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齊抱團,一人難入眠 上


    曆經兩層樓的艱險,三人終於碰頭了。


    話說三人站在客廳裏,孟俞晨看著張曉飛和陳剛把東西都放地上,倆人又互相幫忙把行李箱和背包也放在地上。完事,孟俞晨打量著張曉飛和陳剛,張曉飛留著平頭,高高瘦瘦還挺帥,陳剛也留著平頭,肩膀有點寬,模樣也正常。張曉飛微笑著看向孟俞晨,陳剛也擠著笑臉看著孟俞晨,嗯,二對一,又瞅了眼對麵手上還握著榔頭,看了眼張曉飛,陳剛繼續笑,微微退後一小步。


    三人都不說話。氣氛越來越尷尬,張曉飛先開口:“孟哥是吧?我是張曉飛,叫我曉飛就行。”說罷伸出右手。孟俞晨見對麵伸出了右手,把榔頭立在牆邊,也伸出右手,兩人握手搖了搖,然後分開。孟俞晨看著張曉飛說道:“歡迎倆位,免貴姓孟。”說完又伸手看著陳剛說道:“歡迎。”陳剛有點膩歪,紙上都寫了,還搞這出,於是又多擠了點笑容,前進一步,雙手握住孟俞晨右手:“感謝感謝,感謝孟哥收留。”


    三人互相見過,看氣氛好了點,陳剛又口渴了,低頭拉開背包拉鏈,才想起來包裏都是營養快線,愣了下還是拿出一瓶,準備擰開蓋,想了下雙手遞給孟俞晨,孟俞晨接了過去,莫名看著陳剛這小胖子有點可愛。陳剛又拿出一瓶,又想了想,再拿出一瓶,右手這瓶遞給張曉飛,張曉飛看到了想接過來,怎麽都拔不動瓶子,看了下陳剛,陳剛一臉舍不得。張曉飛直接用勁,瓶子到手,開蓋,灌一口,舒服。


    陳剛看著張曉飛已經開蓋喝了,知道無可挽回,痛心中,正準備自己也開一瓶喝,隱隱約約聞到一股飯香,還有淡淡的肉香,隨手又把營養快線放回包裏,順著味就走到廚房,拿起湯勺,揭開鍋蓋。哇!米粥!還帶點肉絲!正準備盛一勺嚐嚐味,突然回神,呃,地方不對。轉頭就看到張曉飛跟著走過來,看著米粥,眼睛就不動了。


    陳剛眼珠一轉,看著已經走到廚房門口的孟俞晨,感動地說道:“孟哥,您真貼心,還給我們準備了米粥。”


    孟俞晨本來就奇怪倆人怎麽都去了廚房,隨手把營養快線放去桌上,回頭走到廚房門口打算進去,感覺空間有點擠,就站在門口,聽陳剛這麽一說,順嘴就回了句“嗯,應該的,應該的。就是怕有點涼了。”說罷準備進去給他倆盛粥。


    陳剛看孟俞晨這麽說,又看人要進來,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您歇著,我們自己來自己來。”說罷,從灶台下麵的櫃子裏拿出倆大碗,一個碗分了一半,滿了一碗底。好嘛,碗拿大了。看鍋裏還沾著點,全刮在自己碗裏。聲音哢哢響,聽的孟俞晨心驚肉跳,趕緊去陽台看了下,又去次臥和主臥窗口分別看了下,順帶把陽台門和窗戶都關緊了。


    回客廳就看倆人坐在飯桌上已經把粥喝完了,正在那舔碗,看到孟俞晨過來,張曉飛就當看不見,專注於舔碗。看著舔幹淨了大口大口喝著營養快線。陳剛舔著碗看孟俞晨過來了,尷尬的笑了下,又舍不得碗裏的粥。孟俞晨看了眼倆人,直接去拉開半扇陽台門背對著二人坐在陽台上。望著遠方猛然反應過來,那粥自己都沒喝呢。算了,熬一熬早點吃中飯吧。


    又坐了會,就聽身後廚房裏嘩嘩流水聲,趕緊起身。轉身就往廚房走“別直接用水洗”看到碗和鍋都已經泡著水了,孟俞晨走過去立馬把水龍頭關了。對陳剛說道:“這水不幹淨,等下我用過濾水洗。”


    陳剛聽罷,愣了一下回道:“沒事,沒事,我和曉飛天天就用自來水洗漱的,前兩天還有煤氣的時候我們天天煮泡麵吃,沒問題啊。”


    孟俞晨聽罷不相信,又問了一句:“你倆一直用自來水?”


