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一處偏遠的人員稀少的酒吧。


    “刺啦——!”


    一聲急刹車。


    經典黑色的保時捷,唰的一聲,出現在這家酒吧的大門前。


    仔細一看這輛保時捷的車牌,是——


    新宿 34 48-69。


    是琴酒的保時捷356a。


    酒吧大門外負責安保的男子表情瞬變,身子都開始不自然地抖動。


    很明顯,他知道這輛車上的人是誰。


    在男子的視線下,保時捷356a後座的車門被打開,一個銀色長發的男子,麵無表情地扶著頭頂的帽子,下了車。


    駕駛座上的伏特加,緊跟自家大哥的步伐。


    隨著琴酒的進入,本就不多人的酒吧,瞬間安靜,半點聲響都沒發出。


    原在吧台上調酒的某位,在琴酒進門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也有瞬間的停滯。


    在琴酒走到吧台坐下時,他緩緩露出營業般的微笑,笑著說:“要杯什麽?”


    那副模樣,好似他本來就是酒吧內的調酒師。


    “嘖。”


    “一杯琴酒。”


    琴酒一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口袋裏,一手放在吧台上,繼續麵無表情地說道。


    身旁的伏特加在接受到吧台內的人的目光時,下意識地接上:“一杯伏特加,謝謝。”


    他比琴酒要禮貌些,還加了句【謝謝】。


    吧台內的那人頷首,表示知道了。


    轉身當著琴酒和伏特加的麵,從身後的牆上,拿了兩瓶對應的酒下來。


    一瓶琴酒,一瓶伏特加。


    什麽都沒加,杯子裏就連冰塊也沒有,純純的酒液倒出來後,就被吧台內的人端放到琴酒和伏特加的麵前。


    而他自己,拿起手旁一杯已經喝了些的杯子,看不出裏麵裝的是什麽酒,對著身前的兩人示意了下,然後喝了一口。


    “波本。”


    這是琴酒來到這家酒吧後,開的第二句金口。


    他皺著眉看著被他叫到名字的男子,嫌棄男子莫名的動作。


    “嘛嘛,這不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突然要到這裏集合嗎?”


    被琴酒喊到名字的男子…也就是波本,他歎了口氣,攤了攤手,好像是在解釋自己前麵那些動作的原因。


    “一直沒有個話事人出來,多少等得有些急了。”


    雖然說自己急了,可伏特加沒從波本的臉上看到心急的神色。


    想必,這又是個借口吧。


    想和大哥拉開話題的借口。


    伏特加喝著他自己代號一樣的酒,默默地想道。


    而另一邊,聽著波本意味不明的話,琴酒瞟了眼還在等他開口的金發黑皮男子一眼。


    “嗤。”


    琴酒嗤笑一聲。


    “等著就是。”


    這是他給波本的忠告。


    亦是提醒。


    太過好奇,可不好。


    想必,再過會,就可以得到消息了吧。


    某個老家夥出事的消息。


    ……


    波本看著琴酒有些莫名的嗤笑聲,心下不知為何,有些安慰,還莫名地鬆了口氣。


    琴酒的反應,讓波本皮下的降穀零覺得,他們這次的行動,應該會成功。


    希望那個突然出現的人真的可以如同她自己說的那樣,可以拿下朗姆。


    是的,降穀零最後在逼問完自己的下屬風見裕也後,發現了黑田管理官話裏的任務目標的不對勁。


    並不是如同風見裕也在行動方案上所寫的某位地下黑道組織的一把手。


    而是他此刻正在臥底的國際犯罪組織的二把手——


    朗姆!


    當時在猜到這個的時候,降穀零表情一變。


    他沒想到黑田管理官這麽大膽。


    時間回到三天前——


    降穀零指著電腦上的行動方案,聲音低沉地問道:“這是你自己想的,還是聽黑田管理官的複述,寫下來的?”


