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洛帶著秦玄走進了她的屋裏,在關門的時候秦雨洛還用神識掃視了一下四周,不過剛才秦玄早已將附近的情況了若指掌,他是察覺李行一與那名性感女子已經開始翻雲覆雨才下來扶起秦雨洛。


    進入房間,裏麵放置的家具典雅,不過秦玄此刻沒心情觀察這些。秦雨洛招呼著秦玄坐下在裏屋的一張桌子旁,看到秦雨洛神情穩定後,秦玄也不浪費時間。第一句就是問的秦家到底出了什麽事。可是不曾想剛一提起秦家,秦雨洛整個人好似被觸發了機關的玩偶般,雙手捂麵嚎啕大哭起來,這讓秦玄束手無策,她可沒怎麽哄過女孩子,隻是不住地對秦雨洛說道:


    “好了,不要難過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誰知這樣一來秦雨洛哭的越發的慘烈,整個人抽搐起來。秦玄有些局促警惕著門外的動靜,害怕秦雨洛的哭聲將李行一吸引過來。又等了好一會秦雨洛對秦玄說道:


    “是我對不起秦家,我該死,那天聽族長說起關於秦家地宮的事情,我隻是隨便聽了一耳朵,據說裏邊有關於秦家的秘密,我也當這隻是一個平常事,回去告訴了李行一。”


    說到這裏秦雨洛又開始痛哭流涕,右手緊緊握著捶著自己的胸口。秦玄隻能靜靜的等著,過了一會秦雨洛好了一些繼續說道:


    “誰知李行一這個畜牲將此事告訴了李家老祖,之後李家以丟東西為由聯合冉家,嫁禍秦家,他們強行逼迫族長說出地宮的位置,可是地宮位置有了,卻沒有人可以打開地宮的大門。氣憤的李家老祖使出自己的全部的力量想將大門徹底摧毀,可是那石質大門卻紋絲未動。巨大的破壞力反而讓秦家族人死傷慘重。”


    秦雨洛抽泣兩聲,秦玄很是疑惑,因為對於任何一個家族或者宗門地宮都是很正常的存在,修築地宮無非為了將重要的東西藏在其中,亦或者為了閉關修煉。可為什麽李家人與冉家會對秦家的地宮這麽感興趣,難道他們知道地宮裏有什麽。


    說到這裏秦雨洛又是泣不成聲,秦玄拿起一塊放在一旁的手帕遞了過去。秦雨洛接過帕子將眼淚擦拭一番又說道:


    “不僅如此,李家直接撕破臉,將秦家祖宅毀去,將所有的秦家族人,像是牲口一樣被關在鐵籠子裏,對外宣稱秦家不配合李家的檢查,所以會有如此下場。平日裏與秦家交好的家族不是被一同掃滅,就是背叛了秦家。”


    “北域就沒有一個人出來說話嗎?”


    秦玄點點頭冷靜的開口問道。


    “誰能說,誰又敢說。就連冉家都說了,既然偷了東西,那就得仔細找找。誰還再敢過問。”


    秦玄覺得事情絕對沒有表麵上看來這麽簡單,因為從他對秦家的了解來看,第一秦家沒好的功法,第二秦家沒有什麽像樣的寶貝,姑且那塊元靈石算是寶貝,可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作用。第三要說秦家囂張跋扈惹了不該惹得人秦玄也是不信的,就秦家那幾個貨色,欺軟怕硬,要是在李家這些家族麵前是連個屁都不敢放的,怎麽會惹下不該惹得人。


    那麽秦家地宮一定有什麽東西他們很是在意,而且根據秦雨洛的描述,秦家地宮被李家老祖全力的攻擊下紋絲未動,這就有些神奇了,要知道李家老祖可是一位成元境巔峰的高手,他的全力一擊,絕對非同小可。可是這石門紋絲未動?若是有陣法加持也說的過去,可是能頂的住成元境高手的一擊陣法秦家怎麽會有?


    秦玄越想越迷糊,這秦家背後的秘密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就在這時秦玄突然想到當初第一次見藍心兒的時候,她所說的那塊特殊的往生石,莫非是這東西。


    秦玄連忙試探的開口問道:


    “你可知道往生石?”


    文言秦雨洛搖搖頭,秦玄會意。秦玄心念一動溝通葫蘆大仙問道:


    “葫蘆大仙?你可知道往生石?”


