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為什麽帶四十斤板磚上綜藝 作者:宴賓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那天的場景不斷跟眼前正挾製住他的人交替閃過,朱祐霖頭皮發麻,隱隱作痛,又直覺現在的江望野不敢動手。 現在可不是六年前了。 六年前這小子粉絲就那麽幾個,每年拿的錢還不夠買輛車的,現在他是粉絲千萬量級的流量新星,怎麽可能做自毀前程的事…… “嘭”的一聲,江望野一拳打在朱祐霖肚子上,還貼心的捂住他的嘴,怕他叫出聲來擾民。 朱祐霖覺得眼前好像有星星在轉,幾乎要吐出來了。 江望野真心誠意的笑了笑,拿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好兄弟,這一拳我想打很久了。”江望野靠過來,聲音貼在耳邊,朱祐霖一點旖旎的心思都升不起來,隻覺得像被一頭狼盯上了。 什麽前途,什麽千萬流量,這人竟然真的不在乎。 江望野渾身暢快,鬆開了捏他的手,還給他理了理襯衫的衣領。 隨後看著朱祐霖用一種看變態的眼神看著自己,江望野更快樂了。 他甚至歪了下頭,靈活運用自己的演技天賦,把一個殺人後還能笑著分屍的精神病人演得入木三分。 “無獎競猜,我的行李箱裏裝了什麽?” 江望野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人嚇得瞳孔都大了一圈,這才拍拍他的肩膀,瀟灑轉身。 五年了。 不,應該說七年了,在wt的兩年簡直不是人過的。 江望野有過一周隻睡十個小時的日子,朱祐霖不喜歡組合裏有人比自己名氣大,江望野的舞台妝常常要自己化。 這都不算什麽,更多惡心的事兒江望野都不想再想。 他性格確實不好,擺明了是敢魚死網破的,但商業價值又不低,神創娛樂才沒舍得徹底毀了他。 後來脫離神創娛樂,情況也沒變好。試鏡成功的角色被換掉是常有的事,莫名其妙被黑也是常有的事,五年裏他一次次向著自己的目標進發,一次次被神創娛樂打入穀底。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江望野學了傳統武術,散打,跆拳道,甚至連太極都學了,真不是白學的。 如今一拳打出去,江望野立刻覺得自己的學費都沒白交。 他懷揣著大仇得報的暢快感,臉上帶著真心實意的笑容,拉開了衛生間的門。 門口,穿著boh戰隊隊服的人正倚著牆看手機,不知道在門口待了多久,見他出來,眉頭一挑。 江望野:…… 對麵的人笑了笑,點點頭:“下午好。” 越連舟,boh戰隊隊長,25歲高齡職業選手,世界第一打野,18歲進入職業聯盟獲得最佳新人,次年就任boh戰隊隊長,帶領從沒進入過世界賽的boh戰隊打入決賽,一戰成名。 但boh短板明顯,下路常年崩盤,打常規賽都刺激的在棺材板裏仰臥起坐,boh春季賽夏季賽都拿過冠軍,但一直沒拿世界賽冠軍。 很多網友都罵boh其餘四個人拖累了越連舟,勸越連舟轉隊的聲音比比皆是,但他一直沒走,每個賽季都在調整戰術,帶領隊伍向著冠軍不斷衝擊。 直到三年前,輔助陸由禮轉入boh,下路雙子星閃耀,boh完全體徹底成型,成為賽場上最可怕的猛獸,橫掃一切。 越連舟不再需要顧及自己的操作連隊友也跟不上,徹底掙脫束縛的電競第一人成了所有對手最大的噩夢。 別說普通網友,職業選手中崇拜他,甚至敬畏他的人都多得很,去年官方票選“最想對戰選手”跟“最不想對戰選手”,越連舟以壓倒性優勢獲得第一。 今年世界賽整個賽場都飄著金色的應援綢帶,boh的戰歌響徹整個賽館。 boh3:0拿下比賽的一瞬間,全世界各地都有人在呐喊be our hero。 越連舟就是這個hero,是他親手創造這個王朝。 boh三連冠,成為名副其實世界第一強隊。 越連舟三年mvp,成為名副其實世界第一職業選手。 毫不誇張的說,他是比任何流量都大的流量,而且名氣全世界通用。 而現在,他站在衛生間門口。 江望野呼吸一滯,腦子裏一片空白。 隔了好一會兒,他麵無表情的問:“上廁所?” 越連舟一怔,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臉,還有疏離的眼神,半晌,笑了一聲:“對。” 江望野下了樓才發現據說飛機晚點,晚上才能到的四個人都到齊了。 許詩梅,家喻戶曉型演員,今年六十多了,春晚上了五六回。 林霜霜,真正的投資方親閨女,千金大小姐,童星出身,一線花旦。 boh戰隊來的另一位是陸由禮。 四個人同坐一趟航班來的,陸由禮正聊到“我小的時候常看許老師的電視劇”。 江望野扯了一下身旁的編導:“不是說飛機晚點?” 