    雖然是這般問風見裕也,但降穀零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他了解他的下屬。


    風見裕也雖然厲害,但是他不可能寫出這樣的一個抓捕某地下組織一把手的行動方案。


    太完美了。


    感覺完美地有些假。


    而且這個方案裏,有些言語措辭,和風見裕也平時的習慣完全不一樣。


    這裏,降穀零就不一一指出來了。


    他當下有更重要的事問。


    “聽黑田管理官的話,打下來的,我稍微修飾了一番。”風見裕也正襟危坐地回答道。


    這個方案的核心內容,都是黑田管理官告訴他的,他隻是將口語變成了統一模板的書麵語而已。


    降穀零了然地點點頭。


    果然如此。


    “我知道了。”


    他又一次仔細地留意方案上的內容。


    熟知自家幼馴染的諸伏景光,雖然還不清楚方案有什麽問題,但看zero這個樣子,恐怕問題很大吧。


    沒一會兒,降穀零猛地直起身,朝風見裕也揮揮手,說道:“風見,你先回去休息,這個方案上的是暫時停一下,等我和黑田管理官那邊聊完後,再說。”


    “好!知道了!”


    風見裕也嚴肅地站起身,朝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微微鞠躬。


    “那我先離開了,降穀先生您也要注意休息,諸伏先生你也是。”


    說完,風見裕也向後退了幾步,才轉身離開這個日本公安的安全屋。


    諸伏景光看著風見裕也離開的背影。


    回頭看著自家幼馴染笑,然後說道:“你這個下屬,是真的關心你啊!”


    又是幫zero采買衣物,又是幫zero收拾家裏,還有最近上門幫zero照顧哈羅。


    zero在公安這邊的後勤事務,全都被風見裕也安排妥當了。


    他對zero的照顧,諸伏景光覺得自己都有些嫉妒呢。


    怎麽自己就沒有這樣一個幫自己安排好一切後勤的下屬呢。


    降穀零看著幼馴染有些危險的笑容,連忙舉起雙手:“沒有啊!hiro!風見他也很關心你啊!他剛剛也讓你早些時候休息啊!”


    雖然降穀零知道風見裕也剛剛隻是順便加上hiro的名字,但現在自家幼馴染這樣的表情,他不可能就這麽直白地說出來。


    “還有還有!hiro!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還是要盡快確定黑田管理官的目的!”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的話,那是不是有些輕率了。


    那可是黑衣組織的二把手,情報組的負責人,他的直屬上司朗姆啊!


    居然想把這樣的人現在就抓捕住,多少有些不理智。


    他必須向黑田管理官他們確認,他們幾天後的行動是萬無一失的,是必須成功的。


    不然等朗姆反應過來,等組織反應過來。


    那等待日本公安的將是大麵積的傷亡啊。


    畢竟黑衣組織在暗,日本公安在明。


    哪怕降穀零並沒有在明麵上表露自己的擔憂,但從小就和他一起長大的諸伏景光怎麽看不出來。


    zero現在,整個都焦急的不得了。


    感覺一個火星就可以點燃。


    諸伏景光在心中無聲地歎了口氣,果然還是要有他看著zero好一點啊。


    他還不能死。


    “嗯,那你現在打吧,早點確定可以早點安排,哪怕我們兩個不能參與進去,但是多少應該也可以給點幫助。”


    諸伏景光前麵在看到降穀零嚴峻的表情時,多少猜到公安這次行動的目的應該是組織才對。


    就是不知道是誰而已。


    他和zero身為組織的臥底,確實不好參與進去,可組織當下的情報和動向,他們還是能給到一些信息的。


    得到自家幼馴染的放過,降穀零起身,再一次檢查了安全屋。


    進門的時候,他就檢查過一次。現在又檢查一次,隻是降穀零身為組織臥底的習慣而已。


    哪怕就他和hiro兩人,他還是會再檢查一次。


    有些監聽器是定時的,隻要沒被打開,那它就隻是一個沒有什麽用的零件而已。


    臥底的身份不能暴露。


    他的小心很有必要。


    確定安全屋很安全後,降穀零撥通了熟記於心的號碼。


    自從臥底,不管是哪部手機,他都不會在上麵保存電話號碼,除非是身為安室透時對外社交留下的。


    “嘟嘟嘟”


    電話通了。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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