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晨走後,柏瑞雪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心裏的危機感並未解除,反而越來越嚴重。之前追求他哥的女人聽見她的挑釁就唯唯諾諾的,而她看到了艾小晨不屈不撓的一麵,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對她來說是個威脅,後麵的事情足以證明她當時的直覺是正確的。艾小晨回到醫院越想越惱火,一個兩個的誤會她和柏瑞年,難道是她哪裏發出了錯誤的信號?但是想了半天也覺得不是她的問題,但是剛才見了柏瑞年那難纏的妹妹,她就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對柏瑞年沒有男女之情,而且看得出他那個妹妹有戀兄情節,那種人極端的時候特別恐怖,她可不想卷入那樣畸形的三角戀。所以當護士來告知柏瑞年醒了的時候她甚至生出了一絲反感,感覺一天都是這家人在她麵前晃。她整理了一下白大褂就前往柏瑞年的特殊病房,醫院是他家開的,所以對於柏家的人在這裏都有特殊病房專供柏家人使用。她推門進去時,看見柏瑞年直直地盯著門邊,她以為柏瑞年在盼著別人來看她,殊不知柏瑞年盼著的人就是她,柏母也在床邊照顧著,艾小晨走近開始進行一係列檢查,確定柏瑞年身體沒什麽大礙才開始出聲,道:“柏先生,身體恢複的不錯,照現在這樣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柏瑞年看著艾小晨公事公辦的表情,這個自己期盼的大相徑庭,他出事的時候腦子裏都是艾小晨,以為就這樣要帶著遺憾離開了,沒想到上天又給了他一次機會,所以他要好好抓住這次機會,但是看到艾小晨冷冷的臉他不知該如何開口,甚至他還感覺到來自艾小晨的嫌棄,他輕笑出聲,想他柏瑞年風流倜儻,想和他結婚生子的人大把多,但是他從來沒有過結婚的想法,但是最近在海上老是蹦出眼前的女人,甚至他有了結婚生子的想法,可是貌似人家對他無意,這讓他情何以堪。一旁的陳橙哪裏看不出兒子的想法,他是她十月懷胎生出來的,知子莫若母,她上午已經和艾醫生接觸過了,覺得這個女人不錯,既然兒子有意,那她正好樂得輕鬆。等等,陳橙突然想起了剛才兒子和艾小晨的互動,難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可怎麽辦?她這麽優秀的兒子居然也有被人瞧不上的時候,看來她這個母親得出手助攻一下,不然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喝媳婦茶,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抱孫子。陳橙看著艾小晨對兒子的冷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歡快地說道:“艾醫生,多虧你治療及時,我兒子才能這麽快醒來,我真的不知如何感謝你,這樣吧,我請你吃個飯怎麽樣?”艾小晨想也不想地回絕道:“救人是醫生的職責,我不敢邀功。”她差點將柏瑞年是醫院的大股東她哪敢不救的話說出來,正要說又感覺這些話卡在了嗓子眼裏,經曆了工作中的人事競爭,她現在也不敢什麽話題都往外蹦,以免傷人傷己。陳橙看著艾小晨不卑不亢的性格,說實話喜歡得不得了。於是開口問道:“艾醫生,我看你救了瑞年,我想感謝你這無可厚非,你這一再推脫,我感覺是我討人厭了。”說著還開始拿出手絹擦拭眼淚,殊不知這是陳橙的拿手絕活,在柏家,她就是靠這個拿捏柏瑞年父子倆的,她的心思柏瑞年一眼就看穿了,但是他也想看看艾小晨的反應,於是也沒有阻止母親繼續她的‘演出’。艾小晨卻真的上當了,當看到柏母落淚難過的時候,她剛才築起來的堤防全部崩塌,她上前安慰道:“柏夫人,您言重了,不是您的問題。”陳橙不等她說完就繼續問道:“那難道是我兒子的問題?你說出來,伯母給你撐腰。”艾小晨聽著柏母的話,如果不是剛才遇見柏瑞雪,她應該會看在柏母的麵子上幫柏瑞年圓這個謊,可是現在她不想牽扯進無謂的感情紛爭。於是回道:“柏夫人,您真的誤會了,我真的和您兒子沒關係,隻是上下屬。”她的再一次強調仿佛讓剛醒來的柏瑞年身上布滿了冰霜,他冷冷地問道:“我們隻是上下屬關係?你一直這樣認為的?”好像是在和艾小晨做最後的確認,其實剛才艾小晨也看到了柏瑞年眼裏的火光,她也老大不小了,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電視劇總看過的吧,她知道那代表什麽,但是她不能也不想,門不當戶不對的感情又能維係多久呢?有時候她也羨慕姐姐的勇敢,但是她不行。她直白地回答道:“除了上下屬,我不希望再有什麽關係。”柏瑞年看到了她眼裏的堅定,於是也冷冷地說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工作吧。”既然別人不把他放在心裏,他又何苦,高高在上的心理在作祟。陳橙看著要出門的艾小晨,急忙拉住,說道:“艾醫生,你別管我兒子,我對你一見如故,咱倆總可以成為朋友吧?以後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你就叫我伯母就行,不然多見外,我平時在深宅也沒什麽朋友,可憐啊。”艾小晨看著她傷心的表情也不忍再拒絕,畢竟她是她,柏瑞年是柏瑞年,所以她回道:“好的,阿姨。”陳橙再次強調道:“別叫阿姨,叫伯母,從來沒人這麽叫過我。”艾小晨拗不過陳橙的熱情,又叫了一遍伯母這才被陳橙放走。陳橙轉身看到兒子躺在床上一副失戀的表情,頓時心裏爽了起來,總算有人能治住這個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