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忘了,你有著4%的股份,你也是股東,每年分紅你也有份。”不愧是親兄弟,那一頭的周雲天也是一邊開會一邊微信回複消息,隻是姿態更加自然,顯得熟練至極。  周意安堂而皇之道:“那通通都交給你。”  “做夢。”周雲天應上級要求,好不容易才想出個辦法準備把人騙回家,怎麽可能輕易放棄:“這一次你必須趕回來。”  周意安試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哥你看,我這邊也不是閑著對不對?我現在要處理投資的這家誠明生物的相關事宜,它再過兩個月就要上市了啊,這裏麵畢竟也有您的兩千萬,我怎麽都要上點心不能讓哥哥您虧嘛。”  “更何況我還在大四沒有畢業,學校也有點事,如果我有時間的話我肯定願意回來看看你的,絕對不會推辭,這實在是抽不開身呐。”  過了一會兒,對方才道:“行吧。”  還不待周意安露出勝利的笑容,周雲天接下來的消息又跟了過來:“我明天直接z城接你,幫你處理完再帶你回去。”  周意安:???  不!!!  這是什麽魔鬼操作?  我都拒絕得這麽明顯了,你還不明白嗎?!  周少內心足足腹誹了一分鍾,深呼吸再抬起頭,就正好對上了旁邊那位胖股東複雜的目光。  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然後雙方都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又低下頭各自幹自己的事。  這一次,年輕的胖股東先生也放下了最後的堅持,和周意安一樣打開了電腦,不知道開始搗鼓著什麽。  會議大概持續了兩三小時,一直到天快黑了才結束。  周意安直播幾個月,耐心也鍛煉出來了。  他不緊不慢地起身,收好自己的裝備,如果不是旁邊的人親眼看見他之前光明正大地在幹些什麽,差點就真以為這是什麽上進的青年才俊了。  “周先生,稍等一下。”這時,後邊有人叫住了他。  周意安條件反射地提起嘴角,轉過身道:“蘇董。”  這人正是旁邊一起刷了一個多小時啞劇視頻的那位股東先生。  他全名蘇南,表麵上也是代表背後公司投資,其實公司董事長就是他親爹。  和周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從噸位上而言,完全比不過銀河集團罷了。  蘇股東的體重的數字逼近身高,全身快要胖成球,笑起來卻非常親切,很容易就給人好感:“叫啥蘇董啊,都認識這麽久了怎麽還這麽見外?我就比你虛長幾歲,如果周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就叫你一聲老弟,你喚我南哥就行。”  周意安從善如流:“南哥。”  “欸——”蘇南笑得黑豆似的眼睛都快要看不見了,“實話說周老弟鼎鼎大名,我早就想和你多親近親近了,隻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今天總算是可讓我逮到你了。”  鼎鼎大名?  這話怕是蘇南自己都不信。  周意安敢確信這個蘇股東也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估計隻是在試探他以背後的星漢地產的關係。  否則若真清楚他是銀河集團周鴻途二子,就不會是這個態度,也不會這個時候才湊上來。  但周少麵部管理能力向來優秀,他臉中浮現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喜:“榮幸至極啊,南哥你有什麽好事等著我?”  蘇南哈哈笑道:“這不是我和我幾個兄弟找了個事情幹,做點小投資的,不知道老弟有沒有興趣啊?”  “什麽投資?”周意安沒有答應,“南哥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我有沒有興趣呢。”  “這不都是年輕人嘛,我們幾個想搞個收購一家遊戲公司。說實話那公司不咋樣,年年虧損,虧得股東都卷鋪蓋跑路了。”蘇南道。  “但旗下有一款遊戲做的確實挺有意思,可以說是整家公司就靠這一個小玩意兒來養活的。這公司負責人又有點門道,找到我頭上來了,我最近沒什麽事幹,所以就想找幾個兄弟一起試試能不能翻個盤什麽的,反正就是玩玩嘛哈哈哈。”  周意安沉吟,道:“行,找個時間細聊?”  “誒我就喜歡老弟你這種說話直的,沒那麽多花花腸子,彎彎繞繞聽著煩,行就是行,不行就不行總沒個準話。“蘇南大喜,拍了拍周少的肩道,“那擇日不如撞日,找個地兒就今晚?”  “好。”周意安點頭。  其實雙方都清楚,這投資收購這遊戲公司隻不過是個幌子,真實目的就是想拉進點關係罷了。  誠明生物公司這邊已經步入正軌,預計農曆年底左右能夠上市,等到上市後資本退市,股票再一出售,那就是周意安的第一桶金。  但他對這邊既上心又不算上心。  畢竟他隻是個拿了八千萬的‘小投資者’,沒有決策權也不參與運營,什麽收益創新點未來前景之類的都有其他人來關心,他隻是一個等著拿錢的一個平平無奇的投資者罷了。  周少向來很拎得清自己的定位。  隻要誠明生物不自己作死,做出延緩上市,或者可能導致股票下跌之類的騷操作,他和背後的星漢地產風險投資部門都一概不管,開會也隻是走走過場罷了。  所以他確實有想要投資的新項目的想法。  這個蘇南家裏在z城盤踞許久,也算是標準的地頭蛇,如果周意安以後準備在z城這邊發展的,那相互結交也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他背景和周意安相似,相對有共同語言,不會因為年輕而瞧不起之類的。