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些人本來就不在乎一般人的死活,找他們幫忙的可能性不大。”安格斯將書豎起,雙手撐在上麵,看著格外稚氣,“他們封鎖不添亂也是好事。”“更何況我們也沒測試過,那些蠱蟲對幻想鄉會不會造成威脅,一旦幻想鄉那群家夥被寄生,那才是真的災難。”林塔補充,“一直在底下生存的異族們,依舊在蠱蟲的寄生範圍內。”唐光譽糾結地道:“意思是你們現在也沒辦法收拾那些蠱蟲?”“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確實是。”安格斯有些發愁,“我的書雖然可以裝載不少人,但依舊是杯水車薪。”林塔直接開口拒絕:“那樣負荷太重,沒必要。”“之後再說吧。”安格斯溫和地道,“我叫你過來,隻是想知道多特的事情,至於主戰還是防守,你不需要去占卜,交給我就好。”唐光譽很想問安格斯關於他的書的事情,但詳細詢問他人能力顯然是一件非常觸黴頭的事情,而且他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麽作用。他想了想,換了個話題,問外麵空中飄著的灰絮是什麽。“被蠱蟲寄生的除了普通人外,自然還有不少有天賦的異種,蠱蟲會放大他們的能力。”林塔打了個比方,“就比如我的能力隻是簡單的預言,而我被蠱蟲寄生後,我的能力可能就會直接蛻變成言靈。”“增幅這麽恐怖?”唐光譽脫口而出,“簡直是開掛!”林塔被他的說法逗笑了,一直繃著的嘴角難得勾出一個弧度:“雖然很離譜,但事實就是這樣。”唐光譽覺得林塔笑起來也很好看,有一種屬於世家少爺的矜傲感。“不好了!殿下!”外麵急匆匆進來一個人,“外線又出現了一個詭異,它吞並了灰絮線蟲,似乎朝水源方向移動。”唐光譽渾身僵住,他重複道:“……詭異?”“我跟你去看看。”安格斯直接抱著書離開,留已經收回笑容的林塔和唐光譽麵麵相覷。“詭異就是我們給那些被蠱蟲寄生的人的稱呼。”林塔道,“異端,不外如是。”……[詭異的起源資料庫裏確實有記載,經過我們那時的判定,地球上之所以會誕生,是因為某種製衡的規則存在,就像是恐龍陡然滅絕一樣,類似到點兒了。]係統嘟嘟囔囔著,[人類肯定不會像恐龍那樣坐以待斃,挺得過去嘛!][不過既然把我帶到你身邊,我們能夠更快縮短詭異肆虐的時間段,隻要解決了最大的一波災難,就不會有後顧之憂了。][宿主,你怎麽直接把能量源拿回來了?不是說要留著對付“方舟”嗎?]溫穆清坐在書桌旁,手中握著個裁紙刀,一張張純色的卡紙被他裁開,裁成撲克牌的大小。聽著係統在他腦海中的念叨,溫穆清隻回了最後一個問題:[現在沒那個必要了,那些組織的事情交給唐光譽一個人就夠。]係統忍不住吐槽:[我覺得你這也太草率了,把能量都掏空,就為了給唐光譽設置一個背景以及開掛?][哪怕你把所有的能量都兌換成天賦道具,也頂多就把他扒拉到一個sr的級別啊。]溫穆清將一堆同樣規格的卡紙整合起來,放在桌上拍了拍,微笑著道:[目的可不是為了給他一個人開掛啊。][我隻是在走最簡單的一條道路。]如何把唐光譽以最快的速度推到風口浪尖且確保他的安全?自然是要給他創造更大的價值,而這個價值,並不是人類他們目前所能做到的。溫穆清給他設定幻境,可不隻是放場電影讓唐光譽去看、去點評,為的隻是在不合理中創造合理,讓某些需要看到的人能看到他們自己想要看到的。說起來很繞口,但其實很簡單。人類潛意識中總會存在著許多非良性的觀念,比如旁觀心理、過客心理、官位心理等,這些心理可以通過後天的教育去淡化,但不代表會消失。人們會憐憫弱小的事物,會追逐強者,會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心理,自然也會有比慘找平衡的心理。換個通俗的話來說,可不就是阿q精神嘛。溫穆清不打算自己主動把地球上誕生詭異的原因說出來,而在他給卡牌設定的背景中,詭異誕生後卻是一個非常無解的存在。隻要唐光譽能把他的所見所聞帶回去給那些高層看,再配合上他已經透露的信息,那麽他們就會自顧自地幫卡牌找好理由,補全設定,甚至因為卡牌世界的“慘”而產生憐憫和警惕的心理。這些都是他一麵之詞難以達成的事情。唐光譽陡然跨越進另一個世界的過去,這個事情可以用他的天賦來解釋,“占卜”這種東西過於玄學,誰也不能保證真的不會有靈魂出遊這種現象。而怎麽保證他所見的東西是真的呢?那自然是因為他帶回了什麽。係統嘰嘰咕咕半天,放棄跟溫穆清這種說一半藏一半的人講話,他哼了一聲道:[給唐光譽新的天賦幹嘛要給那麽好嘛!明明,明明那麽多能量都可以……]它的聲音低了下去,氣呼呼的。溫穆清自己都快忘了他本體的情況,驀然被係統提起,還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輕輕地笑了笑,哄道:[下次攢多一點,我們倆一起換。][真是拿你沒辦法!]-----另一邊,唐光譽渾渾噩噩地跟林塔離開棚子,他們倆的能力都不足以出去滅除詭異,隻能待在大本營裏當後勤。他抬眼望天,發現漫天的灰絮已經不見,灼眼的陽光灑下,有些刺人。唐光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但他似乎好像正在見證與地球不同世界卻走向同一條路的世界的結局。突然,林塔拍了拍他的肩:“跟我去海邊吧,我想應該也帶你去見見那位女王大人。”“……多特他們的人提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