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吃了三四天,總算再攤子上再一次見到燕返之時。 也不枉費他連著蹲點三四天,一坐就是坐到人家小老板收攤兒。 這回,魏玉白更仔細的瞧那人了,那眼睛恨不得立刻進化成掃描機,把他臉給掃下來似的。 晏繁清瘦,麵白,今天穿了一件厚實的棉服,沒帶圍巾,鼻尖和耳朵都凍得紅通通的。青年骨節分明的手揣在棉服口袋裏,見老板不在,便懶懶的站在鋪子裏幫著老板收錢。 等老板又端著一籠籠的包子出來蒸上的時候,這才發現晏繁來了。 小老板頓時喜笑顏開的迎上去,“哎呀,晏繁啊。” “叔。”晏繁回頭看他一眼,輕輕點頭。 小老板連忙將他拉出來,忙不迭的說道:“我來我來。怎麽好意思麻煩你呢?這大冬天的,你手套也不戴,多冷啊?你這孩子,從小就不愛戴手套。” 晏繁一個三十好幾的大男人,被長輩說到小時候的事,也不由得局促,耳根子紅紅的站在一邊。 魏玉白喉結滾動一下。 ——糟糕,怎麽覺得有點可愛? 那耳朵......是被風吹紅的吧?對吧? 怎麽會有人這麽容易紅耳朵啊。 魏玉白盯著那雙漂亮的手,白生生的,被風吹的有些紅,看上去就冷。 晏繁想起自己逃課翻。牆去外邊兒的網咖玩電腦,那時候學校旁邊兒就那麽一家網吧,環境一般,冬天連暖氣也沒有。他嫌棄戴手套影響操作,就摘了。 結果沒幾天就長了凍瘡。 太子爺盯著那燕返之時的手看了半天,輕歎一聲,想也沒想,摘下手套拿在手裏,就走過去。 晏繁還在跟小老板聊天,根本沒在意遠處走過來個人。 等他注意到的時候,自己冰涼的手已經到對方寬厚的手掌裏了。 晏繁臉色一下子冷下去,一雙鳳眼冷泠泠的,氣勢迫人,“你幹什麽?” 他正要抽回手,可惜太子爺什麽手速啊,比他更快,麻溜兒的,一下子就把手套給他戴上去一隻。 “我說你啊,大冬天的手套也不戴,長凍瘡了怎麽辦?”魏玉白教訓人說道。 完全忘記了以前冬天打遊戲打嗨了,年年長凍瘡的是哪個蠢貨。 “你...”晏繁臉色難看的瞪著他,摘下手套就塞回魏玉白懷裏。 他懶得說什麽。 這個人真的是莫名其妙的。 小老板見了一笑,“小繁,你這孩子脾氣還是這麽壞。人家上回借你充電寶,這回怕你凍著了還給膩戴手套,你不謝謝人家就算了,怎麽連個好臉色都沒有?” 晏繁臉色更臭了,魏玉白甚至聽見他磨了磨牙,但他還是說道;“上次的充電寶,謝謝了。” 魏玉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雙又冷又豔的三白眼染上幾分笑意,就像陽光照在冬日的雪原上,北風呼嘯的長街,都一下子因為他這個笑變得溫暖了。 太子爺直言不諱,“晏繁,你還挺可愛。” 晏繁神色複雜的盯著他看,似乎要將他臉上盯出個洞來似的。 他總覺得這聲音莫名的熟悉,可想想又覺得哪有這麽巧的事。 如果換做別人,這麽冒犯他的,他可能早就讓保鏢把人拖走了。但是這個人,莫名的給他一種熟悉感。 他竟然就這麽縱容了他的冒犯。 魏玉白盯著漂亮兄凶巴巴的視線,絲毫不為所動。 太子爺什麽人啊,那臉皮厚的跟城牆似的,人家給他擺了臭臉,他還是湊上去,抓著人家的小手,硬是把手套給人帶上去了。 “爺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給人這好臉色,得好好謝謝爺,記住了?”魏玉白笑著說道。 晏繁覺得這人簡直有病。 他正要再次脫手套,手卻被人握住,“別脫了,凍著怎麽辦?要是不想戴我的,下次記得自己戴手套。” 說完,魏爺還覺得教訓的不夠似的,伸手又在人家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圍巾、口罩也記得戴,耳罩也要戴一個。京城天兒冷,不像國外那麽暖和。要注意保暖,行不行?都知道你漂亮了,大冬天的就不要把臉露出來了。” 晏繁惱了,一張玉白的臉都被氣的泛了紅,他一巴掌打掉魏玉白的手,冷冷的說道:“不要動手動腳的。” 魏玉白見人生氣了,連連點頭,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好好好,不動了。” 