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俞晨聽到兩居室裏傳出喪屍吼叫聲時,已跑回一居室客廳,側身探頭看到兩喪屍前男後女衝了過來,立馬提醒其餘三人。


    四人,孟俞晨,張曉飛倆人靠前,陳剛,黃大爺倆人靠後策應,四人嚴陣以待喪屍。


    那跑在前麵的喪屍青年進了屋,眼睛瞄了下地上兩把椅子,直接繞過,朝站在前麵離自己近的孟俞晨張牙舞爪,合身撲去。


    孟俞晨見喪屍直接撲來,心裏一驚,慌亂中雙手舉著鋼管往身前一擋,抬腳朝喪屍踹了一腳,下一刻一股巨力傳來,撞得孟俞晨連退兩步。


    人還沒穩住,耳中傳來椅子倒地聲,女喪屍吼叫聲,張曉飛隔著口罩驚叫一聲“靠!”。陳剛直接隔著口罩叫了一聲“啊!”。


    孟俞晨瞄了一眼那喪屍姑娘竟是直接撲在張曉飛身上抱住張曉飛一口咬在張曉飛手拿鋼管的胳膊上,門口衝進來一隻喪屍小男孩正也要撲向張曉飛!


    心裏正驚懼,那喪屍小夥又雙手前抓朝孟俞晨一撲,孟俞晨隻來得及拿鋼管又擋一下,便被撞得直接貼牆而立,手中鋼管也掉落在地。


    那喪屍青年撲在孟俞晨身上,雙手抓著孟俞晨肩膀,張嘴朝孟俞晨咬去。


    孟俞晨心中叫了聲苦,動作不慢,雙手直接鉗住喪屍青年脖子一推。倆人又開始拚力氣。


    帶著口罩,孟俞晨強忍著喪屍青年嘴裏的口臭,耳朵邊喪屍吼叫聲震得腦袋發蒙。


    喪屍青年緊緊抓住孟俞晨胳膊,猙獰的麵孔怪叫連連,掙紮著靠近孟俞晨的腦袋。


    孟俞晨不管不顧,死命鉗住喪屍青年脖子往後推喪屍青年腦袋。拚力氣的間隙,孟俞晨又瞟了眼客廳情況。


    喪屍女孩緊緊抱住張曉飛的腰,咬住了張曉飛的胳膊。張曉飛另一隻手抓著喪屍姑娘頭繩綁著的長發死命往後扯,嘴上戴著口罩,發出悶悶吼叫:“靠!靠!尼瑪屬狗的?撒嘴!撒嘴!”


    陳剛胳膊繃直,雙手抓著小喪屍肩膀,那喪屍小男孩小手亂揮,幾次都差點抓到陳剛臉上,怒睜著兩隻萌萌小眼對著陳剛狂叫。


    孟俞晨正要再仔細看,那喪屍青年猛的使勁加把力又往孟俞晨身上撲,孟俞晨趕緊使勁又把喪屍青年推出去。


    下一刻正感覺自己漸漸撐不住了,餘光看到一個身影快速靠來,抬手抓著鋼管插進喪屍青年太陽穴一攪,隨後身影轉身離開。


    孟俞晨立刻感覺身前一鬆,低頭扶膝站著緩了兩口氣,抬頭一看,那身影正是黃大爺。


    孟俞晨看黃大爺去幫張曉飛和陳剛了,立馬也要去幫忙,卻看黃大爺在張曉飛和陳剛倆人身邊晃來晃去,就是不下手。


    孟俞晨不做他想,找到掉地上的鋼管,撿起鋼管,衝上去到了小喪屍身後,舉起鋼管就要砸,下秒看到喪屍小男孩小臉和哇哇怪叫聲,又猶豫了。


    孟俞晨猶豫了兩秒,眼神一變,掄起鋼管幾下砸碎了喪屍小孩天靈蓋。


    幹掉了小喪屍,又兩步到了喪屍女孩身側,照瓢畫葫,也是幾鋼管掄下。房間裏隻剩下了喘氣聲。


    孟俞晨砸死了倆喪屍,又緩了口氣,檢查了幾人身上,還好包了鐵皮,張曉飛胳膊上包的鐵皮被咬了一圈牙印,但是沒破。鬆了口氣,讓張曉飛和陳剛別放鬆,先等著,孟俞晨一個人趕緊去隔壁兩居室。