    陳剛想了想又說道:“是啊,去年不是這邊改造剛在屋頂加了個水箱,我們一直用呢,沒事。”說罷正好看到張曉飛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又加了一句:“曉飛,我說的對吧?”


    曉飛看著倆人,等陳剛說完,點了點頭,不吱聲又走開了。


    孟俞晨聽完,皺著眉頭看了下自己的過濾水裝置,抬頭看著陳剛,莫名感覺對方變得有點討厭了。又看看洗碗池對陳剛說道:“那你洗吧,不過聲音小點,安全。”


    陳剛聽罷笑道:“那更不用擔心了,天天用洗手間,抽水馬桶的聲音那麽大,也沒啥動靜啊。沒事的。”說完繼續去洗碗。


    孟俞晨聽完陳剛說的,感覺好像很有道理,又看著陳剛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更討厭了。“嗯,那行,你洗完了和張曉飛收拾自己的東西吧,次臥有張行軍床,櫃子裏有毛毯被褥。你們可以在哪休息。中午吃完飯我們再聊聊。”說罷,想了想收起了過濾器放好。低著腦袋回到主臥。關上門。走到窗前,反思自己是不是小心過頭了。拉開窗簾,迎著光閉著眼站了會,有點暈。算了,躺一會。


    躺在床上閉著眼,太陽光照進來,屋子裏的溫度越來越高,反身起來又把窗簾拉上。繼續躺。聽著外麵洗碗聲,放碗聲。又聽到客廳拖行李聲。


    陳剛在廚房看孟俞晨去了房間,看了下洗碗池裏鍋和碗挺幹淨,打算隨便刷兩下得了,轉念一想剛來,還是穩點。擠了點洗潔精在池子裏刷了兩遍,打開下水口等水流幹淨,又拿水衝了一遍,把碗和鍋放在台子上,又掃了一遍台子,發現邊邊有個保鮮袋裏裝了碗五花肉,嘴裏的口水一下豐富了起來,在吃與不吃間反複,最終還是情感戰勝了理智,胡亂在身上擦幹手,偷摸吃了一小塊,肉中間有點生,手忙腳亂再次封好保鮮袋。嚼著肉,再掃一遍台子,發現少洗個勺子,又開水邊衝邊用手搓了一遍,衝下水,放在鍋裏。嘴裏的肉嚼的沒味了一口咽下,出了廚房。


    手隨便在t恤上擦了擦。到客廳一看地上東西都還堆在那。把水桶和泡麵往牆邊挪了挪,看次臥門開著,一手拉著行李箱抓著垃圾袋,一手把移動電源和背包提著。都拿去次臥,正好一次搞定。進次臥一看張曉飛已經躺在窗邊行軍床上了。鄙視的看了張曉飛一眼,把東西放在床尾靠牆挨著和已經堆在那的水桶放一起。


    一身汗,難受啊,正常這時候就躺床上了,陳剛難受的想道,又看了眼行軍床大小,歎口氣,去櫃子裏拿條毯子,對折鋪在靠櫃子這邊,把背包裏的東西倒騰平整當枕頭。剛想躺,一身汗難受,又拿了條毛巾跑去廁所兩分鍾不到衝了個涼,出來換件t恤不知道從哪找了雙拖鞋回次臥直接躺倒,這一刻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閉著眼不知道在想啥,過了一會睡著了。