作為同樣是被家裏扔出來曆練的二代,如果合適的話,確實也算是個相對不錯的合作對象。  至於蘇南,可能是單純的欣賞想交個朋友,也有可能是為了摸摸這條背後站著星漢地產,又似乎和周雲天有點聯係的的過江龍,到底有多深的底。  於是,在雙方都抱有目的的情況下,周少和這位新認識的異父異母的好兄弟相談甚歡,一見如故,兩人看上去似乎都很滿意。  感謝這幾個月的直播生涯,周少現在已經能夠和剛認識的人談天說地了。  臨走前,蘇南蘇股東還念念不舍,一直在和周意安念叨:“哎呀那我們幾個兄弟就待會聚了哈,我也準備回去換套衣服。這西裝這領帶穿得真煩,真是哪哪都不舒服,也不知道誰規定的非說是正裝,非要這麽穿”  周意安心裏一萬個讚同,表麵矜持微笑。  晚八點左右,即將入冬的天已經全部暗了下來。  周少駕車到了蘇南給的地點,然後才意識到蘇南口中所謂的年輕人喜歡的地點是什麽。  燈光晃眼,人聲鼎沸,煙霧繚繞。  z城一家著名的高消費娛樂酒吧。  周少頭已經開始疼了。  如果早知道蘇南所謂的和朋友一起談生意是在這個地方,他一開始就不會給蘇董事一個眼神。  甚至不像是上次周雲天周大少約他那個更加私人的穹頂酒吧,這裏雖然更大,人流更多,但性質也更加複雜。  蘇南領著周意安在卡座前坐下,一臉愧疚:“老弟你現在這坐一下,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去接下那幾個傻逼,堵車居然堵到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帶點腦子提前出發。”  周意安在心裏已經將蘇南以及他的狐朋狗友通通定義為呆瓜了,但麵上還是好脾氣地道:“沒事南哥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就行。”  “誒誒,我去去就來,待會怎麽也要然他們敬您幾杯。”蘇南憨笑地出去了。  結果還沒一分鍾,他又跑回來,探了個胖腦袋,道:“老弟你一個人會不會太無聊了啊,要不找幾個人陪你?”  “不用。”周意安拒絕。  在這個場合不用明說,他也知道找人陪是什麽意思。  “也好。”蘇南又仔細打量了周意安一眼。  本就是沒二十歲的人,皮膚和身體狀態處於巔峰。  再加上隨著年紀的增長就越來越喜歡寬鬆方便往上套的衣服,青年今天幹脆換了身加絨衛衣配牛仔褲和板鞋,將劉海梳了下來,微微蓋住了有些鋒芒的眼睛,看上去說是高中生都有人信。  這要是真叫人來陪,也不知道誰陪誰。  蘇南第第一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仿佛自己在帶壞小朋友。  他幹咳了一聲:“那老弟我就先過去了啊,想喝什麽自己點。”  “嗯。”  蘇南離開了,卡座隻留下周意安一個人坐在這裏。  這究竟是什麽樣的心大,才能讓邀請的人單獨坐在這個地方。  周意安不喜歡酒精也不太喜歡喧鬧,再加上待會要開車,他依然是讓人送了杯檸檬水上來,然後叼著吸管看著舞池裏躁動的男男女女發呆。  他神情懨懨,十分不喜歡這種環境,心中對蘇南這個呆瓜的不滿也逐漸上升。  這還不如回家打遊戲、看徐光比賽,或者工作都比這個來的放鬆。  時間流逝,就在周少有點犯困的時候,一個沙啞的男聲在旁邊響起:“學生?”  周意安歪了歪頭看過去,發現是個頭發染成銀色,打著唇環,看上去桀驁不馴的男人。  這人似乎一開始是坐在對麵卡座的,不知為何突然坐到他這邊。  銀發男子掏出根煙叼在嘴裏,聲音沙啞,明明在和周意安說話眼睛卻透過煙霧望著前麵:“認識一下,我叫林元龍。”  周意安不喜歡煙味,也不喜歡他這個態度,所以都話都懶得回,自顧自的坐遠了點。  誰知這名為林元龍的銀發男人看見他這不加掩飾的嫌棄模樣,竟然更感興趣:“你認識蘇胖子?”  蘇胖子?蘇南?  原來是蘇南熟人,難怪這人行為這麽莫名其妙,周意安想。  但剛才蘇南還在的時候,明明這林元龍看到了卻沒有上來打招呼,顯然兩個人關係也不是什麽正經朋友。  “算是吧。”周意安低頭擺動著玻璃杯。  銀發男人似乎並不在意其冷淡的態度,繼續道:“他帶你來的?”  周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嗯。”  “嘖想不到蘇胖子眼光還有這麽正的一次。”林元龍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笑出聲來。  他抬手揮了揮,讓人送了大量的酒擺在麵前的桌子上。  這酒早已經點好,服務員送上來的時候不僅帶著杯子,而且種類繁多形形色色,一看就價值不菲。  接著,隔壁卡座正在看戲,似乎是林元龍朋友的幾個男人也跟了過來,在周意安對麵坐下,隱隱將他圍了起來。  周意安摸不清他們什麽目的,便沒有出聲,坐觀其變。  等到人坐滿了,酒也擺好了,銀發男人酒像是條毒蛇盯住了選定好的獵物,湊近了青年的耳邊,柔聲道:“一萬塊錢,和你睡一晚。”  周意安猛地抬頭。  透過發絲,那雙瞳色有些淺的眸子宛若星辰。  林元龍一下子就動心了,笑得眯起了眼:“哎呀不對,一萬塊錢哪配得上你,一晚上五萬。”  周意安握緊了杯子,聲音清晰又鎮定:“滾。”  銀發男人看清了他的小動作,隻以為他是緊張到裝腔作勢,又或者籌碼不夠:“唔,蘇胖子雖然人是個蠢貨但對你們這些跟著他的人確實大方。五萬確實少了一些,十萬。”  周意安低頭,隨意地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然後放入兜中,笑道:“我十萬買你去被人艸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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