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惡點點頭道“難怪紫蟒族有吞並你們的野心，這實力委實不弱，據我所知，紫蟒族的功法在蛇族隻屬於二流，如今卻能有這樣的實力，想必是靈晶礦給了不小的助力吧！”
常劌歎道“侯爺說的是，正是有了那赤岩山靈晶礦，霍家紫蟒族才能有現在的氣候，別人我不知道，霍天鳴那兩個兒子能夠化神，都是用靈晶喂出來的，而為了彌補靈晶的虧空，霍家還謊稱靈晶產量在逐年減少，因此每年向朝廷繳納的靈晶也少了很多，其實多餘出來的靈晶都成了霍家私產。”
任無惡有些奇怪，問道“朝廷不會派人過來查看嗎？僅憑他們的一麵之詞就能蒙混過關？”
常劌苦笑道“侯爺有所不知，來勘查的官員都被霍家收買了，再說了，這些官員都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辦事，除非是朝廷下了嚴令，不然誰也不會多惹是非。”
任無惡笑道“原來如此，這便是欺上瞞下了。也許這裏麵也有霍家那位依仗靠山的作用。”
常劌恍然道“侯爺睿智，一語中的，我怎麽沒想到。就是不知道霍家的靠山是哪位大人物了，能有這樣的手段。”
任無惡笑道“先不管那個靠山是誰。你們說我去了文安城要該怎麽做？”
常劌父子互看一下後，老子想想道“依我之間，侯爺還是先靜觀其變的好，畢竟他們是地頭蛇。”
任無惡不置可否，又問常元“你說呢？”
常元忙道“我的意思也是先看看霍家有什麽動作。”
任無惡笑道“看樣子你們都不想讓我先下手為強了。”
常劌父子聞言頓時一愣，先下手為強！在人家地盤上又要怎樣先發製人？先殺了霍天鳴嗎？侯爺大哥你能行嗎？人家可是煉虛期呀！
見他們先是錯愕後是駭然，任無惡又笑道“我在說笑你們不必當真，到了文安城我會見機行事。”
常劌忙道“侯爺打算何時啟程？我好做些準備？”
任無惡隨口道“就這幾天吧？你也無需準備什麽了。”
常劌愕然道“侯爺難道不打算帶些人過去嗎？我已經訓練好了一些人，應該能派上用場。”
在知道任無惡要入駐文安城後，常劌就在族內挑選了五十個精幹子弟，元嬰期結丹期各半，整體實力還算不弱，關鍵時刻也能用得上。
任無惡擺手道“人手就不必了，皇帝陛下給我的百人衛隊我都嫌麻煩沒要，你們黑蛇族的精銳我更不能要了。”
常劌駭然道“你是要獨自前往文安城？”
任無惡點頭道“不錯，一個人方便些，麻煩少些。”
常劌忙道“侯爺一個人去……不太好吧，要不就帶十個人？好歹有個隨從吧！”
任無惡笑道“真的不必，你們這裏更缺人手，留著自用吧。你的情況我也清楚，現在常元回來後，你便安心閉關修煉，希望能夠順利化神，這幾日你有什麽要問的盡管來找我，我盡量幫你。”
常劌大喜道“多謝侯爺，勞煩侯爺了。”說著又要躬身行禮，但被任無惡伸手攔住了。
“這些年我研究玄蟒通天訣多少有些心得，大部分已經教給了常元，這枚玉簡裏記錄的還算詳盡仔細，你先看看不懂的再來問我。”說著他拿出一枚玉簡遞給了常劌，然後又對常元道“你父親閉關，這副擔子就落在了你肩上，你可要當好這個家。”
常元忙道“我定不負大哥期望。”
常劌顫抖著雙手接過那枚玉簡，凝神一看後心身皆是一震，繼而顫聲道“侯爺對我常家對我黑蛇族真是有天高地厚之恩，我等無以為報啊！”說著又要拉著常元一起向任無惡跪拜。
任無惡扶住了這對父子，沉聲道“我做這些無非是為了小花一家，這點你們也很清楚，你們好他們才會更好，倘若有一日你們傷害了他們，會有什麽後果應該不需要我再說一次了吧？！”
