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名:你前男友,我接手了 作者:曬豆醬 文案: 瘋子綠茶攻,撬牆角。 “喜歡上人類的凶狠流浪小土狗,連咬人都咬不狠了。我教會你收牙,你就不能對別人搖尾巴。” 陳雙初戀遇渣男,還被冷暴力分手,從不與人親近,大學開學後卻果斷去撩前任的同班同學,沒想到,撩動了? 一個自以為自己在撬牆角,一個自以為自己正在被撬。從不與人親近的偏激少年,逐漸被收服。 陳雙經過高三整年臨時抱佛腳,終於如願,以墊底的成績考入了首體大體育學院,光榮成為跳高隊菜鳥一枚。由於實在太菜,被分配到大二學長、跳高隊一哥陶文昌的手裏。 飽經風霜與磨礪的陶文昌:這回不會又是基佬吧? 菜鳥陳雙晃晃悠悠地說:不是,學長放心,我鐵直。 當天,體育部副部長,跳高隊實力強將屈南收到情書一封,字跡潦草用詞火熱,落款:陳又又。 次日,陳雙被一臉天真無害的屈南,堵在了更衣室裏。 屈南:為什麽給我寫情書? 陳雙:氣前任,他和你一個班,我…… 屈南:你這麽可愛,和你談戀愛的人應該很快樂吧? 陳雙:……臥……槽? 提示: *《被嫌棄的,卑微愛情》係列文第二部 ,本文中攻受均為跳高運動員。不看前文不影響本文閱讀 *陶文昌是直男,身邊全是gay也彎不了的那種直男 *陳雙一開始追求屈南是為了氣ex,文章大量修羅場 內容標簽: 強強 歡喜冤家 競技 校園 搜索關鍵字:主角:屈南(攻),陳雙(受) ┃ 配角:陶文昌若幹 ┃ 其它:情有獨鍾,陰差陽錯,修羅場 一句話簡介:勇敢談戀愛,認真贏金牌 立意:珍愛流浪動物,禁止遺棄第1章 小菜鳥 9月初,暴雨如注。陳雙趴在大教室的最後一排課桌上,發了一條朋友圈:想退學,現在來得及嗎? 然後他收好手機,拿出一根棒棒糖,塞進嘴裏的同時盯死了前麵幾排的一個背影。 自己前男友,顧文寧。一個很好聽的名字,一個渣到極點的傻逼。 初戀就遇渣男,陳雙也覺得自己的運氣夠背。談戀愛的時候有多投入,分開之後就有多悲慘。回憶起逐漸陷入冷暴力的感覺,像沼澤地往下陷,沒有人拉一把,根本出不來。 更悲慘的是,自己原本是一個根本不想練體育的普通高三生,為了和顧文寧上一個體育學校,發瘋了,死磕一年體育。沒想到,還真叫自己給磕上了,體考分數過了,文化課分數也過了,檔案都被首體大的體育學院錄取了,自己被甩了。 體育生訓練都在一個場地裏,兩人又都是跳高隊,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想想就鬱悶,陳雙換了個姿勢,手機在兜裏震,他看了一眼正在講台上的係主任,接了起來。“哥上課呢” “哥。” “嗯。”陳雙趕緊應聲。 “哥。” “下課了就去接你。”陳雙皺了下鼻子,繼續咬著棒棒糖。其實自己根本不會抽煙,但總是帶著,讓身上和手指沾染上煙草味,可嘴裏叼著的卻是香煙糖和棒棒糖。現在他往下一趴,露出一截兒曬得黝黑的後脖子,頸椎骨的凸起很長,領口過大,風從脖子一口氣吹到他後腰上,把他那層明顯和脖子顏色不一樣的後背給吹毛了。 剛經曆完軍訓的人,脖子和身上兩個色。軍訓前弟弟給自己塞防曬霜了,陳雙沒舍得用。 “哥。”那邊又說。 “知道,我少抽煙。”陳雙咳了一下,咽炎。電話這時候斷了,是弟弟那邊掛的,陳雙看向左側,雨還下著,可一點都沒解暑。低氣壓的躁動克製在雨水淋濕的假象裏,隨時準備噴薄而出。 不行,還是想退學。 又有幾滴雨水潲進來,飛到他染成金色的頭發上。劉海兒又長又厚,是蓋到鼻子尖的齊簾兒。染發膏很便宜,自己染的,深一縷淺一縷。配上大地色的t恤,更顯得皮膚微微發黃。 他抽條晚,現在一猛子躥到1米85,可是骨架子剛剛長開,肌肉不結實。太大號的衣服都掛不住,是介於高中生和大學生之間的身體。肩寬,胸薄,腰薄,腿長,跟腱也長,是教練親自挑出來的跳高胚子,可是和大二大三的運動健將相比,骨頭還不夠硬。 直角肩支棱著薄t恤,像是廉價的洗衣店贈送的衣架,一撅就彎了。 因為發型像個蓋兒,一直蓋到鬢角,誰也沒仔細看清楚他長什麽樣,隻露著輪廓盡現的下半臉。