


    梁文靜就借口說忙,起身離開。


    她很想一直跟許茴聊下去,但隻能克製著。


    貿然躋身進別人的圈子,不是投緣就容易沒禮貌。何況蔣清雨跟許茴能來她這,潛在已不知帶來了多少商機。走的時候再合個照,洗出來貼在最顯眼的位置……


    蔣清雨等人走遠,才丟開了端著的架子:“姐,咱倆喝點不?”


    許茴垂目陷入沉思。


    上次在家跟許弈喝的鬧出大笑話,現在許弈女朋友又要跟她喝。


    出口要拒絕,蔣清雨已把紅酒倒上了。


    “姐,年氣兒還沒過,稍微喝點,完了我帶你洗腳按摩去……反正你弟有卡,不用白不用。”


    許茴:“沒帥哥不去。”


    蔣清雨:“有帥哥我哪敢跟你一塊去。”


    許茴端起酒杯晃了晃:“就喝一杯,多一點我也不喝。”


    蔣清雨:“我也隻是一杯的酒量……”


    一杯酒罷。


    許茴眩暈感都還沒感受到,隻見蔣清雨慢慢有些不對勁了。雙手托著腮,一眨不眨的在看她。


    “姐,你好美啊……”


    許茴低頭,單手編輯文字:“小蔣酒量怎樣?”


    許弈:“別讓她喝!”


    “喝了一杯紅酒。”


    許弈:“醉三成了。”


    許茴不著痕跡收起手機:“再來一杯不?”


    蔣清雨搖頭:“再喝我就該醉了。”


    許茴:“你不就是故意求醉,想讓許弈來接你……”


    蔣清雨借著酒勁正想鬥膽調戲調戲許茴,又被聊破防了:“你這人有意思沒有!!”


    許茴示意酒杯:“你再喝一杯,我幫你通知他說你醉了。”


    蔣清雨被她戲弄的眼神盯的羞惱,氣的一口就把剛倒的紅酒全喝了:“我喝酒是我想喝,跟他有啥關係……姐,你要是男的就好了,我肯定甩了你弟弟跟你在一起……”


    許茴:“坐著別動,別過來。”


    蔣清雨不聽,硬擠過來跟許茴並排坐在了一塊:“你騙我喝,自己怎麽不喝!”


    “我沒騙你,剛給許弈發過消息。他離這兒並不遠,很快就能到。”


    “我看看你發的什麽。”


    許茴不讓看,聊天消息能讓人亂看?


    蔣清雨暈乎乎枕住了許茴的肩:“姐,我很喜歡他,可我感覺不踏實……好多年了,他對我就沒這麽主動過。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我又特別沒出息……”


    許茴從她如同含糊自語般的表達中聽出了許多。


    似醉話,又誠懇。


    執著的讓她這個局外人都有所感觸。


    她弟弟這是把人傷到啥份上了,講起來都抑製不住的委屈。


    蔣清雨道:“他明知我喜歡他,不理我,躲著我,還跟別人結婚……這麽多年了,才突然又記起來我這個大備胎。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相信他,準備訂婚了,他又去找他前妻,哪有這樣的人……”


    許茴:“你別往我脖子裏拱了行不,眼淚鼻涕一大把!!”


    蔣清雨蹭了蹭眼睛:“你是他姐,你弟把人傷完了不見蹤影,你不負責誰負責。哭都不讓哭……打了人還不讓人喊疼。”


    許茴手懸著,慢慢落在她頭發上順了順。


    好奇怪的感覺,想護著她。


    她不得不承認有些女孩子生來就是公主命,輕而易舉的讓人心疼。


    許茴多了許多耐心,聲線察覺不到的溫和:“你換個角度想,苦甜有順序的話,是想先甜後苦還是想先苦後甜?苦的越久,甜的越膩對不。再說男人相比女人本來就成熟的比較晚,許弈這些年又太單一苦悶,普通的生活都已用盡了全力,別怪他了……”


    蔣清雨抬頭:“你就愛沒原則的維護他。”


    許茴笑笑:“我就這一個弟弟,命給他也沒什麽的。給的越多,越坦然,你不懂……”


    “我也想要個姐姐,可惜我媽把我先生出來了!”蔣清雨說著,冷不丁問:“他人呢,怎麽還沒到?”


    “玻璃外不就是他的車,剛停下。”


    蔣清雨轉頭看了一眼,又轉回來:“到了也不想理他。”


    許茴抿了抿嘴唇。


    戀愛中的女孩,果然是智商堪憂。


    人是蔣清雨想讓叫來的,選的還是離醫院最近的酒吧,哭是她哭,埋怨也是她埋怨。正主來了,蹦出一句不想理他,看也不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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