常劌忙道“我們知道，請侯爺放心，我以我黑蛇族妖神祖先起誓，如果我們虧待了小花，必遭天譴不得好死！”他是舉手發誓，字字有力，擲地有聲，跟著常元也舉手起誓，說了同樣的話。
任無惡對他們的表現還算滿意，雖然他已經很信任他們，可還是有必要再警示提醒一次。
之後幾日，任無惡主要是指導常劌修煉，也叮囑了小花何五一些事情，將這些事情處理妥當後，某日清晨他孤身一人，悄然離開了玄燁城。
文安城和玄燁城相距七萬餘裏，是在玄燁城的西南方，兩城所轄地域相仿，主城大小相當，人口數量也差不多，但文安城要比玄燁城繁華熱鬧很多，城內的建築也是新的多舊的少，尤其是城主府，完全可以用金碧輝煌，美輪美奐來形容，占地千餘畝，裏麵亭台樓閣，花園水榭應有盡有，據說至少有四五千人居住，其中大部分都是下人，而在城主府外還有三千禁衛軍常駐，可以說這座宅院不僅是奢華宏偉也是銅牆鐵壁，比之皇宮也不遑多讓。
霍天鳴就是這裏的土皇帝，說一不二，獨斷專行，他的兄弟兒子也都是各有官職，可以說霍家是完全掌控著文安城。
任無惡到了文安城後，先在城內轉了一圈，主要是欣賞了一下那宏偉氣派的城主府，禁不住讚歎了幾下。
然後他又找人打聽了一下天劍侯府的位置，結果是問了幾個人才有了收獲，是在城北的七星街附近，離城中心甚遠，有四五百裏地。
給他指路那位也很熱心，還畫了一幅草圖，讓他按圖索驥別迷了路。
拿著地圖他邊看邊走，一個多時辰後才到了七星街，也一眼就見到了自己的天劍侯府。
雖然有準備，可見到自己的侯府時，任無惡也不覺微微皺眉，因為這侯府就是個前後兩進的院子，滿打滿算也就萬丈方圓，勉強有個十幾畝吧，換作尋常住宅也不小，可當做侯府還是萬戶侯府就有些寒酸了。
院子小也就罷了，建築布局也很一般，毫無侯府該有的氣派，比之尋常暴發戶都不如。
大門還算大氣，門前有九層高階，朱紅色大門黃銅門環，又紅又亮，門上的牌匾也是紅底金字，天劍侯府四個字也是金光燦燦，十分顯眼。
門前還有兩名身穿紫紅色鎧甲的守衛，還都是結丹後期，高大挺拔，相當威猛，頗有點門神的氣勢。
此時正值正午，又在夏季，烈日當空，熱浪襲人，七星街上本就蕭條，現在更是人跡罕見，連條狗都沒有。
任無惡也從路人口中知曉，以前這七星街算是文安城內最破爛的一條街道了，住的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民乞丐，街道兩邊都是一些破破爛爛的房屋，垃圾遍地，汙水橫流，又髒又臭。
兩年前這裏才有了變化，城主派人平整了街道，清除了那些破屋爛房，然後在街道中心建造了那座宅子，而那座宅子居然還是什麽天劍侯府！
這侯府建成後，一直都空著無人居住，但前後門不分黑夜都有人值守，閑人免進不說，就是有人路過也會受到莫名其妙的盤問檢查。
久而久之，七星街儼然就成了一方禁地，也有了不少關於這天劍侯府的奇異傳聞。
任無惡對這些傳言傳聞毫無興趣，但此刻那兩個守衛的對話倒是令他甚為欣喜。
這兩位也許是站得久了有些枯燥，就開始閑扯起來，任無惡剛到七星街時，他們正好說到他這位天劍侯。
這兩位也不是明目張膽的交談，而是以傳音的方式，人不動嘴不張，默默交流著。
聽到他們的談話，任無惡心裏一動便隱匿身形，悄然到了侯府近前，饒有興趣聽著看著。
就聽一人道“你聽說了嗎？天劍侯可是到了玄燁城，武遠侯常元和他的夫人孩子也回來了。”
對方忙道“確實嗎？可別又是假消息。”
“絕對是真的，這次是千真萬確，城主可是再三確認了。聽說他們回來時，還有新蘭城的禁衛軍當護衛，聲勢不小，很多人都見到了，也見到了天劍侯和武遠侯。”
“天劍侯總算是回來了，如此說來，他豈不是很快就能來文安城了。”