    葫蘆大仙緩緩開口道:


    “我記得這些年與小辰到處遊曆倒是聽過,其實就是一顆沒有毀掉的金丹,不過能留下一顆金丹的修士在目前你能見到的修士中算是很強的存在了。這種金丹中除了蘊含大量精純的靈力,往往還有修士生前的部分記憶與精血。一般來說這東西是煉丹的藥物,可也有很多人用這東西來提升修為,因為裏邊有生前的記憶,當然功法也在其內。上古時期叫這東西為灰丹,現在的人類叫它往生石。”


    聽聞葫蘆大仙的解釋,秦玄明白了往生石倒地是什麽東西。看來這些秘密應該隻有族長或者幾位尊老知道答案了,一說起尊老秦玄才突然想到七祖叔的事來,這最重要的事情竟然放在最後才問,真是該死,秦玄自責著朝著秦雨洛焦急的問道:


    “七祖叔可與秦家族人一起?”


    聞言秦雨洛搖搖頭,秦玄見秦雨洛搖頭,心中立刻緊張了起來。


    “自從你走後,七祖叔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有長老說他出門雲遊去了,也有人說他應該去找你了。”


    聽到這個消息,在當前的形勢下秦玄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秦玄心中想著既然出去了,也許還算一件好事。真的要是有什麽閃失,秦玄可要真的與李家不死不休了。


    當務之急還是先將秦家族人救出來,再搞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總不至於去找李家與冉家問地宮裏有什麽。


    這時秦雨洛再一次開口自言自語道:


    “我的親人死傷大半,父母也身受重傷,現在是死是活也全然不知,我真的狠不得將這些王八蛋抽筋扒皮,將他們挫骨揚灰。”


    語調越說越高,秦玄立刻安慰幾句,話語間秦雨洛堅定的看向秦玄,眼神中滿是悲痛與抑製不住的怒火。二人對視片刻,此刻秦玄才注意到秦雨洛已經長成了一個成熟的女人,依舊那麽美麗動人,隻是眉宇間多了一絲憂愁眼神也帶了一絲倦意,不過此刻看來卻更加讓人憐惜。


    在秦雨洛眼中,秦玄此時有著說不出的感覺,也許是那從容不迫的氣質,不過更多的是這個少年此刻也已是頂天立地男子了,告別了稚嫩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執著,眉宇間的英氣仿佛山間的微風迎麵而來。此刻的秦玄不再像昔日那般萎靡與惶恐,英俊的麵龐猶如春天裏的太陽,一顰一笑間猶如陽光掃去這塵世間的暗影。


    秦雨洛一時癡了,秦玄清了清嗓子。此時秦雨洛終於回過神來,回過神來的秦雨洛突然想到了當初自己的所作所為,心中劇痛如刀絞,她真想回到那個瞬間狠狠的給自己幾個耳光,直到將自己打的遍體鱗傷才好。秦雨洛尷尬的收回目光,內心的愧疚無以複加。她突然想到秦家對於秦玄的態度,此刻想來感覺秦玄完全沒有理由去理會秦家的破事。


    秦玄看著秦雨洛哭紅的雙眼心中也是感觸頗多,這麽多年來自己漂泊在外,此刻看到自己小時候的玩伴,多了一些親切之感,對於秦雨洛當年的所作所為秦玄已經毫不在意了,除了回憶,他與秦雨洛已經徹底的劃清了界限。


    從當時她對李行一的態度,已經與秦玄走遠了。二人從此不會再有什麽交集,隻剩那段兒時的回憶,僅此而已。


    秦玄站起身看向窗外,此時天已經快要亮了。秦玄準備離去,開看向秦雨洛問道:


    “剩下的族人被關在了哪裏?”


    “都在李家境內靠北邊的荒山塬!”


    秦雨洛立刻回話間臉上露出一絲希冀,不知為何她對秦玄有一種莫名的信心。聽到秦雨洛的回答秦玄轉過頭看向門外,眼神中多了些許的冷厲。秦雨洛也站起身示意自己也要跟著去,不過秦玄覺得秦雨洛要是不見了,一定會引起李家的注意,這樣反而不好。更何況她現在的修為根本幫不上什麽忙,反而要自己分心。


    思考了一瞬秦玄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瓶剛要遞給秦雨洛卻又收了回來,轉念間秦玄右手一招十道劍氣從葫蘆中飛出,這是這些年在葫蘆中修煉時領悟的劍招所發劍氣。劍氣飛出後沒入秦雨洛的眉心。


