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返之時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想到青霜刃會說出這種話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笑一聲:“嗬,你不是還有你那個什麽好兄弟嗎?哪裏用得上我啊,魏大少爺。”  青霜刃聽到他的諷刺,忽而卻笑了,仗著身形優勢將燕返之時抱在懷裏,輕輕蹭著他的耳垂,說道:“原來你是吃他的醋了。幹什麽不早說呢?你不喜歡,下回我就把他們都踢出去,隻跟你組隊,行不行啊?”  “燕、哥、哥?”  278樓:草草草草!!!大大好會啊!!!我今天就再說燕老板怎麽才扔了十萬塊錢嗚嗚嗚!我還等著老婆下場打臉來著!  279樓:很好,我現在意平了。  280樓:嗚嗚嗚嗚他們是真的。  281:太甜了太甜了,太太啥時候再更新啊嗚嗚。  晏繁耳朵嗡嗡的,耳邊仿佛又響起了青年性感的低音,戲謔的喊他:燕哥哥。  就很糟糕。  辦公桌上,筆記本亮著,那杯無糖咖啡安靜的擱在桌上,還冒著熱氣。  晏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他送那個禮物給青霜刃,隻是因為對方給他帶來了好運氣,僅此而已。  他當然也知道......他們兩個根本不熟,沒什麽交情,根本不值得他去為他花什麽心思。  但是晏繁就是控製不住的,自從看了那篇同人文之後,腦海裏就總是浮現出青霜刃的音容。  他直播還露了手,穿著寬鬆衛衣的肩膀也在直播間裏出現了。  晏繁幾乎可以想象,那樣一雙漂亮的手,敲擊鍵盤的時候,按著語音鍵的時候,屏幕那邊的青年嗓音含笑,一聲兒聲兒的,喊他哥哥。  晏繁臉更紅了。  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工作到深夜,一閑下來立刻就去翻論壇,看其他玩家發出來的,關於青霜刃的消息,和直播片段。  他沒有時間從頭到尾的看完青霜刃直播,當然不知道他看到的都是些什麽添油加醋之後呈上來的東西。  [魔幻操作,空境幽穀新紀錄!]  [爽文現場,青霜刃打臉綠茶男主播]  [青霜刃自創連招‘四聯月’]  [一區富豪榜f4]  [青霜刃給輪回引流幾千新玩家,官方:還有這種好事?]  [普信男:人見人愛花美男]  [青霜刃,手速]  [青霜刃基友直播間豪擲百萬!]  晏繁看完一大堆關於青霜刃的帖子,整個人都是麻的。  怎麽辦呢......  他好像有點喜歡這個人。  意識到這一點後的晏繁很惶恐。  他覺得這太荒謬了。  遇見青霜刃之前,他一直是個獨身主義者。愛情對他來說太可有可無了。  可他現在卻莫名的被一個他素未蒙麵,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深深吸引了。  那種幾乎要將他扯進漩渦裏去的,太過強大的宿命感。  這感覺令他恐懼,又令他欣喜若狂。  隻是這個人,應該...不會喜歡他。  什麽樣的男人,才會對一個陌生的男網友有這樣的想法呢?  但是,總是要試試才知道不是嗎?  雖然...這很離譜,他喜歡上了一個,素未蒙麵的人。  但晏繁從小到大的信條就是,想要就去爭取。  晏總今年三十二歲,他想要的所有東西,除非不能強求的天定的,所有的都已經到了他的口袋裏。  晏繁吐出一口氣,打了個電話,讓助理給他訂回國的機票。  ......  清晨六七點。  作息正常的太子爺按時起床,刷牙洗臉。魏玉白嘴裏叼著根牙刷,百無聊賴的斜躺在沙發上翻著手機。  昨天的直播效果出奇的好。  有了這豪擲百萬的傻逼元越澤捧場,今天的流量竟然比上次有推薦的時候還要好上不少。  昨天下播的時候,他的粉絲已經漲到了六十二萬,可竟然還沒有停,後續的勁頭也挺猛的,一晚上陸陸續續竟然漲到了七十萬粉絲!  魏玉白知道,這些後來關注的應該都是輪回的玩家,被他的操作給震驚到了。  太子爺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笑聲清朗,措不及防被牙膏嗆到了。  “草草草草!”太子爺嗆紅了臉,連忙衝進廁所。  今天直播,去掉元越澤打賞分成後的七十萬,竟然零零總總的,還有四十多萬打賞!  看著可體現餘額裏整整齊齊的一百三十多萬,魏玉白笑的眼睛都彎了。  這點錢,放在以前也就是他一件衣服。  但這自己賺來的錢,就是格外有成就感。  