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三人聊了一會,萬蕾看看時間,說道:“時間不早了,要不,你吃了飯再走?”


    於是三人去了食堂,在去食堂的路上,陳勃偷空對萬蕾說道:“你今晚有沒有時間,我們回省城一趟,見見我那個小舅,有些事再商量一下?”


    萬蕾看了一眼前麵緊走幾步安排飯食的齊佳楠,點了點頭。


    陳勃看到她的眼神所向,說道:“最好你自己去,有些事現在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好。”


    萬蕾這下明白了陳勃的意思,也就沒再提這件事,雖然齊佳楠和萬蕾現在配合的很好,萬蕾作為一個女領導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在南港站穩腳跟,齊佳楠功不可沒,所以她想帶著齊佳楠去見識一下,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陳勃還是不想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


    吃完飯後,陳勃開車帶著靳穎和關初夏回省城收拾一下東西,然後打包發到北原,在未來的幾年裏,他們很可能就在北原生活了,這咋一回國,很多東西都沒來的及買呢,靳穎的意思是直接把家裏的搬過去就可以,省的花錢再添置了,而且新買的東西味道很大,對孕婦和孩子不利。


    對於這些事,關初夏娘倆怎麽說,陳勃就怎麽做,從不多嘴,當好一個力工和司機就可以了,籌劃的事他也懶得參與,畢竟工作上的事就夠費腦子的了,家裏的事就再難有興趣操心。


    陳勃把這娘倆送到了關嘉樹藏錢的房子附近的酒店裏,沒打算在那個房子裏住,那個房子裏現在放的基本都是靳穎出國前留下的東西。


    安頓好這兩人後,陳勃去了攬舍。


    靳曲也是剛剛回來,看到陳勃後,上前和他擁抱了一下,陳勃有些不習慣,兩個大男人抱啥抱?


    “你到底怎麽處理的?回來後真沒事了嗎?”陳勃問道。


    靳曲伸手搭在陳勃的肩膀上,兩人向屋裏走去,靳曲簡單扼要的把這裏麵的事講了一遍,說道:“在未來的這幾年應該問題不大,其實那些錢都洗的差不多了,我的公司很多,但是真正有業務的不是很多,我找了幾家企業,幾乎是賠本和人家簽了合同,把這些錢在我的賬上走一遍,以前為了避稅,年年虧損,今年開始盈利了,交完稅,這些錢就是幹淨的了,就算是臧洪喜還想咬我們,我們也扛得住。”


    陳勃點點頭,這些事情他不懂,靳曲是做生意的,想必對賬目稅務之類的不陌生,隻要是他說洗白了那就問題不大,他不會拿自己和他的生命安全做賭注。


    但是他接著說了一些事情,比如臧洪喜將來出來的話,該怎麽辦,這是以後的事,陳勃也不想過問,既然都是他安排的,那就由他處理一切就完事了。


    “待會萬蕾會來。”


    靳曲聞言愣了一下,遞給他一支煙,問道:“你真想好了,真要玩下去?”


    “不然呢,有很多事,不得不為之,萬蕾對這事也很上心,我現在在想,這事該做到哪一步,不能做過了頭,但是還要起到一定的作用,這個度,很難把握啊。”陳勃為難的說道。


    “當年白永年有權有勢,在東海省可謂是一呼百應,但是依然隻是在小範圍內組了這麽一個圈子,你小子是不是膽肥了,想要搞大的?”靳曲不解的問道。


    陳勃看著山下漸漸起來的霧氣,仿佛再過一段時間,這些霧氣就能把他們都包裹起來,隱藏在無邊的雲霧裏,任誰也找不到他們的行蹤。


    陳勃也在衡量著自己內心的變化,這些變化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關於攬舍,他是動過心思,想要重新建立起來,可是他心裏一直沒底,說白了,這需要很多錢,更需要很多權,權力的問題可以慢慢積累,包括但不限於關嘉樹留下的那些筆記,以及靳曲在省城的人脈關係。


    可是錢的問題屬實難解決,雖然這不是做生意,需要的錢不多,但是很多活動以及相互的支援,不能靠嘴喊口號吧。


    比如想要推攬舍的某個人上位,關係是關係,關係有時候隻能是幫助你找到上香的廟門,進了廟門,還得捧出來真金白銀給菩薩上香,否則,你見過進了廟門站在菩薩麵前念叨幾句就走的嗎?


    那能頂個屁用啊?


    在有些菩薩眼裏,科級多少錢,處級多少錢,廳級副廳級多少錢,這都是標出來的價格,你上香,這個位置就能到你的屁股底下,出不了這個錢,一邊站著去,看看人家是如何給菩薩上香後站在菩薩身邊的。


    攬舍可以出這筆錢,當然,這隻是借出去的,事後還要還給攬舍的,這隻是一個過橋,過後還回來的要麽是錢,要麽是權,要麽是生意,其實這就是一個互助的圈子而已,這和商會是一樣的,隻是比商會具有更多的指向性而已。


    陳勃有錢嗎?


    有,但不多,而且還不敢拿出來花,就連北原的別墅也是靳曲買下來的。


    陳勃現在的膽子肥了的原因之一就是黃飛章告訴他的那件事,項興國死了。


    這是一個很重大的消息,項興國不死,他知道了白永年將全部事務都托付給陳勃後,一定有所動作,這個動作是什麽,陳勃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事實上,自從聽了白永年的錄音,按照錄音一步步向前走的時候,他就很害怕,害怕項興國的人找回來。


    但是現在項興國死了,以陳勃對黃飛章的判斷,這事應該有一定的可信度,現在的問題是,他需要找自己信任的人商量一下這事該怎麽辦,因為他隻有一個腦子,可是黃飛章背後的人卻有數不清的腦子和權力資源,這對他來說,壓迫感太大了。


    晚上十點,萬蕾自己開車到了攬舍,陳勃早已在門口等著了。


    “給我搞點吃的,這一路上開車,還沒吃飯呢。”萬蕾說道。


    陳勃指了指山上的小亭子,說道:“剛剛上完最後一道菜,就等你了。”


    萬蕾和靳曲早就認識,寒暄幾句後,兩人都看向了陳勃。


    “這局是你攢的,說句話吧,啥想法?”萬蕾笑道。


    陳勃看看萬蕾,又看了一眼靳曲,說道:“在我說這件事之前,國內知道這事的人怕是不超過三個,萬市長,舅舅,今晚我說的話,你們一定要注意保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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