又一滴雨水潲進來,打在他的頸椎骨凸上,順著少年感的一身骨性輪廓,滑進膚色有反差的地方去。 頸椎骨往下的那一塊脊柱骨上,有暗紅色的長條形色素沉著,像是胎記。 “大概就是這些,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最後重申一點!”係主任擦擦汗,眼前的大教室裏裝著兩百多個體育生,兩百多顆跳躍的心髒,滿屋子的荷爾蒙,“記住你們的身份,運動員靠身體打比賽,別成天吵吵動手。行了,解散,都去訓練。” 話音剛落,早就坐不住的大一新生們全體抬起了屁股,除了最後排、最角落裏的那個小金毛。教室瞬間變亂了,像是衝進了幾十條哈士奇和比格那麽熱鬧,女生們拎著運動包去更衣室換訓練服,男生沒那麽講究,大咧咧地開始脫。 “我艸!你褲衩兒是熒光色!騷包!” “誰看見我襪子了?” 剛才還趴著聽係主任訓話的男生們,全部變成了運動中的八塊腹肌。首體大的體育學院,最不缺的就是教科書一樣的肌肉排布、汗水、髒話,還有數不清的青春揮霍,以及搬不動的獎杯和金牌。 大教室裏變得很吵鬧,都是剛剛軍訓回來的大一新生,興奮勁兒還沒過去。終於邁進成年,離開幼稚的高中生涯,衝進了夢想中的大學,誰都新鮮,誰都想飛。 除了最後排那個還沒站起來的小金毛。熱鬧的熱氣到了他那裏仿佛瞬間凝結,變成了淌在玻璃上的一滴雨點。他自帶一股潮氣,往哪裏坐,都要長青苔了,誰也過不去,誰也過不來。再加上他那頭非主流的發型,沒人願意理他。 可是誰都知道這人是誰,跳高隊今年收錄的頂配菜鳥,陳雙。 頂配,這倆字是總教練說的,指他身體條件,還給他配了個師父專門開小灶。菜鳥,也是總教練說的,因為他就練了高三一年體育生,身體素質跟不上。 他能在高考體考裏拿到高分,純屬吃天賦老本,練一年就能跟上別人練三年的。可是這老本在首體大的體院裏隻能算個屁,因為能站在這裏的學生,每一個,都是全國選拔出來的天賦逼。 不僅有天賦,還努力刻苦。大家都有頂配優勢,自然看不起陳雙吊車尾。競技體育的屬性就是慕強,誰強誰牛逼,你強你飛。 窗外,雨終於停了,但隻是暫時,天氣預報說今天要下一整天的雷陣雨。陳雙的姿勢終於改變,從趴著,變成了坐著,潮氣未幹似的眼睛,藏在遮到下眼瞼的劉海兒後麵,盯著顧文寧的後背,像是要燒出兩個窟窿。等教室裏的人走得差不多,他才站起來,拎包去操場。 主訓練場上已經人滿為患。 看到這麽多人的一刹那,陳雙煩躁地拿出煙糖,他還是未成年,不能抽,但是等到18歲之後一定要試試。地上剛好積了一灘雨水,能照出他的下半張臉,嘴角自然下垂,薄腮,大領口露出一圈胸肌上的皮膚,真實的膚色比較白。 真不該來這裏上大學,陳雙假裝吐出煙霧,再把煙糖咬住。訓練場上升騰起一股勇奪金牌的熱氣,陳雙格格不入,渾身透露出潮氣來。 人太多,他想遛。他不想在這裏,想回高中去,每天都有夕陽照進教室,自己躲在桌子上的書本堆後看小說,女同學幫忙拉上淡藍色的窗簾,教室廣播慢悠悠地響著,午後休息,自己趴在書桌上昏昏欲睡。 而不是在這裏,練一個自己又不喜歡又不熟悉的體育項目,還經常能撞上前男友。 陳雙認真地思考著退學的可能性,突然被人從後背一撞。 煙糖掉了,剛好就掉在那灘水裏。 誰啊?他擰著眉毛回頭,隻是劉海兒太長了,再怎麽皺眉頭,別人都看不見。 “又抽煙,找昌哥揍你吧!”身後那個男生一巴掌呼上來,倒是沒使勁兒,就是給陳雙那頭金毛摁了一下。 陳雙偏頭一躲,臉已經垮了。陶文昌,比自己大一屆的大二學長,跳高隊數一數二的種子選手,實力強,性格爽朗,粉絲特別多。 不僅成績好,長得還特別帥。反正自己要是長那樣,絕對每天橫著走。 他還有一個感情特別要好的女朋友。這一點,才是陳雙最羨慕的。從知道自己喜歡男生那天起,陳雙就想談戀愛,想瘋了,有時候看著大街上擁吻的情侶,他都能躲著看好久,順便想象一下要是輪到自己了要怎麽伸舌頭。 “還不說話?要不是聽見過你打電話,昌哥真以為你啞巴呢。走了,訓練去。”陶文昌說,幹淨的隊服穿在身上。他已經習慣了,除了打電話,誰也沒和陳雙搭上話,這孩子和別人零交流。每天發個朋友圈,不是我想戀愛,就是我想退學。 反正就是那種還沒度過青春期的非主流尖銳少年。 