    孟俞晨躺在床上聽著廁所嘩嘩流水聲,過了一會水停了,又一會開櫃子聲傳來,再一會一雙拖鞋啪嘰啪嘰聲去了次臥,然後沒了聲音,屋子裏安靜了下來。


    孟俞晨又側耳仔細聽了聽。沒一點聲音,倒是聽到了外麵的鳥叫聲。聽著聽著也有點困了,昨天半夜樓上突然一聲響,孟俞晨被嚇醒,後半夜隻敢在沙發上呆著,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又被這倆折騰了半天。現在是又餓又困。想眯會,又一想白天要是睡了,晚上估計要睡不著。但是又不想起來,又掙紮了會,還是坐了起來。低著頭擠了擠眼,用手抹了兩下臉,有點清醒了。下床,穿鞋,出門。


    走到客廳,朝次臥瞧去,門開著,倆人一個床上,一個地上,睡得正香。好家夥,心是真大。搖了搖頭,轉頭一看陽台門開著,廚房門,廚房的窗戶都開著,穿堂風吹過,還有點涼意。輕輕走去沙發慢慢坐下,拿起茶幾上的本,翻開新的一頁,寫下日期,又寫了幾行字。又坐了會,好像沒事幹,還是去陽台,找了塊沒陽光的地方坐下看著遠處。


    坐了會想想沒拿花盆砸樓下,又轉頭看了下次臥,想想算了。拿起陽台角落裏用鐵衣架編的篩子又開始拾掇。


    這個篩子,是孟俞晨打算用來做盾牌的,編篩子的技術還是和三樓住隔壁小夫妻學的,他們空閑在家編竹篩子去賣,有次孟俞晨周六看到他們在樓下編,感覺有點意思就去學了下。不過他編的的目的是防抓防咬的,本來想編個沒縫隙的,發現衣服架不夠,退而求其次,編了個小一點帶縫隙的。


    篩子是個圓形,箍邊費了老大勁,前天剛箍好,但是邊還沒收好。就是因為編這篩子讓孟俞晨心情低落,花了好多天功夫,中間還散了幾次,好不容易編好了,縫隙有大有小不說,為了結實點想把衣架頭都處理下。結果是處理這頭,另一頭就短了,或者這頭搞好了,另一頭凸出去太長。後來不糾結了,再弄小點。多出來的全部用鉗子夾著彎向到一邊去,別說還有點粗狂風。今天有心情了,拾掇了一會。想在中間裝個把好抓,琢磨來琢磨去想不出好招。拿把鉗子舉著篩子正在冥思苦想,發現身後多了個人影。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張曉飛正蹲在後麵認真觀看呢。


    孟俞晨看張曉飛看的仔細,就把手裏的篩子遞過去給他仔細瞧。張曉飛拿過篩子左瞧瞧右瞧瞧,倆手一用力,篩子被扳彎了。又一用力,篩子又平整了,但是感覺還有點弧度。張曉飛低頭沉思了會,把篩子遞給孟俞晨,然後抬頭看著孟俞晨認真問道:“軟盾?”


    孟俞晨瞧著張曉飛不像故意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然後把篩子接過來又放回原處。問道:“中午吃麵嗎?我冰箱裏還有個西紅柿,再打倆雞蛋,還有點五花肉,肉不吃要壞了。”


    張曉飛聽到說吃麵本來一呆,聽完孟俞晨後麵說的話,立馬說好呀好呀,看孟俞晨要起身去廚房,立馬起身讓開,等孟俞晨走開了,又蹲下看著那個“軟盾”。


    孟俞晨走到廚房,回頭看張曉飛還在那蹲著,心裏歎口氣,暗自警告自己以後堅決不玩手搓了。看了下廚房,拍下腦袋又去冰箱那,拿了西紅柿,又拿了三個雞蛋,轉身返回廚房,正準備繼續拿過濾水洗菜呢。頓了下直接去開了水龍頭衝洗了下。回頭看了眼,張曉飛正把陳剛推去陽台。不知道他們要做啥。孟俞晨把西紅柿切丁切好又瞅瞅,就看倆人拿著篩子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討論啥。還時不時看一眼這邊。


    孟俞晨正在思考是煎蛋做湯,還是蛋花做湯,還是炒蛋做湯。就看張曉飛走了過來問道:“孟哥,那個軟盾我們要不要改造一下?”