編導點點頭:“對,但機長以前開戰鬥機的,在天上把時間追回來了。” 江望野:…… 人到齊了,可以開始正式錄製了。 《朋旅》打的是明星真實旅遊的招牌,正式錄製前清了場,隻留下他們六個,第一件事就是分房間。 許詩梅年齡最大,跟林霜霜一起先挑了中間的房子,快快樂樂的推著行李箱進屋了。 剩下四個人,陸由禮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小時候看過的電視劇,時不時還要問:“隊長,你看過xxx嗎?可好看了。” 朱祐霖一張臉白的像沒選好粉底色號。 越連舟……越連舟什麽樣,江望野沒敢看。 沒人知道,他其實早就認識越連舟。 但他跟越連舟已經很多年沒聯係過了,雖然每場比賽都追,偶爾還舉著牌去現場加油助威,但江望野總覺得有種分裂感。 那個被千萬人歡呼的名字,跟他曾經認識的名字好像不怎麽一樣。 他在賽場上以操作炫目,打法殘暴著稱,在場下又足夠謙和溫柔,所有人都說他是場上的暴君,場下的紳士。 自己這點破事不該暴露在他麵前的。 哪怕說不定對方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江望野先舉手:“我跟朱老師之前是隊友,我倆一個屋吧。” 朱祐霖想炒cp的心早就被嚇得消退了,滿腦子都是“行李箱裏有什麽”,他發現江望野比六年前還瘋。 行李箱裏放一整套肢解設備,哪天醒來朱祐霖伸手發現沒有手了,這種事正常人幹不出來,但他覺得江望野真幹得出來。 “這就不必了吧……”他勉強笑了笑,“來節目就是認識新朋友,我看不如我跟陸由禮一個屋?” 他都沒敢提越連舟,生怕江望野覺得剩下的陸由禮咖位不夠大,從而反對這個提議。 “啊?”猛然被點名的陸由禮無辜的抬頭,茫然看看朱祐霖,又看看自己隊長。 朱祐霖生怕這事泡湯,趕忙拉住陸由禮的行李,隨便進了一個房間。 “走吧走吧,我們認識一下。” “可是我們隊長不喜歡跟陌生人一起睡……” “沒關係。”越連舟看著江望野,笑笑:“我也想認識認識新朋友。” 江望野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拉著行李進的房間。 剩下的這個房間好像略小一點,兩張床離得很近,伸手就能夠到。 那破攝像機還他媽正對著床。 不是江望野思想不健康,是個人看見這拍攝角度都要大喊一聲“種子avi”。 江望野走過去就把攝像機關了,關完又覺得自己這動作此地無銀三百兩,摸了摸鼻子解釋:“一會兒跟節目組商量一下,把攝像機安在床頭櫃這邊吧,這邊拍出來好看一點。” 越連舟正打開行李箱收拾東西,聽見這話點點頭,又好像想起什麽,坐回到床上,看著江望野:“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好像有個步驟沒有進行。” “什麽?” 越連舟笑了笑,很像跟相親對象第一次見麵,客套中帶著禮貌,禮貌中還帶著審視:“你好,我是越連舟。”第4章 不能播的 可以替你保管 他果然不記得了。 這挺正常的,畢竟隻是多年前相處過一個假期而已。 江望野抿了下唇:“你好,我是江望野。” “我知道。”越連舟笑笑,簡直不能再客套,“你那部《歧路難》我看了,拍得不錯。” 《歧路難》是江望野最近熱播的電視劇,他在裏麵飾演女主的病秧子皇兄,傳統美強慘白月光類型的。 “謝謝,”江望野扯扯嘴角,“你的比賽我也一直在看,打得很好。恭喜boh三連冠。” 這倒不算客套,江望野雖然不怎麽打遊戲,但確實看了所有比賽。 “謝謝。”越連舟也禮貌的扯了扯嘴角,隨後低頭繼續整理行李。 兩人一時間都沒說話,江望野倚著牆,看著越連舟的發頂發呆。 他跟越連舟認識純屬巧合。 高一那年江望野母親在外地打工,認識了現在的丈夫,於是毅然改嫁,江望野隨著母親跨越半個中國去了南方。 繼父是電廠的職工,家住在不怎麽發達的小縣城,有車有房,工作清閑,在縣城裏日子過得還算滋潤,有個比江望野大六歲的兒子在上大二。 縣城民風淳樸,周圍人都說著難懂的方言,連老師講課也不怎麽用普通話。 江望野剛去的時候被老師點名都不知道喊得是自己,頭一回知道外國人學中文是什麽體驗,連蒙帶猜一個多月,依舊分不清老師到底講的是什麽。 加上這兒的教材跟學過的教材有很多不同,生活環境變化,突然多了個爹……江望野成績直線下滑,偏偏這小破縣城師資力量足夠薄弱,周圍人成績也都差的離譜,他期末考了自己有史以來最低分,還能在班裏排前十名。 拿到成績單,江望野很羞愧,繼父跟母親卻都覺得他成績還挺好。 江望野危機感很強,很知道如果一直保持這個成績的話考大學基本無望。 放假後他買了一堆資料書,準備通過自學拯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