他帶著陳雙,心裏其實一千萬個不願意。先不說這徒弟的實力如何,單單是這個打扮……一頭金色的雜毛,看不見上半臉,到現在了他都不知道陳雙長什麽樣。衣服也不好好穿,什麽土他穿什麽,全身上下永遠一個色係,土色。 一點兒沒繼承自己花花蝴蝶的熒光色高端審美。 “我說,你什麽時候把頭發剪剪?”陶文昌回著頭說。鼻子裏飄進來一股味兒,就是陳雙身上散出來的。很潮,很濕,像是下雨天被濺了一腿的泥點子。這徒弟的香水味他也接受不了,不好聞,像天生自帶潮濕屬性,時刻準備發黴,能長蘑菇。 陳雙晃晃腦袋,沒說話,頭發將一半長相藏起來,特別是太陽穴和鬢角。他穿的衣服不太合身,淺卡其色的大背心,底下是一條深卡其色的闊腿短褲。一雙舊了的跑鞋倒是刷得幹淨。 “染黑吧,最起碼和昌哥一個發色,健康自然。”陶文昌捋了一把自己的劉海,努力幫助尖銳少年融入校園,“行,又不說話。你不說我說,知道我為什麽不喜歡帶徒弟嗎?” 陳雙摸了下脖子,連搖頭的反應都沒有,想退學。 陶文昌沒等來回答,又回頭看他一眼。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多少孽,這輩子遇上的校友一個比一個奇葩,一個比一個不好帶。“第一,我夢想中的大學生活是談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順便多多參加比賽,沒想過擔負起別人的訓練責任。第二,帶徒弟這種事在我眼裏就是開盲盒,你永遠不知道開出來一個什麽玩意兒。” 陳雙跟在他後麵走,陶文昌已經換好了專業跳高鞋,熒光綠色的。忽然,他的腳步停下了。 “怎麽又不走了?”陶文昌如臨大敵,這死玩意兒不會又一聲不吭準備逃練吧? 陳雙什麽都沒說,飛快地轉過身,朝著主訓練場的出口處疾走。突然,屁股被人踹了一腳,剛剛好,踹在左屁股蛋上,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大馬趴。 “又逃練?都說溺子如殺子,今天昌哥就讓你知道什麽叫棍棒底下出孝子。”陶文昌看著菜鳥那雙天生跳高的頂配腿,要是練好了絕對前途無量,練不好就是一輩子的黃毛鍋蓋,再偏激的非主流今天也得讓自己給掰正了,“去,拿杆子去!” 陳雙站了起來,視線穿透劉海兒看過去,他不明白,為什麽每個人都逼自己練跳高,體育學院裏有那麽多運動員,隨便哪一個都比自己牛逼,可不管是教練還是陶文昌,盯賊似的,天天盯著自己,生怕自己跑了。 剛才那腳踹得不輕,陳雙揉揉後腰,自己就夠倒黴的了,剛才挨踹的落魄場麵千萬別被那個人看到。 就算已經分手了,他也不希望顧文寧看扁了自己。 可上天總是愛搞事與願違的那套,陳雙剛轉過身,背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 “還真是你啊,染頭了,沒認出來。” 這叫什麽?似是故人來?陳雙偏頭看向後方,劉海底下,眼神很平靜,隻是稍稍眯了一下。 “挨踹了?”顧文寧帶著跳高隊的人剛好過來,“還真追著我考體院了,怎麽,打算當我萬年替補?” 剛好,下一場雷陣雨前一陣風,吹開了陳雙厚重劉海兒的幾縷,露出一雙微微下垂的眼睛。等風停的那一刹那,拳頭也掄了出去。 天生茶色的瞳仁裏,全都是針尖對麥芒的放肆。陳雙從小就沒學會一個忍字,自傷一千也得損你八百。第2章 我追屈南 冷暴力是怎麽回事,遇上顧文寧之前陳雙從來沒體會過。他隻知道暴力,生活中一大部分事是靠暴力解決,但是真不知道暴力還分冷熱。 直到,他遇上了顧文寧。 弟弟去年高二,是高台跳水體育生,將來肯定要當運動員,要上體育學院。所以高三一開學,陳雙就開始在各大高校的體育學院遊走,給弟弟把關。結果就在首都體育大學的體院裏,遇見了這傻逼。 真他媽是一見誤終生。 那天自己就在主操場外的休息椅上坐著,夏季的風吹得人有點兒困,迷迷糊糊的時候,操場上一片叫好聲。他眯著眼睛掃過去,一個穿著體院隊服的大學男生正在助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