“應該是，聽說這幾日玄燁城那邊熱鬧的很，武遠侯府舉行了大大小小的宴會十幾次，送禮的人都快把門檻踩爛了，都想和天劍侯見見麵，攀攀交情。”
“這是自然，天劍侯可是皇帝的義子，又是長樂公主看好的人，說不定都能成為駙馬，身份地位自然不是尋常侯爵可比。”
任無惡聽到駙馬時，不覺苦笑，揉揉眉心，暗道，這準駙馬的頭銜一時半會是去不掉了。
“既然天劍侯快要來了，城主豈不是也要準備準備了？”
“那是當然了，我就是不明白了，城主是怎麽想的，居然會修建這樣一個天劍侯府，這樣的宅子天劍侯能看得上嗎？”
“這你就不懂了，城主這樣做，就是要給天劍侯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一件事，即便你是天劍侯，文安城也是你的封地，但隻要有我霍家紫蟒族在，這文安城就是我說了算，你想安安穩穩當天劍侯，就老老實實聽話，不然的話……這就是城主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城主難道就不怕天劍侯將此事上奏給朝廷皇帝？”
“你知道啥！等天劍侯到了這裏，還不是什麽都要聽城主的，所謂天高皇帝遠，天劍侯隻怕沒機會向朝廷說這些事情了。”
“這樣做不好吧。天劍侯畢竟是皇帝的義子，聽說天劍侯劍術如神，雖然是化神後期，但實力之強足以和煉虛期比肩，真要撕破臉，後果如何隻怕很難預料。”
“你想到的城主豈能想不到，城主一定是先禮後兵，這座侯府就是一次試探，你還不知道吧？在城內其實還有一座侯府，占地百餘畝，氣派極了，那也是天劍侯府。”
“咦，還有此事？城主這是何意？”
“這就叫軟硬兼施，先禮後兵，要是天劍侯識相的話，自然就能入駐那座侯府，成為城主的貴賓，之後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你當你的天劍侯，我做我的城主，相互合作，各求所需，兩全其美。”
“這樣啊，城主果然高明，可萬一這次長樂公主隨行，城主又要如何應對，長樂公主可不是天劍侯，什麽先禮後兵，軟硬兼施定然不好用，一個不好，城主隻怕……”
說到長樂公主，他們都有些顧忌，即便是傳音那聲音也小了些，低沉了些。
沉寂一會後，有人才道“若是公主來了，自然另有準備，但這次公主不是沒來了嘛！”
“可天劍侯不就是公主的人嘛？這次不來，說不定過段時間來了呢！到時候也是天大的麻煩，城主不會想不到吧？”
“城主豈能想不到，是，現在外界傳言都說天劍侯是長樂公主的人，但天劍侯畢竟還不是駙馬，而且你也知道長樂公主的脾氣，喜怒無常，性情變化不定，如果這次沒有跟著天劍侯一起來，說不定已是對天劍侯失去了興趣。”
“不會吧，聽說他們可是很親密了，不然皇帝豈能將天劍侯收為義子？”
“你啊，還是不太了解長樂公主，對公主知之甚少，咱們這位公主……”那人猶豫一下才繼續道“可是變化無常，捉摸不定，對你好的時候真是無微不至，可一旦翻臉便能叫你生不如死。”
“不會吧？長樂公主脾氣這麽怪！”
“豈止是怪，簡直是可怕！這話就我們兩個人說說，你別告訴他人。”
“放心，我絕對不會胡說八道！”
對方還是猶豫了一下才繼續道“聽說當年長樂公主和皇城內的一個公爵十分要好，可不知為何，公主忽然就翻臉了，竟然將那位公爵斬去四肢，放進了一個壇子內，並且還在壇子內放滿了蝕骨蟲。你也知道能封為公爵的不是世襲就是煉虛期，那位公爵就是煉虛期，已是能夠斷肢重生，可那新長出來的四肢又被蝕骨蟲啃了個幹幹淨淨，那份痛苦怎麽想都不過分，真正的是生不如死。這還不算，聽說公主每隔一段時間還會放進一條鑽心蛇到壇子內，讓那條鑽心蛇啃噬對方的心髒，說是看看心髒被吃了能不能長出來，手段之狠，心腸之毒，那真是……”