    一股股屎臭尿騷味撲鼻而來,孟俞晨扣緊口罩,小口呼吸著進了屋,瞅瞅地上,一地垃圾,拆開的食品包袋,開了蓋子的塑料水瓶,雜七雜八的散在地上。


    再往裏走,餐廳茶幾上還放著幾盒拆了包裝的感冒藥。


    廚房裏櫥櫃或開或閉,地上倒著開了封還剩小半的米袋,旁邊還有一個空了的米袋子,地上撒落著米粒和掛麵碎條。


    倆臥室門都開著,裏麵也是亂七八糟,次臥稍微好點。


    孟俞晨看看房間安全,查查衣櫃也沒人影,拿了幹淨的床單被套回了一居室客廳。忍著屍體上的屎尿味,把一居室客廳裏一家三口的屍體都包住頭,裹緊了身體放在地上。這才放鬆了下來。


    孟俞晨緩緩走到陽台,看看天出了太陽,掀開帽子,一屁股坐下,雙手抱著膝蓋,下巴枕著胳膊,仰著頭接著烈日,眯著眼受著暴曬。


    坐了一會,臉上有點火辣辣疼,孟俞晨沒動,要把這幾天心裏的鬱結全部曬成灰。


    曬得大差不差,身後傳來張曉飛的聲音:“孟哥,曬日光浴呢?”


    孟俞晨轉頭看看後麵,黃大爺不知道從哪找到的消毒噴霧,正在往陳剛和張曉飛衣服和帽子上噴,一股酒精味飄來。


    張曉飛看孟俞晨轉過了頭,又認真的加了一句:“孟哥別曬了,趕緊進來噴點酒精消消毒,這玩意不能在太陽底下用,怕著了!”


    孟俞晨愣了愣,起身走進客廳,仔細看了看消毒噴霧上的包裝說明,看完說明,盯著張曉飛純真的笑臉看了又看,默不作聲拿了黃大爺手上的消毒噴霧,走去陽台,站在太陽底下給自己噴了點。


    黃大爺看孟俞晨噴好了噴霧,瞅瞅天中午了,叫幾人先下去吃飯。


    幾人回了一直住的單元一樓兩居室花園,脫了厚外套,褲子,手套,全掛在晾衣繩上暴曬,洗了手臉,上樓去吃飯,休息。


    休息了會,孟俞晨本想隻叫上張曉飛和陳剛一起去隔壁單元處理屍體,黃大爺不同意,要所有人都去,用黃大爺的話說,搬屍體多了,也能客服恐懼。


    孟俞晨想想自己和陳剛這段時間的反應,點點頭同意了。


    幾個人把隔壁單元倆花園又收拾了下,黃大爺指揮著讓把之前埋的屍體和從樓上搬下來的屍體按戶一家一個大坑,都是小腿深的坑,全埋了好,土也壓平,土堆上,又拿了床單被套全蓋住,壓上磚頭。倆小花園除了圍牆四周和中間有條小路,就是整齊的兩排小土堆。


    張曉飛看看太陽要落山了,看著倆花園滿滿蕩蕩的小土堆,問了孟俞晨一句,:“咱們以後是不是要叫埋屍人?”


    孟俞晨膩歪的看了眼張曉飛沒說話,陳剛突然想起啥,盯著張曉飛問了句,:“小紙床一直沒紮!啥時候紮?”


    張曉飛砸吧砸吧嘴,今晚就紮!


    黃大爺聽完,問陳剛為啥要紮小紙床?


