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北原市第一人民醫院的病房外，陳勃和羅洋站在門外，朝裏麵看了看。
此時，謝元春的老婆正在給謝元春喂一點小米粥，經過這麽多天的治療，命是保住了，但是有可能下半輩子就在床上躺著了。
最好的結果是等他再康複一下做第二次手術，但是再次手術的目的是讓他能坐輪椅，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健步如飛的走路。
羅洋看了陳勃一眼，使了個眼色，兩人朝醫院外麵走去，沒敢進去，他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謝元春的老婆，該說什麽呢？
不管怎麽說，這個時候見麵，都免不了一頓哭，而這肯定會影響謝元春的情緒。
所以，羅洋每次來看望謝元春的時候，都是挑嫂子不在的時候，不然就換個時間再來。
“你給我發的信息我看了，蔣嘉木一定知道不少東西，現在水電投這邊調查工作暫時停止了，沒有合適的人選，你還是要在學校裏下下功夫，尤其是蔣嘉木身上，這老小子是設計師，當時在水電站待的時間不短，學校的這些領導，蔣嘉木和荊文柏的關係最好，要說他啥都不知道，不可能……”
陳勃仔細的聽著羅洋的交代，一一記在心上。
但是陳勃也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學校這邊的情況，尤其是蔣嘉木的情況，他比羅洋清楚，所以一定要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猜到的，估計到的，都要告訴羅洋，以供上級參考，這是一個下級該有的自覺，不能一味的唯上，還要適當的唯實，不然出了問題，領導一句‘你怎麽不早說’就能把鍋結結實實的扣在你頭上。
雖然羅洋不至於如此對自己，但是陳勃覺得該說的還是要說，因為他們要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悶頭把事做完就拉倒，不但要把事做完，還得做的圓滿，陳勃覺得這才是自己應該做的。
陳勃把自己對蔣嘉木的觀察也告訴了羅洋。
羅洋稍微一沉吟，說道：“你不要被他嚇住了，就按我剛剛說的，該逼的還得逼他一下，龐書記最近也很難，這是咱倆在這裏偷偷說，省裏的情況很難，比在東海省要難，財政已經出了問題，銀行也有出問題的跡象，天鋼鋁業抽幹了幾個地方性銀行，一旦這個消息爆出去，那我們迎來的就是很大的麻煩，所以，蔣嘉木願意死就讓他死，都死了，這事也就好辦了。”
陳勃沒想到羅洋會這麽說。
隨即他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田興昌作為一個參與這件事的小頭目拿到了價值幾百萬的比特幣，不知道死了的柴興旺和荊文柏的比特幣都去了哪裏，蔣嘉木也一定有，要不，問問？”陳勃說道。
羅洋笑笑，說道：“唉，老謝剛剛來的時候，我和他一起吃飯，說到你的時候，他說你最適合去檢察院或者是紀委工作，對於那些貪汙受賄的人，也隻有你能把他們刮幹淨。”
陳勃聞言靦腆的笑笑，他隻是覺得，蚊子腿也是肉，這些東西一旦把賬號和密碼交出去，那就是無從查找的財富，可是這些財富就在世界的網絡上遊蕩，多數都屬於無主財富了，哪怕你活著，隻是忘了登錄的密碼和賬號，那也是找不回來的，去中心化的貨幣儲存方式就是這麽牛逼。
一句話，羅洋的意思是不在乎蔣嘉木是死是活，隻是陳勃不明白，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把他抓了呢，抓起來審問不是更好？
陳勃沒有問出這個問題，在他想來，可能領導有自己的考慮，或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羅洋沒有解釋這個問題，或許他沒有意識到這是個問題。
