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定格,隻有夕陽在變。


    遠處的一些家庭組合慢慢也沒了,整片空曠的草原隻剩下兩人。


    距離道路不遠。


    過去附近農家樂簡單吃了些東西,散會步,相依著坐在了便攜椅子上。


    星空璀璨,路燈點點。


    夜深也掩不住春季蓬勃。


    許弈伸手。


    蔣清雨秒懂,離開椅子到了他懷裏。


    許弈雙手扣著她腰肢,下巴墊在了她肩上。視線自她模糊的側臉上挪開,朝著遠處眺望。


    蔣清雨揚了下下巴,隨他目光拉遠:“老公,你生意現在越做越大,我真怕你以後會更忙……”


    許弈:“一個過程嘛,不會忙太久的。”


    蔣清雨掙脫束縛,轉過身,雙手勾住了他脖子,埋首其中:“我真的好愛你,我怕,怕你愛我像愛於思媛一樣,保質期隻有那麽短短幾年……”


    許弈隔著毛衣,撫過了她纖腰,到她背上輕輕拍了拍。


    蔣清雨想再說,唇被封住。


    她稍愣,認認真真回應起來。小手無措的想換地方,又不舍得鬆開。


    短暫的幾分鍾。


    許弈再一次把人無聲摟在了懷裏。


    他也怕,怕被她在感情上再耍一次,怕她被人給搶走。


    她在他心裏一直都太出眾了。


    從小就是個小明星,到哪都博人眼球。校園裏眾星捧月,迅速走紅全國……


    遙不可及的女神,讓他怎都沒料到會那麽好追。


    旅個遊,被本能驅動著,輕易就追上了。


    靠近後才發現是個醋壇子,矯情鬼,跟那個落落大方遊刃有餘的蔣清雨完全是兩個人。


    又氣人,又可愛。


    很多時候幼稚的跟個小丫頭一樣,脾氣來回不定,好哄又難哄。


    溫馨的靜默中。


    蔣清雨掙動著調整位置,拿出手機撥視頻。


    鏡頭一閃,那邊是車裏,白天。


    許茴坐在後排,雙眼一眨不眨。


    蔣清雨絲毫不顧及她目光,靠在許弈身上打了個哈欠,移動手機讓她看了眼周邊環境:“姐,這兒美不美?”


    許茴:“你倆這是在哪?”


    “江城外郊的東麗風景區。”


    許茴:“準備開始野外造人計劃?”


    蔣清雨臉驟紅,她本打算刺激刺激許茴,反被她一句話刺激的臉上掛不住。


    “你,你有點當姐的樣子沒!!”


    許茴:“有事?”


    “沒事啊,想你了,看你啥時候回國。”


    許茴:“隨時。”她視線轉向觀察自己的許弈:“生意最近怎麽樣?”


    “挺順利的。”


    許茴:“我這邊也順利,玩開心點,晚會給你回電話。”


    說完畫麵轉而就黑了。


    蔣清雨來氣:“你看她,好些天了就這樣子,對我不冷不熱的。”


    許弈:“她明顯是心情不好,也不想談影響咱倆心情的事。沒心思閑扯,掛了正常。走,附近散散步去。”


    蔣清雨跟著他起身,牽著手問:“我跟你一比像個小傻子,我隻看出許茴不想理我,以為她還計較之前我無意蹦出的那些話……”


    “了解一個人自然就能看懂她,她對誰記仇都不會對你記仇的。她要是不知道你什麽人,不會處處刺你而不擔心太過火……”


    “她為啥心情不好啊?駱峻?”


    許弈:“除了他,我也想不出別的原因,估計是沒幾天了……怎麽著也是個有牽扯的故人,她真不在意,就不會幫著照顧駱蘭!”


    蔣清雨:“她更在意的不是駱峻,隻是因為他得的是胃癌。你爸爸的病對她影響太大了,一絲的可能性,她都承受不了。”


    “她跟我說胃是情緒器官,懷疑你爸爸是被她氣病的,那天我陪她喝了好多酒……你別說我告訴你的,答應她保密了。”


    許弈皺眉。


    雖不奇怪許茴會有這些多餘的想法,仍沉默良久。


    蔣清雨:“我認為駱峻是在報複……十幾年都不聯係,結婚生子得癌症了,才又聯係她。她倆連情侶都不算,咱姐當年隻不過出於自保利用過駱峻。有些人是很惡心的,像薑延,得不到就想毀掉她一切,雇人傷害你……我實在沒辦法把駱峻這人往好處想,正常人應該都有種思維,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沒關係,追不到就不追嘛……”


    許弈把外套除去,披在她身上,把人摟近了些:“不談駱峻了,我反正過幾天準備去看看她。走,回去休息。”


    ……


    m國,維城。


    許茴當年留學就是在附近的城市,她對於這個國家也絲毫都不陌生。


    創業的想法,對電影市場的預判等等都跟在這裏生活過密切相連。


    她為了生意甚至考慮過在這邊定居。


    但隻是考慮而已。


    她沒有適應孤獨的能力。


    在這裏的每一天都有過客感,不踏實。


    她不喜歡這兒,衝動來留學乘上飛機的那一刻就後悔了。驕傲驅動著她沒有回頭,想的是讓父母永遠也找不著她……


    曾以為難父母為快樂。


    最終卻把自己折磨的抑鬱纏身,苦痛難言。所有任性荒唐隨著成長,全部化作利刃。


    生意談好了,並不是在這個城市。


    來這單純就是去看駱峻一眼。


    前天去看過,他求她再多留幾天。


    瘦到完全脫相,瘦骨嶙峋的手,蠟黃而沒有光澤。


    許茴不敢仔細觀察他,也不敢再貿然的去看他。


    每多看一眼腦海中都會浮現出父親的樣子,那會醫療遠遠還沒現在發達。就算是現在,也遠遠不及這邊。


    想走。


    真的不缺這幾天。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剛剛結束不久的視頻通話,叮囑開車的蘇詩詩道:“還去老地方。”


    蘇詩詩點頭。


    老地方,維城最著名的賭城。


    昨兒去過一趟,輸了一千多萬美元,今天還去……


    蘇詩詩能看出來老板沒賭癮。


    下注上就看出來了。


    賭的是小概率,贏就贏了,不贏就收手。


    蘇詩詩開著車,猶豫了半天才鼓起點勇氣:“許總,我看新聞上說薑延落網了。”


    “網絡通緝的人,一般隻要沒出鏡,跑不掉。”


    蘇詩詩:“蘇博那天跟我通電話不小心說漏了嘴,薑延之所以這麽快被抓,是他駕車胡亂撞人……我威脅他不說實話就找市領導打聽,他才磨磨嘰嘰的跟我說清楚,他想撞的是小許總,好像是小許總同伴因此受傷了……”


    許茴抓著手機的五指緊了緊。


    心稍亂,進而平複。


    她剛剛才從手機裏見到許弈跟蔣清雨。


    聽了一會兒,許茴胸口微微起伏。她吐了口氣,控製住了拿手機撥號的衝動,轉而叮囑道:“別去賭城了,去醫院。”


    蘇詩詩雖奇怪她為何改變行程,還是迅速轉去醫院方向。


    她是對賭城那種地方蠻排斥的。


    許茴輸錢不心疼,她有點替她心疼。再說名人一個,說不定有人認識她,被拍到影響總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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