    陳剛把張曉飛之前的解釋給黃大爺說了。


    黃大爺低頭沉默了會,直接來一句,那埋了的人都一人紮一個吧。孟俞晨想想也點頭同意。


    張曉飛不說話了,直接一巴掌拍在陳剛腦門上,然後默默翻牆回去了。


    晚上吃過飯,幾個人在四樓臥室圍觀姬洛媗吃飯。


    外麵臥室,張曉飛帶著倆孩子拿了對門兩居室找到的舊報紙和膠水在那紮紙床。


    伺候好了姬洛媗,張曉飛也紮了一個紙床出來,叫他們來看。


    孟俞晨來的,看了眼茶幾上的紙床,立馬一臉嫌棄的回臥室陪著姬洛媗坐著去了。


    等黃大爺和陳剛看到紙床,陳剛直接來一句:“咱飛哥是真糊弄鬼啊!”說罷,看著眼皮子直跳的黃大爺不敢說話了。


    黃大爺盯著茶幾上的紙床看了又看,那皺巴巴的額頭上,皺紋直接擠到了一起。都沒看張曉飛,留了一句:“明天重新紮吧!”背著手,冷著臉下樓去了。


    陳剛看黃大爺走了,搖搖頭走到茶幾前。那紙床就是幾張報紙胡亂粘了一下,四個角又粘了四條報紙條,從茶幾上軟弱無力的垂在地上,陳剛拿起紙床一角,抖了抖,紙床飄上飄下嘩嘩響。陳剛又補了一句:“真糊弄鬼!”也學著黃大爺背著手下樓去了。


    李禹楨也是有樣學樣背著手搖搖頭,被張曉飛敲了一個爆栗,捂著腦袋跑下去了。


    李瑩楠倒是沒說什麽,憋著笑低下頭帶著沈欣琪下樓去了。


    張曉飛看看人都走完了,瞅了眼臥室裏坐在姬洛媗床尾的孟俞晨,聳聳肩出門下了樓。


    屋裏暗了下來,孟俞晨呆坐在床尾看著窗外,床頭姬洛媗綁著雙手靜靜躺在床上。


    孟俞晨坐了一會,看天完全黑了,起身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身影,轉身出門下了樓。


    眾人各自休息。


    眾人起了個大早,吃罷飯,伺候好了姬洛媗,一起又把隔壁單元能用的東西全收拾收搬去了居住的樓棟,吃喝又找到點,但是更多的食物已經壞了。孟俞晨算算,按他們現在的消耗,能堅持個半個月差不多了。


    估摸時間,8月初怎麽滴都要離開了。中午吃了從隔壁單元找到的西瓜,黃大爺指揮大家在花園裏粘紙床。


    孟俞晨有心想早點收拾東西堵路,看看陰沉沉的天,又看看眾人,想想還是算了,浪費半天功夫,也問題不大。


    又想了想和張曉飛把姬洛媗也帶了下來,姬洛媗手戴了手套綁著繩,戴著頭盔,拉開了護目鏡,乖乖的坐在塑料凳上,坐了一會,又站起來靠近大家,看大家幹活,黃大爺倒沒再說什麽。


    眾人忙活了半天,找了一堆報紙和廢紙,又去找了開過封的髒米和麵粉,拿口大鐵鍋在樓下做了米麵糊糊,把紙卷成紙筒粘起來做床腿和床架,再粘上報紙,一張紙床就粘好了。看著很簡單,但是比張曉飛糊弄的床絕對結實多了。


    人多,做工簡單,在浪費了一點材料後,做了幾張紙床出來,這玩意占地方,直接分人先去隔壁小花園燒了,孟俞晨祈禱不要刮風,不然要出事。祈禱似乎靈驗了,隻有微風。


    黃大爺親自帶著沈欣琪給她媽媽單獨燒了一張單人床,又讓小女娃磕了三個頭,小女娃磕完頭,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就要撲向前麵的小土堆,差點讓沒燒完的紙床燒到了。黃大爺趕緊一把抱起,安慰了半天。


    粘幾張燒幾張,最後又給張奶奶粘了一張稍微好點的紙床燒了,陳剛恭恭敬敬給張奶奶又磕了三個頭。


    瞅著天要下雨了,紙床也燒完了。大家又多準備了水桶,塑料盆什麽的準備接水。


    陳剛和李瑩楠先帶姬洛媗上去了,張曉飛後麵帶著倆娃也上了樓。


    孟俞晨本來要扶著黃大爺上去,黃大爺擺擺手,帶著孟俞晨上了樓,站在了樓梯間窗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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