動是不動了,隻是太子爺那眼睛還直勾勾的瞧著人家,瞧著人家那漂亮臉蛋兒紅了一片,怪可愛的。 魏玉白覺得自己可能是沒救了。 怎麽能有人那長相那麽對他胃口?就好像按著他腦子裏想的那樣長的。 小老板笑著看著兩個年輕人打打鬧鬧,什麽也沒說,把兩個人趕到了一邊避風的地方坐著。 小老板看了一眼晏繁,歎了口氣,心說,這孩子從小就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朋友也少,過的不知道多委屈。 現在也不小了,小三十了,還沒討著媳婦兒。多認識點朋友也是好的。 另一邊的晏繁臭著臉和魏玉白坐在一桌,一言不發。 魏太子爺也不惱,就那麽笑眯眯的看著他。 看的晏繁如坐針氈,渾身都不舒服。 他歎了口氣,拿出手機,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不要理會這個神經病。 然而他對這個人的縱容,還是有點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再次抬頭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 不得不說,這人長的確實人五人六的。 身量......也很像魏玉白直播時候放出來的。 不會真是吧? 晏繁蹙著眉想到。 如果真的是魏玉白,那他可真的太失禮了...... 要不然,問問? 晏繁開始糾結。 得虧魏爺不知道晏繁在想什麽,否則自個兒能誇起自個兒來了。 以前他們學校裏的小姑娘都是怎麽寫他的? 奧好像是什麽,人高腿長寬肩窄腰八塊腹肌,一雙三白眼微微吊起,冷酷無情,美的雌雄莫辨。整一高冷邪魅大帥逼,行走的荷爾蒙。 就挺符合的。 晏繁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而是打開手機,逛起了遊戲論壇。 回國之後,他空閑下來,有很多時間可以幹幹別的。他每天除了悶在家裏搞設計,就是看青霜刃的直播。 每天四個小時,一秒不漏的全看完。 魏玉白低頭佯裝喝粥,眼神卻早就飄到人手機屏幕上了。 他看見晏繁在遊戲論壇搜‘青霜刃’三個字的時候,眉頭一跳,有些燥。 這晏哥......還挺...... * 作者有話要說: 晏繁:才見幾次麵,你好像有病,不要動手動腳 還是晏繁:隻見過幾次麵就不能在一起了?我就是喜歡你。 魏玉白:這個作話真實的嗎?(震驚) 晏繁:。第26章 這晏哥......還挺...... 晏繁當然不知道, 他日思夜想的那位小主播現在就在他麵前,剛不久還熱臉貼他冷屁股挨了一頓惱。 看了一會兒, 晏繁不悅的神色緩和,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唇角那一抹微不可聞的笑。 用魏爺的話來說,要不是他視力5.1大概就瞧不見對麵那哥們笑了這樣。 魏玉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伸手遮住嘴,感覺笑聲都快要溢出來了。 又強撐著不笑出來。 什麽嘛, 表麵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不怎麽關注他的樣子,實際上一閑下來就在遊戲論壇刷他啊? 這家夥,是不是有點悶騷啊? 慣的, 臭毛病就多。 魏玉白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 真不知道這晏繁到時候知道了他就是青霜刃, 會是什麽反應。 還挺好玩的。 魏玉白甚至在想要不要提前告訴這人了, 但想想還是算了。 逗逗他得了。 這麽早就告訴他答案, 那還有什麽意思啊? 魏玉白就這麽陪著晏繁一直坐到老板收攤兒。 幫著人叔侄倆收拾攤位。 魏玉白聳了聳肩,心說爺發誓,這真是頭一回, 要不是晏繁, 別人可沒有這個麵子。我連自己那狗窩都懶得收拾。 收了攤, 晏繁就跟著那小老板走了,走的時候,還一臉複雜的回頭望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