不過接下來他說的幾句話讓陳勃仿佛從一片黑暗中發現了那麽一絲絲線索，這線索看起來很不明顯，以至於稍一恍惚就能跟丟了似的。
“明天晚上你把時間空出來，我代表龐書記出席一個飯局，這人你也認識，悅城的葉局長，他的手續過來了，他人明天到，我代表龐書記給他接風。”羅洋說道。
“葉雨信？”陳勃皺眉問道。
“對，葉局長，來北原擔任北原市公安局局長，荊文柏在警察和紀委的雙重安保下死亡，還能做的這麽嚴絲合縫，陳勃，這北原的水一點都不比當時南港淺，你我都得小心點，別著了別人的道，出門時盡量選擇火車飛機之類的，長途開車最好避免。”羅洋說道。
他知道陳勃喜歡開車，而且習慣開長途，再加上陳勃在高速上出過車禍了，自那之後，他提醒陳勃不止一次了。
陳勃明白了，龐國安對北原市公安係統，再加上紀委，他都不信。
這可能就是為什麽他遲遲不對蔣嘉木下手的原因，荊文柏是一隻頭雁，他是和北京的洪先生聯係最深的人，龐國安可能也知道這個事實，所以，先對荊文柏動手，結果沒想到荊文柏居然在醫院裏連搶救都不來及就死了。
如果對蔣嘉木下手，那麽下一個死的就是他了。
相對而言，現在不動他，他反而是比較安全的。
這個想法在陳勃的腦子裏一閃而過，雖然仔細想起來有些扯，可這是極有可能的事。
穩妥起見，陳勃從不去蔣嘉木家裏或者是其他私密的地方去見他，一旦這個家夥想不開死了，那麽私密的地方自己就很難脫身，柴興旺這件事就是教訓。
所以，陳勃把這件事當做工作來做，本來嘛，下級找領導匯報工作不是很正常的嘛，所以他把見麵的地點選在了校長辦公室。
這是蔣嘉木的地盤，自己隻是來坐坐而已，萬一蔣嘉木死在了辦公室裏，那影響力和死在酒店等私密場所就差得多了。
而且在辦公室見麵，下麵的人來來往往，自己也能說的清楚不是。
陳勃看著臉色憔悴的蔣嘉木，問道：“校長，晚上睡不好嗎？臉色這麽差，唉，其實事情遠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現在就看你的決定了。”
北原市第一人民醫院的病房外，陳勃和羅洋站在門外，朝裏麵看了看。
此時，謝元春的老婆正在給謝元春喂一點小米粥，經過這麽多天的治療，命是保住了，但是有可能下半輩子就在床上躺著了。
最好的結果是等他再康複一下做第二次手術，但是再次手術的目的是讓他能坐輪椅，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健步如飛的走路。
羅洋看了陳勃一眼，使了個眼色，兩人朝醫院外麵走去，沒敢進去，他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謝元春的老婆，該說什麽呢？
不管怎麽說，這個時候見麵，都免不了一頓哭，而這肯定會影響謝元春的情緒。
所以，羅洋每次來看望謝元春的時候，都是挑嫂子不在的時候，不然就換個時間再來。
“你給我發的信息我看了，蔣嘉木一定知道不少東西，現在水電投這邊調查工作暫時停止了，沒有合適的人選，你還是要在學校裏下下功夫，尤其是蔣嘉木身上，這老小子是設計師，當時在水電站待的時間不短，學校的這些領導，蔣嘉木和荊文柏的關係最好，要說他啥都不知道，不可能……”
陳勃仔細的聽著羅洋的交代，一一記在心上。
但是陳勃也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學校這邊的情況，尤其是蔣嘉木的情況，他比羅洋清楚，所以一定要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猜到的，估計到的，都要告訴羅洋，以供上級參考，這是一個下級該有的自覺，不能一味的唯上，還要適當的唯實，不然出了問題，領導一句‘你怎麽不早說’就能把鍋結結實實的扣在你頭上。