一百三十萬啊!這才幾天啊!  魏玉白伸了個懶腰。  他想起上次欠著的小老板的早餐錢,不由得心虛了一瞬。  京城的冬天冷,寒風蕭瑟,落葉遍地,早起的環衛工人在陽光下清掃著凋零的春天。  魏玉白看了一眼難得明媚的天,天微微亮的清晨,陽光也微弱的灑了下來。當機立斷,魏玉白套了一層又一層,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  拿上錢包鑰匙就出門去了。  ......  二十一世紀的小老百姓的生活總是特別好,優哉遊哉,有吃有喝,生活富足。  魏玉白每次到街上,總是看見那些努力生活的人,麵上都帶著笑容,過分熾熱,似乎能燙傷他的眼睛一般。  魏玉白因此很喜歡在熱鬧的人群裏,汲取一些生存的勇氣。  國家富強,百姓安穩。  小老板照舊支了個攤子,才堪堪七點鍾,早起的交警們穿著製服,帶著皮手套,整整齊齊的,準備開始新一天的工作,應對城市的早高峰。  太子爺去的時候,那幾名交警個個都拿著熱騰騰的包子,吃的正開心,正要付錢,小老板卻遮著二維碼不讓掃,“害,警察同誌,幾個包子而已,你們拿去吃,拿去吃,不用給錢。你們工作辛苦啦。”  一名交警不讚同的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義務。我們都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害,就幾個包子,沒事的。”小老板說道。  “老板,您的心意我們心領啦。但這是違反紀律的事兒,我們幾個啊,真不能拿您這包子。”另一名交警笑著說道,將老板的手挪開,幾名交警掃了碼,笑著走了。  “這家的包子真好吃啊。”  “是啊,開了挺多年了。老板人也好。”  魏玉白望著交警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在位子上坐了下來。  大男孩兒似的太子爺笑眯眯的開口道:“老板,還記得我不?”  “哎喲,是您啊?”那老板愣了一下,才將人認出來。  要是換個別人,老板每天林林總總見那麽多人,隻見一回,哪裏記得住?  別說是都過去那麽久了,就是昨兒才見過,這會兒也忘了。  但這人實在長的太出挑,見過了就很難忘掉了。  “是啊,上回吃飯不沒給您付錢嘛。這我總惦記著,今兒就來還上了。您這肉包子真香啊,給我拿兩個。”魏玉白也拿出手機掃碼。  “沒事沒事,也沒多少錢。您肯再來吃我也高興。”老板麻溜的裝了兩個包子遞給他。  魏玉白接過熱乎乎的包子,到手就咬了一口,吃的很香。  雖然穿著一身牌子貨,看著又矜貴,可就是莫名接地氣的很,平易近人,討人喜歡。  魏玉白報了上次吃的東西,然後老板把錢算了,魏玉白連帶著這次的一塊兒付了。  店裏沒人,魏玉白挑了個地兒坐下,又點了幾樣小吃,坐著等。  早上人不多,老板清閑得很,就和魏玉白聊起天兒來了。  這老板顯然是很早就把包子蒸上了。  今天是休息日,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上班族路過買早餐。聽老板說,平常不放假的時候,過街上小學的小孩兒們特別喜歡吃他家的燒麥。  太子爺認真的聽著,腦海中一點一點勾勒起這座城市的日常來了。  煙環霧繞的,蒸籠上飄散的熱氣,暖烘烘的。  魏玉白坐在小攤子最裏麵的位子裏,在大蒸籠的左側,這兒避風,又比較暖和。  他透過那白騰騰的熱氣,看見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拉著行李箱走了過來。  魏玉白第一眼瞧見這個人,就想,謔,這腰兒,可真細啊。  打眼一瞧,看這骨相,就知道樣貌醜不了。  不過他對漂亮的男人其實也沒什麽興趣,所以隻是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吃他的早餐。  直到那男人拉著行李箱走進了,沙啞的好像聲帶被碾壓過似的嗓音傳過來的時候,魏玉白才猛地抬起頭。  “......趙叔,兩個包子。”那男人說道。  聲音有些遠,又低、又沉、又啞,還帶著顯而易見的疲倦。  和上次耳麥裏傳來的清朗好聽的嗓音不太能對上號,但魏玉白就是莫名的感覺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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