    孟俞晨還在思考怎麽做湯,沒想太多就回了句“嗯,好的。”說完反應過來張曉飛說的是那個篩子。但是話已出口,想想算了,隨便去搞吧。做個蛋花湯吧。


    張曉飛看孟俞晨沒說別的,又走回陽台,不知道和陳剛說了啥,陳剛低頭思考了會,又抬頭看看四周,指著倆不鏽鋼衣架不知道說了啥。


    孟俞晨不知道他倆在幹嘛,專心致誌開始做飯,拿了兩口大鍋出來,拿純淨水先做了一小鍋番茄蛋花湯,又把早上那碗留的肉倒在湯鍋裏,隻是在拆裝肉的保鮮袋時,總感覺這個綁的手法有點別扭,想了想還是不想了,有可能是早上沒完全清醒。感覺湯差不多了,調小火,另外一個鍋開火加純淨水煮麵,水開調中小火下麵,再等水開加冷水,連續加了三次冷水,等水再開了直接拿笊籬撈到湯鍋。又在湯鍋裏把麵攪拌了下調勻,嚐了口湯,把味道又再次調了下。看了下他們聞著味已經回客廳了,朝廚房走來。想了下早上的情況,讓這倆貨去餐桌坐著,自己拿出三個大碗平均分了三份麵,剩下的湯也淋在三碗麵上,一碗一碗端出去,想了想又去廚房拿了醋,把窗台上剩下幾瓣大蒜也拿上一起去了餐桌。把蒜放在餐桌上,陳剛和張曉飛倆人已經吃起來了,有點燙嘴,邊吹邊吃。


    “還剩幾瓣蒜,要吃你們自己拿”。說罷自己倒了醋在麵裏,倆人沒抬頭,專心解決自己麵前的大碗麵,就聽兩聲“嗯,嗯”。孟俞晨自己拿了瓣蒜剝開。剝蒜的功夫,張曉飛和陳剛倆人麵吃一半了,張曉飛抬頭看桌上有蒜,也拿了一瓣剝開直接丟嘴裏,嚼了兩下又撈起一大筷子麵吸溜吸溜吃下去。


    等孟俞晨嚼了兩瓣蒜,吃了半碗麵時。張曉飛和陳剛已經把麵吃光。兩雙眼睛直勾勾看著孟俞晨吃麵,孟俞晨被看的有點炸毛,想了想,起身去主臥床下的抽屜裏拿了兩包壓縮餅幹回來放在桌上。張曉飛和陳剛立馬一人拆了一袋把餅幹掰成幾塊泡在湯裏。


    孟俞晨看他們泡好餅幹,這才放心的又坐下吃麵。張曉飛看餅幹有點軟了,直接幾口下肚,然後把湯一口喝掉。陳剛還在那研究著餅幹,夾了一塊吃掉,完事問孟俞晨:“孟哥,這是軍用壓縮餅幹嗎?”


    孟俞晨又吃了一口麵,抬起頭看著包裝袋回道:“不是,朋友送的,說是也頂餓。”說罷繼續低頭吃麵。


    陳剛聽罷,也不研究了,幾口吃完,也是把湯喝幹淨。


    等他倆吃完,孟俞晨也吃好了,也是把湯喝幹淨。抬頭起身,收拾桌子。說道:“你倆歇會,等我收拾好,我們聊聊。”說罷把碗筷都拿去廚房,桌子收拾幹淨。張曉飛聽孟俞晨說完,直接起身去沙發上坐著,吃了碗麵汗有點多,拿衣服擦了擦,感覺坐沙發上不得勁,直接回次臥坐到行軍床上休息。陳剛本想幫忙收拾下。但是吃的有點多,又是一身汗,看張曉飛去了次臥,便去陽台拿著那個軟盾和不鏽鋼衣架也跟著進了次臥。又和張曉飛嘰嘰咕咕起來。


    孟俞晨看倆人都進了次臥,拿酒精紙又擦了兩遍桌子。去廚房洗洗刷刷最後拿酒精紙收尾。完事站在那思考,有這倆貨跟著,到底是福是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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