常劌歎道“侯爺說的是，正是有了那赤岩山靈晶礦，霍家紫蟒族才能有現在的氣候，別人我不知道，霍天鳴那兩個兒子能夠化神，都是用靈晶喂出來的，而為了彌補靈晶的虧空，霍家還謊稱靈晶產量在逐年減少，因此每年向朝廷繳納的靈晶也少了很多，其實多餘出來的靈晶都成了霍家私產。”
任無惡有些奇怪，問道“朝廷不會派人過來查看嗎？僅憑他們的一麵之詞就能蒙混過關？”
常劌苦笑道“侯爺有所不知，來勘查的官員都被霍家收買了，再說了，這些官員都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辦事，除非是朝廷下了嚴令，不然誰也不會多惹是非。”
任無惡笑道“原來如此，這便是欺上瞞下了。也許這裏麵也有霍家那位依仗靠山的作用。”
常劌恍然道“侯爺睿智，一語中的，我怎麽沒想到。就是不知道霍家的靠山是哪位大人物了，能有這樣的手段。”
任無惡笑道“先不管那個靠山是誰。你們說我去了文安城要該怎麽做？”
常劌父子互看一下後，老子想想道“依我之間，侯爺還是先靜觀其變的好，畢竟他們是地頭蛇。”
任無惡不置可否，又問常元“你說呢？”
常元忙道“我的意思也是先看看霍家有什麽動作。”
任無惡笑道“看樣子你們都不想讓我先下手為強了。”
常劌父子聞言頓時一愣，先下手為強！在人家地盤上又要怎樣先發製人？先殺了霍天鳴嗎？侯爺大哥你能行嗎？人家可是煉虛期呀！
見他們先是錯愕後是駭然，任無惡又笑道“我在說笑你們不必當真，到了文安城我會見機行事。”
常劌忙道“侯爺打算何時啟程？我好做些準備？”
任無惡隨口道“就這幾天吧？你也無需準備什麽了。”
常劌愕然道“侯爺難道不打算帶些人過去嗎？我已經訓練好了一些人，應該能派上用場。”
在知道任無惡要入駐文安城後，常劌就在族內挑選了五十個精幹子弟，元嬰期結丹期各半，整體實力還算不弱，關鍵時刻也能用得上。
任無惡擺手道“人手就不必了，皇帝陛下給我的百人衛隊我都嫌麻煩沒要，你們黑蛇族的精銳我更不能要了。”
常劌駭然道“你是要獨自前往文安城？”
任無惡點頭道“不錯，一個人方便些，麻煩少些。”
常劌忙道“侯爺一個人去……不太好吧，要不就帶十個人？好歹有個隨從吧！”
任無惡笑道“真的不必，你們這裏更缺人手，留著自用吧。你的情況我也清楚，現在常元回來後，你便安心閉關修煉，希望能夠順利化神，這幾日你有什麽要問的盡管來找我，我盡量幫你。”
常劌大喜道“多謝侯爺，勞煩侯爺了。”說著又要躬身行禮，但被任無惡伸手攔住了。
“這些年我研究玄蟒通天訣多少有些心得，大部分已經教給了常元，這枚玉簡裏記錄的還算詳盡仔細，你先看看不懂的再來問我。”說著他拿出一枚玉簡遞給了常劌，然後又對常元道“你父親閉關，這副擔子就落在了你肩上，你可要當好這個家。”
常元忙道“我定不負大哥期望。”
常劌顫抖著雙手接過那枚玉簡，凝神一看後心身皆是一震，繼而顫聲道“侯爺對我常家對我黑蛇族真是有天高地厚之恩，我等無以為報啊！”說著又要拉著常元一起向任無惡跪拜。
任無惡扶住了這對父子，沉聲道“我做這些無非是為了小花一家，這點你們也很清楚，你們好他們才會更好，倘若有一日你們傷害了他們，會有什麽後果應該不需要我再說一次了吧？！”
常劌忙道“我們知道，請侯爺放心，我以我黑蛇族妖神祖先起誓，如果我們虧待了小花，必遭天譴不得好死！”他是舉手發誓，字字有力，擲地有聲，跟著常元也舉手起誓，說了同樣的話。
任無惡對他們的表現還算滿意，雖然他已經很信任他們，可還是有必要再警示提醒一次。
