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後,陳勃出現在了靳曲在城區的家裏。


    靳曲能出來是因為他本身是報案者,而且有聶寶華擔保,而陳勃能出來是因為他很配合,也沒有任何的作案時間,從省城警察的角度看,他和馬智勇也沒有任何關係,態度好,還配合,沒有理由一直關著。


    還有一點,他是南港市市政府一個特別辦公室的負責人,為了這事,南港市秘書長還打電話問過,陳勃到底是不是真的涉案,現在確實看不出他和馬智勇案有什麽牽扯。


    “咋回事?馬智勇怎麽會去你那裏?”陳勃喝了口茶,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了,媽的,一下子在我那個地方死了兩個人,這地方點背,以後不能去了,我現在想起來那個場景,腿肚子還打顫呢。”靳曲說道。


    “兩個人?不是隻有馬智勇嗎?”


    “不是,還有一個女人,是一個護士,對了,是和陸晗煙一起來的那個女人,她應該是馬智勇的情人,初步判斷是被人掐死的,這些都是別人告訴我的,你別出去瞎說,就當不知道這事……”靳曲說道。


    陳勃把自己知道這事後找了誰,包括白永年和靳穎,都說了一遍,靳曲很是感激,連說這事和他真沒什麽關係,而且在知道馬智勇被通緝的時候他已經死了,這事和他沒啥關係。


    但是最要命的是為了聚會方便保密,他的攬舍一直沒有安裝監控設施,所以這個地方進出過什麽人,都隻是靠保安的一雙眼而已,其他的就回天乏力了。


    “我現在很納悶的一點是,馬智勇為什麽會讓那個護士去找陸晗煙,陸晗煙為什麽這麽聽話的來到了攬舍,兩人在攬舍裏都談了些啥事,這些事都太讓人好奇了。”陳勃自言自語道。


    “別說是你,我也很想知道,我雖然一直在攬舍待著,但是那個被掐死的女人,還有馬智勇是被人殺的,我也一直在想這事呢。”靳曲說道。


    “這有啥可想的,你就想,馬智勇在你這裏待著,都有誰知道不就得了?要不然,那麽多的警察都不知道這個地方,殺手又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呢?”陳勃問道。


    “陸晗煙?”


    陳勃點點頭,說道:“陸晗煙是一個,除此之外呢,還有沒有其他人,這些都是疑點,算了,這些事和我也沒關係,我明天一早就回南港了,你這裏有啥事再通知我吧,夏夏很擔心你這個舅舅,你說你,能不能讓我們省點心?”


    關嘉樹坐在書房裏,樓下有人在活動,不是靳穎,而是換了一個人,宇文藍。


    他剛剛接到了靳穎的電話,雖然她不想再找關嘉樹,那隻是在陳勃麵前的堅強,自己的親弟弟遇到事了,該伸手時還是要伸手的。


    所以,在第二天早晨,靳穎給關嘉樹打了電話,說了靳曲的事情,希望他在有空的時候,過問一句。


    宇文藍在樓下準備好了早餐,雖然關嘉樹還在端著,但是態度正在逐步軟化,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個按照計劃走的過程,既然有計劃,一切就都好把握,尺度也是計劃好的,包括他哪一天該有什麽樣的表情,該說什麽樣的話,熱乎到什麽程度,一切的一切,都是劇本寫好的。


    關嘉樹下樓的時候,宇文藍早已站在樓梯口等著了,把他的包放在一旁,兩人來到了餐桌旁。


    一頓沒有任何交流的早餐,十五分鍾後結束了。


    宇文藍先關嘉樹一步走到了門口,蹲下來為他準備好了皮鞋,這個穿鞋的位置他非常不喜歡,但是這個姿勢的設計,充分體現了宇文藍的用心,因為他穿鞋的時候唯一可以扶住的東西就是她的頭。


    每天如此,隻要是穿鞋,這個位置的周圍空無一物,他的手隻有放在她的頭上,這樣才能保持身體的平衡。


    為關嘉樹穿好了皮鞋,但是她的手並未放開他,而是緊緊抱住他的腿,聲音有些哽咽,盡管如此,她的嗓子裏還是冒出了幾個不甚完整的句子。


    “我知道錯了,你和我說句話好不好,我發誓,我這輩子隻忠於你,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也不會幹涉你的事,我在家裏伺候好你,等你回來,好不好?”宇文藍說完這些,慢慢抬起頭,梨花帶雨,甚是讓人憐惜。


    關嘉樹一手拿著包,低頭看看宇文藍高高昂起的臉,想了想,哦,對了,是該擦眼淚了。


    於是,他用手指從她的眼瞼落下,向下一路刮去,眼淚的痕跡被抹去了大半,但是也留下了化妝品被淚水打濕的泥濘一片。


    如果說穿鞋時扶住她的頭是下意識的舉動,那麽這一次刮掉眼淚就是發揮了主觀能動性的動作。


    雖然關嘉樹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毫無疑問,這是他態度的轉變,也是自己這幾天辛苦勞作的回報。


    宇文藍站在門口目送著關嘉樹的車離開,她慢慢關上了門,迅速的走向洗手間補妝,看著餐桌上的狼藉,給保姆打了電話,讓她們來收拾。


    關嘉樹到辦公室的時候,悅城市局局長聶寶華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了,他是接到了關嘉樹的電話後立刻趕到了市委書記的辦公室的。


    “寶華來了,我那個小舅子的事麻煩嗎?”關嘉樹問道。


    “不麻煩,不麻煩,沒他啥事,就是被人給利用了,他一直都是閑雲野鶴的,誰知道那個叫馬智勇的混賬怎麽去了他那裏呢,這事要說起來吧,還和夏夏有關係,當時夏夏去了南港醫院工作,靳曲一直都在和這個馬智勇聯係,為夏夏的事沒少操心,這些你都不知道,我也是剛剛聽他說的。”聶寶華說道。


    這些說辭都是聶寶華培訓靳曲對付警察審問的一部分內容,雖然他還在不斷的完善,但是這些說辭早已能把靳曲摘出來,更不會把自己拉扯進去,剩下的就是找到凶手而已。


    “這麽說,人不是他殺的?”關嘉樹問道。


    “關書記,你開什麽玩笑,靳曲可不是那種人,他也沒那個膽子,這事還在調查,靳曲已經回去了,沒他啥事了。”聶寶華一口否定靳曲和這個案子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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