    秦玄開口:


    “這是十道劍氣,它會在你危難的時候幫你。”


    此言一出震驚的秦雨洛不知該說些什麽,她知道秦玄由於涅盤珠不能修煉,可此刻他展示出來的能力讓她立刻相信修真界的傳聞,會修煉的涅盤珠修士,那個傳聞中的玄天宗,那個被傳的人盡皆知的高手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麵前。


    秦雨洛平複著複雜的心情,她同樣也知道秦玄此刻也在危險之中,因為有無數眼睛正在尋找他的下落。


    其實之前秦玄掏出的玉瓶是從葫蘆中帶出來的毒藥風蠱,這毒藥不色無味,隻需要一滴其擴散出來的毒氣便可以傷覆蓋大範圍的空間,其毒性巨大尤其對修士更是傷害巨大,它被吸入體內會破壞經脈與修士的神識,讓修士陷入癲狂,所以也叫瘋蠱。其解藥也是很粗魯,就是將這個玉瓶的瓶身舔一舔就行了。


    秦玄一時氣頭上來本打算讓秦雨洛將這毒藥找機會滴在秦家的財寶之上,讓所有動過的人都不得好死。可是轉念一想這錯不一定在買家身上,這樣毫無忌諱的下毒恐怕起不到什麽作用反而傷及無辜。想到這裏秦玄長舒一口告誡自己做事可不要被情緒衝昏了頭腦。


    一切安排妥當後秦玄起身走向門外,臨走時他對著秦雨洛做出一個放心的動作,然後腳尖一點一把劍出現在秦玄的腳下,載著秦玄瞬間消失在了漆黑的院中。


    直到秦玄消失後,秦雨洛還是吃驚不已,她很想知道他是怎麽修煉的。可是有些事情已經不是她能去問的了,他的名字已經比任何人都要響亮。


    想到這裏就讓秦雨洛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當時在周圍人的慫恿下她才決心與秦玄決裂,後來又為了一度討好李行一對秦玄是不聞不問,現在秦家大難站出來的卻是那一位曾經被大家唾棄的所謂的厄運之人。


    秦雨洛很想笑,笑家族的軟弱與無能、笑這世間違心之人的醜惡嘴臉、更要笑自己是真的卑微與可笑。


    離開銀城的秦玄朝著昨晚蹲點的地方悄悄地飛去,他將神識小範圍覆蓋,這樣他還可以用神識來偽裝自己不被別的修士發現,天色漸亮的時候他遠遠地就看見劉圓朝著他招手。秦玄與劉圓匯合後,劉圓將昨晚接下來的情況告訴了秦玄,讓秦玄意想不到的是,這裏還來過一個人是何家的何慈長老,秦玄一聽這人是秦雨洛的外公,之前也是來過秦家好多次的。


    聽聞這個消息秦玄整個人更加的混亂,這何家向來與秦家交好,難道如秦雨洛所說背叛了秦家。不過既然如此秦雨洛怎麽還會受到這樣的待遇,如果秦雨洛也是叛徒,那麽接下來的事情不就都在李家人的掌握之中。秦玄猶豫著,不過他通過與秦雨洛的交談並沒有發現秦雨洛在有意隱瞞什麽,態度誠懇不似在做鬼。


    秦玄又問了劉圓圓關於他們談論什麽時,劉圓圓卻很是古怪的說道:


    “他們沒有交談,隻是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番便離開了。”


    這讓秦玄更加的不解,據他所知何慈可不是個啞巴,相反這人很是健談。對於兩人見麵隻做比劃,這說明內容很是絕密,二人十分的謹慎。秦玄越發的覺得這些事中一定有大陰謀。又與劉圓商討一番,二人便朝著李家的方向前進,不管怎樣先見到族人無恙即可。


    其實這一路來秦玄也是心中很矛盾,想到當初家族內部對自己厭惡與迫害,每次想起這些醃臢事都會讓秦玄氣血上湧,如秦雨洛所想,秦玄是很樂意看到秦家現如今的樣子,這是真實的內心,可是從另一方麵講,秦玄之所以會管秦家的事完全是出於對悉心照顧自己多年的七祖叔、那素未謀麵的爹,還有所謂被自己克死的爺爺奶奶,這些人都是無辜的,他們都是秦家人,那麽自己就不能不管這事,眼下或許隻有自己有這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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