之後幾日，任無惡主要是指導常劌修煉，也叮囑了小花何五一些事情，將這些事情處理妥當後，某日清晨他孤身一人，悄然離開了玄燁城。
文安城和玄燁城相距七萬餘裏，是在玄燁城的西南方，兩城所轄地域相仿，主城大小相當，人口數量也差不多，但文安城要比玄燁城繁華熱鬧很多，城內的建築也是新的多舊的少，尤其是城主府，完全可以用金碧輝煌，美輪美奐來形容，占地千餘畝，裏麵亭台樓閣，花園水榭應有盡有，據說至少有四五千人居住，其中大部分都是下人，而在城主府外還有三千禁衛軍常駐，可以說這座宅院不僅是奢華宏偉也是銅牆鐵壁，比之皇宮也不遑多讓。
霍天鳴就是這裏的土皇帝，說一不二，獨斷專行，他的兄弟兒子也都是各有官職，可以說霍家是完全掌控著文安城。
任無惡到了文安城後，先在城內轉了一圈，主要是欣賞了一下那宏偉氣派的城主府，禁不住讚歎了幾下。
然後他又找人打聽了一下天劍侯府的位置，結果是問了幾個人才有了收獲，是在城北的七星街附近，離城中心甚遠，有四五百裏地。
給他指路那位也很熱心，還畫了一幅草圖，讓他按圖索驥別迷了路。
拿著地圖他邊看邊走，一個多時辰後才到了七星街，也一眼就見到了自己的天劍侯府。
雖然有準備，可見到自己的侯府時，任無惡也不覺微微皺眉，因為這侯府就是個前後兩進的院子，滿打滿算也就萬丈方圓，勉強有個十幾畝吧，換作尋常住宅也不小，可當做侯府還是萬戶侯府就有些寒酸了。
院子小也就罷了，建築布局也很一般，毫無侯府該有的氣派，比之尋常暴發戶都不如。
大門還算大氣，門前有九層高階，朱紅色大門黃銅門環，又紅又亮，門上的牌匾也是紅底金字，天劍侯府四個字也是金光燦燦，十分顯眼。
門前還有兩名身穿紫紅色鎧甲的守衛，還都是結丹後期，高大挺拔，相當威猛，頗有點門神的氣勢。
此時正值正午，又在夏季，烈日當空，熱浪襲人，七星街上本就蕭條，現在更是人跡罕見，連條狗都沒有。
任無惡也從路人口中知曉，以前這七星街算是文安城內最破爛的一條街道了，住的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民乞丐，街道兩邊都是一些破破爛爛的房屋，垃圾遍地，汙水橫流，又髒又臭。
兩年前這裏才有了變化，城主派人平整了街道，清除了那些破屋爛房，然後在街道中心建造了那座宅子，而那座宅子居然還是什麽天劍侯府！
這侯府建成後，一直都空著無人居住，但前後門不分黑夜都有人值守，閑人免進不說，就是有人路過也會受到莫名其妙的盤問檢查。
久而久之，七星街儼然就成了一方禁地，也有了不少關於這天劍侯府的奇異傳聞。
任無惡對這些傳言傳聞毫無興趣，但此刻那兩個守衛的對話倒是令他甚為欣喜。
這兩位也許是站得久了有些枯燥，就開始閑扯起來，任無惡剛到七星街時，他們正好說到他這位天劍侯。
這兩位也不是明目張膽的交談，而是以傳音的方式，人不動嘴不張，默默交流著。
聽到他們的談話，任無惡心裏一動便隱匿身形，悄然到了侯府近前，饒有興趣聽著看著。
就聽一人道“你聽說了嗎？天劍侯可是到了玄燁城，武遠侯常元和他的夫人孩子也回來了。”
對方忙道“確實嗎？可別又是假消息。”
“絕對是真的，這次是千真萬確，城主可是再三確認了。聽說他們回來時，還有新蘭城的禁衛軍當護衛，聲勢不小，很多人都見到了，也見到了天劍侯和武遠侯。”
“天劍侯總算是回來了，如此說來，他豈不是很快就能來文安城了。”
“應該是，聽說這幾日玄燁城那邊熱鬧的很，武遠侯府舉行了大大小小的宴會十幾次，送禮的人都快把門檻踩爛了，都想和天劍侯見見麵，攀攀交情。”
“這是自然，天劍侯可是皇帝的義子，又是長樂公主看好的人，說不定都能成為駙馬，身份地位自然不是尋常侯爵可比。”