雖然羅洋不至於如此對自己，但是陳勃覺得該說的還是要說，因為他們要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悶頭把事做完就拉倒，不但要把事做完，還得做的圓滿，陳勃覺得這才是自己應該做的。
陳勃把自己對蔣嘉木的觀察也告訴了羅洋。
羅洋稍微一沉吟，說道：“你不要被他嚇住了，就按我剛剛說的，該逼的還得逼他一下，龐書記最近也很難，這是咱倆在這裏偷偷說，省裏的情況很難，比在東海省要難，財政已經出了問題，銀行也有出問題的跡象，天鋼鋁業抽幹了幾個地方性銀行，一旦這個消息爆出去，那我們迎來的就是很大的麻煩，所以，蔣嘉木願意死就讓他死，都死了，這事也就好辦了。”
陳勃沒想到羅洋會這麽說。
隨即他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田興昌作為一個參與這件事的小頭目拿到了價值幾百萬的比特幣，不知道死了的柴興旺和荊文柏的比特幣都去了哪裏，蔣嘉木也一定有，要不，問問？”陳勃說道。
羅洋笑笑，說道：“唉，老謝剛剛來的時候，我和他一起吃飯，說到你的時候，他說你最適合去檢察院或者是紀委工作，對於那些貪汙受賄的人，也隻有你能把他們刮幹淨。”
陳勃聞言靦腆的笑笑，他隻是覺得，蚊子腿也是肉，這些東西一旦把賬號和密碼交出去，那就是無從查找的財富，可是這些財富就在世界的網絡上遊蕩，多數都屬於無主財富了，哪怕你活著，隻是忘了登錄的密碼和賬號，那也是找不回來的，去中心化的貨幣儲存方式就是這麽牛逼。
一句話，羅洋的意思是不在乎蔣嘉木是死是活，隻是陳勃不明白，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把他抓了呢，抓起來審問不是更好？
陳勃沒有問出這個問題，在他想來，可能領導有自己的考慮，或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羅洋沒有解釋這個問題，或許他沒有意識到這是個問題。
不過接下來他說的幾句話讓陳勃仿佛從一片黑暗中發現了那麽一絲絲線索，這線索看起來很不明顯，以至於稍一恍惚就能跟丟了似的。
“明天晚上你把時間空出來，我代表龐書記出席一個飯局，這人你也認識，悅城的葉局長，他的手續過來了，他人明天到，我代表龐書記給他接風。”羅洋說道。
“葉雨信？”陳勃皺眉問道。
“對，葉局長，來北原擔任北原市公安局局長，荊文柏在警察和紀委的雙重安保下死亡，還能做的這麽嚴絲合縫，陳勃，這北原的水一點都不比當時南港淺，你我都得小心點，別著了別人的道，出門時盡量選擇火車飛機之類的，長途開車最好避免。”羅洋說道。
他知道陳勃喜歡開車，而且習慣開長途，再加上陳勃在高速上出過車禍了，自那之後，他提醒陳勃不止一次了。
陳勃明白了，龐國安對北原市公安係統，再加上紀委，他都不信。
這可能就是為什麽他遲遲不對蔣嘉木下手的原因，荊文柏是一隻頭雁，他是和北京的洪先生聯係最深的人，龐國安可能也知道這個事實，所以，先對荊文柏動手，結果沒想到荊文柏居然在醫院裏連搶救都不來及就死了。
如果對蔣嘉木下手，那麽下一個死的就是他了。
相對而言，現在不動他，他反而是比較安全的。
這個想法在陳勃的腦子裏一閃而過，雖然仔細想起來有些扯，可這是極有可能的事。
穩妥起見，陳勃從不去蔣嘉木家裏或者是其他私密的地方去見他，一旦這個家夥想不開死了，那麽私密的地方自己就很難脫身，柴興旺這件事就是教訓。
所以，陳勃把這件事當做工作來做，本來嘛，下級找領導匯報工作不是很正常的嘛，所以他把見麵的地點選在了校長辦公室。
這是蔣嘉木的地盤，自己隻是來坐坐而已，萬一蔣嘉木死在了辦公室裏，那影響力和死在酒店等私密場所就差得多了。
而且在辦公室見麵，下麵的人來來往往，自己也能說的清楚不是。
陳勃看著臉色憔悴的蔣嘉木，問道：“校長，晚上睡不好嗎？臉色這麽差，唉，其實事情遠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現在就看你的決定了。”