任無惡聽到駙馬時，不覺苦笑，揉揉眉心，暗道，這準駙馬的頭銜一時半會是去不掉了。
“既然天劍侯快要來了，城主豈不是也要準備準備了？”
“那是當然了，我就是不明白了，城主是怎麽想的，居然會修建這樣一個天劍侯府，這樣的宅子天劍侯能看得上嗎？”
“這你就不懂了，城主這樣做，就是要給天劍侯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一件事，即便你是天劍侯，文安城也是你的封地，但隻要有我霍家紫蟒族在，這文安城就是我說了算，你想安安穩穩當天劍侯，就老老實實聽話，不然的話……這就是城主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城主難道就不怕天劍侯將此事上奏給朝廷皇帝？”
“你知道啥！等天劍侯到了這裏，還不是什麽都要聽城主的，所謂天高皇帝遠，天劍侯隻怕沒機會向朝廷說這些事情了。”
“這樣做不好吧。天劍侯畢竟是皇帝的義子，聽說天劍侯劍術如神，雖然是化神後期，但實力之強足以和煉虛期比肩，真要撕破臉，後果如何隻怕很難預料。”
“你想到的城主豈能想不到，城主一定是先禮後兵，這座侯府就是一次試探，你還不知道吧？在城內其實還有一座侯府，占地百餘畝，氣派極了，那也是天劍侯府。”
“咦，還有此事？城主這是何意？”
“這就叫軟硬兼施，先禮後兵，要是天劍侯識相的話，自然就能入駐那座侯府，成為城主的貴賓，之後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你當你的天劍侯，我做我的城主，相互合作，各求所需，兩全其美。”
“這樣啊，城主果然高明，可萬一這次長樂公主隨行，城主又要如何應對，長樂公主可不是天劍侯，什麽先禮後兵，軟硬兼施定然不好用，一個不好，城主隻怕……”
說到長樂公主，他們都有些顧忌，即便是傳音那聲音也小了些，低沉了些。
沉寂一會後，有人才道“若是公主來了，自然另有準備，但這次公主不是沒來了嘛！”
“可天劍侯不就是公主的人嘛？這次不來，說不定過段時間來了呢！到時候也是天大的麻煩，城主不會想不到吧？”
“城主豈能想不到，是，現在外界傳言都說天劍侯是長樂公主的人，但天劍侯畢竟還不是駙馬，而且你也知道長樂公主的脾氣，喜怒無常，性情變化不定，如果這次沒有跟著天劍侯一起來，說不定已是對天劍侯失去了興趣。”
“不會吧，聽說他們可是很親密了，不然皇帝豈能將天劍侯收為義子？”
“你啊，還是不太了解長樂公主，對公主知之甚少，咱們這位公主……”那人猶豫一下才繼續道“可是變化無常，捉摸不定，對你好的時候真是無微不至，可一旦翻臉便能叫你生不如死。”
“不會吧？長樂公主脾氣這麽怪！”
“豈止是怪，簡直是可怕！這話就我們兩個人說說，你別告訴他人。”
“放心，我絕對不會胡說八道！”
對方還是猶豫了一下才繼續道“聽說當年長樂公主和皇城內的一個公爵十分要好，可不知為何，公主忽然就翻臉了，竟然將那位公爵斬去四肢，放進了一個壇子內，並且還在壇子內放滿了蝕骨蟲。你也知道能封為公爵的不是世襲就是煉虛期，那位公爵就是煉虛期，已是能夠斷肢重生，可那新長出來的四肢又被蝕骨蟲啃了個幹幹淨淨，那份痛苦怎麽想都不過分，真正的是生不如死。這還不算，聽說公主每隔一段時間還會放進一條鑽心蛇到壇子內，讓那條鑽心蛇啃噬對方的心髒，說是看看心髒被吃了能不能長出來，手段之狠，心腸之毒，那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